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泉寺十年义工到贤某法师:再不发心就来不及了!
2018/1/15 11:45:28 鹿苑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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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此提示:本文转载自贤鸭蛋微信公众号, 作者:贤鸭蛋

    

     张望摄影作品

     贤某法师在出家之前,应该称为贤某师兄。作为寺院为数不多的大龄常住之一,贤某师兄读过的经比别人读过的书多,点过的香比别人点过的烟多。

     他似乎一直在跟寺院谈恋爱,情投意合却又迟迟未能修成正果。他作义工的历史几乎可追溯到龙泉寺刚刚开放之时,比他晚好几届的常住都出家了,在我们都以为他即将下定决心做出点什么的时候,他却涛声依旧,仍然年复一年的出现在常住义工的队首,铁了心的要将这场马拉松式的爱情长跑继续下去。

     贤某师兄体态清瘦,眉目安详,像是从宋代的国画中走下来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传统中国人老成淳朴的气息。

     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些,脸上的皱纹虽不至于酿成在相亲舞台上遭遇12展灯全灭的悲剧,但也昭示他似乎以骆驼祥子式的操劳度过了前半生。

     同为义工的关系,我们以好基友般的情谊一起种过菜、搬过砖、劈过柴,挖过土。大部时间,他都身着一件四季百搭复古风格的劳保服,在寺院农场以挥舞锄头的方式修理地球。

     给你一块向阳的坡地,前依树丛背靠大山,在草长莺飞的春日播种,于北雁南飞的季节收获,你是否能体验到那种田园牧歌式的岁月静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我遇到贤某师兄之前。

     真相是有三种东西会严重破坏这份诗意。第一蚊虫,第二大粪,第三令人散架的劳累。

     贤某师兄不恤体力,以清教徒式的虔诚劳作,对一同出坡的人形成效率碾压与精神绑架。通常是我一边翻土,他一边顺风抛来粪球,天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这黑乎乎的玩意!还没等我把鞋底粘的屎粑粑抠掉,他又及时将一盆粪水送至面前。我气得想要自杀,却又无可奈何。跟他出坡的师兄们一致公认,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便是他嘴里发出的“收坡”二字。

     在三慧堂挑灯夜战的那段时间,有次突然停了电,大家东倒西歪地靠在脚手架上休息。我刚想散乱一下,贤某师兄恰到好处的拿出了手机,鼓励大家用屏幕照亮的方式进行抢工。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我们像鬼一样地在梯子上爬行,把火热的出坡画面秒切成了抓捕现场。

     我们曾经不止一次严肃地讨论过关于出家的话题,他从来都是不置可否,脸上浮现出福尔摩斯般的迷人微笑,仿佛在触碰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我知道寺院是有着年龄的限制但是难道,像他这样的大龄天使,真的不能网开一面吗?

     有次在大寮后厨,面对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米粥,他突然回过身来,没头没脑地对我来了一句"你要是出家,我就出家"。这这这什么逻辑?哪跟哪儿啊亲!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在氤氲的雾气里,貌似就要升仙。

     贤某师兄的脾气很好,你就算真的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他除了默默将其打包送到菜园外,不会有过多的表示。只有一次,在大地心的库房外,我目睹了一个女汉子对她的咆哮,原因是对他管理农场的方式感到不满。贤某师兄把眼皮一耷,配合上即将要唱出京戏的肢体语言,自信满满的说:“你可以去找法师”。“你可以去找法师”。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把女师兄折磨得想要撞墙。

     农场的栗子园每到收获的季节,总会有附近的村民穿过铁丝网过来偷栗子。出坡的时候每看到这些人,我的内心就有一丢丢的不爽。我挑了一把猪八戒标配版的大铁耙子来壮胆,很不友好地进行劝离。话到嘴边往往都是最后通牒式的,完全不给台阶,三两句就给弄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我曾经问过贤某师兄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既能够有效的劝离,又不至于每次都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就给他们磕头”,他回答这个问题时,给出了谦和的微笑。

     “那如果他们还不走怎么办?”

     “就一直磕下去,直到他们走为止”。

     请允许我对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以及,最真诚的随喜!

