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散文】陈春花：圣埃美隆·传承的魅力
2018/8/17陈春花 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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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春花
从枫萨克到圣埃美隆大约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这个小镇因一部电影《将爱进行到底》被中国人所熟知，可惜的是我没有看过这个电影。国强喜欢那里的柏翠庄(Petrus)酒庄，我则是因为喜欢小镇的传说，所以我们选了一个下午，开车去圣埃美隆。
天气更加热了，气温已经到了摄氏36度左右，加上足够强的光，照在身上，有灼热感。据说这样的高温对这个季节的葡萄有好处，心理上也就没有觉得太难受，人安于一种场景中，感受会完全不同。
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我们已经进入古城，入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高高城墙的残骸，让人一下子就感受到圣埃美隆古城历史悠久，公元7世纪建城以来，古城的建筑结构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我们走到一段城墙上望向古城里面，巧的是这段古墙也称之为「长城」，古城里清一色石房，赭褐色的房顶，碎石铺成的小径，高低错落的街道，透着古朴与肃净。
圣埃美隆古城等级森严，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位于山顶处，也叫高城，集中了教堂、修道院等宗教场所，只有传教士和贵族有权力居住，不过现在则是很多商店、咖啡屋、饼店以及纪念品店。外城位于山坡和平原处，是平民百姓和商人居住的地方，也叫低城，现在依然是居民居住的地方。
我们先看了高城的商店，国强看到自己喜欢的酒，雪芹则特别介绍了一家马卡龙店，其手工制作精美，除了马卡龙之外，还有特别好吃的杏仁酥，我则更喜欢杏仁酥。看完这些，我们开始转入低城。从高城到低城，有一个小小的过道，它保存得非常完美，忍不住让人驻足观望。据说，当时的古城为了避免血统的混合，低城居民是禁止去高城的，这道小小的通道，就是进高城唯一的通道，并由专人驻守。
从小小通道穿过，雪芹介绍一家专门卖酒刀的小店给我们，这家店有手工刻录名字的服务。喜欢红酒的人，都需要有自己的专属器皿，这里很便捷地提供了这个服务，刻记名字只需要五分钟，店里正有客人在选择这项服务，那一刻，我想，古城的等级之分应该已经不存在了。
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我们慢慢走到低城了，城里的房屋还是保留着古城的痕迹，不过大部分的民宅也都有了服务游客的功能。因为天气太热了，我们也走进一家小店，每人选择买一顶凉帽，戴起来又有了点本地居民的样子了。站在低城的小巷中，回望高高的教堂塔尖，给人以安静与肃穆的感觉。
在古城中，有很多方形或者长方形的浅浅的水池，水池四周有围栏，上方有顶盖，很像中国的亭子。雪芹让我们猜这是什么的时候，没有人猜得到。结果她告诉我们，这是古城居民生活的洗衣房(The wash houses)，这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我用相机拍摄图片发微信给女儿看，让她猜图片上是什么。她的答案很有创意——白葡萄酒池。女儿的答案倒是蛮贴切这个地方的特色，我虽然就站在水池旁，也和她一样，绝对想不到这是洗衣房，这个洗衣房更增添了古城的生活气息。
大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逛完了整个古城的大街小巷，又转回到教堂这边，选在教堂前广场的咖啡馆坐下，安静地与教堂对望。我们没有机会参观教堂里面，要想参观这座地下教堂，只有参团，因为只有导游才有教堂门的钥匙，所以唯有在介绍资料上认识教堂的内部及传说了。
据说这里拥有欧洲最大的地下教堂和地下陵墓。地下教堂就建立在圣埃美隆教士栖身的山洞处，在公元9世纪左右建成，拥有6个石灰石大柱底基，游人从地面上只能看到教堂的钟塔。这6根大柱是直接从整块石灰石上凿出来的，当时的教士在建造钟塔时计算错误，该建在六柱中心的塔楼，却建在四柱中心，因此削弱了教堂的承受能力。因为天气、土壤等种种原因，加上大革命的摧残，砥柱已经无法承受太大的压力。所以教堂决定在砥柱根基处用钢筋将其稳固。现在她和印度的泰姬陵、布达佩斯的皇家花园等一同被世界文物保护组织评为100处面临消失危机的古建筑。看完资料，我庆幸自己没有走进教堂里面，减少人为的干扰也应该会对教堂有好处。
