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近 我们这样远
2015/9/29 数字健康网

    

     我们这么近,我们这么远

     文/冷夏

     荧屏闪电的时代刺激着我们的感观。可是我们依然爱恋梦境这个虚拟世界带给我们的美妙遐想。在美丽和感动愈走愈远的时代,我们在梦境里得到永恒的慰藉

     似乎近了,人们的距离;又似乎远了,人们的心灵。

    

     在这个春天的下午,我坐在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本梭罗的《瓦尔登湖》。每次阅读它,我都会闻到那面湖水潮湿新鲜的水气。我感到一种非常遥远的愉快,可以在一本书里自由地跑步呼吸。

     许多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重现。唯有音乐和文学,适合等待、遥望、冥想。

     一直认为梭罗还活着,他活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离我的住处遥远、离我的感觉很近。对他文字的爱恋,就像我对生命的向往一样,永远不会消失。

     梭罗的文字,是干净安静的雪,可以清凉燥渴的灵魂。可以听见来自纯粹生命深处的自然歌吟——“曾有个牧羊人活在世上,他的思想有高山那样崇高,在那里,他的羊群,每小时都给予他营养。”

    

     想到夏洛蒂.勃朗特、奥尔科特和奥斯汀的时代,从古堡到庄园,马车的轱辘慢慢辗转,那些沐浴在舒适阳光里的蔓草丛生的小径,夏天开满野蔷薇,秋天结满山楂和黑莓,冬天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无叶的安宁和完全的寂静。可以步履缓慢、从容,可以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写一封并不长的信,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眺望牧场上丝绒似的草坪和栅栏两侧的冬青。晚上坐在炉火旁怀惴着心事,躲避祖母探询的目光,阅读或编织。却努力等待着有马车夫忽然的脚步声,急匆匆撩开寒冷的夜色带来了温暖克制的爱情的回音。

     我合上《瓦尔登湖》,从阳台尽力向远方眺望。这个春天的午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宽阔的街道依然人群如织,车水马龙。很多次我试着站在高处,超越自已有限的目力,尽力透过繁华而富有生命的城市,探寻那些纷纭热闹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生存的紧迫和焦虑带来一张张匆忙麻木的面孔,不知道在那样面孔的身体里,除了对名利的疯狂追逐,是否还留有一点时间,对失落的珍贵东西进行偶尔打捞,是否还留有一点空间,可以温情地抗拒或冲淡什么。

     世界嘈杂多变。人们拥有广泛的人际关系,却缺乏深刻的情感交流。人心越来越困顿,情感越来越冷酷。人们是否应该静下心来看看梭罗的《瓦尔登湖》。

     夜晚,当一切安静下来,我对自己说:“写吧,无论写什么。文字是心灵的古典音乐,是柏油路上的清泉。

    

     写下什么获得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声的语言带来的思维空间,像从瓦尔登湖面吹来新鲜跃动的风,把我从电脑前端正的坐姿里分离出去,在另外的世界里自由飞跑。我看见那个叫梭罗的人,无论风雨雷电,穿行于郁郁葱葱的大自然中。他十分安静地面对着那片湖水和那片山林。就一个人,十分简单。

     不是每个人都注定要相遇的,心灵与心灵的相遇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有时想着写着,会写出满眼的泪来。

     我们在现实中隔绝,在灵魂里相望。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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