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变得无话可说?
2016/10/17 思想聚焦

    

     文/谢可慧

     01

     和林恳站在深秋11点的寒风中,她和先生老邢的冷战的第八天,这个曾经在桌面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女子,变成了一个被生活刮伤的女子,走得冷,而悲伤。

     “我问他,还爱吗?他说,爱。”

     谁也没出过轨,我们早出晚归地坐在同一辆车里。可是,我们却无话可说,从起点到终点,然后看着一个一个的红灯变成绿灯。

     “我问他,我们能不能说一句话?他问我,你想说什么?”

     林恳麻木的表情,仿佛印见了跟他同床共枕的那张脸,不会笑,也不会哭,闭眼就是云烟。

     那一年,他们恋爱,饭桌上的我们总是聊得欢。林恳说,老邢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每次都可以聊很久。从他们小区楼下猫发春一样地叫,到他自己滑倒在浴缸,聊浴缸最好的品牌应该是什么样的。

     如今却变成了,素日可以很久不说话的人。一起吃完饭,一个看电视,一个玩游戏;一个睡了,一个醒着。

     我曾经在小说里写过,衣服滚过同一个洗衣机,胃里吃的是同一个锅里的番茄炒蛋,其实都没有用,哪怕滚过床单的感情,如果心的距离十万八千尺,近在咫尺的面容又何妨。

     “我说,我们一起去吃小龙虾吧!”“没时间,不想出门”

     “我们一起去旅游吧!”“没时间”

     “不如我们离婚吧!”“你闹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

     02

     婚姻就好像一个小店,一个人无心经营了,那个顾客变成了陪衬。他理所当然地觉得你是他的老顾客,你不会走,他无须挽留。无话可说,从心理学上讲,是一种社交障碍。但是对于婚姻,却是由于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情感怠慢。

     林恳说,有一天,她感冒发烧,都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那时正在上班。而老邢那一天正好在家休息。

     “你来接我一下,可以吗?”林恳不知道自己何必那么卑微。那么卑微的语气,只是为了增加可能性。

     老邢说,你打个车就可以了,我帮你叫。

     林恳说,我下不了楼,头晕。

     你至于嘛。不过是一个感冒而已。

     林恳起身,她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冲出了办公室。她坐上了出租车,一个人在后座大哭。司机说,你是怎么了?林恳说,感冒了,头痛,所以哭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记性太好了,我只是跟你说了最少的一角。我不怪他,可能是他真的习惯了我,习惯得一如往常。”

     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后来好了。彼此都妥协了,可是我也慢慢地在失望。

     爱得习惯,却不该爱得隐藏,爱是在生活中生根又发芽的,而怠慢的生活,只会让爱烂了一地。

     03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独立一点?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

     当你的伴侣可以用钱养活自己,可以给自己买口红买衣服,可以买任何家具的时候都不用眨眼,她的经济已经独立了。

     当你的伴侣很少哭也很少闹,不过是难过的时候想和你说句话,伤心的时候想给个拥抱,她不是因为不坚强,而是想有个人陪她一起扛。

     可你总觉得,天冷应该自己加衣服,感冒应该自己看医生,难过应该独自哭泣,你不该以为女人独立是应该的吧。

     女人变得独立是底气,男人宠着女人是当然。

     04

     许多时候,我们走得越来越远,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对待对方。

     我们总觉得应该平淡,可是平淡不代表怠慢。而许多次的怠慢里,正是我们一次次消磨殆尽的感情。

     感情这件事,从来就是最马虎不得的事。因为它就像是空气,好像最没用,却又最离不开。

     “似乎已经把婚姻无趣当成了习以为常,可是每每夜晚记起,总会有一种恐惧:为什么甜蜜变成了无味,为什么柴米油盐最后成了无言以对。两个人在一起,快乐没有增多,只多了青丝,也多了烦恼。”林恳说。

     不用心经营的感情,就跟小店一样,不会再红红火火,可能倒闭,可能只能糊口。

     爱人无话可说,就会有人忍不了了,然后要么让你走,要么她自己走。婚姻本来就该有个伴,这个伴是活的,是生动的,是会嘘寒问暖的,是会拥抱会亲吻,会陪你去大山大水,也会陪你一杯言欢。

     和林恳走了一路,她和老邢好像真的就是这样在沉默中慢慢走远的。

     多少夫妻都是如此,才形同陌路。你不说,我也不说,我们终于沉默,终于分道扬镳。

     *作者:谢可慧:专栏作者。新浪微博:谢可慧的村庄,公众号:秋小愚。新书《干得漂亮是能力,活得漂亮是本事》温情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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