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神奇的煤炭》——“意外的插曲”
2019/6/13 20:00:00熊志建 中国科学院北京分院

     (上接“事情果然不简单”)

     八、意外的插曲

     也许是受到了刘国栋情绪的感染,艾科学的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她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仅从可敬的刘爷爷这里学到了很多知识,而且隐隐约约地,自己似乎找到了未来解决雾霾的钥匙。尽管这还仅仅是一个朦胧的想法,但艾科学却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自己的成长,这个问题,一定最终能够彻底得到解决。

     “当然,我们发展煤炭高效清洁利用技术,不应该仅仅停留在解决雾霾这个层面上”,刘国栋看着艾科学刚才的神情,心里非常高兴,自己今天的一番话,已经在这个孩子的心灵土壤里,种上了一颗可贵的科普种子,引发了她对科学更多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只要好好培养,假以时日,相信在未来,她一定会成为祖国科技战线上的一名尖兵。

     “为什么呢?爷爷,我们把雾霾治理了,不是已经够好了吗?怎么,这还不够吗?”艾科学平抑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看着刘国栋,继续问道。

     “其实,我们国家的能源禀赋特点就从侧面说明了这一点。小可,你看,现在祖国是越来越强大了,广大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日益提高。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什么呢?”停了一下,刘国栋自问自答地说道:“我们小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那时候,大家伙儿都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可是,这才过去了多少年,城市里的楼房高了,汽车多了,至于电灯电话,那更是家家都普及了。你看,这是最先进的笔记本电脑,还有这些现代化的实验设备,你再想想自己家里,又有多少现代化的电器设备呢。”

     艾科学接着说道:”是啊,爷爷,确实像您说的那样,我们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听着艾科学的话,刘国栋点点头,继续说道:“可是,小可,我们不要忘了,这美好的生活背后,却需要巨大的能源消耗做支撑啊。如果没有电,我们的这些电器设备有用吗?如果没有汽油,我们的小汽车可以开动吗?如果没有天然气,我们这座城市冬天的集中供暖怎么办?所有这一切的背后,无一不折射和反映出能源的重要性来。说到我们国家的一次能源,就不得不提到煤炭。所以,我们对煤炭必须要好好地开发利用,一定要通过我们的最新技术,真正地将煤炭彻底利用好。在我看来,煤炭本身是含有一些有害物质,但是只要我们的科学技术进步了,我相信我们可以化害为利、变废为宝!”

     “爷爷,我明白了,就像您之前讲到的,要辩证地看问题,对煤炭而言,更是如此。“艾科学回应道。“不过,爷爷,我们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呢?”她又继续问道。

     刘国栋爱怜地抚摸着艾科学的脑袋,正要出言解释,实验室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艾科学跑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妈妈回来了。

     “刘老,真是不好意思,小可没有给您添麻烦吧?”温素珍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进来。

     “麻烦?什么麻烦?小温啊,小可这个聪明的丫头,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是麻烦呢。再说了,有她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我们还一起探讨了很多科学问题,说真的,我和她还真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呢。”

     听到刘国栋这么说,温素珍放下心来,看着艾科学一脸自豪的表情,不由笑道“小可,爷爷这么表扬你,你还不赶紧去谢谢他。”

     艾科学听到妈妈这么吩咐,赶忙甜甜地对刘国栋说道“爷爷,谢谢您!”

     刘国栋这才抽空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多分了。于是,他对艾科学说道:“小可,没有想到,一上午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现在已经中午了,你的小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和爷爷一起吃个午饭?”

     艾科学蹦蹦跳跳地来到刘国栋跟前,跑起脚尖儿,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说道:"爷爷,上午您给我讲了好多知识,所以,这顿饭应该是我请您才对。“

     “哦?”刘国栋和温素珍相视一眼,不由同时问道:“你请?你有钱吗?”

     艾科学却不急不燥地说道:“爷爷,妈妈,你们怎么能瞧不起我,我当然有钱了。不过,这钱是我的压岁钱,都在妈妈那里寄存着。所以呀,今天这顿饭,是我请客,但要妈妈付钱!”

     看着艾科学理直气壮的小模样,温素珍和刘国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于是,三人一起来到清江省煤炭科学研究总院外面的大街上,找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饭店,点了一些菜,便吃了起来。

     刘国栋原本还担心艾科学会在饭桌上继续向他发问,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艾科学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相反却是安静静地吃起饭来。

     吃过饭后,艾科学这才又问道:“爷爷,这下子饭也吃完了,您可以告诉我刚才在实验室里,最后我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吧?”

