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家不需要过去和未来
2017/12/9 23:14:45 YUNZHI学习场

     《我们都是人生的学徒》节选

    

     梦想家不需要过去和未来

     赫尔佐格的纪录片《在世界尽头相遇》,拍到一只企鹅突然从队伍中转头,背离海洋往群山狂奔。科学家说即使把它捉回栖息地,一放仍会这么走。这只企鹅远离族群队伍,也经过人类脚旁,头也不回往遥远的冰峰走去。据说它要走上五千里至死方休。它的步态滑稽而孤独、癫狂而决绝,是难以忘怀的背影。

     前一阵子,我看完一部电影后,在微博上随手写了几句:“赫尔佐格的纪录片《在世界尽头相遇》,拍到一只企鹅突然从队伍中转头,背离海洋往群山狂奔。科学家说即使把它捉回栖息地,一放仍会这么走。这只企鹅远离族群队伍,也经过人类脚旁,头也不回往遥远的冰峰走去。据说它要走上五千里至死方休。它的步态滑稽而孤独、癫狂而决绝,是难以忘怀的背影。”只是小小的感慨,没想到引起许多人的共鸣,大家从这个小企鹅身上读解到人自身。

     这部影片是德国人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2007年在南极拍摄的一部纪录片,影片的主角是人类,那只企鹅只是小小的插曲,拍的是一群来到南极的人。他们就像人类的幸存者,或那只发狂的企鹅,每个人身上都有说不完的传奇,他们是职业梦想家。也有人说这只企鹅不就是导演赫尔佐格本人么。

     赫尔佐格生长在德国近奥地利的山村里,14岁开始徒步旅行,17岁第一次打电话,不爱读书,但却有着导演天赋。他依靠给钢铁厂当夜班电焊工赚到的钱,拍出了第一部短片(杨德昌也是受他的鼓舞开始了导演生涯)。赫尔佐格的电影在电影史上如此特别,充满巴伐利亚式的坚韧与力量,虽然他本人很少在德国境内取景拍片,他热爱远方,热爱诸如去东非、南美之类的“荒蛮之地”。如此原始,几乎难以发现文明的痕迹;同时又如此未来,犹如恒远之后重新发现的人类遗迹。赫尔佐格的纪录片也好,剧情片也好,主人公都置身洪荒,充满勇气去探无人能解之险。“我始终觉得我影片里的角色都来自一个家族。他们没有忧愁,没有过去,他们从黑暗中浮现”,赫尔佐格如是说。

     最初我并不是很热衷赫尔佐格的电影,因为看上去坚硬、倔强、晦涩、疯狂,可是过了十多年,当有人问起我对什么电影里的画面记忆犹新时,我总是想起这部《陆上行舟》来。“一个疯子想在热带雨林里建造一座歌剧院,请他心中的音乐之神卡鲁索前来首演,于是他带着一队印第安人拖着一条大船翻过一座山峰,前往他的冒险乐园。”这个主人公叫费兹卡拉多,本是去南美大陆发橡胶财的资本家。

     让赫尔佐格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个人曾经在一条河岸边拆散过一条船,然后从陆路运输到平行的另一条河旁重新组装起来,为的是躲避前者无法穿越的激流。于是,赫尔佐格据此写成了剧本,当然整部电影的重心就在那条船上。一条真的重两百多吨的船,由几百个印第安人拖着,翻过一座真的山。所有的好莱坞人都觉得赫尔佐格疯了,因为他们觉得做一个山的模型和一个船的道具,只要按真实比例制作,拍摄出来的效果将“和真的一样”。但是赫尔佐格却执意要“真的”场景。因为只有真的场景,才能面对真的困境,获得真的勇气。此时此刻,电影里的情节和拍电影的过程变成了一回事!

     赫尔佐格说:“拍摄电影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勇气,以及不断忍受羞辱的能耐。”是的,《陆上行舟》是一个西西弗斯式的电影。没有人懂得费兹卡拉多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做,去一个不可能达到的地方,盖一座想象中的歌剧院。真正的奇迹,他人未必信,但只要自己亲眼所见的就是值得。在影片的结尾,费兹卡拉多说了一件早已过去了的小事,关于一个来到北美探险的法国人,他是第一个发现尼亚加拉瀑布的白人,可是回来之后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嘲笑他不是疯子就是骗子。别人强硬地逼问:“你的证据呢?”他回答说:“我的证据就是——我看见了”。梦想家不需要解释,梦想家甚至不需要过去和未来,他们只为现在活着。

     赫尔佐格绝对不阐释他为什么拍那样的电影,他不认为电影需要主题——起码主题不先于电影,只可能在拍完之后被人读解。他甚至说“电影是文盲的艺术”。他拍电影依赖于直觉,他的思考也诞生于直觉。《陆上行舟》这部他最著名的,也许是他最为大众接受的作品也可以说诞生于直觉。你不必懂得费兹卡拉多为什么要这么做,赫尔佐格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部从直觉出发的电影,对梦想的渴望鼓胀而起,如此真实有力,直接被感染和鼓舞,把思想和理智暂时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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