西医很强大,中医很伟大
2014/8/1 十堰中医

     进入20世纪以来,关于中医存废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作为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医生,我的观点是,中医是传统文化的瑰宝,永远不会消失。

     之所以有人主张废除中医,是因为他们不懂中医,总是用西医的思维方式看中医。西医研究的是物质的身体,它是一门技术,可以标准化,人才也可以批量生产,所以西医很强大。中医研究的是形而上的身体,它是一门艺术,需要灵感和悟性,所以很难像西医那样上规模。

     但中医是一门伟大的艺术,它有通天的手眼,高明的中医可以“司外揣内”,不需要现代化的检测设备就可以窥透人体内部的疾病。中医不仅可以在疾病的初级阶段发现它,还能提前消除疾病,这就是常说的“中医治未病”。我认为,这两点是中医的最高境界,也是中医的生命所在。如果理解了这两点,那些高喊着废除中医的人就得放弃他们幼稚的观点了。

     中医还是一门哲学,一门关于人生的哲学。学好了中医不仅可以治病救人,还可以修身养性,成就人生的其他事业。现在许多老总都在钻研中医,网易总裁丁磊先生就在浙江中医院学习中医,而深受国人爱戴的国务院副总理吴仪也打算在退休后研修中医。我想他们除了对医术感兴趣外,恐怕对中医蕴含的人生哲理更感兴趣。

     “有诸内,必形诸外”,这是我对中医最深的体会。通俗一点说,就是可以通过人体外部的变化诊断出人体内部的疾病。有意思的是,最先让我认识到这一点的并不是那些中医经典,也不是什么名医高人,而是一位卖西瓜的小贩。

     一个酷热炎炎的夏日,街边的一排西瓜棚生意清淡,唯有拐弯处的一个瓜棚围满了人,还不时传出叫好声。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摊主正与一位顾客打赌。摊主说自己能连选十个西瓜,保证个个都甜,这位顾客偏不信,两人就较上了劲儿。我仔细观察小贩选瓜,只见他先看瓜的形状和颜色,然后用手拍几下,再把瓜举到耳边,一边拍一边听。三下五除二,十个西瓜就选好了,的确个个又沙又甜。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我则陷入了深思。小贩选瓜一看、二拍、三听,中医看病一望、二闻、三问、四切,行业虽然不同,但道理却惊人的相似。《内经-灵枢》里说“故远者,司外揣内;近者,司内揣外”,意思是说,高明的人可以通过事物的外部表征看透事物本质。我想,这也应该是一个医生的最高追求。

     这让我联想到历史上的很多神医,他们的神奇就在于将“司外揣内”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下面举两个事例,其中一个是扁鹊四望蔡桓侯的故事。一天,扁鹊朝见蔡桓侯,见蔡桓侯面色异常,就说:“主公啊,趁着病还在浅表赶紧就医吧。”蔡桓侯不信,对身边的人说:“这些医生,成天想着给没病的人治病,好叫人说他医术高明。”过了十天,扁鹊再见蔡桓侯,见他的疾病已经深入肌肉,就劝他早些治疗,蔡桓侯还是不听。到了第三次拜见蔡桓侯,扁鹊一看就知道他的病已经发展到脏腑了,再不治疗,将无药可救,可蔡桓侯仍然无动于衷。第四次见蔡桓侯,扁鹊远远一望,二话没说,拔腿就跑,因为这时候任何人都回天乏术了。五天后,蔡桓侯果然死了。

     另一个是关于东汉名医张仲景与王粲的故事。张仲景晚年行医到洛阳,遇到当时的著名诗人王粲,见他眉毛异常,就判断出他二十年后会得一种病,并劝他服用五石散。当时王粲正值青春,并且处处得意,哪里听得进别人的劝告,最后,张仲景无奈地说:“二十年后你将脱眉而死。”二十年后,张仲景的预言果然应验。

     在西方医学日盛的今天,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现代检测设备的人来说,这两个故事玄之又玄。扁鹊既没给病人做心电图,也没给病人量血压,更没有化验血液,他凭什么就能诊断出蔡桓侯的病呢?张仲景的故事就更不可思议了,他凭什么能从眉毛的细微变化预知二十年后的疾病?今天的基因检测技术都做不到,何况一千六百年前呢?

