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匆匆中的自律
2017/2/27 陈文强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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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表温文尔雅的中国人大概是世界上最匆忙的了。

     窗口前但凡缺乏足够监督的,断然看不见像样的排队。所有的脑袋是同时出现在窗口前的,然后凭借语音的高低和语调的火爆程度而获得针对窗口的话语权,必要的时候也会上演全武行。

    

     医院没有滚梯,直梯每次都是从一楼塞足了人之后,再在电梯司机的指引下,让患者尽量均匀分布,然后再进来几个人,然后艰难地关门。等到了目的楼层,电梯开门,患者从电梯涌出扑向各个诊室的场景堪比登陆舰冲上诺曼底滩涂后,船舱打开瞬间的壮观景象。

    

     寒假休息了一阵子,上班的时候很是忙乱了几天。这几天大概陆陆续续把积存的一些老患者看了,加上休假期间没有预约新患者,上班就比较轻松,中间竟然能有空闲喝上一次水。

     按说患者不算很多,大家应该可以心平气和地看病了。可是,事实告诉我这个想法还是图样图森破了。最常见的就是,某甲看完后出去,我正在给某乙看病时,某甲礼貌地敲敲门,不待我说话就闪到了诊桌边上。这时,某甲通常的发语词是,“我就问一句”(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甭管你在干什么,都先听老子的”),然后就开始叭啦叭啦问几个刚才忘记的问题,而全然不管现在我正在给别人看病以及某乙的感受。

     不过,人类很大的一个特点是选择性地遗忘或者美化自己的一些事情。比如,前几天经过小学门口,看见小孩在乱七八糟地出操,想起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好像都特阳光特灿烂特知书达理,于是像九斤老太般发了通感慨。后来回家看三十多年前的集体照片,才发现那时候大家普遍又黑又瘦且眼神呆滞,和自己感觉中的形象相去甚远。相比之下,倒是现在的孩子唇红肤白,能说会蹦,远比我们那时候可爱得多。

     这样看来,虽然没有图穷匕现,但是真实的自己大概也和意念中的自己相去甚远。不过,见贤思齐,见不贤能内自省就很好了。从明天起,步行过马路的时候,即便没有车,也不去闯红灯,就算自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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