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以物种的视角看待颠覆式创新?
2022/6/11 21:30:00 伯凡时间

    

     现如今,智能汽车和自动驾驶已然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我们已经很难说清楚这种风靡始于何时,因为人们言语间仿佛它们早就是一种预见到的必然,在汽车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这种感觉强烈到,当有人说起一个半世纪前英国的“红旗法案”时,很多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像是一个特意编造的笑话。

     的确,当我们站在终点去回看来时的道路,总觉得那条轨迹是那样清晰,清晰到就像有一个绝顶聪明的设计者提前绘制好一样,人们只需要跟着那条轨迹前行即可。唯有那些真正的事件亲历者才知道,那条我们回望时一览无遗的道路,其实是无数个岔路口做出的选择连接起来的结果,整个过程充满了意外和艰难,因为所有现在的平常之物,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上都是一项颠覆式创新,而当时的人们对待它们并不像现在这般宽容。

     尽管人们习惯将1886年视为汽车的诞生之年,因为这一年德国人卡尔·本茨成功为他一年前发明的三轮汽车申请到了“汽车制造专利权”,但即使从当时算起,汽车仍旧拥有一段漫长的过去。事实上,早在19世纪初期,也即瓦特改良蒸汽机后不久,以蒸汽为动力的机动车就开始出现在了英国的大街上,蒸汽火车只是其中一种而已。

    

     面对这些新兴事物,当时的英国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与兴奋,他们更多的是质疑与担忧。结果就是他们在1865年通过了一部名为《铁路机车法》的法案,要求机动车在行驶过程中,需要有一名挥舞红色旗帜或手持提灯的人员徒步行走在机动车的前方,用来警示车辆附近的行人与旁观者,如有必要需警示车辆驾驶员停止前进,并协助马匹与马车通过。

     每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人都会将这一真实发生过的事件视为一个笑话,但是它的价值不应止于此,我们更应该将其视为一种提醒与警示,进而反思我们在面对自己所处时代的新事物时的态度。

     我们在看待既有产品的配置和功能时,总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似乎所有关于这些产品的问题早就在那里,然后人们用了一个集成式的解决方案一下子解决了它们。以汽车为例,它们的流线型结构、高性能减震系统、人性化的内循环系统和高效的电力系统等等,每一个模块都完美地解决了一系列特定的问题,以至于我们不敢想象没有这些配置的汽车是如何被人们驾驶在道路上驰骋的。

     但事实是,汽车确实在没有上述这些高性能配置的情况下就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人们也的确开着它们四处驰骋。我们都知道,卡尔·本茨的发明是一辆类似马车的敞篷三轮车。如果一个不具备相关历史知识的行外人在博物馆看到那辆车的模型,估计很难将其与科技感爆棚的特斯拉联系起来,也很难想象前者演化为后者的旅程。

    

     在汽车发明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驾驶汽车都近乎一项探险活动,司机需要全副武装,像坦克或战斗机驾驶员一样,戴上帽子、护目镜、手套,穿上厚重的风衣,以避免被汽车行驶过程中产生的烟雾、灰尘和火星等侵袭。此外,每辆汽车都包含一套工具包,驾驶员同时也必须是最好的基础修理专家。

     只有对当时的情境进行充分还原,我们才能真正理解这一切的确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一方面,汽车本身及相关零部件还没有完成标准化,生产过程原始且简陋,加上其不成熟的结构,使得驾驶过程中发生质量问题的概率很大。另一方面,汽车相关的周边配套设施也没有发展起来,没有标准、平坦的柏油马路,没有标准化的公路标识,没有加油站、维修站等。

     各种欠发达和不成熟,就像扔在人们眼前的一颗颗乱糟糟的毛线团,然后一代代人在其中不停地找线头,一根根将其捋顺,通过解决一个个问题与痛点,不断给汽车增加新的功能,也让汽车不断改变着它的形状。比如,为了防雨,人们给汽车增加了顶棚。随着速度的增加,人们不得不改善减震系统,并且加上挡风玻璃。当汽车封闭后,又必须考虑内循环的问题……我们从中可以看到,问题并不是一下子出现的,而是一个接一个出现的。当机械式的汽车趋近完美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为其赋予智能,周边配套设施的迭代也未停步,在物理道路之外,我们也在建设车联网这样的智能网络。从这些经历中我们看到,汽车不是在哪一刻被谁发明的,人类即使在今天也一直在重新发明汽车。

     “红旗法案”及汽车的发展历程让我们看到,所有的颠覆式创新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个被我们视为是某个产品诞生的事件,其实不过是开启了一个创新的过程。颠覆式创新最初的产物往往都相当简陋,但是我们要对其抱有足够的耐心和宽容,因为其未来的形态可能会远远超出我们当前的想象。

     在一项颠覆式创新启动之前,很多问题其实并不存在,开启颠覆式创新的第一步,既是解决问题的一步,更是创造问题的一步,常常是其创造的问题远大于其解决的问题。那些我们认为某物诞生的时刻,其实恰恰是一个问题链被启动的时刻,而后接二连三的问题便成为了最好的驱动和向导,引导人们逐渐将那个最初简陋无比的“丑东西”变成了我们今天熟悉的好产品。而那些被视为是某个东西的发明者,他们最大的贡献其实是开启了一个产品的进化过程。

     人们往往习惯于静态思考,与习以为常的现状难舍难分。这使得我们很容易指摘和挑剔新事物,既看不上它们初期的简陋,又害怕它们破坏我们的习俗。只有在回顾漫长且复杂的汽车演化史或其他类似的回顾中,我们才能从这种静态思维中跳脱出来,意识到应该用物种的视角去看待一项颠覆式创新,就像所有的物种进化都不是一次性完成的一样,颠覆式创新也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这是一个不断遇到麻烦、解决麻烦的过程,一个不断提出猜想并反驳完善的过程。而那个早期令我们嫌弃又害怕的“丑东西”正是经由这样的过程变成了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新物种。尽管当它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总觉得它的出现似乎理所当然,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激烈地反对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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