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上广过得一点也不好,可我还是不想离开!
2017/3/17 LinkedIn

    

     我深爱的那个北京,房价又暴涨了。

     虽然远在异国,但隔着手机屏幕,我还是从刷爆朋友圈的各种逃离北京10w+中,感受到了非京城土著、亦无老可啃的知识分子们深刻的颓丧和无奈。

     一高中好友感慨,我奋斗了十八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我再奋斗十八年,却不一定能让我的孩子跟你的孩子上一样的小学,住一样的学区房。

     有人说,买不起房就撤啊。

     凑巧这两天看到李小璐在《吐槽大会》上的发言,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挤破脑袋也不想离开。

     本文由LinkedIn原创,作者水冰月。旅居首尔的党媒少女记者,轻度嗜笑症,重度旅行爱好者。微信公众号无我不欢(id: jinwanhejiuba)。

    

     1

     “人人都想当第一

     那我就当第二好了”

     “人人都想当主角,都想争第一。那我就当第二好了,也没什么的,很愉快。”

     李小璐在新一期的吐槽大会中如是说。

     真好,完全是一个幸福洋溢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的模样。

     你可以说她打了很多针好假,美得千篇一律没特点不高级,但你也不能否认说她不美呀。

    

     其实这句话用来形容她的演绎生涯,倒是挺正确。

     因为起点颇高,所以她的事业道路说是高开低走毫不为过。

     李小璐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妞,出身演艺世家,从小在八一制片厂长大的。从爷爷辈就在八一制片厂工作,父亲是八一制片厂的导演,母亲是优雅美丽的知名女演员,息影后又转战商界。

    

     家庭环境幸福,物质基础优越,事业发展的条件亦是得天独厚。用粉头发的李诞的话来说:

    

     看出来哪里不同了吗?

     嗯,起点。

     因此17岁便能跟混迹好莱坞的著名导演陈冲合作,拍摄《天浴》,更一举拿下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

     年少成名,天之骄女。

     你以为按照这个人设这个发展路线,她会一路过关斩将直到冲进奥斯卡成为“国际璐”?

     哦不,她任性地放弃了很多大荧幕的机会,任性地选择了离观众更近的电视剧领域。而后,仅凭《都是天使惹的祸》、《奋斗》两部深入人心的作品,成功打入大众视野。

     虽然,随后便鲜有让人记得住的作品,倒是“贾乃亮的老婆”,“甜馨的妈妈”这个角色让人印象相当深刻。

    

     一路顺风顺水的李小璐,对事业并没有太大的渴望和必须争个你死我活的战士情结。

     因为一直拥有很多、一直安逸满足,相比之下,婚姻和爱情才是她的追求所在。

     世间有千万种幸福的模样,每个人亦有迥然相异的心之所向。

     我不羡慕你心不在焉地努力,即可扬名立万、日进斗金。

     我羡慕的是你轻描淡写地表达:“我有当第一的运气和实力,可我也有选择当第二的心气”。

     对你来说,奋斗只是一种选择,拼命是个伪需求。

    

     是啊,你可以毫不留恋地离开。

     可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留下已经费尽心力,离开早已满心疮痍。

     我们并不是天生正能量婊鸡汤婊奋斗婊,天生要强一定要做第一,而是哪怕我只是想站在跟你一样的土地生活,我也必须如此、从小如此。

     我们留恋,不仅留恋北京这个庞大的名利场,更留恋这个可以给自己无处安放的才能提供容纳空间的天空。

     2

     “我是清北硕博中科院院士

     可我买不起学区房”

     可我们留恋不知返的这天空是怎样一片天空啊?

    

     知乎上,“北京的房价是不是在透支北京年轻人的创造力和生活品质?”这个话题下,首赞的答案来自一个中科院院士,因买不起学区房,无力给孩子提供优质的教育而忍痛离开北京。

     全文流露的真情实感,阅之每每让人鼻头发酸。

     他写道:

     “四岁半的儿子有一天晚上洗漱的时候跟我说:我现在可喜欢洗漱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现在的卫生间干净漂亮。

     我说以前我们的卫生间也很干净啊,我和妈妈每天都打扫的。

     儿子说:那是别人的房子,而且我觉得太旧了,很难看。我以前每次进去都有点害怕。

     我现在打字打到这儿仍然想哭,因为儿子以前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

     作为一个多动症晚期的学渣,确实对坐了数十年冷板凳寒窗苦读的学术工作者饱含敬仰之情。

     而勇攀科学高峰、为人类做贡献的学者,深夜研究结束之后却无安身立命之归处,确是心有戚戚。

    

     奋斗这件事,本来是关乎我们自己看外面的世界的欲望,而当它上升到家庭和家族的高度,那便是我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连清北博士、中科院院士都打算或已经要逃了,那我呢?

     3

     “买不起房就滚”

     “劳资就不!”

     如果说逃离北上广是“小富即安”的顺从,留下来死磕却也未必就有多叛逆。

     事实上,“留下”的执念里,除了自我实现和追求世俗上定义的成功之外,难道不是为了在父母提供给我们的家族积累之上,再稍稍前进那么一步,让老人过上更安适舒心的生活?

     而不是买个菜都要被无良小贩坑,生个病都找不到能治的医生。

     难道不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更好的家族积累,让我们的孩子像李小璐等人那样,从小上最好的学校,享受最优质的资源?

     而不是从小就活在一个充满校园霸凌、班主任的情商还不如我高的小学。

     是的,我们在北上广活得一点都不光鲜:

     每天挤两个小时地铁中午外卖晚上地摊,存款增加的速度赶不上房价的涨幅;

     10个人里面有7个节衣缩食凑首付,剩下3个嘴上说着不买房不买房要么是嘴硬、要么是根本就买不起。

    

     家族的发展是几代人积淀的结果。前几辈人的积累不同,我们所有人的起点也有所不同。

     这不可否认,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阶级固化这种事情,傻子都知道。心累了喊几句逃离北上广的口号,喊完了擦干眼泪该干嘛还干嘛。

    

     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才是普世的最好生活,什么才是人生最重要的?

     但我想,这种艰辛,起点的差距,是我们活得再差也不甘离开的原因,大概也是我们跨越阶级的动力。

     因为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像李小璐那样,小嘴一嘟轻描淡写:

    

     都想争第一,

     那我就当第二好了,

     也没什么的,

     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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