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双重攻击性决定：无法建立群体免疫
2020/3/21 19:50:12 科学国学佛学论坛
新冠病毒双重攻击性决定：无法建立群体免疫
刘里远
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院(liu.liyuan@bnu.edu.cn)
提要：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国际命名COVID-19)，产生对呼吸系统和免疫系统的双重攻击。后者，让体内淋巴细胞减少，无法产生有效的特异免疫力。在没有特效杀毒药时，只能暂时压制病毒，无法根治。因此，在无法形成个体免疫时，更无法形成群体免疫。应对策略仍然坚持以躲避为本，以隔离为要，以研制疫苗为盼。
在武汉的病毒肺炎暴发期，整天躲在家里，我曾想，出去找病毒接触、感染、自愈或治愈，把这一关过了算了。
后来随着对病源、病情和预后的了解，惊出一身冷汗：此招不成!
面对欧洲汹涌而来的肺炎疫情，3月12日，英国政府喊出了惊世骇俗之卫国大招：群体免疫(Herd Immunity)!
根据科学的计算，放任病毒流行，如果超过60%的人感染并获得免疫力后，病毒携带者越来越少，被感染的人也越来少。如此形成良性循环，最终形成全社会大部分人的天然抵抗力、免疫力和隔离墙，从而阻断了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
与此同时，一些人认为，中国的病毒隔离法，只是逃避法，躲得过初一，躲不十五。只要复工复课，人群再聚集，就会发生第二波传染和暴发。
对于英式大招，大家首先想到的是，重症病人超过15%，死亡率超过2%，这会是以大量重症病人的煎熬和死亡为代价，还有幸存者的严重后遗症为代价。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全球传染病分析中心得出的预测是：51万英国人死亡。
国内饶毅、方世民(网名方舟子)等积极加入了讨论，我完全可以不说话的。但遍观国内外讨论，都不靠谱，我不得按医学科学说说话。
我要说的是，这病是一个诡异的恶疾，绝对不适合群体免疫。因为我们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无法建立群体免疫。理由如下：
我一直追索病毒起源，四天前才发表文章：新病毒具有非典病毒(SARS-COV)和艾滋病毒(HIV)的双重感染毒性和基因相似性，很可能是两种病毒杂交组合而成。新病毒对人体发动了双重攻击，既攻击呼吸系统，也攻击免疫系统。后者，就是HIV病毒感染产生的艾滋病的特征。
呼吸系统受攻击，双肺发生弥漫性感染，表现为雪花样改变。肺结核最易攻击肺上部，细菌肺炎最易攻击肺下部，形成局限性的病灶。而这个病毒随空气在肺中广泛扩散，全肺易感，表现出咳嗽和呼吸困难这样的显性症状。即使如此，仍有高达24%的患者，在入院时，肺部CT扫描，没有肺炎影像，而且在重症患者中也有5%没有肺炎影像(Guan et al NEJM 2020，下面相关临床数据皆出这篇钟南山团队发表的文章)。如此咄咄怪事，让人颇费疑思，病到底在哪里呢？!
原来，与此同时，还隐藏着另一起攻击性伤害，悄悄地发生免疫系统，患者却一无所知。
由于免疫系统受到攻击损害，病人在早期就表现了淋巴细胞减少，重症病人的淋巴细胞数量下降超过50%。尸检也表明，淋巴器官受到损害，有医生形容说，淋巴系统被摧毁。成人主要的淋巴器官是遍布人体的淋巴结和位于胸腔左侧的脾脏。脾脏受损，间接性增加对血小板的破坏，病人表现为淋巴细胞和血小板双双减少。入院时，82%的患者淋巴细胞减少，36%的患者血小板减少。艾滋病人也是这样的双重降低。
机体免疫系统结构与功能示意图
作为正常免疫反应，病毒感染人体，启动对病毒的灭杀程序，会激活淋巴细胞，产生特异的B型淋巴细胞抗体和T型致敏淋巴细胞， 双双前往杀灭病毒。会在感染局部产生明显的炎症反应(充血，水肿，淋巴细胞、粒细胞和巨噬细胞聚集)和全身发热表现。
由于免疫系统功能受损，虽然病毒已经在体内落地生根、繁殖扩散，但往往没有炎症最起码的发烧反应。在患者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早期，56%的病人没有发热症状，入院后仍有12%的病人不发烧。
