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激辩是否需要故意感染人群以测试新冠疫苗
2020/7/4 7:08:21 老陈医聊
世界各地研究人员都在竞相开发针对Covid-19的疫苗，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显示，目前全球有140多种候选疫苗和药物疗法。
疫苗通常需要数年时间以完成三期临床试验，从实验室到能大规模生产还另外再需要一些时间。但目前科学家的目标是在12至18个月内开发出一种冠状病毒疫苗。
因此，疫苗进入临床试验的时候，如何尽快发现新冠疫苗是否有效就成为了一个关键。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研究人员建议，使用一种被称为人类挑战试验的方法以快速查看冠状病毒疫苗是否有效。这种人类挑战试验就是给健康个体使用疫苗，然后故意将他们暴露于新冠病毒。在挑战试验中，经过精心计算会产生感染但不太可能引起严重疾病的剂量的病毒会滴入志愿者的鼻子。出于伦理和实践方面的考虑，冠状病毒疫苗挑战试验的想法近期引起了激烈的争论。
支持者说，人类挑战试验的策略可以显著节省时间，因为研究人员可以人为感染注射疫苗的人群，而不是通过传统的等待接种疫苗的人自然感染病毒的方式进行测试。
人类挑战试验并不是新鲜事物，之前已用于测试伤寒、霍乱、疟疾和其他疾病的疫苗。比如对于疟疾，志愿者将他们的手臂伸入充满蚊子的小室中，让蚊子叮咬和感染。但是，这些传染病有相应的药物，可以在疫苗无效的情况下治愈生病的人，而目前看来Covid-19还没有很明确有效的治疗药物。
世界卫生组织在上个月发布的一份报告草稿中说，挑战试验可能会产生重要的信息，但由于冠状病毒“可能导致严重和致命的疾病以及超强传播性”的潜力，这种挑战试验必然令人生畏。该报告由一个由19名成员组成的咨询小组发布。报告提供了有关进行挑战性试验最安全方法的详细指南。报告建议挑战试验应仅限于18-25岁的健康人群，因为现有的数据表明他们患重病或死于病毒的风险最小。
但是该小组还表示，其成员在几个重大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他们之间的分歧是，如果没有确定有效的疗法来治疗生病的参与者，是否应该进行试验；健康年轻人的研究是否可以预测老年人或其他高危成年人的疫苗效力；以及挑战试验能否真正加速疫苗开发。
在美国，政府研究人员说，尽管他们的主要重点是传统的临床试验，但在需要测试疫苗或治疗方法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开始为人类挑战试验做准备。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正在开发可用于感染参与者的病毒株。研究所所长Anthony Fauci博士在本周表示，如果新冠大流行减弱并且没有足够的自然感染因素，无法在传统研究中确定疫苗是否有效的话，就可能需要进行挑战性试验。但鉴于目前病例数不断增加，因此，他预计在7月和8月，也就是进行几项大型疫苗临床试验时，感染人数不会短缺，暂时不必进行挑战试验。
Fauci博士表示任何挑战性试验都必须“由一群与试验无关的独立伦理学家和独立人士进行绝对严格的审查”，以免使健康的人处于危险之中。
但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下属机构提供了更为谨慎的评估，称政府“不打算支持Covid-19的人体挑战研究”。一是因为目前马上启动的疫苗有效性研究具有足够的自然传播途径，二是人类挑战模型的开发本身就将花费很长的时间，另外人类挑战研究具有许多严肃的伦理问题要考虑。
目前来自NYU、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的一些著名专家是挑战试验的最坚定倡导者。他们表示目前没有真正听到令人信服的道德反对意见。而且挑战试验可以限制在18至29岁具有较低死亡率的人群中。当然，志愿者在试验前需要了解已知和未知的风险。而且虽然这种方法并非没有风险，但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全球每周有数千人会死亡。
倡导者说，参加冠状病毒挑战试验的志愿者将年轻，健康，没有慢性健康问题。而且由于志愿者本身就生活或工作在高传播率的热点地区，他们即使没有被故意暴露，但在日常生活中无论如何也有“相当大的”患这种疾病的风险。
但是来自Johns Hopkins生物伦理研究所所长Jeffrey Kahn博士对Covid-19任何形式的挑战试验都提出了严峻的质疑。他说，由于对该病毒知之甚少，因此无法充分告知参与者面临的风险。
反对者还认为，眼下还没有针对Covid-19的高效治疗方法。如果志愿者生病了，毫无疑问他们将得到最著名的治疗药物remdesivir或从疾病中康复的人的血浆。但是到目前为止，remdesivir的作用仅仅被描述为“适度”，而血浆治疗的研究仍在进行中。在英国的一项研究中，地塞米松降低了死亡率，但仅建议用于重症患者。事实上，我们压根没有确切的方法来预测谁会很快康复，谁会重病甚至死亡，太冒险了。
现在准备进行临床试验的几家疫苗生产商则对挑战试验的想法反应低调。Johnson公司首席科学官Paul Stoffels博士说，该公司只有在有治疗方法的情况下才会考虑进行挑战试验。Moderna公司首席医学官Tal Zaks博士说：“如果有这样一个模型，我们会研究它，但我不希望对人们造成伤害。”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很多疫苗可能有非常罕见的副作用，因此小型挑战研究可能不会出现罕见的副作用，一旦给数百万人接种了疫苗，这些副作用可能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
但是，即便面临这么多的不确定性和争论，到目前为止，来自140个国家/地区的大约30,000人已在线注册，称他们可能会参加挑战。22岁的流行病学研究生Sophie Rose表示：“如果可以更快地为Covid-19疾病疫苗研制做什么的话，我们愿意毫无保留地让医生用新冠病毒感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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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p2005630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73-020-00073-5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6/line-forming-covid-19-vaccine-who-should-be-front
https://healthydebate.ca/personal-health-navigator/covid-19-vaccine-2
https://www.nytimes.com/2020/07/01/health/coronavirus-vaccine-trials.html
https://www.cnn.com/2020/06/01/opinions/covid-19-vaccine-anti-vaccine-movement-hotez-hewko/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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