这是一座千年古城，罗马人早在2世纪就在此发展葡萄种植，迷人的罗马式教堂和绵延至山壁的狭窄街道，无一不见证着这座城市积淀千年的魅力。这也是一座小城，想不到在中世纪时，却是仅次于波尔多的繁华重镇。11世纪时，古城里就有12000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宗教人士，而现在小城里只有200多人在居住，街上更多的是游人。我们就安静地在教堂前广场咖啡馆休息，安静去体会一座古城的繁华与宁静。
圣埃美隆小镇和附近更小巧精致的波美侯(Pomerol)驻扎着全世界最有名的几家酒庄，离开古城回枫萨克的路上，专程去看了国强喜欢的两个酒庄，一个是柏翠庄(Petrus)酒庄，从价格上来讲，柏翠是波尔多产区价格最贵的酒王之王，其伟大的品质个性尽酒中皇者风范。我们停车在柏翠酒庄的门前，酒庄的建筑和我想象不一样，我以为位列第一的酒庄，一定是宏伟壮观的城堡，结果是一座极为简朴的房子，最气派的是门前广场上的一棵大树以及与大树同高的旗杆，酒庄的旗帜在空中高高飘扬。
另一个令国强极为欣赏的是柏菲酒庄(Chateau Pavie)，他告诉我们，喜欢这个酒庄的原因是，这个酒庄兼具传统与创新。柏菲酒虽出身于法国，带有法国酒骨子里的优雅与平衡，但同时又具有新世界酒的个性与力量。也正是因为这种两者兼备的特点，柏菲酒引发了众多品酒师之间的争议，这也造就了其独特的个性而被广泛受到关注。2012年9月6日揭晓的最新圣埃美隆列级酒庄分级结果显示，柏菲酒庄与金钟酒庄(Chateau Angelus)这两大一级特等B级酒庄升级为圣埃美隆列级一级特等酒庄A级。
我听到国强这样介绍柏菲酒庄，也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驱车到这个酒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阳光也变得开始柔和了起来，酒庄本身的建筑也兼具传统与创新，占地很大的建筑群，既有法国酒庄的特点，又有新设计的线条，大门柱上清晰地刻着一级特等酒庄A级的说明，从内到外透着张力与能量。
离开柏菲酒庄回枫萨克小镇，便是最靠近公爵夫人庄园的都妃城堡酒庄(Chateau de la Dauphine)，它几乎占了整个镇中心的一半，非常大。都妃城堡酒庄的历史可以追溯至 1670 年，随后在各个贵族手中辗转，1985 年被莫埃克斯(Moueix)家族收购，该家族拥有柏图斯(Petrus)、托达尼瓦(Chateaux Trotanoy)和马格德兰城堡(Chateaux Magdeleine)等酒庄。目前，都妃城堡酒庄已经成为枫萨克的第2大酒庄。我最喜欢的是酒庄里一大排的参天大树，这些树刻着悠久的光痕。
想不到来到波尔多之后，对酒庄有了完全不同的认识。虽然至今我依然不太了解葡萄酒分级的制度，这个分级体系正是由拿破仑三世(Charles Louis Napoleon Bonaparte，1808.4.20-1873.1.9)下令拟定的。1855年，法国举办了巴黎世界博览会,当时的国王拿破仑三世想要借机向全世界推广他所喜爱的波尔多葡萄酒，于是命令波尔多葡萄酒商会专门举办一个葡萄酒的展览，并将酒庄分为不同的等级，以便于介绍。而商会在重重困难之下，将这份工作推给了葡萄酒经纪人。最终，葡萄酒经纪人利用已有的分级表，仅用了13天的时间，就制定了一份详细的分级制度,这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1855年分级制度」。这个分级体系为波尔多葡萄酒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成功地向世界推广了波尔多葡萄酒。
现如今，波尔多1855年分级已然成为众多葡萄酒爱好者和消费者挑选葡萄酒的标杆,而拿破仑三世也和这个世界上最权威的葡萄酒分级体系一起被铭刻在葡萄酒的历史长河中。我也因此对分级制度所意味着的巨大驱动力量感叹不已，虽然我还是不能了解这其中所意味着的全部内涵，但是从国强和雪芹处普及来的一点知识，让我对这些名庄有了一种钦佩，因为从1855年开始，长久地去保持卓越的品质，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这一点之外，还要能持续地与消费者保持一致的认知价值，更是难之又难。与此同时，也让我对于分级制度的设计表达另一种钦佩，假设没有分级制度，很难想象，波尔多的葡萄酒又会是什么样的发展历史呢？
传承永远都是一个极具挑战的话题，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无论是城市、庄园、葡萄酒以及品质，都会散发着巨大的魅力和持久的价值!(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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