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放开我北鼻》制作人李文妤：一位电视手艺人和她的“网综（hong）处女作”
2016/9/12 传媒1号
什么群体爱看亲子真人秀？笔者做过悉心总结：年轻女性，而且是未育者居多。从《爸爸去哪儿》到《爸爸回来了》到刚在腾讯视频收官的《放开我北鼻》，莫不是如此——就像美男满足了她们对于爱情的憧憬一样，漂亮的萌娃们，多少承载了她们对于未来小孩的梦想。
和前两档亲子真人秀代表作相比，上海东方娱乐传媒集团有限公司的网综试水之作《放开我北鼻》来了一次类型升级，节目以鲜肉+萌娃“跨次元”搭配，见证共处一个屋檐下的彼此成长。所以入坑的粉丝们大概明白了吧？“心机”很深的节目组，同时击中了你们对于美男和萌娃的双重迷恋。
在传统电视人今年纷纷触网的作品中，《放开我北鼻》绝对算得上质量上乘。制作人李文妤却说：“每次要做一档节目，势必会朝着爆款的方向去做，但毕竟是第一次做网综。所以有一半是我们希望的，有一半是我们没有料到的。”
第一档网综就做成了网红，这位出身自传统电视的手艺人更加确信了一点：内容为王，在哪里都不过时。
从电视转战网络自由度变大了，却始终秉持电视人的核心价值观
一档真正的现象级电视综艺，势必要能调动全年龄的收视群体。创作环境从电视转战到网络之后，目标受众相对集中在年轻群体，“众口难调”的包袱其实卸了不少。李文妤很有感触：“网综的观点可以更年轻，包装要更活泼要更炫，花字、字幕、特效可以更多，但是所有这些东西，当我们在做电视综艺的时候，因为要考虑到中老年观众，不能太过，不然收视就下来了。”
接下来要思考的，就是如何针对受众量身打造节目。李文妤的态度是：“网综要产生现象级节目，其实跟电视综艺相似。从当下观众的收视喜好来说，第一要有非常鲜明的社会观点，第二可能还是需要明星的热度导入。”
《放开我北鼻》其实是腾讯视频的一次命题作文。让鲜肉和萌娃相处，这种全新人物关系的社会关照在哪里？这就是电视人本能的条件反射。李文妤说：“其实做真人秀永远探讨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喜欢去研究人，想明白了意义和价值之后，才会对内容有一个预判，并不是说百分百会成功，但是基本上百分之八九十会。”
抛出“孩次元”概念的《放开我北鼻》，重新定义了亲子真人秀的互联网玩法，节目把嘉宾安插在相对的角色上，观察和记录他们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是一次“大北鼻”和“小北鼻”打破次元壁共同成长的体验真人秀。它打破了以往亲子综艺的成人视角，更多是以孩子的眼光和逻辑出发。读懂了他们的“套路”，才能走进他们的世界。
除了别致的人物关系视角，《放开我北鼻》另一大亮点就是“盛世美颜”。从鲜肉到萌娃，都刷新了综艺节目阵容配置的新高度。除了理想型女儿哈琳、小哭包Jackson、男版甜馨噗噗、帅气担当尼古拉斯、懂事小姐姐妍妍这几位萌娃，鲜肉的挑选和搭配尤为体现了节目的用心，李文妤介绍：“第一想到的就是马天宇，他细腻、温柔，对孩子的爱心是由内而外的；那么相应就要有一个比较严厉的，于晓彤就是这种感觉，他个子很高，自己从小被打到大，比较认同严父教育；Henry多才多艺，也是一个爱玩爱闹、很有耐心的男生；小猴子侯明昊就是一个大孩子，特别可爱。”
每一位嘉宾都有相对精准的定位，也一定要被观众一眼“看到”。于是《放开我北鼻》一开始给相对面生的侯明昊设定了一个“卡通熊”的形象，李文妤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们觉得孩子的世界里面一直会有一个动物朋友，他们刚进来可能会陌生，可是卡通的比较喜欢和容易亲近。对于一档网络节目来说，画面上也会因此显得画风清奇，尤其是对年轻女性观众来说，是可以聚集关注和人气的。”
惊喜往往来自于意外，不可控因素增大到70%-80%
在追看《放开我北鼻》的过程中，笔者总是不禁然想起著名纪录片导演张以庆的《幼儿园》，镜头里看一群孩子哭哭笑笑的14个月，却有一种特别的“魔性”。张以庆导演说：“一个单位、一段日子、一堆成长中的生活碎片，总会承载点什么，那便是当我们弯下腰审视孩子的同时，我们也审视了自己和这个世界。”
相对来说，《放开我北鼻》是一个人为设定了情境的观察类成长真人秀。在这场高颜值、超萌感、多血型、多星座的“北鼻大混战”中，之所以节目真实，就在于它没法设定。李文妤评价，做这样一档室内综艺，比在海外连轴转的《花样姐姐》还要累。
为什么？因为主角是一群孩子。所谓“人不可貌相”，小孩更是如此。小天使和熊孩子往往在一瞬间切换，五个情绪的起承转合看起来完全没有规律可循的萌娃，自动推进了节目的成长进程，也让这档综艺没办法像任何一档真人秀那样跟着设定走，很多内容都是即兴的。
