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略毛主席的智慧、风采、魅力
2016/9/20 办公室主任

     领略毛主席的智慧、风采、魅力

     ——一名外事翻译的往事追忆

     文/ 李景贤

     “主席与外宾交谈时,宛如一块大磁铁,牢牢将对方吸住,形成一个奇大无比、压倒一切的气场。”“主席与外宾只谈大问题、大战略,有时也谈哲学,其思维是跳跃式的,善于不经意间‘点穴’。”“他总是谈笑风生,语惊四座,令人赞叹不已。”

     毛泽东主席是新中国外交的奠基人与总设计师。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他连连策划大手笔,引导新中国外交走出了一个个新天地。我曾在外事翻译岗位工作过,亲历或耳闻了一些给毛主席当翻译的故事,这里,与广大秘书工作者分享,一起领略毛主席的智慧、风采和魅力。

     直译“老虎屁股”

     1965年1月,印度尼西亚宣布退出联合国,原因是联合国接纳某一国家成为新成员。此举在国际上引起强烈反响。毛主席提出,我国政府要发表声明声援印度尼西亚。一天凌晨三四点钟,外交部办公厅告诉翻译处,毛主席的定稿下来了,让立即去改稿(当时尚无复印设备)。英、法、西(班牙)、阿(拉伯)四大语种的代表和我匆匆赶过去。值班同志告诉我们,声明稿有重大改动,刚刚让部长助理乔冠华拿去了。

     我们急忙往二楼的“乔办”赶,还在上楼梯时,远远就听见乔冠华连声高喊:“主席真高!主席真高!”我们立即赶上前去,看到了声明稿上那龙飞凤舞的“毛体”,墨迹似乎还没有干。原来,主席在稿子上加了几句话:“有人说联合国老虎屁股摸不得!苏加诺总统就是摸了这个老虎屁股……”

     我们五个人看到毛主席加的话也十分兴奋,相互间开始不断商量:这个“老虎屁股”怎么译才好?要不要把它译出来?含蓄些还是干脆就让它直露?有人提出:不直露怎么办?这可是主席的原话!但也有人担心:直露了不雅,外国人看了会不满的……

     乔冠华听到我们这番议论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这帮小鬼头,怎么就这样害怕直露!你们要晓得,主席加的话,妙就妙在这个‘形’上!‘形’之不在,‘神’将焉附?”

     于是,我们五个人赶紧把毛主席加的话抄了下来,相互间还反复核对了好几遍,生怕抄错、抄漏点什么。在翻译过程中,仿佛毛主席那浓重的湖南口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五大语种的翻译们,对老人家原话的译文进行反复推敲,还碰头交流译法,努力把“神”与“形”都译出来。

     泰山压顶不弯腰

     20世纪60年代初,中共与苏共公开进行大论战,双方的“火力”都很猛。后来,苏方感到有点招架不住。1964年秋,罗马尼亚几位领导人专程来华当说客,劝毛主席与赫鲁晓夫停止公开争论。毛主席不大高兴,冷冷地说:“不行,要和好,他们总要有个表示,先讲话(指作自我批评),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在他们。”之后,又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中苏这场论战,大可不必过于紧张。第一条死不了人;第二条天塌不下来;第三条草木照常生长;第四条河里的鱼照样游;第五条女人依旧生孩子。”

     我曾问过当时的罗文高翻,这一连串五个具体“形象”,即时是如何译出的。他说,这五句话讲得很短,但极形象,一个接一个连在一起,画面感极强,要及时准确、一口气生动地译出来,难度极大,当时只翻了个大概,总的意思罗方贵宾大概听懂了:争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1965年春,苏联总理柯西金出访越南,途中路过北京时,向毛主席提出,希望苏中两党停止公开争论。毛主席淡淡地说:“论战无非是打笔墨官司,也死不了人,原则争论还要继续下去,但国家关系应当改善。”柯西金问:“要争论多久?”毛主席答:“一万年。”柯西金说:“太长了吧。”毛主席又淡淡地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减一千年,从一万年减到九千年,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当时担任翻译的方祖安向我谈及此事时说:“主席总是那么坚定,有一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势!”

