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病人灵魂”的“医学新青年”
2015/7/27 中国医学论坛报

    

     来源:《中国医学人文》杂志(公众号:中国医学人文)

     作者:北京协和医院 邴钟兴 转载已获授权

     高中时代的我喜欢看一些读不懂的书,比如王小波的《我的精神家园》,他在该书自序里写道“在一个宽松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优雅,收获到精雕细琢的浪漫;在一个呆板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幽默——起码是黑色的幽默。

    

     看过但丁《神曲》的人就会知道,对人来说,刀山剑树火海油锅都不算严酷,最严酷的是寒冰地狱,把人冻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我们这代人还算比较幸运,可以相对自由地选择将来要走的路,当然这里有一部分人是“被选择的”。

     8年的学医生活经常同8年抗战联系起来,这样似乎显得过于“悲壮”。这群选择要成为医生的或者是“被选择的”青年们,或是怀着悬壶济世的心,或是肩负拯救地球的特殊使命,为了理想聚在一起。其实,也可以赋予这个过程以优雅和“精雕细琢的浪漫”——世界上第一所综合大学创建时,可授予博士学位的专业有3个,医学便是其中之一。爱琴海的科斯岛上有一颗巨大的法国梧桐树,它有幸成为游人,特别是医务工作者景仰的“活着的历史文物”。传说在公元前5世纪末,希腊立志从医的年轻人都要在梧桐树下宣誓,那段誓词就是希波克拉底誓言。

     在外科工作的第三年里,我有一次勇气可嘉的求婚,收获了一段“不可思议”的爱情,还有一个刚满月的神奇宝宝。关于当爹这件事,让我想起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文中的一段话——至今读起来,不仅没有过时感,反而更觉得耐人回味:觉醒的父母,要“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是一件极伟大的要紧的事,也是一件极困苦艰难的事”。

     初为医生,每个新人都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不眠之夜,感受过万念俱灰的寂寞无助,当然,如果你懂得黑色幽默的话,也可以偶尔这样自嘲一下,“你在玉渊潭赏花,我在急诊胸外按压;你在万达手牵手,我在监护室口对口;你在西单试衣,我在人工呼吸;你在清华散步,我在手术室开颅;你在三里屯派对,我在值班室流泪;你在新世界玩冰刀,我在病房把尿导;你在簋街玩真爱,我在手术室食堂啃白菜。”于是,这群身披白衣战袍的年轻人有了“无处安放的青春”,还有难以派遣的寂寞与惆怅。

     在寻找梦想的道路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荆棘密布,也不是雾霾重重。但丁大德在《神曲》中告诉我们“最严酷的是寒冰地狱,把人冻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初为医生的青年们为了避免成为这样的“冻人”,他们互相依偎,彼此取暖,相濡以沫,伸出援手。这是一座制度森严的医学之城,易守难攻,机关重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成长的道路必然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困惑,放弃容易坚持难,那些选择坚守和奋斗的青年啊,团结起来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1915年9月15日《新青年》在上海创刊,它是中国文化史上一本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杂志,是旧中国时代最早的一份思想启蒙刊物,凝聚了当时中国一大批最优秀的知识分子,如鲁迅、胡适、刘半农、钱玄同、周作人、沈尹默等,堪称是一代大师的群英会。时至今日,当今的许多青年依然从中汲取营养,获得力量。百年以后,这座城里的雾霾越来越重了,空气稀薄,呼吸困难,没有灯火指引的青年们,经常迷失方向,跌跌撞撞。拯救人们的身体,先要拯救其灵魂,那些肩负重任的青年们,他们的心灵也亟需新鲜氧气。

     在这座城里,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他们共同的名字是“医学新青年”。他们倡导绿色环保的健康理念,勇于向雾霾之城宣战,这是一场关于青春,关于梦想的持久保卫战。我时常幻想这样一个画面:仰望星空,带着对生命无限的敬畏,一群有志青年站在梧桐树下宣誓。篝火点亮,火光照亮每个青年的脸庞,他们并肩围坐在篝火旁,吉他前奏弹起,青年们唱着逃跑计划乐队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请照亮我前行。”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我们不做普通青年,不做文艺青年,不做2B青年,我们要做“医学新青年”。“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有了这些,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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