     “哦?我还以为你因为贪吃饭店的美食,忘了这茬儿呢。”刘国栋打趣道。

     “忘了?我怎么会忘了?我刚才在饭桌上就想问您呢。”艾科学着急地说道。“那你为什么没有问,相反,却安安静静地吃饭?”刘国栋看着艾科学,有些疑惑地问。

     “哎呀,爷爷,老师教育我们,要食不言,寝不语,刚才我们吃饭,当然不能问您了!”艾科学看着刘国栋,有些无语地说道。

     一旁的温素珍赶忙圆场道:“小可,怎么能对爷爷说话不礼貌?赶紧向爷爷道歉。”刘国栋却拦住了温素珍,笑道:“小温啊,小可说得没有错,是我们错怪她了。”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刘国栋的实验室。

     不过,当他们刚走出7层电梯的时候,刘国栋一眼便看见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温素珍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扫射到刘国栋的脸上,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看来,他和这些人之间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果然,还没有等刘国栋说话,为首的一个人,似乎是这几个人中的主事者,便笑容可掬地来到了他们跟前。“哎呀,刘老,真是让我们好找啊。您看,我们夏总裁这诚意可是够足了吧?我们可是第四次来请您老人家出山了。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今有我夏满天四请刘老,这要是传出去,也是难得的一段佳话啊!”

     刘国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满是厌恶地说道:“是吗?这才几天不见,你夏满天本领可是见长啊。”

     夏满天看到刘国栋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老东西,要不是夏氏集团今年的这个项目在前期可行性论证时,需要刘国栋这样的国内外大专家出具评审意见,自己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几次来求他呢。

     “怎么?我看你对我老头子不像是尊重的意思啊,正好,咱们都挺忙的,要不,你先回?”刘国栋不待夏满天有什么表示,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啊?老刘啊,我可是在您的门口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了,您答不答应我的事情姑且不说,您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解解渴?”也许是看到这刘国栋的态度确实不好,夏满天也有些生气了。

     看到他这样子,一旁的一个手下低声提醒道:“夏总,稍安勿躁,您不要忘了,咱们今天可是奉了总裁的命令来的,要是再得不到一个准话的话,那咱们可就不好交代了。”听到手下的话语,夏满天心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是呀,今天可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夏甜甜命令自己来的。想到自己姐姐杀伐果断的性格,再想想自己现在虽然也是集团下属公司的一个副总经理,但比起夏甜甜来,这其中的距离可就差得远了。这小兄弟的提醒没有错,要是自己这趟差事办砸了,不要说现在的这个位置保不住,估计以后自己也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就像变色龙一般,夏满天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刘老,您这又是和我开玩笑吧?这才刚见了您,还没有完成任务,怎么能说回就回呢?”

     刘国栋看着这个虚伪的家伙,没好气地说道“夏满天啊夏满天,你现在可是够滑溜的啊。高兴了,有求于我了,就叫我一句刘老;生气了,觉得没有意思了,用不着我老头子了,就老刘老刘地喊着,要我说,你小子不去说相声、演小品,真是可惜了。”

     夏满天听到刘国栋这么言语,心里也是一阵苦闷,这老头儿,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耳聪目明、伶牙俐齿的,自己不过是因为心里有气,称呼上耍了一点小聪明,得,就这还是被他发现了。

     “刘老,刘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次真的是带着满腔热情来的,只要您答应出席我们项目的评审会,您老人家要是不愿意说话也行,只要最后在项目评审意见书上签上您的大名,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麻烦您老了。”夏满天赶紧赔着笑脸,继续恳求道。

     “哦?原来在你夏总的心里,我老头子也就这点用处了?”刘国栋又是好笑又是郁闷地反问道。“真要是这样,其实也简单,你到街上去,随便找一个刻图章的人,刻上一个“刘国栋”的名章,自己一用印,不就万事大吉了吗?还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地来找我?”

     夏满天一想,对呀,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如此一来,自己不用再看这老头子的臭脸色不说,姐姐夏甜甜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可是,再仔细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妥,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那还用他干什么?

