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中学老师：你们毁了中国的教育！
2022/8/22 20:42:03 科学国学佛学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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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中，温和的闪电，那是灵感；剧烈的闪电，那是爆炸。
上学不再是读书，而是做题。
中学教育早成应试教育。
应试教育极化为题海战术。
海量刷题让学生脑损伤，导致三高：高厌学症、高抑郁症和高自杀率，致死致残。
刷题让学生普遍有分数无知识，失去阅读和思考能力，缺乏创造性。
老师不再是讲课，而是说课；学生不再是做作业，而是写作业。
偏题难题怪题，严重打击学生自信心。
唯分数录取，严重摧毁学生的兴趣心。
方案：取消重点中学，大力照本宣科，习题限于教材，考察智能，大学招生划分数段随机录取，重视兴趣和志向。
全文一万八千字，呕心沥血，历时一年，请慢慢阅读，大家都来认真了解当一下的当前教育问题，特别是大脑创伤性和应用创造性两大问题。
好话说在前头，丑话说在后头。
尊敬的中学老师们，你们太有责任心了，太有使命感了，太有拼搏精神了，太有奉献意识了，太敬业，太努力，太辛苦….
中考和高考，成为举国关注和参与的两大战场，集热点、焦点和难点于一体。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中学老师们持之以恒的辛劳付出，无愧于改革开以来，最坚韧不拔的斗士和英雄。值此时机，向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每年高考放榜，全国各地的状元纷纷出炉，一派热闹非凡的兴盛景象。各大名校，以高得不可思议的分数抢到状元，志得意满。总之，圆满成功，皆大欢喜!或言大功告成，凯歌高奏!
同学们，孩子们，你们非常努力，非常刻苦，非常辛劳；你们有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的精神，有冒着战火硝烟而一往无前的斗志，十年如一日，日夜无懈怠!言不尽意，以如下三图为例，展示教育与学习之坚强与疯狂：
物及必反，天道常理；过犹不及，必得其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急功近利，唯分数论高低，必然伤害现实和未来。
作为教育的成果，改革开放以来，大办教育四十年，老师、学生、家长拼尽全力，已经过了创造人才的黄金收割期，却出现了人才荒。关于后者，本来为此文铺垫而作的万字长文，发表数小时后就被删除。快一年了，我还是决定将这姊妹篇的下篇文章写出来。就算有心无力，但我还是要尽到这份心的。
别的高科技领域与普通技术领域也如前文，不再重复，且看国人的基本生态。太多太多的人被骗，而超级骗子们反过来嘲笑和怒斥：绝大多数中国人已经被训练成了标准的牲口，完全丧失了大脑的思考能力(见下图)。是的，没有基本的思考能力，当然会沦为骗子们的猎物。骗子们正大张其鼓地说：非我能骗，是你太蠢。非我要骗，是你太贪。
简言之，在当今科技时代，创新是教育追求的最根本能力。创新能力决定于四者：自学能力、思考能力、动手能力、兴趣、信心。这五者，正被当下的教育严重摧毁和无情践踏，甚至成了荒野和空白。
创新不是做题，是要解决实际的问题并发现新的问题，在工作中的自学能力，才是第一步。因此，学校教育最重要的第一步是培养学生的自我学习能力。自学便能思考，思考便能产生兴趣。有了兴趣，就会进一步促进学习和思考，兴趣的凝聚就会产生动手的冲动。知识的积淀、思考的创意、动手的成功，兴趣的实现，就有了信心：我行，我能，我能成。有了信心，就能激发持久的奋斗精神，支撑走向重大的成功，成为优秀与卓越的人才。如果连书都不会读，怎么培养自学能力呢？
一、走错方向的学校教育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竟然弄反了：
孩子们上学干什么？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读书了!
不，错了，早已大错特错了。现实的答案是：做题!
为什么是做题呢，因为考试啊。考试就是答题，不做题怎么考试呢？考不好怎么升学呢？升不上学，怎么得到黄金屋和颜如玉呢？怎么出人头地呢？怎么做人上人呢？
本来，考试是为了检验读书的效果。但是，在一切为了升学分数的指导思想下，读书教育先是变成了应试教育，然后变成赤裸裸的刷题教育。多少年来，教育只需要教做题，纯粹得不带一点瑕疵!
上学不读书，教育不读书，不会读书，怎么自学？因此，刷题教育，断送了创造性的第一步：自学能力!
题海无边，苦难无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二、考试，是极限冲刺，不能是常态
我考硕士研究生时，五门课，连续三天下来，感觉是大病一场。整个考试都是在不停地写出厚厚一叠的答案，手上不停地出汗，就在右手下面垫一块手绢。最令人恶心的是综合考试，全是选择题。内外妇儿四科再加生理病理药理，共七科，依次是三类选择题，自七科中依次跳了一遍，再开始第二遍，第三遍。这样重复着在七大本教材中跳过21遍，倍受折磨。我读硕士时有位王同学，声称考研时像玩一样就上来了。我想，骑着毛驴看经书，咱们走着瞧吧。考完博士后，我见到他时，又瘦又黑，像是大病初愈。
我的意思是，考试是长期学习后的最后冲刺，达到最高最强的顶级状态和极限水平。幸好，这样的极限冲刺，几年才一回，一生也就几回。如果成为常态，我们的大脑真的经不起那样的折磨。
三、题海无边，苦海无涯，唯回头是岸
学习本来是为了读书，可是，可是，可是，现在的中小学生，每天放学回家，每科的老师都会布置几页甚至十页以上的练习题，学生只能埋头一科一科地去完成，这相当于每天晚上都在考试，每个周末也都在考试。学生们做过的题，不能拿多少道算，也不能按多少页算，还不能计多少套多少本算，而得按高度算、按重量算!!
