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童者的负面情绪从何而来?
2017/11/17 健康报

    

     携程亲子园的虐童事件不是个案。事实上,虐童事件不仅发生在幼儿园,还常常发生在家庭,由住家保姆造成。不光是现在有,以前也有。不光是中国有,国外也有。那么,这些虐童者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要想了解虐童者心理,我们有必要先搞清楚两件事。

     首先,正常的情绪反应和正在经历的事件是相对应的。携程亲子园事件当中,这些涉事人员都排除了精神方面存在疾病的可能性,属于正常人的异常情绪和行为反应,这些令人发指的行为都是事出有因并非偶然。

     其次,心理学认为任何人的任何情绪都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化到了其他途径处理或压抑下来日后再集中处理。所以,看起来不匹配的愤怒和过激的行为多半是被转化了的和被压抑下来的情绪所致。

     依据以上两个心理规律,我们不难发现,视频当中老师的做法,跟孩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关,是老师出了问题,行为情绪与事件不匹配。小朋友只是承受者,无辜地成为了老师宣泄自己情绪的出口。那么,老师是从哪里得到如此大量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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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从事行业现状不满

     很多职业除了从业资格以外,会要求从业者具有超高的职业道德。首当其冲就是幼师,还有医务工作者、保姆、养老院的护工、饲养员、厨师等都是所谓的“良心职业”。相对于自身来说,服务对象自然都是弱势群体,所以这些也叫“良心活儿”。我想说,即便是带着兴趣入行,能让一个人踏踏实实做好这份工作,至少要满足以下两点中的至少一条——一是职业荣誉感,二是满意的回报(收入)。

     据统计,幼师这个行业的收入水平并不高,有一些私立幼儿园学费很贵,但是给老师发的工资却非常有限。再来看看职业荣誉感。我曾经问过一名幼师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行业?她说因为考其他学校考不上,无奈学了幼教专业,毕业后更没得选,自然而然就到了幼儿园工作。她形容自己的职业是收入水平低、社会地位低,但是责任大、劳动强度高,有的没的家长还经常各种找茬。“不仅这些家长打心眼里看低我们,连我们自己也看不起幼师这个职业,就连找对象也坚决不会找同行。”所以说,从事的职业如果不能带来职业荣誉感,同时也不能获得满意的收入,就会产生很多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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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业特殊性

     据统计,陪伴还不会说话孩子的母亲非常容易出现情绪问题。相比之下,幼师职业也没好到哪里去,看似技术含量低看看孩子而已,但做起来却很辛苦也十分操心。面对的服务对象是3岁以下年龄段的幼童,还不能流畅的交流对话,大部分时间用来照顾孩子自然与其他同事交流也有限,这些职业特征极易引发职业倦怠和职业枯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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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的不合理比较

     我曾经采访过虐童事件涉案当事人,他们有一些人说,自己家的孩子没钱上这种幼儿园,自己都没办法看护,还得来照顾别人家的孩子。所以看着这些小朋友就会想起自己的孩子,感到很不平衡,对不起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对自己看管的孩子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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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惩罚模糊不明确

     如果没有惩罚或犯错付出的代价太轻,那么人就更容易犯错。在美国,虽然量刑情况不同,但是即使造成孩子轻微伤害的,也会判刑,并且,以后不能够从事任何和儿童相关的行业。在欧洲一些国家,只要居民认为孩子可能遭受了什么伤害就可以立刻报警,一旦判刑最低5年起,并且终身不能从事相关行业。不仅如此,一旦报警,警察、公共服务人员、心理治疗师等会及时介入,非常重视且联动。

     在中国,儿童保护法已列入刑法当中,但是没有造成较大伤害的情况,老师一般不会受到刑事处罚。开除是较为严重的处罚结果,但是日后还可能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如果是造成伤害较严重的才可能涉及刑罚。当年被曝出老师虐待儿童的幼儿园,只是被取消了幼儿园当年全年的一切评先评优资格,并一律取消所有评估。这种惩罚显然还是太表面了,应该有更有力度的约束才行。

     文/中国武警总医院急救医学中心

     心理门诊 史宇

     编辑/管仲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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