     看着刘国栋有些嘲弄的神色,夏满天明白了,自己又被这老头子捉弄了。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他说道:“刘老啊,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老是捉弄我这么一个后生晚辈有什么意思?您也知道,这个项目一旦上了,那对拉动我们东州的经济可是大有好处的。您也知道,自从金融危机以来,整个世界的经济形势一直都很低迷,我们清江作为传统的能源大省,受的影响就更大了。您看不惯我,可您老人家怎么着也应该有点悲天悯人的情怀吧?从前年开始,我们东州有多少老工人因此而下岗,我知道您是担心这个项目启动了会对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您不要忘了,如果老百姓没有工作,没有饭吃,就是整天看着蓝天白云又能怎么样呢?”

     听了夏满天的这番话,刘国栋不由得陷人了沉思。一旁的温素珍看着刘国栋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一紧,虽然自己不了解夏满天,但夏氏集团在东州乃至清江省都是赫赫有名的。这是一个以煤炭开采和加工利用起家的民营企业,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涵盖发电、冶金、焦化、水泥、建材、房地产开发及物流等多个行业。不过,这个集团虽然为地方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但是,它的发展理念却非常值得商榷。因为他们一味追求产值和利润,而根本不重视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

     想到自己前几天在网络上看到的消息,温素珍就明白了夏满天今天来的目的。几个月前,夏氏集团突然宣布:为了拉动地方GDP,为了实现集团的二次发展,当然,也是为了东州三百万人民未来的幸福,将斥资300亿元上马一个大型的化工项目。尽管他们描绘的前景很诱人,但是一些理智的市民、大学生却从夏氏集团的公告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刚好,十多天前,国内同样的一个项目因湘江省的民众以上街游行抗议的方式而搁置。消息传来,夏氏集团内部产生了极大震动。集团高管们也担心这个项目因此而搁浅,所以迫不得已想出请专家论证的招数来。自然,作为国内外首屈一指的权威专家和资深院士,刘国栋的意见可就举足轻重了。

     今天,夏满天来的目的,看来就是要刘国栋在所谓的评审意见书上签署自己的名字。不用说,这份意见书肯定是早就拟定好的,对此,温素珍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她相信夏氏集团有这个能力和能量。

     不过,刚才刘国栋的态度很坚决,但夏满天最后一番话却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呢?仔细一想,温素珍便明白了,刘老虽然对这个项目有自己的看法,但正如夏满天所说,如果这个项目上马了,带来的就业和对经济的促进,也是不容忽视的。夏满天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让刘国栋心里有些难以权衡。

     “怎么样?刘老?您考虑得怎么样了?要是考虑好了,我这里有一份评审意见书,您看,已经有十几个专家都签署了同意的意见,您老人家再高明,也要掂量掂量吧,个人与集体之间,无论是智慧,还是力量,可都有不小的差距啊。”可能是看到刘国栋的反对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夏满天的胆气不由得为之一壮,言语间不免又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夏总,对于如此重大的一个项目,单单依靠一份评审意见书,就要立项,并且继续进行下去,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温素珍看着夏满天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忍不住插话道。

     “你是?”夏满天不由得一愣,眼前这个跟在刘国栋旁边的年轻女子气质不俗,但毕竟自己今天的主要目标是刘国栋,所以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现在温素珍这么一言语,夏满天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就是,爷爷,我们不要理这几个坏叔叔,他们一点礼貌也没有!”艾科学稚嫩的童音响了起来。

     夏满天听后有点不乐意了,本来心里就有些烦躁,好不容易把这老家伙哄得差不多了,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来,是该自己露一手的时候了。要不然,自己可真的被人当作病猫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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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奇的煤炭—科学好好玩》

     本书借由小主角艾科学的视角,从当前社会关注的雾霾热点出发,展开故事长卷,在叙述中将科普工作的理念潜移默化地贯穿于全文中。本书着重围绕如何科学的认识煤炭来进行故事创作,以一种易被接受的方式,进行煤炭知识的科学普及。作者在创作中融入了科技、文学、童话、幻想等元素,目的是希望全社会能真正重视科学普及,共同做好科普工作。

     作者简介

    

     熊志建,男,汉族,中国科学院山西煤炭化学研究所所长助理、高级工程师、硕士生导师,拥有国家咨询(投资)工程师、全国投资建设项目管理师、注册安全工程师等资质。主要从事有关能源、化工(特别是煤化工)、环境等领域中的过程优化、系统集成、战略研究、项目咨询、科学传播等工作。先后主持、承担或参与国家、中科院、山西省以及地方政府各类课题60余项。作者具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又在相关科研领域工作多年,具备了将复杂科学知识通俗化的潜质,现在研究所分管包括科学普及在内的科学传播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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