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尹桑：越进化、越浮躁，越动荡、越高级
2015/9/7 23:39:18Notesman 笔记侠
演讲｜尹桑(一起唱创始人兼CEO)
笔记｜笔记侠 丁珊
编辑｜笔记侠(ID：Notesman)
根据2015年9月5日尹桑在“思想引领时代”复旦哲学大会演讲整理，笔记侠作为指定笔记合作方，经主办方及尹桑审核授权首发，转载务必联络小编 kezhou20，违者必究。
人物名片：
“一起唱”创始人，第一位获得商业投资的90后，颠覆线下K歌，经历5轮融资，估值破亿。生于1992年，北斗网前副主编，曾经就读于美国宾利商学院，学习专业“创业学”，并创办了两家公司。 在大二的时候，他毅然决定辍学，带领团队回国创业，2012年6月创立“一起唱”。
我1992年出生，11岁离开家一个人去了读中学，就读南京外国语学校，也就是中国著名企业家刘强东夫人的学校，学的是理科，15岁去美国读高中和本科，高中学经济学和哲学，本科读创业学专业，19岁大二辍学回国创业。
很多人认为互联网是一个行业，但实际上你会发现互联网已经不是一个行业，互联网是一个大的趋势，是所有的行业所需要运用的工具。
一、企业形态的变革
1、过去，标准化带来规模化和生产力爆发
工业革命极大地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可以说是近几百年来最伟大的事迹，没有之一。工业革命的本质是它的流水线，是它的标准化生产带来的规模，是生产力的提升，是管理的提升。因为标准化带来规模化，带来生产力的爆发。就像诺基亚、IBM、戴尔、通用电气等等企业。
但是最近的企业不太一样，像苹果、Google、Amazon、Facebook、Snapchat等等这些企业本身就是一种变革。
其实个人认为企业和哲学是共通的，企业的管理方法配合着哲学，哲学的背后是物理，所以说企业、哲学和物理是共通的。工业革命的哲学是基于牛顿的力学物理的，凡事都是可预测的。企业背后的逻辑、哲学、物理都是在变化的，像谷歌，它其实是第一个纯粹的互联网公司，他通过大量的流量引进过来，所有的服务都是免费的，但是他通过数据、营销精准地触动。
Facebook大家都知道，它是改变我们社交行为的一个产品，从我到奥巴马中间可能就隔了两个人、三个人、五个人或六个人，也就是六度人脉理论，而且应该只要四个人，所以Facebook就是做了这么一个事情。
我觉得Facebook更伟大的是创造了一个新商业模式和产品，个人非常喜欢它的创始人扎克伯格，他当时推出了一款新的产品叫newspeak，也就是新闻动态流，现在各位用的微信就是动态流，当时Facebook只是一个通讯录，也就是一个profile(简介)，后来做了newspeak就是每次更新我的profile，它全部显示在你的时间流里面。
当时这个产品发布后遇到了30%的Facebook用户反对，说我的隐私怎么能被暴露出来，这是一个完全违反隐私的一种事情，当时扎克伯格熬了几天时间还是出来发布书面道歉，但是过后三个月，这个功能为Facebook带来了300%的流量，到现在我发现我们用的这种新闻信息流已经无处不在了，在那时他其实做了一个与常人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我们做的小公司，它跟其他公司有什么区别呢？它其实不像以前的公司，前期注重利润、毛利，它注重的是用户量，用户量这个概念可能在十年前不太了解，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公司烧钱是为了刷用户量等等，但为什么刷用户量后，这些公司就能挣钱呢？举个例子：Snapchat(中文名：阅后即焚)，美国高中生或大学生其实都不用Facebook(脸书)、Twitter(推特)，而是用Snapchat，这是因为他们更注重moments(片刻)，就是过往的瞬间，他们并不要回忆，微信的英文版其实就可以叫moments。Snapchat其实是一个到现在为止一直在亏损的、没有盈利的、用户量极大却不留下内容的公司，那么为什么公司的模式在发生变化？
2、现在，互联网带来指数型增长和赢家通吃
