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的出路在哪里
2015/8/29 传媒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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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 刘宏 曹琦

     本文为学院专栏作者原创文章,转载须经授权,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导语

     真人秀到底怎么了?它出了什么问题?有一点是比较清楚的,它显然超出了单纯的电视业务问题,它不仅仅是拍的如何好的问题,也不只是学欧美还是学韩国的问题,说白了,它涉及到了价值观,触及到了文化的深层问题。

     如果要问现在的中国什么电视节目最流行?那恐怕是非真人秀莫属。甚至于可以说它不仅仅是流行,它还产生了某种压迫感,变成了一种社会话题,从明星出场费到全民游戏化,就连政府有关部门也出台了针对真人秀的相关文件。真人秀到底怎么了?它出了什么问题?有一点是比较清楚的,它显然超出了单纯的电视业务问题,它不仅仅是拍的如何好的问题,也不只是学欧美还是学韩国的问题,说白了,它涉及到了价值观,触及到了文化的深层问题。

     我们可以发现,大陆的真人秀节目背后,资本的味道太重。明星应接不暇,并且看不出理由。素人秀被明星秀压制,取代。有尊严的名声失去了拒绝能力。我们过度消费名声了吗?一些真人秀节目花大价钱请大明星,其中有的一线明星过去是很少拍电视剧的。名声和金钱之间形成了比较清楚的买卖关系。请明星的价格变成了一种传说。我们要问的是,消费名声的方式和水平是否反映了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

    

     实际上,真人秀节目多年前刚刚从西方引进中国的时候,就已经碰到了价值观问题,只不过那时候是中国比较排斥西方的价值观。所以,我们看到真人秀开始出现在中国的时候,很多人是悲观的,觉得这种节目难以在中国生根发芽,一方面是奖金过高的问题,在中国,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解决,我们宁可给明星天价的出场费,也不愿意给素人高额的奖金,因为那样就属于物质刺激,导向有问题。另一方面,西方真人秀在性和道德方面的底线式探讨也让中国媒体望而却步。

     问题是后来真人秀节目为什么在中国又大行其道了呢?一种奇怪的解释是,中国多年来没有解决的电视真人秀问题一下子被模式破解了。这好像意味着我们能从形式上解决本土化的问题。那么,模式是否会破坏文化的多样性?模式是文化本土化还是文化全球化?今天看,真人秀的模式已然变得不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社会名声的格局,这大概是中国电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展示明星生活。难怪官方有动作。

     我们也许还可以说是亚洲价值观起了作用,明显的例子是我们引进了大量的韩国真人秀。不过坦率的说,中国的真人秀走的是一条去价值观的道路,表面上看,是中国把西方真人秀节目做了本土化的成功处理,但是,当我们的很多真人秀电视节目遇到同质化问题的时候,当我们的真人秀缺乏原创的动力的时候,当我们的真人秀节目膨胀到想要输出的时候,问题来了,文化的输入和输出无疑都牵扯到价值观问题。

    

     目前,几乎所有的省级卫视媒体都推出了本台的真人秀节目,但能被观众选择收视的却十分集中。与此同时,中国真人秀的所谓版权之争甚嚣尘上,很多观众可能没有看过《花样姐姐》和《花儿与少年》,但是,他们却看过有关这些节目版权之争的新闻。真人秀的官司在某种程度上普及了知识产权的概念。很多人喜欢看的《极限挑战》除了孙红雷这样的大牌明星,剩下的就是把游戏做大做好看。《奔跑吧兄弟》虽然走红了两季,但是,它的游戏基本上是比较幼稚的,过于依赖粉丝。《爸爸去哪儿》依靠的是孩子,而不是爸爸。四川卫视的历史穿越真人秀虽然有普及知识的效果,但是,这种所谓正能量的东西并不能自然转化为价值观的渗透,换句话说,知识并不等于价值观。

     在真人秀热中,我们好像受到了韩式真人秀思维的熏烤,韩国人似乎是把真人秀做到了思维的程度,而当今中国许多真人秀都是从韩国引进的。虽然韩国并非真人秀的原产地,但是,这不影响它的改造和输出。韩式的真人秀思维看上去是编剧和表演。可以说韩国真人秀输出的是模式和技术,而不是价值观。

    

     再看看我们的原创真人秀《女神的新衣》,第二季改名为《女神新装》。第一季播出后,得到了未曾预料的好评,特别是被认为开创了媒介融合时代的商业模式,即男人看女神和女人看衣服,电视观众边看节目,边用手机下单购衣,多屏即时互动。又比如腾讯视频与东方卫视合作的《我们15个》,开创了网络24小时直播+电视台剪辑播出的新模式,突出了真人秀节目的纪实性特征。继《我们15个》后,芒果TV推出了自制全时全景直播大型室内素人真人秀节目《完美假期》,标志着大众狂欢式真人秀娱乐模式的开启。很多喜欢看国外原版真人秀的观众会发现,在国外节目中最好看的矛盾冲突、人性窥私以及极致娱乐化在我们的电视屏幕上几乎是看不到的,但网络媒体环境则相对宽松,因此,一批自由度更高的纯网真人秀《偶滴歌神啊》、《魅力野兽》等纷纷出现。

     事实上,中国现在出现了一种泛真人秀的倾向,表现在脱离了西方原有的真人秀样态,去掉了内在的东西,剩下了外在的空壳。我们不能说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有价值观问题,但是,至少真人秀是最典型的包含价值观的电视节目。比如说,为什么我们如今电视上最流行的是明星真人秀?而不是素人真人秀?而在西方为什么比较多的呈现出相反的状态?这不禁让我们联想到新浪微博的案例,从新浪博客到新浪微博,新浪一直走的是名人之路,而到了微信时代,新浪的这种路子就受到了拷问。总之,真人秀的出路在价值观。

     (作者分别为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学院教授和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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