我读书时，一直都叫做作业。现在的孩子，普遍叫写作业。因为学生们是没有时间慢条斯理去做功课的，而是尽快把答案写在纸上，故名写作业。甚至说，每天都像我当年考研时那样，不停地写答案。优秀的学生可能熬到深夜2点，在严重影响睡眠的情况下，认真完成每道题，而大多数学生，只是为了写给老师和家长看，随便写个答案或写个过程，不空着就行了。
如此折磨我们的孩子，基本上把天才变蠢才，把平庸变朽木。
学生们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没完没了地、机械死板地这么写着习题和考题，倍受身心的双重煎熬与折磨。数量奇多、难度极高的题海战术，彻底打垮了孩子们的自信心，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与能力。除了极少数学生外，绝大部分学生的感受是：我不行，我好累，甚至我不想活了。因此，抑郁症从小学生到博士生，竟然成了孩子们的流行病、多发病!有的成为题海战术中的残疾者，有的则成为题海战术的“烈士”。
1.高发的抑郁症
根据2008年中国健康委的数据显示，中国有接近3千万儿童和青少年(小于17岁)有抑郁状况。2012年，中国大陆25个地区2679万名青少年(10-25岁)抑郁比例为20.3%。学业尚未成，抑郁已缠身。当下如何，毫无疑问：有增无减，雪上加霜(参见下图)!
考上北大，至牛至胜了吧。但是，北大学生，据报多达24%的患有精神抑郁症状!这表明，考试分数越高的，抑郁症也越高。注意，我用的是考分高，而不是成绩好。
2.惊人的自杀率
纵观学生自杀现象，小学生在自杀，中学生在自杀，大学生在自杀，硕士生在自杀，博士生也在自杀。以前是中间的大学生自杀多见，比如，北京某部属高校几乎每年有大学生跳楼，曾引起北京市委的严重关切。而现在呢，波及到最下端的小学生和最上端的博士生。前者，出师末捷身先死；后者，功成身死。他们死于题海战术，不是烈士，是牺牲品(参见下图)。但是，没有一个老师站出来负责，也没有一个家长站出来追究责任或自责，因为共同的看法是：都是孩子自己不行!
更有甚者，家长有辅导作业中，有气极而亡者(参见下图)。而因为辅导作业，患了高血压、失眠、早白头等的家长，比比皆是。
当看到孩子们不断在自杀的时候，我是痛上加痛、忍无可忍。救救孩子，救救教育，我们需要农民、工人和学者，但不需要精神病和死尸。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见不救啊!我深究佛经，意欲普度众生；面对现实，还是先救救孩子们的健康和生命吧。
四、从头说起：从素质教育到应试教育
尽管老师和家长对教育和读书都有一些冠冕堂皇的说法：不管怎么说，还是考上再说。于是，关于学习的唯一目的和答案是：考试!考试!考试!于是，应试教育，就在中国诞生了。
三十年前，人们还大惊小怪地认为，那是一个怪胎，还认真地讨论过。但二十年后，这个怪胎不仅顺利出生，而且野蛮生长，成为巨婴，独霸中国教育之天下!
上世纪九十年代，全社会认真地讨论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的问题，应该注重素质教育，避免滑向应试教育。原国家发改委主任袁木曾在科技部大楼里主持一个座谈会，研究素质研究应该如何搞。中科院心理所的专家说，素质教育就是心理素质；北京体育大学的专家说，素质教育就是身体素质；中国社科院的专家说，素质教育就是德育素质。我震惊：素质教育是没法搞了!我提出三要素：教师、教材和考试。一本优秀的教材，首先教好老师，然后让学生在老师引导下自学，考试则是整个教育的指挥棒。袁主任在总结发言中，赞同三要素，另补充一要素：道德素质。
短短几年后，就不再讨论了。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呢，全国的老师学生家长，都一头扎进应试教育里，坚定倔强，义无反顾。
二十年多年过去了，应试教育全面“发展”，直线提升，纯粹得不掺一粒沙子。教育就是升学考试，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还有素质教育一说了。
五、现实：老师们是如何上课的
我们来看看，现在学校里，课是怎么上的？练习题和考试题又都是些什么模样？
一直呆在大学里，真不知道中小学的课是怎么讲的？2020年疫情期间开网课，我有机会听了一个月的初中课程。可是啊，那哪叫讲课嘛，像做演讲、做报告一样，重要的，不重要的，说一遍就过去了。我相信，那些预习过的孩子和特别优秀的孩子或许能听懂，而其他孩子就是坐飞机了。甚至，根本就没有讲课，主要时间都在提问，相当于集体做题。
语文：学文言诗词，先让学生结结巴巴读完课文，老师完全没有诵读课文，完全没有逐字逐句地讲解课文，而是直接提问：这个其字与那个其字的区别，某个之字指的什么，尽在助词上让学生猜迷语。我强烈感觉到，不是老师在教学生，而是学生在教老师!学生们的感受是，这古文太难，难于上青天。当下，学了无数古文古诗词的人，鲜有会写文言文和古诗词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学懂。我大胆怀疑，那语文老师很可能自己都不能准确解译古文。原以为，老师会抑扬顿挫地地朗诵古文诗词，再无比陶醉极尽赞美之言，没想到，老师好像患上自闭症，甚至像个哑巴。
