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是信仰的必经之路
2015/9/23 14:09:41郑轶 近似于透明的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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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我面对最大的课题就是“信仰”。面对的是,如何建立自己的信仰体系。有朋友戏言我正经的工作是在家孜孜不倦地用各种方法研究宇宙,摄影啊艺术啊都只是我的副业。我公号这段时间更新得很少,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分享这些属于另外一个维度的信息。我既无法忽视内心对于那些维度的感知,又无法绕过我强大逻辑分析的左脑。所以我只有不断地怀疑,并且通过怀疑,离我所找寻的答案越来越靠近。

     在ISIS不断制造血腥杀戮,以及全欧洲被难民问题困扰的时候,来看一段犹太学者关于默罕默德的TED演讲视频,今天我们来谈一谈信仰。

     怀疑是信仰的必经之路

     我不是任何一个宗教的教徒,这不妨碍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这也不妨碍我的书架上有《圣经》、《古兰经》、老庄,各种佛经,讲各种原始宗教的巫术的《金枝》,还有诸如荣格疯了之后写的《红书》,旷世奇书《哈扎尔辞典》,各种神秘主义灵修的书以及New age的理论,魏斯博士关于前世回溯的催眠系列,阿姆斯特朗的《轴心时代》、《神的历史》,以及各种中西流派的哲学、宗教神学、人类学、心理与精神分析、神圣几何以及各种符号学…以及大量关于量子理论、天体物理,以及量子物理与意识研究交叉学科的书...有朋友笑话我说,我打算读尽天下所有的书,只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于是我逐渐变成了一个“无神论者”,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不可知论者(agnostic),我并不那么关心是否有神的存在,不关心我们如何去命名这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我对天地万物心存敬畏之心,并且尊重任何一种信仰。

     我不追随任何人、任何教义、任何组织,我试图建立属于自己的信仰体系。宗教在我看来,也许是信仰最普世也最肤浅的层面,它为怯懦不安的人们提供了心灵的庇护所,而且极有危险的是成为一个原教旨主义者,与初衷背道而驰。朝阳区30万“仁波切”的存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么也许我所追寻的也并不是信仰,而是觉醒。

     觉醒与信仰基本上相对的两种意识形态,只要是信徒,就永远无法觉醒。克里希那穆提说,一旦你追随某人,你就不再追随真理。而佛陀这个名词原本的意思其实是:觉醒的人。

     所以我一直在怀疑,然后重建。我怀疑一切我所读到的,任何一个伟大先知以及科学著作所讲述的,除非是我真真切切体验到领悟到的,我都怀疑。就像松尾芭蕉说,别追随智者的脚步,而是探索他们所追寻的。

     世界各地一直有很多人、很多组织致力于宗教的整合,我也同样认为,所有的宗教其实讲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只不过语境不同,受到认知所限,于是成为瞎子摸象一般的片面印象。宗教同样是一座巴别塔,让人们用着不同的语言试图去接近那个源头。而我们所收获的却是各种宗教长达千年因为教义不同的血腥杀戮。直到今天,伊斯兰国依然在重演这个主题。

     其实宗教、艺术、科学最后都殊途同归,这个答案也许就是《星际穿越》里的那段话:爱不是人类发明的东西,它一直存在,而且很强大,充满意义的。也许意味着更多,更多我们还无法理解的,也许是某种证据,来自更高维度文明而且我们目前无法感知。……爱是一种力量,能让我们超越时空的维度来感知它的存在。尽管我们还不能真正地理解它。这里的爱,说的是一种充分给予自由意志的无条件之爱。而不是我们局限在小我里的种种私欲。

     为大家推荐两部电影,一段演讲。《I型起源》与《pk》一部讨论灵魂的科幻片以及一部反宗教的印度电影,主题都是“信仰”与“怀疑”。

    

     《I型起源》

     一部关于到底有没有灵魂以及轮回的科幻片。我先后看了4遍,无论是拍摄镜头语言还是内容都是一部神作,原声音乐也是经典。编剧导演表达出来的内容不及他们试图讲述的信息量十分之一,很多符号、很多信息,隐藏在高明地讲故事手法中,可是略有涉猎的人一看就明白了。

     电影在实验室里有一段点题的对话,男主角致力于在只有触觉与嗅觉的蚯蚓身上植入视觉神经,从而证明进化论推翻上帝的存在。女主角说,没有视觉细胞的蚯蚓,即使它们被光包围着也觉察不到。那么也许人类因为缺乏某种感官,尽管一种力量无时不刻地包围着我们,我们也无从感知,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

     在印度,有人对科学家男主角说:有科学家问DalaiLama,如果科学证实你的信仰是错误的尼会怎么办?他说,我会去看所有的论文和证据,如果事实却是证伪我的观念,我将放弃我的信仰。那么,对于你坚信的科学信仰呢?