新的互联网公司也在产生变化，变化主要是：它不再关注现今成长而是关注奇(拼音：ji)点，就是到了这个点就会有巨大的变革，比如说像Facebook、微信等等，它们就是用户量达到这个点，就产生巨大的变革。现在很多公司都在关注指数增长背后的这个奇点，它不是一种线性增长而是一个指数型增长，指数型增长有几个环节：第一个就是理性的失望区，就是常年亏钱亏钱亏钱，然后到达一个奇点，在这个奇点时，用户量、规模达到一个价值，突然快速上升。现在很多公司都在砸钱寻找这个奇点。
这样产生的结果就是不再是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这样的排名，网易、搜狐、新浪这些门户网站不算互联网公司，真正的互联网公司都是赢家通吃的，全球就只有一家Facebook，大家聊天只用微信、QQ，搜索只用百度，打车只用滴滴快的，现在还有uber，但是以后也只会有一家，所以现在真正的互联网公司都是通吃的，以后只会有第一的企业，不会有第二的企业，就是因为它效率的提升导致现在不是一个多赢的时代，而是一个单赢的时代。
3、寻找下一个时代的方法论
在这个疯狂加速变化的时代，企业的寿命是在变短的。就像凡客、微博当时非常红，现在很多人都不用微博了，本质上它是一个加速变化的时代，它的方法论是在变化的。一个哲学家(王东岳老师)说：“越高级的动物越复杂，他们的生活就越动荡越飘摇。”像蟑螂老鼠，它们还是过着跟以前差不多的生活，但是人类经过几千年的变化，现在都可以用原子弹把地球毁灭了，企业、公司、组织、关系也一样，就会变得更加复杂、更加飘摇。整个社会可以说变得越来越浮躁，本质的背后就是因为变化太快了。
我们都在寻找下一个时代的方法论，下一个时代的方法论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几乎无法理解的。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有人和我这样说过，人类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不确定性中寻找仅存的一点确定的东西，不管是作家、画家、哲学家、企业家等等都是在浩瀚的不确定性中寻找一点确定的东西。
方法论也一样，下一个时代不确定的方法论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寻找的一些东西。我很佩服扎克伯格，他就认为社交网络以后一定就是一个开放的环境，在他那个年代，我们都有很多个面具，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员工、好上级等等。
扎克伯格认为社交就应该把每个面具都去掉，全部裸露地、动态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一个好的丈夫在外面喝了酒被拍下来发到朋友圈，立马就能看到，他认为这样裸露的社交才是下一个时代的方法论。所以我的结论就是在这个时代创造出属于下个时代的方法论才能称之为大师，才能称之为哲学家、企业家、创业等等。
二、企业家的变革
个人的性格发展其实来源于个人的经历。为什么马云是一个长得很丑的、很土的、做让天下人没有难做的生意的企业家？为什么陈欧是一个很帅的、很小白脸的、很像gay的、做女性方面的企业家？其实这就跟他们的经历息息相关的。
85～90后的企业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他们经历了点东西，才能够知道怎么去忽悠大家，怎么去吸引大家。且看85～90后的性格：
1、精致的利己主义：对个人利益、私权、自由更敏感
我觉得“利己主义”还是蛮感性的，精致的“利己主义”就是小资的意思。其实大部分85后都是独生子女，很多人谴责他们自私、不考虑被人感受、不懂得如何社交等等，但是我们现在发现独生子女其实也没有那么差，我觉得“利己主义”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利他主义”。这些年轻人对于他们的私权、利益、自由很敏感，他们眼里只有自己，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只有关注自己才有可能关注整个集体。
2、温饱思淫欲：对于精神激励、精神追求更敏感