英语：老师让学生吞吞吐吐地读一段课文，再后直接提问：个别单词或句子代表什么意义，好像学生们已经完全研究明白课文了。完全没有句子的语法分析和翻译，完全没有文章的汉译和内容讲解，重点都是对课文后面的习题中涉及的单词的用法和句型进行练习。不得不说，丢了大西瓜，去检小芝麻。学英语第一重要的就是读懂英文文章，不分析句子的语法结构，等于没学。我一样大胆怀疑，那英语老师自己根本就不能精准理解那些课文。鉴于国内经常发生英译的严重错误，我更有理由这样怀疑了。
数学：老师完全没有按照课本的顺序讲，学生都是听望天书。所有的讲课，都是如同做报告一样，一样的节奏，一样的声调，一遍说过去。有一段特别难的知识，老师在宣说完后，还自言自语一句：我不知道我说清楚没有？没有任何的重复!完全没有数学课本该有的模式：对一个问题从不同角度反反复复地讲解、分析。老师只顾说完，根本没有顾及学生是否理解!很多时候，都是老师抽学生在黑板(电脑)上做题。我倒是想问：如果学生都会，那要老师干什么？如果一个学生会了，别人学生都会么？老师其实非常清楚，通常抽成绩好的学生做题，似乎表明，一个学生会了，别的学生也都会了。我要告诉老师：有这个时间，自己多做给学生看，一步一步地慢慢演算推导解释，让所有生都学会逻辑和方法。还有一个地方，书上写错了，老师就按那错的说了，表明那老师真没有把初生那点东西弄懂。
物理化学：这是实验课，也是理论课。内容比较简单，却涉及丰富的自然现象和生活常识，但是，基本都是干巴巴的说教，没有兴趣的引导和实用的启发。课上播放了一些实验视频，实验做得很好，讲述也很清晰流利。但是，就像放电影一样，平铺直叙而过。正确的做法应该要在关键的点上进行重复强调，在重要的实验环节停下来或倒回去，让学生细细观察。其实，我都想再看一遍，更不用说学生们了，但就只放了一遍。
总之，老师们都不会讲课了，或者像语言和英语那样基本不讲，或者像数理化那样宣说一遍而已。我不想再用讲课这个词，用说课吧。
怎么才是讲课？
《学记》曰：君子教喻也。教课，就是打比喻，用学生已经有的知识、经历、常识等作为比喻，去理解和掌握新的知识。喻字，道出了教书育人的最基本的方法和技能。讲课，在于一个讲字，是讲说、讲解，而不是宣讲、宣说。一定是通过比喻，让学生理解新知识；一定是面对面地、不同角度地重复与展开；一定是看着学生的表情，推测学生是否听懂了；一定要提问，判断学生是否听懂了。在难点重点上，除了重复与展开外，还需要适当的停顿与休歇，讲点轻松的课余话题，让学生的脑子缓一缓，再重复或继续新的内容。像数理化老师那样平铺直叙、滔滔不绝地宣说，学生只有集中全部精力，认真听清每个字、快速理解每句话，才能真正明白，但这远远超过任何人的学习能力。当学生听得一头雾水时，通常不会怀疑是老师讲课的问题，而是高度怀疑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
早年，在香港与一位以色列教授交谈，每当我没听懂时，他就重复解释了。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如此精准地知道我没听懂。他说，观察表情，这是做老师的基本技能。
如我一再强调，讲课最重要的方法就是重复。美遍国某名校的研究表明，重要的问题或事情，要重复三次，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这是大脑的生理和心理特征决定的。第一次听到，可能不以为然；第二次听到，感觉重要；第三次听到，大脑会高度重视。中国有个谚语：绳缠三遍紧，话说三遍稳，就是这个意思。
早年，教育界反对照本宣科和和满堂灌，于是发明了启发式教学、提问式教学等新方法。现在，走向另一个极端，故意不照书本的顺序和内容讲，让学生不知道课后到哪里去复习；简直到了不讲解的程度，以所谓主动学习式的提问与做题为主。
六、质变：从应试教育到题海战术
现在中青年老师几乎不会讲课了，因为当年他们的老师也是这样教的。
老师们的教育法宝是做题，尤其是选择题。
当教育的目的就是考试时，当考试就是答题时，当评估学生和老师的唯一标准就是分数时，理所当然的捷径就是直接学习做题拿分了。于是，堆积如山、浩瀚似海的练习题和考试题，就应运而生，成为趋之若鹜的不二法宝，攻无不克的金钢利器。
老师的基本思路是，积累几十年了，无论出什么样的考题，都逃不过既有问题和既有题型。让学生反反复复做遍所有的题型，记住所有的答案，到了考场上，都是熟面孔，都是老套路，轻车熟路，必能对答如流。
于是，老师在课堂上，草草讲讲就完事了。然后，布置一大堆的作业。
孩子回家，如果自己看书(有时都不知道书上相关的内容在哪里)，就没有时间完成作业。于是，硬着头皮做作业，有做得好的，有乱做的，有盯着题连乱做都不会的。有的习题后面有答案，对着抄就可以了。有的是老师晚些时候发来答案，对着自行改错或抄正确答案。有的是到了课堂，老师告诉答案。这样一来，孩子们记住的就是答案!