     有段时间寺院要求全体义工密集拜忏,从额头上磕出的铜钱大小的伤疤可以看出,这项规定被贤某师兄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后来伤口看上去有些化脓,但他不care,加量不加价,在完成总数之后,又用滚圆的脑壳把大地母亲当木鱼一样敲了很久。

     南边的车耳营村在拆迁的时候,留下了很多没人要的大水缸,被贤某师兄当作宝贝一样,

     用翻斗车运回了大寮后边的空地上,用于腌大酱。我们需要把大缸沿缓坡挪到矮墙边,这可是个技术活,一旦从山坡上滚落,不是掉几颗门牙的问题,绝对的缸毁人亡。

     我把大缸抓住,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又摇了摇,厚重的感觉沿手心传来,忽然有所感悟:司马光先生一定是个少年大力士,居然能把如此厚实且装满水的大缸一下子砸破,一出手就技惊四座,焉能不服?

     你得事先看好方向,然后抡圆了胳膊,如同相扑运动员一样,迈着华尔兹般的舞步和大缸相拥而行,同时还得注意别轧着脚。当我和贤某师兄抱着各自的舞伴蹒跚着在小路上相会时,彼此发出天真的欢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忘了是2012年还是2013年,但时间是11月3日,我记得非常清楚。凤凰岭风雪交加,创造了当日北京各地区降水量的极值。刚用完药食,我就被贤某师兄套进一件基本上套不进去的简易雨披里,拉去大地心库房搬萝卜。说实话我内心是抗拒的,因为药石之前近三小时的分拣地瓜工作,已经令我的双手呈现出泡椒凤爪的状态。但是我这人有时就那么一股子硬气,你这家伙能行我为什么不可以?随手拉上了一个长得跟大壮似的倒霉蛋,三人跌跌撞撞地向大地心进发。

     朋友,你经历过暴风雪吗?你听到过大自然的怒吼吗?你看到过在那狂风中搏击长空的雷锋帽吗?你体验过雪水从脖梗流进裤衩吗?!!

     如果没有,请穿越到11月3日的凤凰岭!顺便也给我带一件加厚灯芯绒里衬的棉袄吧!

     在农场我被狂风裹挟的雪粒打得六神无主,那种像是二手农用地膜缝制的简易雨披给我带来了一万点伤害。不挡雨雪还严重兜风,穿着它干活就像一边跳着Seve一边划着旱船,在黑暗中随风起舞。等我们一点点把横陈于室外的几百个玉洁冰清的大萝卜送进贤某师兄在农场的闺房,我已经哆嗦得快要痉挛,没想到他又突然建议我们把后面的南瓜“整理”一下。我去!如果不是地面上的冰碴实在硌人,我真的想顺势一躺给他来个人肉碰瓷。大壮师兄似已陷入神情恍惚的状态,而我则面如死灰,用即将进入冬眠的表情来表达无声的抗议。

     之后的整个冬天,我都对块状根茎的农作物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一看到它们就忍不住哆嗦。

     后来我由于换了承担的部组,很少再见到贤某师兄。他是那种离开了不觉挂念,相逢时却又倍感亲切的人。

     当农场的屎壳郎开始滚起粪球,当大寮的豆腐房开始冒出酸味,当汪星人偷吃完供品后开始在大殿前打盹,你知道,春天来了。贤某师兄依旧身着那件招牌式的劳保服,在动漫中心上面的平台上运土,他已经是净人班的成员。我上前去打了声招呼,他慢条斯理地作了回应,慢条斯理得让人怀疑他是否患有失忆。但是no problem,我清楚,就算是手榴弹在他身旁爆炸,他也会四平八稳地念着佛号缓慢卧倒的。

     "再不发心就来不及了",他大有深意地跟我作别。

     最后见到贤某师兄是在一段视频上,他在佛堂拜忏,像是被某种深沉的情愫突然摄住,他的泪水不可扼制地从双眼涌出,像个孩子一样地跪在佛前哭泣。我的心一阵阵发紧,不敢再看屏幕,同时在心底默默呼唤:慈悲的佛陀,请赐予众生以温柔触摸,于浊恶末世,此等善男子发心出家!

     贤某师兄于201X年在龙泉寺剃度,之后受戒,法号贤某。

     从此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位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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