我们公司的员工大部分都是80后的，我觉得他们很有意思。因为70后他们太注重物质，你和他讲什么理想、追求、未来、奋斗等等，他们想的都是我上有老下有小，要给小孩出国留学，给老人养老，还要买房、买车等等。90后小孩给他加两千工资，他根本不care(在乎)，他们很多人放弃买房了，他们在上海赚5000元花光，赚8000元花光，赚20000元还花光。
让90后周末加班加工资，他们会说不行啊，周末要自驾游、看话剧等等，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精神追求，他们更愿意干的是有成就感、很伟大的、很有意义的事，如果这样，他就会和你一起干。
80后其实是一个被物质、精神双重折磨的年代，他们追求物质的回报，同时又不愿意这么世俗、势利眼，他们也需要一些小资的感觉，所以他们喜欢看豆瓣，本质上他们是一个非常冲突的。你突然给他们一些奖金，他们会很开心，在他们很累的时候，你给他们打点鸡血、抒发一下理想情怀，他们就又有动力了。
3、从小就观测到了不可逾越的阶级鸿沟
大部分70后的人是在毕业后的十年时间才发现我们之间有阶级鸿沟的；80后不一样，他们一般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发现，有的人是富二代，有的人是官二代，那个人被包养的，他们是在大学时发现这个阶级鸿沟的存在的；90后从小学开始就已经对这个社会有了一个残酷的认识，认为人确实是有三六九等的，从小就接触到这个阶级差别，从小就接受了这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反而就催生出了异于常人的理想主义者，产生了一些不服输的、异于常人的人。
“云适配”90后IT女 高婧
80后创业者做的也许不是他们爱的，不过是有一定基础和起点，并且知道有终点的事情。90后大部分人创业主要是做自己爱的。
4、价值驱动理想成长
“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这是一个80后说的，其实85～90后他们不再是物质激励，也不再是热爱共产主义鸡血，他们其实是一个更为纯粹的成长驱动。
360和阿里在2013年都是实行“996”的，就是早九点上班、晚九点下班、一周做六天，这个方式一年都是如此，之后一年发现360的离职率高，而阿里却不高。因为2014年360的股价、业务发展等等都是往下走，而阿里都是往上走的。这就发现同样的制度、不同发展价值的公司，人都是为了成就感而干。
5、保持焦虑感将成为常态
以前的时代是低级的、不复杂的、稳定的，所以他们不需要焦虑。但是现在的时代，你每天都要考虑会不会有人超越你、取代你、颠覆你。现在很多公司崇尚的是“不是天才就是狗屎”的理论，只有1和0。我们每天刷新闻、微博、微信，其实就是一种焦虑，生怕漏掉一个信息，也许就失去了一个能够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6、因人设岗，设定个性化的成长目标
年轻人不要加入一个标准化的公司，过去是一个标准效率驱动的时代，现在是一个创新驱动的时代，创新就是需要你做事情时是有一个不一样的做法，与其更好、不如不同。
以前公司不允许因人设岗，但是现在公司都是因人设岗，它不再是一种木桶理论，而是积木理论。以前的公司都是千篇一律的，现在的公司很多都是奇怪的。根据个人的基因去设定个性化的成长目标才是正确的轨迹。
时代的理论在变，时代的企业形态在变，时代的企业家和员工在变，更个性化的模式更在不断地涌现。
三、商业模式的变革
什么是弹幕？为什么会出现弹幕？现在所有的90后都在看弹幕，他们经常想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以后要如何跟我的孩子解释我在看的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其实弹幕就是看视频时的即时聊天工具，由于亚文化的出现，弹幕由此更加流行。
1、亚文化社群的付费习惯、众筹精神
我认为70年代、80年代，都是有一个词叫共同回忆的，经常有些大叔在一起喝着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当年怎样。90后特别是95后，他们不在意共同回忆了，每个人小时候看的都是不一样的，有的看韩剧、有的看英剧、有的根本不看剧看真人秀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共同回忆的。