硬背答案，哪里背得住啊。于是，同样的题，反反复复发下来，孩子们反反复复做。学生们第一次不会，老师告诉你答案；第二次还是不会，老师继续告诉答案；第三次、第四次、第N次，反反复复，总能记住答案。这就是学生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反反复复做同样的题或同样题型的原因，这就是天量的练习题和摸拟考试题的根源。
重复多了，理论上就记住了。但时间久了，还是忘了。考完试后，更是忘得一干二净。我曾经问大学生，是不是期未考完试后，一个假期下来，都忘得差不多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哪有那么久，上午考完，下午就忘了。
布置作业，这事在如今变得如此简单。老师们既不用动脑，也不用动手。因为经过几十年的积累，任何题型都早被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了。市面上到处都是一本一本的厚厚的习题册，要多少有多少，老师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指定一下页码而已。老师们的电脑里，有无数的习题拷贝，老师不用写一个字，整套整套地打印出来发给学生就是了。更简单的是，直接将题发到手机上或APP上，连纸都省了。考前的模拟考试题，通过网络，能得到全市、全省，甚至全国的。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发给学生五套十套。
一个初中生，三年就能做一米厚的卷子，教材和各种习题集加起来，也超过一米厚了。老师们啊，难道不知道这是浪费资源吗？高中生做得更多了，多到不方便尺子量，因为堆高了得垮，得用磅秤量了。著名的高考压榨机河北衡水中学，学生们在高考前将试题从大楼上撕碎扔下，如落花漫天飞舞，在地上堆积成山，那是一种彻底的告别和解放!看来，家长见面，千万别问你家孩长做了几套题了，这显得瞧不起人，不厚道。得问：你家孩子做了几米厚的题或做了多少斤的题。中学教育，早进入用米或斤来丈量的时代了。
多少年来，老师们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地出种种怪题、偏题、难题，似乎学生都是独孤求败的高手。看看这个例子：一水池，给出容量，上面一个水龙头以一定速度放水(V1)，下面一个水龙头以一定速度放水(V2, V1>V2)，问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让水池灌满水？
咋一看，是一个列方程的题，不算难。有人气愤地说，一边灌水，一边放水，这不是有病么？是的，只有有病的大脑，才能出这么个疯子题。其实，还不是玩玩游戏或浪费水资源的问题，而是学术上的严重问题。作为常识或初中的液体压力原理，随着水位升高，水压增大，下面水流出的速度必然逐增大，是不可能以固定速度流出的。非要计算，涉及微积分知识了。可是，水压与流速关系的参数，是不知道的。流出的龙头是一个具体的设备，受内部形状、光洁度的影响，流量与水压是非线性变化的，根本无法通过计算得到答案的，只能通过实验找到答案。因为流速随水位升高而增大，达到一定水位时，流出量与流入量可能达到平衡，因此，可能永远也灌不满。如此缺乏基本生活与物理常识的题，却逼得学生罔顾事实，用一个简单的方程，得到一个虚假的答案和分数。如此类型的题，可谓比比皆是。学生们经常做这样的练习题，只能越练越傻，越练越空虚，越练越脑残!最终成为远远脱离现实的低能儿。
再比如，上半年(2022)疫情下的上海，小区和医院门口的保安，都在严格执行禁令，一个不让出门，一个不让进门，都说是保护生命。可是，眼看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不仅自己见死不救，还坚决阻止病人就医，直至死亡。明明是在残害生命，却说是保护生命，这基本属于刷题教育的严重后遗症：头脑中只有空洞的标准答案，没有现实的思考能力。他们绝对服从标准答案--上级指示，为的就是拿到工资(另一种分数)。一位85岁的北京老人对不让他乘公交的管理员说：我看不起你们，你们就是工具人。工具人，很残酷的定义，没有思考能力和判断力，只是执行的任务的机器或工具。
国人之心病--中国足球，看看外国教练对中国球员的评价(参见下图)：“他们只会服从命令”!这难道不是刷题教育的恶果么。训练中，只能按教练教的做，形不成自己的特色；赛场上瞬息万变，只能按教练事先的布置对阵，岂有不输的道理。
绝对服从标准答案下的一代人，已经成为社会的主流，正在用标准答案为害自己和他人。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我们所有人!
布置作业很简单，那么，批改作业呢？同样简单或更加简单!
绝大部分的题，都做成选择题。老师改起来轻松得很，只看ABCD四个字母就可以了。很多情况下，老师把这个工作交给家长，让家长判。还有很多情况下，老师先发题，后发答案，让学生自己改正。
本来，许多计算题、证明题等，老师需要检查学生的做题过程，看看学生到底哪些环节出了问题，从而一一纠正。但是，当这些题变成选择题后，学生错了，却不知错在哪里。对于许多学生而言，就是记住这道题的答案是哪个，在考试时遇到了，轻轻一勾，分数到手就行了。至于为什么是那个答案，怎么得到那个答案，就不管了。因此，学生们没有理解知识，没有思考问题，只是记住了正确答案。
至于少量的填空题，老师有绝对的标准答案，会跑马观花，飞快地打勾打叉。不时可以见到，学生的答案虽与老师的标准答案不同，但也是对的。但是，老师不会停下来思考，只要不符合标准答案，就手疾眼快，错错错，叉叉叉!
更加严重的问题是，有的选择题和填空题，题本身有问题，或老师的答案就有问题，但是，对于中小学生而言，完全没有思考、判断和反省的能力，只能以题目和老师的双双绝对正确而接受那些错误。
在布置和批改作业的同时，可以看到，现在的老师，其实是非常懒惰的!
有一年，全国编写的初中生理卫生教材拿来我审，那些作者都是国内很优秀的中学老师了。每章都有一些错误，我给修改过来，但有一章是苏州一位老师写的，错误实在大多，实在没法简单地修改。我愤怒地打了几个大叉，要求重新找人写。
有一年，某大学老师出了套期末考试题，并做了全部答案。拿给我看时，有30%的题是错的，另30%答案是错的。试想，学生考完试，得到的是多么糟糕的分数!不过，她有绝招，将分数普遍上提，看起来皆大欢喜。
突然想起来一个“传统经验“：某大学升副教授要求考英语，学校为此专门举办了培训班。阅读理解是大头，考题会从培训的短文中选择一部分。按理说，培训老师在课堂上讲过课文和答案了，考试时遇到，是很容易答对的。但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博士告诉我，他记的是，某题的答是D，某题的答案是C，考时直接勾选，根本没有必要去读懂短文和问题。我不仅”佩服“其”高超“的应试技巧，而且惊了心动了魄，至今心有余悸--原来他们那样备考的。
必须指出，老师们设计了许多古怪的难题，比如，极高难度的平面几何证明题；比如，将高中题放到初中，将初中题放到小学。除了极少数学生长时间努力或可完成，绝大部学生是摸不到门的。如此，把孩子的自尊心和自信心碾得粉碎。天天在倡导四个四信，可孩子们一点自信也没有。《学记》：曰：强而弗抑。学习，要让学生感到容易，而不要把学难倒、吓倒!可以说，现在的中学老师们，如果不出些难题来把所有学生或绝大部分学生难倒，是不肯罢休的。
本来是先学习知识，再做题练习，进一步巩固和掌握知识。刷题教育则本末倒置，把做题作为目标。做题固然能学习掌握一些知识，但那只是知识的碎片，完全缺乏系统性和关联性，很不完整，很容易错乱，很容易遗忘!
六、恶果：大脑创伤
学生们学不到系统的知识，失去了理解能力、推理能力、判断能力和思辨能力，也就罢了。但是，更加严重的后果是：大脑损伤!!
