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画猫的男孩》:玩味推敲恐惧
2016/3/5 每日意图

    

    

     《画猫的男孩(The Boy Who Drew Cats)》由法国插图艺术家Frédéric Clément绘制,故事来自小泉八云的《怪谈》。

     《怪谈》共收录五十五篇怪谈故事,皆为小泉八云根据日本古典文学名篇所作的复述与改写,采自《卧游奇谈》《夜窗鬼谈》《十训抄》《今昔物语》《雨月物语》《古今著闻集》《百物语》《新撰百物语》等诸多日本古籍,这些黑暗中或孤独或寂寞的故事,似幻似真,迷離恍惚,深得日本文学之三昧,把物哀、幽玄之美体現得淋漓尽致。

     《怪谈》是日本历史的间接体现,同时也承载着东方共有的文化美感,全书所呈现出的东西方文明交融的美学境界,具有极高的欣赏价值和认识价值。

     《画猫的男孩》作者:小泉八云 翻译:丘保华

    

     很久很久以前,在日本的一个小村庄里,住着一对夫妇。他们很穷,但是心地善良,他们有一大堆孩子,却不知怎么来喂饱他们。他们的老大身体很健壮,十四岁起就帮着爸爸干活了,几个女孩子几乎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帮着妈妈做家务了。

     唯一的例外是小儿子。他好象不适合体力劳动,但他很聪明——比他的哥哥姐姐都聪明,只是他又瘦又小,人们都说他永远也长不大。于是父母觉得他应该去当教士而不是农民。于是一天他们带着他去了村里的寺院,请教老道长是否能收他当僧徒,教他佛事教规。

    

     老道长很和蔼地和小家伙谈着,问了他一些问题。听到小家伙的回答乖巧聪明,老道长同意将小家伙收为僧徒,教他佛事。

    

    

     男孩对道长所教的掌握很快,在大多数情况下也非常听话。但是他有一个弱点,他喜欢在学习的时间画猫,还在最不应该画猫的地方也画上了猫。

     只要一看周围没有人,他就开始画猫。他在佛经书的边缘上画,在寺院所有的窗户上画,在墙上、柱子上画。老道长已经跟他说了几次,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丝毫不停止下来。他因为无法停止,只能一直画下去。他有一种人们称为“艺术的天份”,正因为这样,他也不适合作僧徒——僧徒应该读佛经。

    

     一天他又在纸窗上画了几只很有趣的猫,老道长严厉地跟他说:“孩子,你必须立即离开寺院,你永远也成不了好僧徒,但也许你会成为大画家,现在我给你一句最后的忠告,你必须牢记在心,夜晚不要在空旷的地方过夜——找小地方!”

    

     男孩不明白道长说的“找小地方”是什么意思,他想啊想啊,打点行李离开时还一边想着,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在与老道长告别时也不敢问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那寺院早就关门了,而男孩却不知道。关门的理由是那寺院有了妖孽,吓跑了僧人,占据了寺院。一些勇敢的武士曾经晚上进寺院要杀死妖孽 ,可他们没人活着出来。没有人跟男孩说过这些——于是他径直向那个村子走去,希望能得到僧人的善待。

    

     他来到村庄时,天早已黑了,人们都已睡下,他看到大寺院矗立在主要街道的另一端,他还看见里面闪出灯火。了解详情的人说这是妖孽点起的火光,用来吸引前来求宿的旅行者,男孩不歇脚地走到寺院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敲了又敲,还是没有人开门。最后他轻轻用两手一推,惊喜地发现门没有插上。于是他走了进去,看到一盏点燃的油灯——却没有僧人。

    

     他想僧人一定会马上出来的,于是坐了下来耐心等待。这时他注意到寺院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灰土,还有厚厚的蛛网,于是他想到僧人一定需要一个僧徒来打扫寺院。他不知道僧人为什么会把寺院搞得这么脏。不过,最让他高兴的,却是看到了几扇白色的大屏风,上面正好画猫。他尽管很累,却立即开始寻找画板。他找到了一块,开始研墨,作画。

    

     他在屏风上画了好多的猫,随后感到实在太困了。他正打算在一个屏风边躺下睡觉,忽然想起那句话,“不要在空旷的地方过夜——找小地方!”

     寺院好大好大,他独自一人。当他想起这些话,尽管还不太明白话的意思,却有生第一次开始害怕了。于是他决心找个小地方过夜。他找到一间小暗室,带拉门的,躲了进去,关上了门。然后他躺下就睡着了。

    

     夜很深时,他忽然被一阵可怕的怪声吵醒——一阵撕打和尖叫声。声音太可怕了,他甚至不敢扒着门缝看一下。他僵硬地躺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寺院里的灯光熄灭了;可怕的声响还在继续,甚至变得更阴森可怕,整个寺院都颤抖了。过了好久,一切才静了下来。可男孩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就这样躺着,一直到拉门的门缝中透进早晨的第一缕阳光。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院堂地板上到处地溅满了血迹。然后他看到,僵硬地躺在地板中央的,是一只巨大而狰狞的老鼠——一只比母牛还大的成了精的老鼠!

    

     是谁或什么把它杀死了呢?这里看不见一个人,一种生物。忽然,男孩看到昨晚他画的所有猫的嘴上,爪子上都沾满了鲜血。于是他明白了,这只老鼠精是被他画的猫杀死的。也就在这时,他第一次明白了智慧的道长对他说的话:“不要在空旷的地方过夜——找小地方。”

    

     以后那个男孩成为一位著名画家,人们还常常将他画的猫拿给来日本的游客观赏。

     The Boy Who Drew Cats

     出版: Arthur A. Levine

     副标题: A Japanese Folktale

     出版年: 1994-01-01

     ISBN: 9780803711723

     作者简介

     Frédéric Clémen,法国插图艺术家。

     小泉八云(KOZUMI YAKUMO 1850-1904),原名拉夫卡迪奥·赫恩(Lafcadio Hearn),1850年生于希腊,长于英法,十九岁时到美国打工,后成为记者。1890年赴日,曾先后在东京帝国大学和早稻田大学开设英国文学讲座。1896年加入日本国籍,从妻姓小泉,取名八云。小泉八云是日本现代怪谈文学的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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