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党百年·医界丰碑 ? | 张志明:我本岐黄人 不坠青云志!
2021/5/11 16:41:37 医师报

    

     3月下旬的兰州经历了几场沙尘暴,漫天的飞沙退去后,空气里还留着淡淡的沙子的味道。

     早晨8点,看着窗外桃花盛开,杨柳烟绿的初春模样,想起去年此时,正是甘肃本土新冠肺炎患者清零的关键时刻,甘肃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张志明院长心中顿时有着无限的感慨。但是留给他感慨的时间并不多,因为接下安排的查房、门诊、医院例会将占满他全天的时间。

    

     长江学者、甘肃省名中医 张志明院长

     1常怀爱心 以诚相待

     忙碌是一位医生的常态,而作为院长,他要忙的工作更多。尽管担任着很多行政职务,但他从未放弃临床上的工作,原本张志明网上放的专家号只有60个,但耐不住患者太多,有的人甚至不远万里、舟车劳顿、熬夜排队等着挂他的号,见到老人家他尤其不忍,于是加号成了常态。周三一天的门诊中,人最多时,张志明甚至要看200个左右患者,从早上8点坐到下午3点左右,吃饭只能简单地打发。

     “看到院长太辛苦了,我们自发组织帮忙管理排号的患者。”来医院工作3年的甘肃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黄达医生是张志明带的硕士生,他打心底里敬佩张志明的专业与医德。一天看上百个患者,每个患者都要细心交流病情,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可能早就产生了烦躁的情绪。但张志明对所有患者的态度都是从头到尾、毫无差别的耐心。

     有次,他们遇到一位50多岁的女患者怒气冲冲地指责——吃了药没效果,旁边年轻气盛的医生已然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但张志明仍面不改色,用非常平和的态度询问:药是怎么吃的呢?一起配的西药吃了没?后来发现是患者未遵医嘱,担心中西药一起吃对身体不好,未服用一味西药。甚至还有言语、行动上更加激烈的患者,都被张志明的耐心春风化雨,一一化解。

     2治愈你们是我最大的愿望

     走进张志明的办公室,迎面便是一副患者赠送的“医德高尚 妙手回春”木制牌匾。“中医这个职业带给我的是一种自豪感,看到患者被治好是最让我宽慰的一件事。”他对《医师报》记者说。这也是他从未放弃临床的重要原因,他放心不下患者,有时半夜醒来,脑海中就会出现患者充满期望的双眼。一位花季女孩得了一种怪病,全身没有一丝毛发,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在他这里治疗了一年零六个月,昔日自卑不敢见人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发披肩,变得阳光灿烂。一位手指差点被截肢的微血管病患者在他这里保住了手指,一位被判定只有3个月时间的肺癌患者已经在他这里治疗了两年多,目前各项指标正常,肿瘤甚至显示有缩小的迹象。

     不辞辛劳的救治换来的是患者绝对的信任。有的患者离兰州很远,可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才能来到兰州,有的人带来了自己家产的鸡蛋,扛了一袋芋头来表达感谢。这些都让他深受触动,出生在农村的他更加知道这些淳朴礼物的价值,它们汇聚着一颗患者的感恩之心。

     生长在贫瘠而厚重的黄土高原的人们,自有一种坚强的韧性。张志明的家乡是甘肃省天水市甘谷县金山乡一个贫瘠的小山村,他因眼睁睁看着母亲瘫痪在床而无能为力选择学医,又因为父亲自学针灸治好了母亲而选择中医。“我知道当一个人患病无力时,全家将会陷入怎样的境地。”推己及人,他对遇到的每位患者都尽心尽力。

     3冬天给患者摸脉时 他会先把手搓热

     记忆力超群、耐心执着、认真敬业、有大医风范是甘肃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肿瘤科王功臣主任对张志明的评价。查房时,他看过的患者,上周是什么情况,仍记得一清二楚;面对百十来号患者,他永远站得笔直;冬天天很冷,给患者摸脉时,他会先把手先搓热。不经意间的细节,展现的是医者之爱。

     在跟随张志明查房时,记者对这些也深有体会。“你轻轻地把舌头伸出来,我们看下你的舌头。”他与患者交流时,语气极为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张志明院长查房

     “舌体虚胖,舌质有点暗,这是脾肾不足。同时舌头舌苔偏厚,舌面是水汪汪的感觉,治疗的原则是健脾、祛湿清热。目前在用什么方子?应该怎么加减?”他眼睛看向主治医生。“患者在服用温脾汤……”有时主治医生答不上来,他会直接在病房里“开课”。

     “张院长的查房,能学到好多东西,我们都不愿意错过。”一起查房的年轻医生对记者说。

     一位老年患者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回病房,患者家属不经意地说了句,今天做检查时差点晕倒。“有护士或医生陪同么?”张志明略微严肃地跟周边的医生强调,年纪大的患者去做检查一定要一位医护人员跟着。两个多小时的查房,记者都忍不住靠墙而立的时候,张志明仍然精神抖擞地站在患者床旁,轻言询问,与周围跟随查房的医生仔细探讨。医者的细心、耐心、用心体现在每个细节中。