我们都知道，肌肉劳损，是长期过度的体力劳动或运动锻炼，让肌肉慢性劳伤，导致疼痛和运动困难，这是常识。因此，干体力活的人或训练运动员，都要悠着点，要细水长流，要循序渐进，要量力而行，要适可而止。可是，极少有人思考：长期过度的脑力劳动是否会带来如同肌肉劳损般的大脑损伤，是否会带来长期的痛苦和思维困难。
人体是一系列精密的平衡系统构成，饥饿感和饱满感是两套最基本的摄食控制系统，清醒和睡眠是两套最基本的精神控制系统。饱了，就不能再吃了，再吃，能吐出来；饿极了，连土都能吃下去。困了，就需要睡上一觉，困极了，站着都能睡着。一切皆有生理范围和限度，继续坚持，也只有很小的限度了，就达到极限和边缘了。不能无休止地吃，不能一直不睡觉，不能无休止地劳动。但是，我们还有另外一套心灵平衡系统，却往往被忽略，那就是快乐感与痛苦感。持久的、巨大的痛苦，是人无法承受的；而持久、巨大的快乐，也是人无法享受的。人遭受巨大的身体痛苦或精神打击，会导致崩溃，会直接晕过去；而过度强烈兴奋与刺激，可以使人惊厥、抽搐、疯癫(如范进中举)。人难免遭受痛苦，因而需要快乐来缓解和中和痛苦。所有这些都由大脑中特别的神经核团和神经回路中的兴奋与抑制作用，来维持平衡的。痛苦与快乐感受，都决定于大脑中释放的神经递质。大脑中，有的神经回路释放引起痛苦的神经递质，而有的神经回路释放引起快乐的神经递质。鸦片类物质能止痛并引发欣快感，就是阻止了痛苦递质的释放，并刺激了快乐的神经回路。研究表明，大脑中多巴胺神经回路，依靠释放多巴胺来产生兴奋感和快乐感。
当学生们长期持续处于紧张学习的兴奋中时，相关的神经回路就处于强烈的兴奋状态、活跃状态、激励状态，相关的神经递质在大量释放的同时，必然要大量合成。但是，一个神经元的合成能力是有限度的，神经递质作用的受体数量也是有限度的，因此，兴奋作用也就是有限度的。当超过其合成能力后，就会劳损，导致合成减少，相应地释放减少；受体过多接受递质刺激，也会出现耐受；两者的作用，导致相关神经回路和神经核团的放电减少。当我们观看整个大脑时，就会发现，那些关系兴奋与快乐的大脑区域，活动减少或放电减少，显得昏暗与沉静。特加严重时如同漫漫黑夜，没有光明，没有生气，死一般寂静，形同脑区死亡或精神性死亡。一般的的表现是，一个人兴奋不起来，快乐不起来，这就是抑郁症的根本原理。当对本该快乐的事情，产生不了兴趣时；当对本该激动的事情，产生不了兴奋时，就发现生活或生存，就如同一潭死水，沉静而压抑，一切都无动于衷，一切都索然无味，一直处于阴暗之中。严重时，一直处于黑暗之中，感觉生活毫无乐趣、毫无意义，只有痛苦、忧伤、空虚、失望和麻木，从而走向精神死亡。
现实中，过度沉重的、单调的、集中的和持久的学习活动，就使得学生们产生兴奋的快乐中枢和快乐回路，由于过度兴奋和过度使用而转向抑制和衰竭，产生慢性劳损，轻者情绪持久低落，重者自杀。
家长们往往只注重到孩子吃饱穿暖了，却很少察觉到这内心深处的情绪低落和大脑深处的神经损伤。而老师们往往只盯着少数优秀学生的满意表现--分数，而忽略了多数学生的低迷和痛楚。因为这样的损伤往往是不可逆的，不可完全修复的。很多学生真的产生了大脑劳损，是大脑和心理状态的终身残疾和残废。由于中小学生正处于身体发育，包括大脑发育的成长时期，这样的损伤不仅阻止了正常发育，还在退化，表现为出师未捷脑先残的悲催结局，影响终生。不少中学生在冲过高考后，就进入万念俱灰的抑郁状态中了。
由于大脑神经回路的损伤，不仅对知识没有了兴趣，而且对人生没有了兴趣，于是，厌学症高发，抑郁症高发，自杀率高发，相对于成年人的身体三高症状，成为学生们的精神三高症状。
对人生都没有兴趣了，难道还会对科学技术有兴趣？对自然人文艺术有兴趣？万念俱灭，分数和学校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近，因为女儿没有考上浙江余杭最好的高中，考上第二好的，被妈妈说了，一气之下从18楼跳下去了，爸爸妈妈也跟着跳楼了。这问题出在哪里呢？一般都怪孩子心理脆弱，或怪家长要求过高。其实，根本原因在于，孩子有多么多么讨厌学习，已经严重抑郁，而家长和老师则浑然不知。孩子拼尽全力，已经绝望，而家长还满怀希望。于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长期吃苦耐劳的骆驼。有位中学生，在父母的严加逼迫下考上了清华，报名那天，与父母一起安排好宿舍后，跳楼身亡。他给父母留言：上清华，是你们想要的，现在已经得到了，但我不需要。由此足以见到，那位学生对学习是多么厌恶与痛恨!与抑郁症相伴，就是厌学症。其实，是先有厌学症，后有抑郁症，最后发展为自杀。
厌学，抑郁，自杀，家长和老师们，看看孩子们走到哪一步了吧。
在大脑在没有发育完成前，就已经损伤和退化了!!这难道是我们教育的目的吗？这难道是我们指望的人才吗？这难道是老师们的成果吗？这难道是家长们的爱心吗？当然不是!