同样由于免疫系统受损，病毒在肺内大量繁殖却缺乏相应的炎症反应。等于放任病毒在体内生长而不加理睬。因此，感染局部的炎症反应也并不严重，也就没有明显的咳嗽胸闷症状。
就这样，成为无发烧无咳嗽的无症状病毒感染者。这些人往往称为无症状病毒携带者，或超长潜伏期者。事实上，不是没有感染，不是没有发病，而是隐性感染，隐性发病，症状没有表现出来。为此，我定义长潜伏期者和无症状带毒者为隐性患者。超过10天潜伏期的病毒携带者，已经是患者了。
于是，虽然病毒已经在体内疯狂繁殖，我们却可能混然不知。当肺部被毁灭性损害，呼吸功能严重受损时，才表现出呼吸困难和中低烧症状，高烧症状者仅占12%。
普通感冒，大多也是冠状病毒所致，虽无特效药，但大约7天后，病人会通过产生自身免疫力而自然痊愈。于是，我们医学院的老师教导我们说：治好感冒，不吃药七天，吃药一周。流感虽然比普通感冒严重，仍然依靠通过自身免疫而恢复，年轻人不吃药不休息也能好。重症死亡者，往往是合并其它老年疾病。2003年非典，一开始就表现严重的症状：高烧、咳嗽、呼吸困难，这是因为免疫系统的过度激活反应。严重的免疫防御反应，连同病毒和自身细胞一起攻击。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于是，使用皮质激素来压制自身免疫反应，但同时也压制了对病毒的正常灭杀功能，如此产生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由于长期过量使用激素，导致了严重的后遗症。不过，如果使用冲击式的激素疗法加中药辅助，还是可以避免后遗症的。
当下这个冠状病毒感染，与所有已知的冠状病毒不同，直接攻击了自身的免疫系统(注意，尽管淋巴细胞数量减少，仍与非典相似，仍有过度激活现象)。当免疫功能受损后，相当部分的患者无法依靠自身的抵抗力恢复!这与HIV感染后的艾滋病十分相似。当年，当我听说HIV的恶劣行为时，万分惊诧，泛发的心震余波，至今未息。
可恨的是，HIV直接攻击人体免疫系统，导致免疫细胞无法产生针对性的抗体来清除感染的病毒，于是，HIV一直潜伏在人体内。可怕的是，人类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都没有找到杀灭HIV的特效药，也没有制造出针对HIV的疫苗。于是，艾滋病人不得不一直携带HIV，一直用药控制，一直面临死亡威胁。
在免疫系统受损的情况下，就只能借助于外来药物的帮助了。药物可以帮助抑制病毒的繁殖，也能帮助肺部和淋巴系统的部分修复，但病毒本身不能完全清除，而是潜伏下来，或繁殖速度减慢。一经停药，便会卷土重来，旧病复发。据报，至少14%的病人出院后病毒检测重返阳性，甚至有人暴死。究竟有多少患者无法根治，还在进一步研究中。
总之，由于免疫系统受损，我们无法获得对这个新病毒的特异免疫力、强效免疫力及长久免疫力。那么，当个人免疫力都无法有效建立的时候，所谓的群体免疫更无法建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惹不起，就得躲得起。我们需要准备长期躲避的策略。
大家希望好消息的话，我有4个：
夏天到来，高温和强紫外线会杀死部分病毒，感染的机率会降低80%。这个新病毒仍然以冠状病毒为主要特征，疫苗的制备不会像艾滋病那么困难。但也可能像流感一样，免疫力的维持时间不会持久，或数月而已，需反复接种强化。研制出完全有效疫苗的成功率是10%，但部分有效疫苗的成功率是80%。当新病毒威助全人类时，呼唤顶尖科学家介入到抗病毒药物和疫苗研制中来。拯救人类的，一定是世界的顶尖科技人才，相信上天已经早就派他们来到人间了。
最后的建议：当人体由于免疫系统受损，缺乏特异的免疫能力时，出院的病人们，相当部分是假治愈、假阴性，一定要坚持继续隔离与适当抑制病毒的治疗。或者单居一房，或者单居一室，与邻居和家人保持距离。最好，让病人们集中到远郊长期疗养，相互帮助，同共生活，等待疫苗的研制和新药、新疗法的开发。
作为预防性治疗，或预防性复发，我仍然建议使用SO2疗法。燃烧硫磺，产生SO2，可以直接杀死体内外的病毒。顽劣之症，必用虎狼之药。对这个恶劣的病毒，我们要舍得下狠招。
后注：昨天(3月20日)，英国确认病例近4千人，政府宣布了关闭和隔离措施，放弃群体免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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