弹幕相对而言就是一个亚文化。所有视频网站都是亏损的，虽然有广告收益，但版权费太昂贵。只有一个网站叫“哔哩哔哩bilibili”是赚钱的，这是由于亚文化。由于亚文化的垂直、个性化,这些频道的追随者都是死忠，然后B站有些频道就是想看的人众筹来买版权。由于亚文化，导致这些人愿意付费，具有众筹精神。亚文化的出现产生了社群的文化了。
弹幕的出现已经不再是消费视频内容了，而是在产生链接、互动与交流。你想看春晚，你不是去CCTV去看，而是去弹幕网站看，这是因为你在享受一种交流与连接。现在优酷、土豆、爱奇艺也想做弹幕，可是毕竟他们的CEO都是五六十岁的，他们不知道如何做好弹幕，所以B站必定会颠覆优酷土豆。
2、平台的发展趋势
以后的公司将不会是在售卖一个原子(物理产品)、一个个体，而是售卖一个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所有的平台都变成了巨大的流量入口。360的免费杀毒、京东的亏损电商、小米的粉丝文化、苹果的Appstore、腾讯QQ和微信、阿里的淘宝支付宝……
从创造连接到售卖连接，销售的不再是物质而是关系。360杀毒软件是免费的，但是它强制地占领了你的软件入口，什么浏览器、开机，你要搜索，它直接就给你切换到360浏览器。像哔哩哔哩网站，你想看没有版权的电影，得自己掏钱之后，它就把你的钱收进自己口袋，所以就是不只是创造连接，而是售卖连接。
互联网公司不是在“亏损”，而是在寻找临界值，以最低成本获取用户连接的临界值并迅速极端扩大化。滴滴打车的补贴其实是滴滴补贴一半、微信补贴一半，因为你不是在卖原子(物理产品)，卖原子你要考虑利润，但你是在卖连接，连接越多越好。
四、产品的变革
1、新时代的O2O
O2O是从信息化到交易化、再到体验化的一个变革。简单来说，信息化就是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的过程，交易化就是服务的商品化，提高频次和便利性，以后的O2O应该是垂直线下体验，改变消费行为本质，创造更多消费可能性，颠覆原有行为。
以前的O2O商业模式很单纯，是做广告，后来团购变成了产品和服务的交易化提升，现在和未来是注重体验的。外卖、打车都是用了一个同样的方法论，就是补贴、形成消费习惯；上门干洗、美甲、按摩等用了另外的一种方法论，就是去场景化再把成本进行优化。
2、用二进制来提供极度标准化的服务
线上改变线下，我们认为O2O是一种物理的场景体验，应该是把用户核心的体验做一个完全的颠覆。那么先来说KTV行业，量贩式KTV提供的服务其实就是房间里的点歌系统、灯光、音响等，你可以这样形容现在的KTV就是诺基亚、小灵通，但是以后的KTV可能就是苹果，智能化、开放的。
以后的KTV里不仅可以唱歌，还可以看美剧、看电影，在KTV里看可以抽烟、可以喝酒、可以暂停、可以快进，还可以玩游戏、可以社交等等。把原有的线下KTV做成一个极度的、高级的、智能化的体验。
以后线下提供的服务有没有可能是二进制的标准化的产品?宏观来看，所有的行业，如餐饮、酒店、健身、娱乐等，都可以做到服务的数字化、信息的数字化，不再是交易的数字化。
也许以后所有行业的核心消费全部是由数字、机器人提供的，到最后的最后，KTV品牌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了，你去歌城还是去好乐迪，你们的体验全部来源于“一起唱”，这个时候所有的商户不再是老板、不再是经营者，以后的老板都只是一个房东，然后有一个平台提供二进制的服务。
3、线下消费商业模式的最终结局
标准化的人类生活消费会无趣吗？喝一杯标准化的水，它可以补充所有的能量、蛋白质、营养素等等，那么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无聊呢？我觉得不是的，以前有人用的手机其实是个性化的，什么索尼、htc、诺基亚，什么翻盖的、一屏的、双屏的……其实在那个年代，所谓的个性化，其实体验很差。