     面对信仰的怀疑,电影里男主角同样是科学家的妻子鼓励他去印度寻找轮回和灵魂的证据时候说:“如果你松手手机会掉到地下,你重复三百万次,哪怕只有一次例外,你松手手机就悬在空中,这个所谓的三百万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计的误差也值得充分研究。 ”

    

     关于宗教的讨论从头到尾贯穿于这部神作,尤其是在印度那么一个国家能拍出这样的片子来,让我觉得无论怎么去分析都是没有意义的,电影说明了一切。它撕毁了宗教主义者,尤其是原教旨主义者的种种虚伪和刻板腐朽,宗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信仰背道而驰了。

     最后要隆重推出这个演讲视频《怀疑是信仰的必经之路》。

     感谢研墨丫头姐姐优雅而精准的翻译。

     原文丨Lesley Hazleton

     翻译丨研墨丫头

     写传记是件有些怪异的事情,它如同一趟踏足陌生人领地的旅程。

     这旅程,会带你探索从未到过、甚至从未梦想过的境地——纵使你已尽兴而归,都未必相信自己曾经到过那里。像我这样一个始终保持着怀疑态度,却又天生在犹太人家庭的人,在探索了伊斯兰圣祖默罕穆德的生平之后,就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五年前,在雾蒙蒙的西雅图,我曾每天早晨醒来都会陷入一个不可思议的自问:半个地球之遥,半程人类历史之久远的那个特别的沙漠之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西元610年的某个晚上,在麦加城郊的山上,默罕穆德究竟是怎样才接受了神秘的天启?

     质疑伊斯兰最神圣而重要的伟大时刻,无疑违反以往任何的经验和分析,可我就是无法释怀。我完全明白,像我这样一个凡夫俗子,这样的叩问简直就是罪不可恕(笑)。那我也只好认罪吧,毕竟,任何求索,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理论上的探索,在某些人那里,总意味着冒犯或越界的亵渎。

     尽管如此,有些事情的边界显然更为宽广。所以,当一个凡人遭遇造物主——就像穆斯林信徒所相信的,默罕穆德与上帝的相逢,这样的故事,对于一个理性主义者而言,是否为事实已非重点,而更像是个虚构的愿景。

     和几乎所有人一样,我也认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我初读有关那一晚的记载时,震撼我的竟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要知道默罕穆德可没有突然飘在空中的神迹发生,也没有边跑边欢呼“哈利路亚”或者“保佑真主”;他的身体并没发光或注满狂喜;没听见天使的歌唱、圣乐与赞美诗;既不喜气洋洋也不迷醉狂喜;看不到金色光环,他的表现更全然不像个被钦定的上帝信使的样子。

     总之,他没做任何那样的事——让人觉得这是一桩道貌岸然的寓言。相反的,在他自己的描述中,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所遇到的一切是真的:说得好点,那一切根本是幻觉,是自己的眼睛、耳朵或者是自己的意识在捣乱;说得惨点,自己根本就是被附身了。灵魔蒙蔽他,甚至要毁掉他。事实上,他深信自己是被邪灵所占据,当发现竟然还活着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结束自己的性命!他要纵身悬崖,终结一切,永远逃离此刻的恐怖。

     由此可知,那一晚的默罕穆德,从山坡狂奔而下,心中绝非狂喜,而是充满了原始的、赤裸裸的惊惧。那无关信仰,只有疑惧。那是惊慌失措和迷失,是向一切过往熟知理念的全面缴械,是全盘的颠覆——当意识到这一切根本超出了人类可以掌控甚至不可理喻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敬畏。

     对现在的人而言,的确有点难以想象,因为Awesome (原意“敬畏”)已经变成和“酷毙了”差不多的形容词,我们动不动把它挂在嘴边,用来形容一个新游戏或者那些有如病毒般传播的视频。只有当面临,比如说大地震一类的大灾难,我们才能产生三分敬畏吧。而通常,我们总是关起门盘缩家中,假装一切都在尽在掌握,或者,至少希望一切都是可控的。

     当然,事实并不都能如愿:不但不可控,有时甚至根本无法解释。不过不得不承认,在说服自己掩耳盗铃这件事上,我们还真是不遗余力。

     然而,不论你信奉理性主义还是神秘主义,不管你认为那一晚,默罕穆德听到的声音是来自外界还是内心,这都不能改变他的确身临其境的事实。

     他深陷其中,他那对自己和世界的理解与感知统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碎作齑粉,荡然无存;这力量也驱策着这个一向谦恭隐忍、与世无争的凡夫,蜕变成一个激进的先驱,从此为了大众的利益,为了社会和经济的公平而战。

     面临这样的使命,恐惧难道不是必然的反应么?对于一个普通人类,如未癫狂,必然畏惧啊。

     对于那些保守派的伊斯兰神学家而言,这样的描述过于落俗,他们认为关于默罕穆德几近自杀的事情根本不该被提及——尽管这的确被翔实地纪录在最早的伊斯兰教传记中。他们坚持认为:默罕穆德从未有过片刻的怀疑,更不要说绝望。为了苛求故事的完美性,他们宁可把人类的不完美拒之门外。

