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草药牙膏功效：一直被质疑 从未有答案
2018/10/23张广有 医师报
10月21日，长期混迹于今日头条自媒体平台的喵姐，随手发布了一篇题为《三甲医院医生愤怒发言：这种牙膏年销量30亿，却把老百姓坑惨了》的文章，质疑云南白药中草药牙膏的止血功能可能是加入了处方药氨甲环酸。因恰逢云南白药集团资产重组停牌的敏感时期，文章迅速发酵成为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舆论核弹：短短一天时间，该条文章阅读量逆天般地突破1100万次，央视网、环球网、澎湃新闻、中国之声等数十家媒体竞相转发，#中草药牙膏加处方药# 甚至成了微博和今日头条的热搜词，一时间舆论轩然大波，让长期以来备受行业人士质疑的中草药牙膏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一天收获了相当于110个10万+的喵姐被吓倒了，她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小大夫写的一篇科普文章竟然成为全民热议的舆论话题，在纷涌而来的传统媒体和自媒体人的大量转载和严厉声讨下，随之而来是无数网友参与的骂战升级，一时间网络上打倒中草药牙膏、严惩违规添加处方药行为等呼声愈演愈烈。
还未来得及分享爆文喜悦的喵姐顿时陷入舆论漩涡的焦虑中。在一夜无眠的思索之后，10月22日，喵姐删除了自己的微头条，又发布了一条补充声明弥补自己的略显偏激的言行。文章称，虽然氨甲环酸是处方药，但根据牙膏上的成分表看得出，这种药在牙膏里添加的剂量有限。而且人们刷牙漱口的时候，该药物在嘴里只停留短短几分钟，被吸收的药物就更有限。该医生表示，目前还无从得知到底是中草药还是有止血功能的处方药使得牙膏具有牙龈止血功能，需要等官方回复。
随后，喵姐男友也发布相关声明力证喵姐并非故意攻击某些企业或中医药行业，并解释了文章的写作初衷：1、提示消费者有一些中草药牙膏确实有添加西药成分“氨甲环酸”；2、质疑某些品牌牙膏声称能够预防和改善牙龈出血，会不会是“氨甲环酸”在起作用？3、使用具有这种止血功效的牙膏，可能会掩盖牙周病、血液病等疾病的病情，延误治疗时机。
但此时，喵姐和其男友的声明已经无法平息巨大的舆论风暴，而在风暴之中的云南白药接到多家媒体的采访请求后，却始终没有回应媒体和公众对于中草药牙膏添加氨甲环酸的剂量、安全性、功效等核心质疑。
事实上，喵姐的话题并非没有人关注和曝光过，在知乎和微信公众号里，质疑云南白药、片仔癀等品牌的中草药牙膏添加氨甲环酸的声音早已存在。《医师报》记者调研发现，超市里的中草药牙膏包装上普遍印着“中草药、清火、护龈、健齿、缓解牙龈红肿出血、修复粘膜损伤”等擦边球的暗示宣传语，这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广告营销行为，消费者很少有人去关注它是否有效、安全？加上国人对中草药的信任和包容心强，更容易接受并相信长期使用中草药牙膏能预防和治疗口腔问题，但却忽略了牙膏中氨甲环酸等各种添加剂可能对健康的潜在影响。
临床上，氨甲环酸是纤溶亢进所致出血的止血药物，静脉使用效果最好，口服效果较差，外用效果最差。所以牙膏中加入氨甲环酸，在口腔中短暂停留，到底能发挥多大的止血作用有待商榷。况且我们对于各种中草药牙膏中到底添加了多少剂量氨甲环酸一无所知，很难去具体评估其对人体的安全性和功效作用。所以，在企业不回应、监管部门不介入的情况下，这场#中草药牙膏加处方药#的舆论风暴注定只能烟消云散，没有答案。
最为悲哀的是，迄今为止，中草药牙膏的生产、功效、添加剂等仍未有国家标准。目前，国内仅有一部2012年中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工业协会颁发的行业自律性文件——《中草药牙膏管理规范》，用以确保中草药牙膏的安全(无毒)、有效(功效评价)和可控(定性定量)，规范企业生产和市场宣传。该文件中指出，“各企业都有特有的中草药原料和产品，因此检验方法标准先由企业自定，在各方面条件成熟后可以通过第三方检验机构评价后上升为通用的行标、国标。”这样一部行业协会发布的规范文件，由企业自行制定检验标准，很难说能对中草药牙膏的生产营销行为有多大约束力。
在我国，牙膏属于化妆品监管的范畴。但是，2018年首次进入两会提案的《化妆品监督管理条例》修订案因部分条例变动较大引起争议，推动工作缓慢，至今仍未正式发布。根据修订送审稿的公开版本显示：“化妆品定义包含以牙膏为代表的口腔护理用品、但考虑到牙膏等产品的特点，在对其功效宣称予以规范的同时，还应保留适度的灵活性。”这样的措辞事实上已经对中草药企业的功效宣传“刀下留情”。
回到话题上，日常生活中我们 该怎么选购牙膏？中草药牙膏还能不能用？牙龈出血到底该怎么办？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所有的口腔医生都不建议使用中草药牙膏等来解决牙龈出血问题，出现这些症状应该到口腔科请专业医生进行规范诊治。
目前有不少牙膏都宣称拥有五花八门的功效，对此消费者不要太迷信。除了含氟的防龋效果得到充分肯定之外(但高氟地区不宜选用含氟牙膏，因氟含量过高会造成氟牙斑)，中草药成分及提取物加入牙膏中以减少菌斑和牙石形成、脱敏、减轻牙龈出血的功效仍有待进一步证实。所以，中草药牙膏正常使用没什么大问题，但对其宣称的功效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其实，选择牙膏的技巧其实很简单，首先要明白牙膏并不是解决口腔所有问题的法宝，它只是刷牙的辅助用品，具有磨擦作用和去除菌斑、清洁抛光牙面、使口腔清爽等作用。所以很多口腔医生认为，正确刷牙远比选择牙膏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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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毕雪立 审核：许奉彦 秦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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