苹果提供了一个标准化的产品，现在大部分人用苹果难道是无聊的吗？其实不是的，因为它是用一个标准化的平台做到一个满足个性化需求的产品。有标准化，才有个性化。标准二进制化的服务提供了一个平台，几千年来的人类生活消费体验会实现质的改变。以后所有的机器人，机器不再是只提供信息、只提供交易，还提供服务，机器人时代提前到来。例如桌子通过你的指纹、手指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食物，然后提供符合你喜欢的食物。
最后，我总结一下，世界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心智的不断提升。所有人认识到生命越复杂越高级，就越动荡越飘摇，所以我们必须活得更焦虑，才能活得更精彩，焦虑和精彩一定是共通的，拥抱互联网，拥抱变化，互联网专治不服。
提问环节：
问：可以从哲学、道家思想讲讲，为什么本质上卖连接比卖物质好呢？
答：一个量子与一个量子之间是有连接的，你把这个量子放到月球上，然后你转动这个量子，那个量子也会相同的转动，这个瞬时的影响超过了光速本身。
人与人之间是有连接的，这个连接是低成本的。像小米的用户沉淀在小米社群里，当小米推出了一款新的手机产品，就会卖得很好，卖连接的效率会更高、更精准。
问：你的服务器是自己做的，还是其他的？一起唱的产品做成熟后有什么打算？
答：线下的服务器是在场地里被商家拥有的，线上的服务器用的是阿里和腾讯的。我们现在还没成熟，还在做，还处于0到1的过程中。我们也在看各行各业的发展，其实每个公司成功的背后不是这个公司的产品多好，而是他们背后使用的方法论。
问：以你的思维、哲学思维，如何看待某个行业的走势，举三个例子说明一下？
答：这个问题很大，术业有专攻。我个人最感兴趣的是三个行业，一个是服务行业，一个是生命与科学，还有一个是宇宙探索。我个人的目标是在30岁之前把一个服务企业、把线下所有的人类生活的服务整合起来，形成一个标准化，通过数字进行消费；30到40岁我可能关注的是医学，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医生，我觉得人的生命还是有许多可以探索的地方；地球之外的空间很广阔，也是有探索的兴趣的。以前可能都说一辈子探索一个行业都很难，但是现在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有可能一代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也有可能地球也许就毁灭了，因为越高级的动物是越不稳定的。
问：中国很崇尚政治经济学，你对这个怎么看？现在房地产行业的问题怎么解决？
答：政治经济学在所有的社会里面都很重要，但是在中国不存在政治经济学，只存在政治和经济，我个人观点。西方社会多产出科技，中国社会多产出技术，中国人非常擅长通过技术把一件事完成。中国的哲学思想很难流传，是因为他们仅仅还处于一个技术层面，没有达到方法论的层面。所以中国是存在政治的、经济的，但是没有政治经济学，我个人觉得没啥意义。
我个人一辈子都不领工资、不买房的，只租房。中国没有经济学，所以分析任何市场、任何跟政治相关的市场都蛮累的，就如同双色球一样。
问：是不是人类一定要发展到这么标准化？这有没有意思？互联网思维的本质是去中心化，那么未来的中心在哪里，有没有中心？
答：我个人觉得其实是没意思，但是这个问题不对，因为很多事情不是有没有意思，而是它必然会发生的话，我们扮演的角色是怎样的？可以自己选择。
现在的现象是都存在去中心化的，但是随着效率的提升，人类会越来越接近去中心化，人类以后的交流、数据的交流会越来越分散，效率会越来越高。到时就不需要领导人在上面说要怎样怎样，人会自发地做事。
问：同样的东西一直用，我觉得我会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的。
答：我觉得你一定没有好好听我之前讲的，标准化才能带来个性化。这个标准化不是系统很无聊，这个系统是根据不同人、环境等等在改变而设定。
问：社会资源是有限的，互联网服务行业有没有想过把自己积累的资源运用到其他更有意义的地方去？
答：资源投入到效率最高的行业才是人类做得最伟大的事情，互联网不再是一个行业，互联网是一个工具，你可以运用它做其它很多事情，比如说运用互联网筹款进行救灾等等。
问：互联网的发展会不会颠覆社会，好不好？