     然而,怀疑真是那么“不完美”的么?在一次次地阅读那些最原始的记载之后,我意识到:正是默罕穆德的这份疑惧,让他变得现实可信,也让我更接近故事的全貌,看到完整而真实的他。当思考得越深,我就越能理解这疑虑和恐惧。因为我相信:怀疑是信仰的必由之路。

     这种说法乍一听让人大吃一惊,然而就像Graham Greene曾经比喻的那样:“怀疑才是万事核心”。拿走所有疑虑,剩下的并不是忠信,而是绝对的、失魂的盲从。一旦你很确定自己拥有真相——此念一生,危机四现——这种“确定”会迅速沦落成教条主义和所谓的道义,我指的是那种溢于言表的、唯我独尊地自傲于自己的权威。简言之,是傲慢无知的正统主义。

     无独有偶,历史上的穆斯林的正统主义们最爱用的诅咒“异教徒”一词,也正是基督教的同类们,那些十字军讨伐者们最喜网罗的罪名。infidel/异教徒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原意是“无信仰者”。

     加倍讽刺的是,这种绝对主义恰是信仰的反面,他们,才是真正的“无信仰者”。

     各种原教旨主义者们,他们只有答案,禁止提问。在艰辛的信仰之途上,他们总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完美的纠偏法和理想的庇护所。

     他们既不需要像Jacob/雅各那样与上帝的天使彻夜角力,也无需如耶稣般在荒野中忍饥挨饿、痛苦彷徨四十天;更不会像像默罕穆德那样,除去那一夜的煎熬,在成为先知后的经年累月中,《可兰经》不断鞭策着他不要绝望放弃,一次次警示着他:那些叫嚣着已经通晓一切、唯我独尊的人,才是重罪之徒。

     然而我们这些沉默的大多数啊,就这样把本属于全人类的舞台拱手让给了那些极端主义的一小撮人。我们容忍暴力的约旦河西岸救世军宣扬他们才是犹太教传人;把憎恨同性恋者和女性的偏执狂当作真正的基督徒;而今在大多数人眼里,伊斯兰教徒简直等同于怀揣炸弹的自杀狂人。

     我们就这样姑息着,如此视而不见:这些人,无论披着哪种宗教的外衣,他们既不是基督徒、也非犹太人或穆斯林。他们只是狂热的邪魔,他们所谓的血浓于水,实则浸染着他人鲜血的杀戮。

     那更不是信仰,而是盲从的狂热,对此我们必需严加区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理解,真正的信仰从无简单的答案,而必经艰辛而顽固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充满挣扎、疑问,需要持续拷问自己所知的一切,不断地与各种事件和念头角力,怀疑始终如影随形,信仰者在疑虑之间往返重复、永无止境,有时,(信仰本身)甚至要经受故意的挑战和蔑视。

     然而正是如此的挑战心态,使我这样一个怀疑主义者仍可深怀信念。比如,目前中东地区的冲突对立虽然仍在日积月累,所发生的事情都不容乐观,可是我的信念告诉我:这里仍可能实现和平。我并非被谁说服,甚至很难説我有多确信,但是,我一直护佑着这样的信念。使我做出这样的抉择的,恰恰是不停逗引着我举手投降、退缩到沉默的大多数的诱惑。

     因为在我看来,沉默与放弃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自我满足:一旦把什么定性为“不可能的”,我们就会顺势而为。而我,作为一个人,拒绝这样的生存方式。事实上,大部分的我们,有神论或无神论者、或介于二者之间者、又或超越此二元者,驱动着我们拒绝变成虚无主义者的动力是什么?

     它来自不顾疑虑的勇气,或者说恰来自这份疑虑。这些人仍会坚持对彼此和未来的信念——説他们幼稚好了,称作无望的理想主义者也未尝不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正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那么,这曾经彻底地改变了默罕穆德世界观的信仰,难道可以不经过与僵化闭塞、傲慢偏见的博弈就轻易获得么?我深不以为然。

     作为他的传记作者,过去的五年与他朝夕相对。我眼中的他,一定会对正在中东和其他地区假借着默罕穆德名义四处挑起战火的所谓宗教正统派出离愤怒;他会齿寒于仅仅由于性别而镇压另一半的愚昧之举;会心碎于各种宗教教派的分裂争端;他会大声痛斥恐怖主义,説这不仅是罪,更是对那为之奋斗、来之不易的信仰的下流歪曲。

     他会用《可兰经》中的话告诉世界:每杀害一个生命,相当于夺走全部的人性;拯救一人,就解救了全体。

     而我相信,默罕穆德自己,会再一次不顾荆棘,义不容辞地投身追求和平之路。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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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轶

     摄影师,策展人。从事影像创作(摄影&Video),Audiovisual arts(Visuals & DJ) 以及写作。嬉皮风格的旅行者是她的终身职业:)

     曾游学欧洲多年,毕业于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艺术管理专业,曾在奥地利维也纳从事Audiovisual arts.

     热衷于研究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以及跨文化跨学科研究,在各种大学里把理工科文科艺术科以及经济管理都学了一遍,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技术宅,立志当一个呆萌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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