虽然都不是，但是，老师和家长们却仍在“知法犯法”、“知恶作恶”。中国教育，到了非常危险时候，值得每个人都发出痛苦的刹车声和转向声。
究其根本原因，首先是老师将升学率和考试排名，当作自己的成绩，作为获得荣誉、奖励和晋升的资本，因此，变本加厉地折磨学生。其次，家长把自己作为成年人的普通的失败人生寄托在孩子的一考定终身的远大理想愿望上，望子成龙。第三，是题海的背后，有一只利益的黑手，在贩卖习题。第四，国家、政府、社会都急需优秀的人才，能够领先世界的人才。
必须指出，即使学生时代没有发生明显的抑郁症，但大多数学生都处于正常与抑郁的边界状态，或处于抑郁症的临近或临界状态，成为缺乏激情与快乐的人群，满怀忧苦，大大降低了日后的拼搏和上进精神。在工作中遇到挫折时，轻者选择躺平，重者仍然触发抑郁和自杀。上面那跟着孩子跳楼的父母，在遭受重大打击时，就“轻易”地选择了自杀，因为他(她)们也是题海战术中长大的受害者。
七、绝路：一条路走到黑
上学不读书，教育变刷题，学生变脑残。问题的严重性与残酷性，人尽皆知，却又无可奈何，将错就错，将如此沉重的大山压到孩子们头上。原来我们所谓的旧三座大山、新三座大山，都不如升学这一座大山，全面而彻底地剥脱孩子们的快乐、摧毁孩子们的大脑，很多学生难以幸免。
家长、老师给自己孩子的唯一选择题是，二选一：考上与考不上。无论多么苦，多么累，多么痛，多么伤，还是考上再说。先要努力考上高中，再更加努力考上大学。高中要是重点的，大学要是一本的。进了大学争取保研，最好是硕博连读。读上了研究生，还是先争取按时拿到博士学位再说。真拿到博士学位，找到了大学和研究所工作，是不是可以好好干事业了呢？不是的，是要尽快发表文章，凑足数量，拿到正高级职称再说。其实，还是拼的是分数。等当上教授了，已经过了人生创造的黄金岁月，江郎才尽。其实，一路上来，早无真才实学，想要争创世界一流、获取诺贝尔奖，门都没有!这时候，就是对自己的研究生施压，逼迫自己的学生做出重大的、开创性的成果来。当导师伙同学校发疯地逼研究生出成果时，研究生们与他们当年是一样的想法，先拿到学位再说。学术造假，就这样诞生了。拼了大半生，最终的目标竟然是学会了学术造假，为了让造假变得专业，最好能骗过内行，忽悠外行。看看，这是多么荒唐的中国式求学路。如此浪费人生，是多么悲哀!既然学术上无所成就，那利益上总不能吃亏的。于是，学人与商人一样，一切向钱看；学人与官人一样，一切向权看。升官发财，成为学者最现实的目标。
八、解决方案：升学与成才兼得
作者原本是医生，不能只看病，不开方。即使明知患者得的是不治之症，我也会极尽心智，死里求生，为病人寻找一些意想天开的灵丹妙药，对于病人和医生，都是双重的希望。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然而，升学与成才，是因果关系，是可以兼得且必须兼得的双赢选择。
首先要告诉老师们，你们犯下一个根本性错误：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学习，都能学好!其次要告诉家长们，望子龙成，镜花水月，也无可厚非；逼子成龙，异想天开，会得不偿失。人各有命，早有天定。成龙不成，成草成虫，何其悲哉。
事实是：有的孩子读小学都很困难，有的孩子根本读不了大学，而有的孩子，读到博士时已经彻底衰竭。因材施教的实质是：是什么样的材质，就给什么样的教育，忽必、忽固、忽执(孔子语)，不要超过学生的接受能力或学习能力，学不了，就算了!孔子反对再三，讲一次不懂，再讲一次还不懂，就要放弃。
虽要勇于挑战，更要屈服命运。拼过了，就行了，不要在乎赢不赢。成功虽是美好希望，但失败往往才是现实。做好接受的失败的准备吧，退后一步，不求海阔天空，但要风平浪静。放弃，是一种平淡的快乐，一种安静的自由。退后一步天地宽，这是真话实语。
(一)禁止出版习题集
首先，我承认，教材编得越来越好，其中的练习题也很好。学生会做那些教材中的练习题，就足够了，关键是，真的理解了。理解万岁，用在学习上，绝对正确。而那些大本大本的题册，极大地增加了学生负担，也方便了老师们偷懒，应当立即禁止出版。看起来简单，却很难解决的问题，因为那些题册的出版，往往被大人物的子女垄断，成为源源不断的滚滚财流。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了，然欲壑难填，没有强有力的顶级行政手段干预，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我只能哀求：赚了这么年了，早盆满钵赢，请收手吧。赚钱发财的路很多，换个行业吧。
(二)要求老师照本宣科：严格按照教材页面讲课
以前反对照本宣科，现在执意和故意抛开书本，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以前反对满堂灌，现在课堂上基本不讲课了，甚至不会讲课了。
现在的中小学的课本都编得相当好了，彩色印刷，图文并茂，逻辑清晰，思路清晰，理法清晰，堪称三清。富于历史性和启发性，是非常好的学习材料，是适合培养知识性、兴趣性、逻辑性、科学性和创新性的。但是，那些老师们，并不按照教材带领学生去学习，而是匆匆讲完干巴巴的知识后，就让学生反反复复做练习题。于是，就是大家看到的，学生作业堆积如山，学生及家长为完成作业疲于奔命!没有阅读的时间，没有理解的时间，没有思考的时间。如果用此三时，就完不成作业。
课本上的基本知识都没学明白，就去做作业，要么根本不知道答案，要么给出模糊和错误的答案。好些孩子对着题发呆，是多么大的痛苦!并由此怀疑自己的智商、能力和人生了。
既然现在的教材都编得很好了，我强烈要求老师们照本宣科，按照教材上一章一节、一页一段地详细为学生讲解。要指着书上的内容，反反复复地讲述、解释；让学生在教材上添加注解、说明、补充。确保课后阅读教材复习，考试时通读教材准备。让学生学会读书，习惯读书，才是教育的首要目的。让学生在不明白时，知道在书上的什么地方找答案，才是教育的基本出路。
当年医学院的一位老师对我们讲：我不求你们都能记住书上的内容，但遇到病人时，要知道在哪里去找答案。因此，好的医生，都是看完病人后，赶紧躲在办公室里或家里去翻书、查资料。
