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故事】在巴黎地铁跟小偷斗智斗勇
2014/3/29 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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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谢丽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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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也要去巴黎，“千万不要在地铁图前驻留，以免暴露你的游客身份。”

     我是赶着圣诞节去巴黎的。原以为街道上会人山人海，哪知外国人这时候都“回家过年”了，我们游客的姿态便在人群中一览无余。买好地铁票，四个姑娘拖着大箱小箱，上了月台，这才看清了外面“浪漫的”巴黎。Nord火车站周围很乱，乍一看没几个白人，反倒黑人占据多数。加上冬天的巴黎湿漉漉的，周围又脏又臭，恍如有一种穿越回广州火车站的感觉。

     地铁轰隆隆地驶进，我随手将自己的斜挎包甩到身前，双手托着沉重的行李跨过月台的缝隙。正当门快关上的时候，后面有几个约莫15岁，扎高卷发，打扮吉普赛风格的女孩子匆忙上车，一挤一推，刚好赶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相视而笑。

     地铁一开，猛一前冲，没站稳脚尖。旁边一女孩拉了我一把，对我笑了笑。我赶紧和她“Thank you”，却不知自己的包何时被甩到身后去了。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发现钱包没了。

     “呀，我的包打开了!”“我的也是!”我们四个当中有三个都被偷袭了。我和一广东女孩的钱包不见了，而另一个无锡姑娘因为钱包里面没有钱，钱包只是露在外面，可想小偷速度有多快。

     就在我们慌张低头找包的时候，地铁已经到了下一站，面前突然飞来了我俩的钱包，抬头一看，刚刚那群女孩全都下了车。下一秒地铁门关上，她们就像舞台剧谢幕一样华丽地消失在我们面前。地铁开走，一片沉默。随后我们便开口中英文大骂，而周围的乘客都如同机器人般，无动于衷。钱包里现金全无，只剩下了信用卡。想到之前，我还和小偷说了“Thank you”，真是提前感谢她的慈悲了。

     还没到青旅，我旅游的心情全无了。每次和法国朋友谈起此事的时候，他们都只能以“乱”为由，无奈笑过。为什么一到巴黎就遭遇了扒窃事件？而巴黎人为什么都如此冷漠去面对？

     2007年，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加入欧盟，导致大量人口进入移民城市巴黎寻求工作机会，其中也涌入许多以“流浪”为名的吉普赛人。去年，巴黎《Match》杂志就以“光天化日之下的扒手”为名，整整以8页报道这两国人是如何在巴黎各大旅游景点公然行窃的。法国也宣告，80%的街头行窃为非法移民的罗马尼亚青年所为。

     最流行的犯罪为“地铁关门行窃”(我们遭遇的)、“假装慈善募款”以及“盗取银行卡”。无论你查阅哪个外媒的报道，都无一例外能查到防偷的攻略贴，就连美驻法国大使馆也贴心地列出了巴黎街头和地铁扒手的一贯伎俩，以示警告。罗马尼亚也曾因犯罪团伙数目之庞大而被拒绝加入申根国。

     然而，即便法国警察在不断增强警力，巴黎对自己臭名昭著的Pickpocket事件还是爱莫能助。

     去年，法国警方逮捕了一名在巴黎的行窃团伙头目Fehim Hamidovic。此人拐卖了许多波斯尼亚的未成年少女，迫使他们每日偷窃至少300欧元，否则就会遭到施暴。这样的犯罪团伙比比皆是，可“孩子”却成一头痛问题。2012年，警方逮捕了1，769名未成年人，但因无法对其控诉，几小时内就将其释放，背后头目却难以捕捉。

     欧洲版图狭小，国家之间人员流动性快，更增加了击破的难度。许多犯罪者甚至利用廉价机票一日游，度过愉快的行窃假期。

     真正的法国人都说行窃的只是漂泊的吉普赛人，但也有人认为这和各国的司法系统紧密关联。我们在而后的几天里，对任何赶着上车的女孩子都格外留意，并且尽量远离车门。每次上车前我们都东张西望，后来发现我们四个更像小偷。第二次被盯上时遇到了一个法国女士的善意提醒，发现巴黎人也并非如此冷漠。

     这几天我们的日子都像打地道战一样，在地下惊心动魄，在地上反而得到一丝安宁。但除去和巴黎地铁小偷的斗智斗勇，在难得的冬日阳光洒在左岸塞纳河的那一瞬间，站在巴黎爱桥上的我们，仍然感叹：“Thank you Paris,你仍然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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