     4“甘肃方剂” 广获好评

     毛泽东主席说过:“我们中国如果说有东西贡献全世界,我看中医是一项。”在这次新冠疫情中,中医做出了突出的贡献。“甘肃方剂”的出现让张志明颇感骄傲。新冠疫情发生后,甘肃在全国较早推出了预防方,甘肃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出品的“艾果辟瘟香囊”免费发放给住院患者,受到患者们的一致好评。

     疫情伊始,张志明临危受命,担任甘肃省新冠肺炎中医药防治专家组组长。2020年1月24日,大年三十,张志明和专家组成员在国家方案的基础上连夜讨论,并于大年初一向社会公布了《甘肃省新冠肺炎中医药防治方案》。以此作为全省新冠肺炎患者中医药医疗救治的临床指导,让中医药从预防、发病早期、轻症到重症救治全程参与,形成了中医战“疫”的甘肃经验,研制了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的一系列“甘肃方剂”,产生了显著的临床效果。

     作为并肩战斗的“战友”,甘肃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主任雍文兴看到了他担任专家组组长时的辛苦。“方案是院长晚上趴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改出来的。”雍文兴说。张志明每日早出晚归,坚守本地“抗疫”阵地的同时还要远程指导赴武汉抗疫医生们的工作,甚至还要辗转渭源县、陇西县及定西市、甘南州等地,对新冠肺炎确诊患者开展现场会诊。那段日子属实不易。

     无数辛苦换来的是成功的喜悦,在疫情进入常态化防控的今天,“甘肃方剂”已然名声在外。张志明外出参加学术会议时,当提到“甘肃方剂”,同道们都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赞叹:“甘肃做的漂亮。”就连钟南山院士在连线甘肃省新冠肺炎防治专家组时,都对“甘肃方剂”给予了肯定。

     5“推动甘肃中医发展 我们须有担当”

     诸多的肯定让张志明对于中医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2020年6月底,张志明走马上任“院长”这一职务后,对中医院的发展有了更多的思考。“作为一家中医院,我们必须明确自身的使命,立足于中医,发挥出中医的特色。无论是从理论、方法、思路、临床路径等方面,中医在医疗实践中都要不断地改进、创新,这样才能适应广大老百姓的需求。”

    

    张志明院长为慕名而来的外国患者问诊

     中医人不能抱残守缺,应主动创新。“我们必须在自身扎实的临床与理论基础上,通过在临床实践不断更新与验证,来推动中医药的更新和发展。传承精华,守正创新,是中医发展的灵魂。”所有的发展与创新都离不开人才,人才也是影响中医院发展最主要的因素之一,要留住人才,既要做好“硬件”,也要做好“软件”。

     现在的甘肃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占地仅有24亩,作为一家三甲医院,医疗面积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始建于1978年的院落已经有些陈旧。自上任后,张志明立刻主抓了医院的翻新工作,让陈旧的建筑焕发新生,并为医院申请到了8亩新的建设用地。为留住更多的青年才俊,他在努力改善医院环境,加强科研方面的积累,加强团队建设以及医院平台的建设。

     但这些还不足够。在张志明看来,中医在管理体制方面还存在着一些亟待改进的问题。目前,很多医院实施的是一套立足于现代医院管理基础上的管理体制,用这套方法管理中医院有时候并不合时宜。中医很难像西医那样做出非常板正的一套临床路径,中医最大的特色是基于一种个体诊疗,一人一方。因此中医想要在科研上有所成就也有一定的难度,很难像向西医那样能够发表大量的文章,而这些又是医生晋升的重要标准。

    

     张志明院长获全国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

     “用西医的判断标准来衡量中医是否科学是非常不合适的,就像用意大利歌剧的标准来判断京剧的好坏。”他建议应制定一套符合中医特色的管理办法,给予中医适合自身的发展空间和环境,如此才能真正将传统医学发扬光大。当然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中医人要有自己的文化自信,要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他也期待着更多拥有话语权的中医人不断成长,带领中医走向更好的未来。

     对于个人发展而言,张志明其实遇到过不少“诱惑”。他有过很多次离开甘肃的机会,北京有医院重金聘请,愿委以重任,许诺各种优厚的条件,但都被他拒绝了,张志明说:“我一个人获得发展可能很容易,但我更希望甘肃的中医能发展得更好,能够走向全国,甚至走向世界。为了甘肃中医的发展,我们必须要有担当。”

    

     甘肃有着悠久的中医历史,被誉为“河岳根源、羲轩桑梓”,但因为地处西北,在发展上难与发达地区匹敌,能争取到的各种资源也比较少。张志明一直希望能将甘肃的中医资源发挥到极致,让更多人认识甘肃中医并从中受益。

     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一群人的力量是巨大的。张志明深知要传承发展中医必须靠大家的力量,他努力影响着一批人,带出了一批人,由他带领的“一带一路”张志明名中医急救传承培训班每次开班,名额便会很快被抢光。

     一滴水可以折射整个太阳。愿所有中医人都能不忘初心,继续砥砺前行,早日得偿所愿,实现青云之志。

     END

     作者:《医师报》融媒体记者 黄玲玲

     排版:裘佳

     编辑:黄玲玲

     审核:黄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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