     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它将人体看做有机的整体,在这个有机整体中,五脏六腑的盛衰和病变都会通过精血津液等介质表现于体表,高明的中医常常能从脉象、舌苔、眉毛、头发、皮肤、手掌纹路、指甲颜色等身体表面的细微变化诊断出体内的疾病。中医的这一理论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源于自然万象的规律。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提出过一个著名的“蝴蝶效应”理论,简单地说,就是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世界万象的联系是如此神奇微妙,它们相互影响,互为表里。人体也是这样,头发、指甲、耳朵……身体外部的一切都在反映着体内的情况。

     记得小时候,一看见蚂蚁搬家,大人就叫我们回家,说天要下雨了。蚂蚁搬家就是天要下雨的反应。在医学院学习西医时,我就常常思考:人体内是不是也存在“蚂蚁搬家”的现象呢?在学校的西医课程里,我找不到答案,现代西方医学过分重视技术成分,而将这种奇妙的联系斥为“玄学”。而学习中医让我茅塞顿开,像扁鹊和张仲景这样的神医之所以能出神入化,不就是看出了病人身上的“蚂蚁搬家”,暗合了“蝴蝶效应”吗?

     我曾与一位美国西医讨论过人体的“蚂蚁搬家”现象,这位美国人惊讶得张大了嘴,怎么都不相信,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正巧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他的耳垂上有条清晰可见的“冠脉沟”,便笑着问他是不是有冠心病,不知是因为话题来得唐突,还是没有心理准备,他差点没噎着,连忙喝了口水,使劲往下咽了咽还没嚼烂的红烧牛柳,瞪大眼睛吃惊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笑着跟他说:“这就是‘蚂蚁搬家’现象在你身上的验证啊!人的心脏出现了问题就会表现在耳朵上,耳朵上的冠脉沟就是冠心病在身体表面的反映。因为心脏的冠状动脉堵塞会让耳朵上的毛细血管凝固,形成皱纹,这就是冠脉沟。”他听完我的解释后心悦诚服地点点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西方人,又受了多年的西医教育,一开始不相信神奇的中医文化,这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有很多已经“西化”了的中国人也是如此,他们只看重现代技术,过低估计了前人的智慧。他们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总认为自己的父母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一旦自己成熟了,才发现原来父母是多么的杰出。胡适的经历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胡适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人物,一生致力于西方文化的传播,以中医为代表的传统文化自然成为其攻击的对象。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1920年胡适突然生病了。他发现自己吃得多,喝得多,尿也排得多,人却日益消瘦下去。新派人物生病当然要去看西医了,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们经过认真诊断之后得出结论:糖尿病晚期,已无药可治,只能回家休养。言下之意,胡适只能回家等死了。

     西医没有办法,朋友就劝胡适看中医。当时正是学界“科玄论战”的关键期,胡适是科学派的主将,反对的就是像中医这样没有科学依据的“传统”。叫他去看中医,那岂不是主动放倒手中的旗子吗?然而,面子事小,性命事大,胡适最终还是答应了。

     来给胡适看病的是北京名医陆仲安。中医没西医那样复杂,又是验血,又是验尿,陆仲安只是用手把了把胡适的脉,并询问了一下病情,就从容不迫地说:“这个病很好治,吃几服以黄芪为主的汤药就可以了,如果病没好,唯我是问。”被西医判了死刑的胡适将信将疑地喝下了陆仲安开的中药,没想到几个月后症状就消失了。再到协和医院检查,果真是好了!医生们非常惊奇,这怎么可能?谁给胡先生治的病?胡适当下就把实情说了。

     这件事轰动一时。被新文化运动者认为不科学的中医,偏偏治好了新文化运动名将的病。这令新文化运动者很是尴尬。胡适也觉得很没面子,对此事不置可否。然而,救命之恩是万万不能忘记的,胡适曾在林琴南的一幅画上撰文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原来,林琴南也受过陆仲安妙手回春的益处,为表示谢意,他亲自作了一幅儒医研究经典的《秋室研经图》送上,上面还题了一篇桐城体的文言文。陆仲安别出心裁地请胡适在上面题字。胡适欣然答应。胡适在画上的题词内容为:

     我自去年秋季得病,我的朋友是学西医的,总不能完全治好。后来幸得陆先生诊看,陆先生用黄芪十两、党参六钱,许多人看了摇头吐舌,但我的病现在竟全好了……现在已有人想把黄芪化验出来,看它的成分究竟是什么,何以有这样大的功效。如果化验结果能使世界的医药学者渐渐了解中国医与药的真价值,这不是陆先生的大贡献吗?……

     民国十年三月三十日胡适

     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华夏子孙受益了几千年,岂是现在几个人就能轻易废止的!与其高谈阔论,不如去读一读《内经》和《伤寒论》。我敢肯定只要你认真研究了中医,就一定会发现西医虽然很强大,但中医更加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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