作者曾经提出，国家统一制作中学视频课程，确保边远地区的孩子能得到优秀的授课，而那些老师，以辅导为主。其实，北京的许多中学老师，也需要这样的视频课程。当然，经过几轮下来，那些老师也会跟着学习，大大长进。
参见：重磅建议：制作全国共享优质网课，解决教育公平难题
(三)严格限制练习题于教材上
课堂及课后练习题，要严格限制在教材上。老师可以适当增加一点教材外的练习题，但要写在黑板上，让学生抄下来做，不能发印刷的、成套的练习题，绝不能发电子版练习题。这一方面是限制数量，另一方是“写作让人精确”，通过抄写，获得一个缓慢而精准的理解过程，以及深刻的记忆过程。
1.老师一定要确保习题/考题的问题正确和答案正确，错误的题、摸棱两可的题以及错误的答案，都会对学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从不知到不知所从。
2.严格限制选择题的数量和内容，对于适合出选择题的才出，对于需要计算和证明的题，就不要出成选择题。不要为了批改省事，就把答案列成ABCD。
3.对于可能出现多个答案的填空题和问答题，一定要充分对待学生的答案，绝不能武断地否定学生有意义、有创意的答案，要允许学生解释。
4.每天的课后作业时间，包括复习教材的时间，各科加起来，最多时不断超过学生可支配的时间，包括中间休息时间。一般情况下，至少留出三分之一的时间，供学生自由阅读。这要求各科老师统一协调，由年级组统一监管。
(四)大学分段随机录取法
升学考试题，永远是教育和学习的指挥棒。
曾经，有个口号，多一分就是光荣。因此，每年的高考，各地都会大吹大擂那比别的学生多出一分或几分的高考状元，地方上给予重奖，国内顶尖的大学如清北等，也会展开一场状元争夺战。
然而，据中央教科院的一项调查显示，“恢复高考以来的3300名高考状元，没有一位成为行业领袖。” 据艾瑞深研究院：“状元毕业后多从事高薪职业，成才率低于社会预期。”注意，3300名状元中，在行业领?中，一位也没有!好些根本就没有成为优秀的人才，而更多追求的是高薪水的职业，如同追求高分一样。如果我们的教育呕心沥血奋斗的结果，不过帮他们拿到高工资，这也太令人失望了。
事实上，比起清北等国内一流综合大学来，像航空航天大学、农业大学、科技大学、医科大学等等，事关国计民生，更需要顶尖的人才。状元们齐刷刷挤在清北，真的是很大的浪费，往往还是给国外输送人才。因此，高考录取，需要进行人才的均衡性分流。
分数几乎是大学录取的唯一指标，大学招生，不看分数不行，只看分数也不行。因此，招生录取环节，成为最终的风向标和指挥棒。
为此，作者提出分段随机录取法，即不再从高分向低分依次录取，而是在一个分数段内随机录取，并严格结合个人兴趣。比如，北清等，从最高分往下，取一个20-30分的分数段，在这个分数段内的学生，结合个人填报志愿的兴趣方向，随机录取一部分。这样的结果与好处是：
1.各省的高考状元，不再是清北的专属，这些大学只能在随机中抽取到一部分。这样，那些不是状元的学生，有更多机会进入一流或顶尖的大学中，获得最好的教育和研究资源，成为优秀的领军型人才。
2.将优秀的学生，广泛分布到一系列大学中，而不是集中某几个大学中去。那么，就请状元和次元们，去那些国家和人民都特别需要的领域中，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与能力，成为相关领域的领军人物，于个人于社会，都是极好的结果。
3.从此，中学生的努力方向，不再是获得最高的分数，进入最好的大学，而是努力进入某一分数段就可以了，重点放在发现和培养个人的专业兴趣和理想。比如，学生需要为进入北大还是北航做准备，需要关注可能进入中国农业大学的某个领域，而不仅是清华的某个专业。由此，个人的专业兴趣与人生爱好，会成为学生们从小就需要考虑的人生大事，而不是以最好的分数考上最著名的大学。特别强调，要求考生填写的志愿中，应简略说明自己的兴趣、爱好、志向、抱负以及特长，与所填志愿的关系。
4.所有一本二本三大学的固定分数线将取消，代之以重叠交叉的分数段。最低的本科及专科录取线也将消失，学校有更多机会从低于传统的最低线中选择一部分有利自己培养的学生。比如，一个处于偏远农村的学生，分数不高，但由于没有得到好的教育，能力可能相当强，更适合学习农业和中医。一个生长在大海边的学生，更有利于学习水产养殖。一个具有良好企业家庭的学生，更适合学习商业。而科技专家的孩子，更适合学习理工科。大家不用担心从此产生黑幕的问题，因为，随机分配是电脑运行的结果。在同一个分数段内，也给大学更多的选择权，不要去追求绝对的分数上的公平。唯分数论，看似绝对的公平，却又是绝对的不公平，因为那忽略了家庭差异、城乡差异和学校教育差异。让一个医生的孩子去学医，只要在分数段内，就是走了后门，也没有关系。
(五)取消重点中学
重点中学，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恢复高考之后，集中优秀师资于少数中学，其目的就是为了集中优势力量培养人才。现在的状况则是让学生在初中就开始拼命，竭尽全力，奔向重点大学。因此，重点中学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培养人才，而是为了漂亮的升学率。
中央教科院的调查表明：全国100位科学家、100位社会活动家、100位企业家和100位艺术家，除了科学家的成就与学校教育有一定关系外，其他人所获的成就和学校教育根本没有正相关关系。因此，人才的关键能力在于自我学习、自我成长、自我创造。