“小朋友你没有办法让他们去做什么的，我们之前设计了一些游戏，真正到了那个时刻，小孩子一哭一闹之后，就不得不做出改变”，李文妤回忆起一整季的经历，有些哭笑不得：“一开始问他们：今天晚上跳舞好不好？小朋友说：好的。到了晚上，再问他们上去跳舞好不好？他们就哭了。我们在开会的时候，会不断讨论这个小朋友干什么，那个小朋友干什么。我的回答永远都是：你们确定可以让小朋友干嘛干嘛吗？”
实际操作过程中，不可控因素增大到了70%-80%。萌娃的日常到底长啥样，估计观众也从镜头里看到了，“经常正儿八经在进行一件事情，一个小孩突然尿尿了，然后所有事情全部被打断，只好去给这个小孩处理，然后其他的小孩全散了，再找回来，情节和情绪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虽说过程“不可琢磨”，但一档节目还是得有相对清晰的主题和主线。于是《放开我北鼻》每天会保证有两件大事情、一个小事情。“爸爸”们做饭、带小朋友进行职业体验、去动物园玩……用不同的大任务总能保持内容的变化感。掌控意外很难，但是意外也总能带来许多惊喜。《放开我北鼻》的录制现场，总能听到很多笑声。李文妤想起很多画面，都能笑出声儿来：“比如说他们玩水枪，三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女孩。19岁的小猴子竟然还被两岁的小女孩弄哭过。这些都是意想不到的，又头疼又开心。”
李文妤在生活中还不是一位妈妈，但是通过做这档节目，她想要告诉所有的父母及大人，“人类天生是好演员，小朋友的哭80%是假的。对，他们只是表示一个抗议，他们会觉得哭是一种工具，一种可以征服大人的工具。”
如何切中年轻审美？跨越“代沟”寻找情感的共性
第一档网综就能收获如何高的认可，再一次坚信了李文妤的预判：“其实所有的节目就是内容还是最重要的，内容为王。我们现在所说的传统电视和网络节目，唯一的区别是载体不一样，但它的内在其实是一样的。”
网络的世界，是一片年轻的世界。如今在内容市场摸爬滚打的，基本上都是85后以及90后的新生代。《放开我北鼻》也是一样，李文妤介绍，“以前做电视节目的时候，经验级的导演会占60%，年轻人通常会做执行的工作。但是像这个节目就反过来了，年轻导演占到了70%，年纪比较长一点的就是组长，进行一个总体方向和工作系统的把握。”
李文妤从小就在电视台长大，父亲是上海电视台第一代导演，算得上伴随电视行业成长的一代人。操刀这样一档年轻的网综，和年轻人们碰撞思维的过程中，有时会想起自己和父辈导演那些“交锋”的经历，“我父亲做电视节目的时候是20年以前，但是我们现在做的是21世纪的节目，理念一定是不一样的。但是我自己现在在经历他所走过的经历，我已经在面对比我年轻将近20岁的人在做节目。所以更多的时候，哪怕他们一开始提出的东西我会觉得幼稚，但其实如果当你想到一个比较好的逻辑和一个执行点去把它放进去的时候，反而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是新颖的。当我们70后的或者80初的觉得好玩的时候，就会去问年轻人你们觉得这样好不好玩？这些小孩也特别不客气，有的时候就直接说一点都不好玩，那就说明这个点已经老了。”
到了更年轻的战场，虽然“姜是老的辣”没错，但李文妤很清楚，绝对不可以用经验主义的眼光看事物。李文妤一直强调：“对于电视团队来说，不能执着于自己做节目的一贯经验，我是带着我的团队我们的要求是不停地去学习别人的节目。”
《放开我北鼻》收官了，无数粉丝关心这档节目何时再约第二季，李文妤的回答可以让大家放心了，第二季会做，而且萌娃们还会回归，“应该大部分阵容都会保留原来的，他们本身已经有了一定的粉丝量，而且目前为止这些小孩儿的个性也很强。所以肯定会保留一部分，然后再更换一部分。很多设置，也会考虑更周到，比如尝试直播。”
《放开我北鼻》作为东方娱乐在网综市场的一次行业探路，初次尝试便反响热烈，令东方娱乐在全媒体布局上的后势更被看好。目前除与腾讯、优酷、乐视等国内视频网站，以及直播网站、社会公司深入探讨更多合作以外，东方娱乐还将于未来一段时间陆续推出纯网综艺、网台互动综艺、直播娱乐互动节目，为受众提出丰富又营养的娱乐产品。对此，上海东方娱乐传媒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李勇表示：“东方娱乐的目标是做泛娱乐产业链全媒体娱乐内容供应商。我们会延着这个目标坚定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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