     翻译质量应与中国威望相称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当天,中国政府发表声明,并翻译成多种语言向全世界郑重宣布:中国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首先使用核武器。这在全球引起巨大反响。有几位在北京工作的外国友人,看到某种译文后,认为译文质量与事件及声明的分量不相称,便写信给毛主席提建议。对此,毛主席十分重视,专门召集有关人员开会,说:“翻译的质量问题谈过多次,这次是否想个办法认真抓一抓。”他还明确指出,翻译的质量应与中国的威望相称。

     1971年秋,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毛主席很高兴,诙谐而深刻地指出:是黑人兄弟把中国抬进联合国的。他预料到中国外交很快就会有一个大发展,多次指示,外交部要切实加强外事翻译干部的培训,而且,所有外事干部也要切实加强对外语的学习,六十岁以上的自由学,六十岁以下的强迫学。还说,培养外语人才,要从七八岁的娃娃抓起。

     先给高翻“扫扫盲”

     毛主席与苏联第三任驻华大使尤金一度交往很多,除一起商讨中苏两党两国的大事之外,还谈到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很多话题。一次闲谈,毛主席突然谈起遗传学来,说有个大学问家叫摩尔根。担任翻译的张子凡一听“摩尔根”三个字就懵了,无奈中只好坦率地说:“主席,遗传学我一窍不通,实在翻不了。”

     毛主席听后诙谐地说:“是啊,遗传学并非尽人皆知,看来,我得先给你这位高翻‘扫扫盲’!”说着,毛主席就真的“扫起盲”来了,说你是学俄语的,知道米丘林、李森科,摩尔根是个美国人,你对他也许不太了解,此人在一百二三十年前,在遗传学领域屡有建树。毛主席提出,译员要多读书,古今中外的,都要读一些。

     毛主席自己也非常重视学习,晚年曾请过几位“老师”给自己讲读英文。他与外宾谈话或发表讲话时,偶尔也风趣地插上一点儿外语。他几次向外宾指着译员说:“My teacher(我的老师)!”有一次,毛主席会见南斯拉夫外宾时,握手致意后讲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总统的名字好啊,第一个字就是‘铁’——iron,硬!”还有一次,他讲到“世界各国……”时,怕译员听不懂湖南口音,便随手写下英文单词world(世界)。

     “主席差点儿把我考倒了”

     有一次,在外交部大使学习班休息时,朝鲜语高翻张庭延与我们聊天,兴奋地谈起了他第一次给毛主席当翻译的情景。当老人家得知他是北京人后,便拿起桌上的火柴盒说:“那我就考考你,北京话这个怎么说?”张庭延立即答道:“火柴。”毛主席摇了摇头。他又说:“洋火。”毛主席仍摇了摇头。这位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突发灵感,想起了一个北京土语,就说:“取灯儿。”毛主席听后点了点头,笑着说:“看来,你是个真北京人哟!”事后,张庭延感慨地说:“主席连北京土语都知道,差点儿把我这个北京人给考倒了。”

     一位英语翻译还给我讲过这样一件事。有一次,毛主席对来访的英国元帅蒙哥马利说:人人喊我“万岁”,但人是活不到一万岁的,“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译员知道,这句幽默话在国内尽人皆知,但觉得如果直译过去,外宾听后肯定会一头雾水,便将其意译出来,取得了好的效果。

     毛主席的语言自成一体,寓意深刻,亦庄亦谐,往往出其不意,不经意中暗藏奥妙。即时准确翻译“毛式”语言,对译者是个极大考验。我听几位高翻说过,新中国成立以来,能为毛主席出色完成口译任务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好几位外交官跟我谈起为毛主席当翻译时的感受,都说:“主席与外宾交谈时,宛如一块大磁铁,牢牢将对方吸住,形成一个奇大无比、压倒一切的气场。”“主席与外宾只谈大问题、大战略,有时也谈哲学,其思维是跳跃式的,善于不经意间‘点穴’。”“他总是谈笑风生,语惊四座,令人赞叹不已。”对此,一些外国人也有同感,尼克松在回忆录中写道:“毛泽东是位伟人,既令我敬爱,也让我敬畏。”基辛格在回忆录中也写道:“毛主席有时一句话,让我琢磨好几天也琢磨不透。”

     (作者曾任外交部苏欧司副司长,中国驻俄罗斯公使、驻格鲁吉亚大使、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

     来源于《秘书工作》2016年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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