我们现在的教育陷入一个认识的重大误区中：优秀的老师，教优秀的学生，培养优秀的人才。想象一下，当优秀的老师们把知识讲得非常清楚、非常明白，让学生们非常容易接受、理解、掌握，那么，学生们将没有疑问、没有障碍，将失去自我的独立思考、独立探索的机会。相反，学生们会通过存疑、质疑，通过独立地思考和探索，去理解和掌握知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生；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雄才大器，必须在要在锻炼中成长，特别是在磨练中发光。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老师的作用仅仅是引领学生入门，要留下问题和疑难，让学生自己去解决。因此，《学记》曰：开而弗达，导而弗牵。现在的重点中学教育，目的就是确保学生上大学，全方位包干，让学生很容易学会做题，从而失去太多的自我磨练机会。于是，优秀的学生+优秀的老师=平庸的能力。相反，优秀的学生，遇到普通的老师，将极大地促进自我学习和自我思考的能力，成长出强大的独立学习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后者，就是创造性的根本能力。
现在，所有中学老师都经过了正规的大学教育，不存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种小学毕业教小学、中学毕业教中学生的问题，就完全没有必要专门搞重点中学了。因此，取消重点中学，一来取消初生就开始的过度竞争，二来促进学生自我学习和独立思考能力，为人才的自发成长提供自由的环境。
(六)怎么考试
考试，永远是教育的指挥棒。
怎么考试，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因为无论如何出题，老师们都会想法应对，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但是，我还是努力想想办法。
考试的目的，首先是督促学生掌握基本的知识。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时，在上海回答市民提问，关于中国注重知识学习的问题，他说：没有知识，如何做出判断与决定。显然，知识是一切的基础，绝不能把知识与能力对立起来。那么，学习的目的和考试的依据，都应该是知识和能力并重。
关于知识的考察，我们已经太过大过特过了，无需强调。而如何考察能力，才是关键。能力是什么？是对知识的应用能力、对未知的探索能力和对现实的创新能力。这决定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知识记忆、理解和发挥，既知其一，便能举一反三；另一方面是个人的智商和精力。智商是先天的，我们必须承认，有的人就是天生聪明，我们确实需要这样的聪明人，让他们有机会得到更好的教育，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精力，是能够持续发挥智商的能力，如果把智商比作强度的话，精力就是一定强度下的持续时间，是耐力。要解决重大科技问题等，光靠聪明是远远不够的，还要不断地发挥聪明才智，持之以恒地努力，这决定于健康、信心、意志力和忍耐力。智商和精力相加或相乘，就是综合的智能。
智商是可以公测的，而且无法准备。我真的建议，测试每个学生的智商，将其作为一定的分数或参考指标。
在考试题中体现智能的方式是：快速阅读+快速记忆+准确理解。比如，给予大段大段的阅读材料，学生必须尽快地阅读并记忆和理解，回答需要理解的问题。当这样的题的数量特别多时，很容易拉开智能的差距。这样的题可以贯穿在各科的考试中，也可以单独作为一科进行综合考试。后者涉及广泛的书本知识或与书本完全无关的知识、问题和观念，偏向于现实的社会性话题。同样的题，初中生、高中生、甚至大学生都可以考。不仅题的数量很多，而且考试的时间很长，比如三小时，以此来拉开学生间智能的差距。其重要性还在于，让学生广泛关注现实的社会性问题及其与所学知识的关系，而不再局限于书本知识。这方面，美国的GRE考试，非常值得参考。曾经，上海的一名初中生，考了两千分，而许多研究生却很难考到1800分，这就是智能考试的典型表现。举个例子，武则天能当上皇帝，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夫君唐高宗体弱多病，也能力平平，每天的奏章就由她代阅代批，深得大臣信服。其子登基，面对那大堆大堆的奏章，不厌其烦，仍由她代理。最后，直接取而代之。很明显，每份奏章都是国家大事，每天阅读那么的奏章，还要准确批示，是相当艰巨的任务。脑子不够用的皇帝，还真应付不了，于是，就由大臣自行作主算了。如果大臣也是同样的人，就一直往下推，越往下越糟糕。皇朝的灭亡基本是因为有昏君，而昏君的基本特点，就是脑子不好使，智能不行，管不了天下，治不了天下。
我们的社会，需要既能提出问题，也能解决问题的人；需要既能做出决策，又能提供方案的人。空喊口号，空发指令，空提要求的三空大人，是没有用的。无论如何满腔热忱地想为人民服务，为国家奉献，为人类进步，没有可操作的、可实施、可参照的实施方案与方法，不是骗人，就是害人。如果犯了方向性的错误，那更是大面积崩溃，甚至全面倒退了。总之，我们需要把既有宽广的知识又有优秀的智能的孩子找出来，接受更高更好的教育，并获得更多施展才能的应用机会。相反，蠢才多了，人才就会视为异类和对手，遭到打压和排挤，即所谓逆淘汰或劣币淘汰良币。
综上所述，问题的根源已经彻底暴露出来了，上学不是为了读书和学习知识，更不是为了培养能力，而是为了升学；升学的方法是考试和刷题。刷题的严重性已经血淋淋地显示出来了，不仅没有学到应有的知识，而且失去阅读能力、理解能力、思考能力等创造力，淹没兴趣心，打击自信心，还让部分学生患上厌学症、抑郁症，导致大脑劳损，重者自杀。解决的办法也提出来了，课堂上回归照本宣科模式模式；制作统一的精品视频课程，让普通学校和偏远地区的学生得到优秀的授课；习题限制在教材之中；考试中增加智能测试；取消重点中心；大学招生采取划分数段的随机录取法。
现在这批中学老师，很多都是从应试教育中过来的人，对应试教育轻车熟路。趁着我们这些没有经过应试教育的老家伙还健在并能思考和讲话，得抓紧时间纠正一下了。不然，以后真不知道中学教育及小学教育还有别的形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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