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散文】陈春花：梦里萦绕千百回 · 珠穆朗玛峰
2018/4/6陈春花 春暖花开

    

     写在前面：到西藏是十年的梦，当要成行的时候，因为时间的缘故，两次的安排都中断，最后确定的时候，反而是匆忙之间，没有大队的人马，没有想象的浩荡，反而多了精细和单纯，朋友和我就这样定好了机票上路了。西藏就是这样开始了行程，也许人生也是如此，不能够刻意地准备，不能够相约而行，只有相遇，只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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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陈春花

    

     计划中西藏之旅最渴望的一站珠峰开始了。我们从日喀则出发，朝着靠近珠峰的方向前行,为了能够更好地完成到珠峰大本营的目标,我们先到靠近珠峰的雪豹客栈住一晚。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到了雪豹客栈,我原以为是一个和雪豹有点关联的地方,没有想到老板娘来接待我们,人住的是一排毫无「雪豹」氛围的平房。放好行李,走到客栈的大门前面的马路边上坐下,远望就是珠峰了。虽然阳光娇艳,但是雪山还是在云雾之中,看不见身影。朋友和我静静地坐在路边, 没有行人,没有声音,只是不断地祈祷,明天一定要让我们看到雪山。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吃饭,特别好吃的是土豆和西红柿,饭余，阿旺建议打牌,我们都响应。在最靠近珠峰的地方,我们玩的却是最靠近家乡的游戏,哪里是天边,哪里是眼前,大漠或小院,并不是由外物所定。

    

     天还没有亮我们就开始了朝见珠峰的行程。也许是太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也许是海拔逐渐升高,发觉自己呼吸开始有些困难,我知道不是高原反应,是我的心超出了海拔的高度。

     确切地说,到珠峰并没有明确的路,经过被冰川水冲垮的桥梁,经过了几千年前一定是浩瀚波海的鹅卵石滩地,经过了泥泞的山脉,吉普车起起伏伏地颠簸,牵动着我紧张的神经,更紧张的是我不知道就算是到了珠峰面前,可能它还不愿和我相见。我不断地祈祷,也不断地确信,珠峰一定是会和我相见的。阿旺和索朗也在不断地祷告，朋友也在不断地祈祷。就是这样在不断地祈祷中,我们越来越靠近珠峰了。

    

     到了珠峰大本营了,没有想象的兴奋,只有莫名的紧张,索朗帮助我们选择了马车,在两位藏族兄弟的帮助下,我们开始更加靠近珠峰的努力。马蹄踏在碎石的路上,天已经好像可以触手可及,清脆的铃声夹着寒冷的风声,立刻感觉到了冰峰的气息。

     蓝天越来越透明,可珠峰依旧矜持躲在之后,到了需要放弃马车的地方,朋友和我慢慢地爬上一座小山丘,而在山丘的正前方就是珠峰,我开始正襟危坐,如果米颠为一块石头而免冠下拜,那么,我该如何面对世界最高的山峰呢?

     还没有等我整理好思绪,朋友拉着我说:「快看,珠峰,珠峰露出来了!」是啊,珠峰真的来见我了,碧蓝的天际下,神秘装点着白雪的珠峰显露了出来。

    

     天往下坠,白云往上升,晶莹的清辉在光的映射下,不知该属于珠峰,还是属于天际。不可想象,这样峻峭、寂然的山峰,竟是一位仙女,并且是掌管人间的「先知」。望着她,我感到自己被雪白给包围了,为什么她可以安然地俯视人间一切?那洞悉一切的神秘又怎能如此的遥远?

     《古兰经》里说:「山不来即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就去即山。」可是,当我前来即珠峰的时候，发现是珠峰来即我。凝望着她,浮云变幻,一直,我以为云是天空的一种偶然,一种偶然集聚的激情,但是在此处,我突然发现,天空是云的一种偶然,天空因为云而显现出宽广和清澈。

    

     因此,对于珠峰而言,我只是一个偶然,不管梦里相遇了多少次,不管祈求上苍多少次,珠峰并不知道我是谁,知道这一点,我恍然明白,为什么珠峰是掌管人间「先知」的仙女,在她面前,你可以自省，可以了然,唯有珠峰可以如此拔地擎天,唯有珠峰可以辟开时空,唯有珠峰可以巨大庄严,也唯有珠峰来即你,而不是你即珠峰。

     风起了,云开始遮挡珠峰,我们也只得告辞了,顺着来的路而下，一样是马蹄声声,但是,我的内心已经非常地平静,来时的紧张和期待,已经留在那个小小的山丘上。

     那天,我真是极困乏又极精神,极混乱又极清醒,你能够想象在梦寐以求的圣山面前,除了呼吸你还可以再做什么?我只能在内心里不断地祈祷:终我一生,让我常常在内心里举目望见珠峰,好让我在困顿疲惫之时,可以汲取到从你而来的力量;让我可以常常在内心里举目望见珠峰,好让我在感觉良好的时候,可以汲取从你而来的净化。(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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