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尽量不要伤害别人
2018/1/11 大眼观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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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让-雅克·卢梭

     01

     18世纪,既是一名经济学家,也是一位哲学家的曼德维尔写了一本引起了极大争议的书,叫《蜜蜂的寓言》。

     在曼德维尔的奋笔疾书下:一群追逐私利的蜜蜂带来了蜂巢的繁荣,而当追逐私利的蜜蜂被教化为勤俭恭谨的蜜蜂时,蜂巢却开始衰败。

     曼德维尔认为,正是“私人的恶德”创造了社会公众的利益,他对人类的美德进行了无情的讽刺。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有一种美德,即使是再坏的人也拒绝不了她的温柔。

     曼德维尔描述过这样一个可怕的场景:一个囚徒在囚室里看到一只野兽从母亲的怀里抢走婴儿,随即凶残地撕碎了孩子的肢体!虽说受害的不是自己,可这个囚徒却为“不能给那个昏死的母亲和她垂死的孩子任何帮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残忍的一幕”而感到悲痛不安。

     这便是人类纯真的自然感情,也是曼德维尔不得不承认的那种人类美德:同情心。

    

     02

     我们经常看见剧院里的观众为剧中遭受不幸的人伤心落泪,然而如果他们成为暴君,只会更加残忍地对待敌人。

     嗜杀成性的古罗马统帅苏拉,也会为他人的苦难而伤感,只要那些苦难不是由他造成的。

     公元前4世纪的菲尔王亚历山大,他可以每天无动于衷地听那些“他下令绞死的人”临终时的哀嚎,却不敢去看任何一场悲剧,他害怕自己也会像别人一样哭泣!

     人是一种有同情心的敏感动物。正是同情心这种自然的感情,缓和了我们个人强烈的私心。

     在原始人身上,同情心可能是模糊不清的,但却十分强烈;而在文明人身上虽然有所发展,却是微弱的!

    

     03

     尽管人类具有一切道德,如果自然不给我们的理智加上同情心,那么人类也只不过是一群怪物。人类所有这些美德,正是从同情心这种感情里发展出来的。

     如果没有对弱者、罪人和人类的普遍同情,怎么会有慷慨、仁慈和人性这些美德呢?如果我们能正确理解,即便是善良和友谊,也不过是对某个特定对象的同情。

     这种同情心在自然状态下远比在理性权衡中更为深切。理性使人关注自我,远离让自己痛苦和难受的一切事物。

     但同情心却使我们不假思索地帮助苦难的人,也正是同情心以“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尽量不要伤害别人”这句自然的至善之言引导人们,而不是用另一句更崇高的“理性正义的箴言”来教导人们“你希望别人怎样对你,你就要怎样对别人”。尽管前一句不够完美,但它却更真实。

     总之,与其在强求高深的辩论和冠冕堂皇的谴责中,不如在自然的感情下,寻找一个人在他作恶之后会感到内疚的原因。

     —— 摘自《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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