答：越往后越动荡的，每经历过一个变革其实都是一次净化，肯定会，也不是一个好不好的问题，好不好这个不知道。关键是扮演的角色，我更愿扮演在这个技术发展的最前沿，然后通过自己的行为进行一些好的改变，创造更加理想的世界吧。
问：互联网去中心化，BAT在窒息这个去中心化的互联网的发展，我觉得有点担心出现互联网的老大哥控制着互联网的发展。
答：可能有些危言耸听，相对而言，越市场化的行业，它的阶级特征越不明显，它的流动性也是最高的，而且市场经济越自由的社会，它们的阶级流动性越高，所以在房地产行业是有可能会有老大哥的，但是互联网，短短十年时间，上海的老大哥都换了一波接着一波，不会有老大哥。投资并不代表控制，BAT投资小米，可是小米也有投资BAT，所以我觉得市场化的公司流动性很快、不固定的。
问：我觉得你作为90后，进行了信息的采集，并巧妙地运用到商业资本的运用中去，也许我们60后、70后都没有你运用得快，但是情感在这个数字化时代该如何处理？并触及一下哲学的底蕴。
答：我觉得哲学没有底蕴，哲学只有逻辑，哲学也没有情怀存在。问我有没有意思，我个人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们可以聊。
问：刚上网搜了一下，你在《外滩画报》中是穿着西装革履，今天的着装是拖鞋、短裤和T恤，我想问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是怎样的着装选择？另外你在面对投资人的时候，你会以这样的着装面对吗？
答：其实在99%的情况下，我都是今天这样的着装。《外滩画报》确实是一个比较严肃的杂志，其实里面有两个画面，一个是今天这样的，另一个就是您看到的那个西装，他们让我穿一个正装，给他们设计版面的。1%的情况下穿正装，是进行一些和外企公司谈判的情况下。我和我投资人也是这种随意的方式，刚才我的投资人就坐在下面的。在商业上，我觉得还是在商言商，只要你能给他们带来一些价值就可以。着装代表情怀的话，我觉得这个人就有点肤浅。
问：对于孩子上网、玩游戏，有没有什么很好的建议？
答：我觉得沉迷是一种趋利避害的，并且这种沉迷的事物是给他带来快感的，所以玩游戏的人是由于在生活中找不到别的一些爱好，或者一些刺激感更强的东西。关键点不是屏蔽游戏，而是让你的小孩有一些游戏之外的兴趣爱好。
问：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人和人之间信息交流越来越频繁，我们中国的民主化时代肯定很快到来，对此我保持怀疑态度。
答：我们不做政治辩论，还是回归哲学逻辑，因为越高级的动物越复杂越动荡越飘摇，所以内部思想的传播也会越快，信息交流得越快，不稳定性也会越高。现状不足以唯信，关键看逻辑和趋势。
问：我希望你们可以顾忌社会经济的平稳，在设计中就可以考虑进去。
答：其实我个人只有观点，最终还是靠市场决定经济的发展，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做好。
问：我们会不会灭绝，还是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这样无序的关系形成有序的状态？
答：人类作为一个群体，他们是趋向于稳定性的，不应该有人类想不想被灭绝这个概念，因为没有一个人类的总统或上帝，每个人都是趋利避害，导致这个群体也是在有序地进行趋利避害，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类发展的过程，但是现在是技术的变化导致人类的进化或变革。技术化手段使得人类更不稳定、更飘摇，人越进化，我个人认为人越进化越高级，实际上就越不稳定越动荡，离灭绝就更近，并不是人类选择了这条路，而是所有的个体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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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仑的大思考：理想继续丰满，生长不再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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