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起学解剖这段经历,我都会笑出来……
2016/10/15 医学界

    

     导读:我相信,曾经学解剖那些尴尬事,你也经历过。

     作者:沁雪殷梅

     来源:“医学界”微信号

     前阵子一则16级护理专业医学新生的一个问题“大家好,我是16届(级)新生。我是护理的新生。请问一下学哥学姐,上解剖课的时候尸体是自己带还是学校发?”展现了稚嫩的年纪对医学的那份懵懂、同时也勾起了很多刚刚毕业乃至于工作多年的医务人员对自己当年解剖课的那份美好回忆。

    

    


     说起我的大学生活与解剖情怀,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但是每当回忆起那段充满记忆的生活,都是满满的、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一种美美的感觉,相信过来人都懂得!

     故事一 跑步与解剖楼

     我们学校的建筑、布局非常有特色,每当夏季来临,杨柳垂落枝头、鲜花布满校园、瀑布高悬、鹅游湖中,岂止一个“美”字能够形容得了。而我们的宿舍楼居于西北角,解剖楼远居东南边,其二者连线间分布着教学楼、体育馆、图书馆、实验室等建筑。

     初登大学的我,保留了高中时候那份热爱运动的初心,可偏偏学校的操场每当下午5点放学的时候就关门了,而喜欢另辟蹊径的我选择了晚上下晚自习后十点绕学校最大圈跑一圈,大约4000米左右,而解剖楼那块是这个最大圈必经之路之一。

     记得我大一那时,虽是医学生,每天还是学着历史、物理、化学等课程,解剖学还离我很远,而解剖楼更是从来没进去过。但是,每当我跑步途径解剖楼时,一种莫名的心理作用(虽然我真的是“马克思主义者”),总是催促着我的双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块地方。

     直到有一天,我跑到解剖楼前时,听到解剖楼旁小树林那边传出奇怪的声音,当时我吓的、一股脑跑出了200多米,但是终究没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又小心翼翼地跑回去一探究竟,原来是一对情侣在接吻,当我们六目相对的时候,我受到惊吓的“喊声”,吓得他们俩跑得比我都快!那一天,我的心灵彻底受到了洗礼,医学生真的不害怕尸体、大半夜还敢在解剖楼周围待着。

     故事二 解剖楼停电

     时光就是一把杀猪刀,转眼间,由一个青涩、对医学满是懵懂的大一新生成长为一个自己亲手操刀解剖实践的大三老生,少了许多对尸体、解剖楼的害怕,却多了很多对福尔马林味道的适应。

     我们班级一共50名学生,但解剖课上只有一具尸体,我们分了四个小组,分别解剖四肢,那时尸体标本解剖成果算我们实验课成绩,就是你不但得完成解剖任务、而且还得完成的漂亮才能得高分,因为我们解剖出来的标本,老师还要用于课堂标本指认讲学,那时我们小组解剖的是左上肢。

     自从大学实行学分制以来,局部解剖课的学时越减越少,课堂上理论课讲解都够呛够用,那实践尸体解剖需要课余时间小组内学生自己组织进行。

     那是一个周四的晚上,我和组内其他三名女同学加班,完成左上肢肌皮神经的组织结构分离解剖,那一晚寂静的解剖大楼只有我们四个人和看门老大爷。

     当黑夜蒙上了白天的眼、月挂枝头,唯一的光明就是那盏电灯,有的时候也在感慨:电——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伟大发明,当我们四人忙得蓬头垢面,分离出上臂二分之一的肌皮神经时,突然解剖教室的灯灭了,害怕至极的女生除了尖叫还是尖叫,而我早已忘记了自己手上的橡胶手套,充分发挥自己长跑优势、一股脑跑出了解剖楼……理所当然地那段时间我成了班里同学谈论的名人!后来才知道,那次停电不是尸变、也不是“有鬼”,而是解剖楼看门老大爷用电磁炉做饭,烧了保险。

     故事三 解剖课上的尴尬

     那一天,我们局部解剖理论课程已讲学过半,到了老师在尸体标本上指认学习,我记得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勤劳的班长依旧早早到达解剖楼教室,准备着老师讲课的多媒体及尸体标本;而习惯了就着福尔马林味道吃早餐的胖丫依旧啃着她的面包;而我依旧穿着整齐玉树临风、手拿一本书、兜装一支笔、外披白大衣,多带一点东西都生怕影响我形象,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解剖教室,而这节课可能是我一辈子最尴尬的一节课了。

     八点半的时候,解剖老师如期而至,短发、戴眼镜、高跟鞋、洁白的白大衣,完全一副高冷女神范,的确她严谨的教学态度、渊博的知识基础,早就成为我们所有同学心中的女神,这里包括女同学。我记得那节课,老师给我们在尸体上指认的是上肢的解剖结构,老师双手戴着橡胶手套、手拿卵圆钳,课堂依旧栩栩如生,突然老师的一句话,让整个教室变得鸦雀无声、而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师指着我说,“你认真听我讲,别老盯着那看”!面对那么多女同学,脸红自然不必说,真是恨不得买二斤棉花撞死。忘了告诉你,那是一具女尸体。

     故事四 大师情怀——解剖楼的守护者

     解剖课在医学生课程里的难度系数,夺不了榜首、那也是名列前茅,这个从每年的挂科率及补考通过率就不难看出,而习惯追求卓越、目标国奖的我,必然勤学苦练、比别人用功不少,常常一个人跑到解剖楼、拿着解剖书、对着标本模型指认记忆,当然都是在白天。慢慢的就和解剖楼看门的大爷熟悉了,或许大爷看我挺用功、还很有礼貌,那天大爷走进了我的解剖教室,给我讲述了他的解剖情怀——解剖大师的情怀。

     那一天,我才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看门老大爷是已经退休多年、曾经我们学校的解剖老师,这位老师告诉我:迎来送往,在他的一生中培养了一代代优秀的医学人才;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学生时代刻苦、努力的样子;他的生活里,有一样东西离不开,那就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最后,这位老师语重心长的和我说,“他热爱解剖,他要将他的一生献给解剖事业,当他死后,他会把他的尸体无偿捐献给解剖教研室”……

     在这位老师、老爷爷的讲述中,我体会到一代医学大师的风采,心灵的震撼、内心世界的洗礼,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医学后辈传承!

     现在的我已然走上临床,那样的解剖人生经历亦不再重现,但每当回忆起那段刻苦学习的日子都是会意的微笑,虽然今天的医疗环境很不好、工作任务也很重、回报与付出严重不成比例,但我还是欣慰自己学了医,每当电视剧中演员右手捂着自己右前胸表达心绞痛发作或是左手捂着自己的左侧肋下缘表达自己肝破裂时,我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因为学医至少让我知道自己心肝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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