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丁香医生讨论下：“手为什么比脸白？”，讨论1.
2020/5/7 15:49:34丁虹教授 虹说健康
昨天偶尔看到丁香医生的一篇公众号“快看看，你的手是不是比脸还要白？”。语言生动诙谐，确实是一个可以被大众喜欢的公众号。我写的公众号就只是属于“小众”，少数人可以读下去的文章。丁香医生写的公众号更多的“符合大众的直觉”，由于符合直觉，大家感同身受，所以读起来很轻松，很愿意转发。我写的公众号就比较费大脑，因为我写的大多数“不符合大家的直觉”。无论是思考问题还是做科研，很多时候我都是“逆行的”，因此，永远都是小众。我写公众号无法满足大众的需求，只希望找寻与我一样思考的小众朋友，交流思想。如果你是丁香医生的粉丝，请不要乱“喷”。理智的人，一定允许这个世界存在不同的声音，如果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只允许“主流和惯性存在”，这个世界就很难进步或被改变。
每年上课的第一堂课，我都会对学生说：“我给你们讲的是知识，不是真理，请不要拿知识当真理去崇拜，知识需要不断的更新、修正，因为过去的知识、书本上的论点有可能是错的，我们要培养的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才，而不是脑子里只有正确答案的考试机器”。今天就丁香医生这篇文章，聊聊我不一样的思考。
手上的皮肤
为什么总是比脸上好？
上面是这篇公众号的第一个标题：“手上的皮肤为什么总比脸上好？”。它回答的内容是：当我们单看一张脸的时候会觉得无功无过，平平无奇。但是把手放在一起对比，即使是同一张脸也会瞬间黯然失色。不论是手背还是手掌比起脸部的皮肤往往都会白几个色号，更让人郁闷的是和手部的皮肤一对比脸上还有……暗沉、痘痘、毛孔、红血丝。作为我们的门面它总能享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而即便是重金投入都改变不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手上的皮肤为什么总是比脸上好？
来源：丁香医生
回答是：我们的皮肤中有一种腺体叫「皮脂腺」负责分泌「皮脂」。「皮脂」是皮肤屏障的组成部分也是我们皮肤天然的保湿剂，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皮脂腺越多，皮肤问题也就越多。「皮脂腺」分泌的「皮脂」会输送到我们的毛囊导管，当毛囊的开口出现异常的角化，就会导致毛囊开口缩窄形成堵塞，就会表现出粉刺。如果毛囊内的皮脂堆积越来越多我们皮肤上，原本存在的痤疮丙酸杆菌就会繁殖增加，两者之间相亲相爱，继而引起炎症反应。比如，会出现一些红色的丘疹脓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青春痘。皮脂的分泌还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雄激素、不规律的作息过量进食油脂类、糖类的饮食。那么...... 这些烦人的问题为什么只会在脸上出现？皮脂腺在全身广泛分布有强有弱，主要集中在头面部、胸部、肩胛之间手背上的皮脂腺就远远少于脸部，手掌心与脚掌心没有皮脂腺。因此脸部常见的皮肤问题比如粉刺、痘痘在手脚上都不会发生。
来源：丁香医生
我想讨论的是：
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手的皮肤为什么比脸好”。首先它提出的观点是“皮脂腺是个好东西，具有保湿肌肤的作用”，但这段论述最后给了自己一个“悖论”：“手背的皮脂腺比脸部少”，因为皮脂腺少，所以，手的皮肤比脸的皮肤好。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在护肤时，到底需要皮脂还是不需要皮脂呢？我来回答下，关于皮脂的问题。
皮脂是自然赐予人类皮肤
最完美的礼物!
皮脂具有3个功能，一是润泽、滋养，皮脂分泌少的肌肤，或用药物抑制皮肤分泌的机体，会出现皮肤粗糙，毛发干枯，皱纹出现等现象；第二个功能是皮脂可以和汗液一起形成脂质膜保护皮肤。防止皮肤水分蒸发，隔离空气污染物，减少皮肤敏感性。第三个功能是，皮脂呈弱酸性，可以抑制和杀灭皮肤表面的细菌。皮脂分泌正常的肌肤不易受细菌感染。因此，皮脂不是坏东西，是保护肌肤重要的屏障。
由于痤疮、油性肌肤和脱发等原因，皮脂一直被误认为是一个不好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大家会用维A酸抑制皮脂的分泌，会买强力洗面奶希望洗掉皮脂，丁香医生这篇文章也认为，雄性激素分泌高，导致皮脂腺分泌旺盛，导致痤疮杆菌增殖是引发痤疮的重要原因。这非常符合大家的直觉，所以全世界大部分人都接受这个理论，转发这类的科普文章。
实际上只要理性思考下，就会发现，这可能是个直觉错误。因为临床研究发现，痤疮患者只有10%雄性激素高分泌，还有5%雄性激素是低分泌的；许多大油脸并不长痤疮、许多干性皮肤的人也会长痤疮，所以痤疮与皮脂腺分泌量并没有绝对关系，只是这套逻辑太符合人的直觉了，所以很少有人提出质疑，也导致了痤疮的治疗长期处于“极度残酷的误区中”。人们用雄性激素抑制剂治疗痤疮，内分泌紊乱了，但有效率只有10%左右；人们用皮脂腺抑制剂治疗痤疮，皮肤干燥脱屑了，痤疮依然存在；人们用地毯式轰炸的方式口服“四环素”等有严重副作用的抗菌药治疗痤疮，肝肾损害了，痤疮并没有被制服。
下个月我的3D回归自然痤疮套系上市时，我会告诉大家，皮脂不是一个坏东西，痤疮患者的皮脂只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们不应该用刀枪杀死它，而是要用科学逻辑“驯化它”，让它成为服务人类的“良驹”，而不是一匹“死马”。
痤疮所以成为世界难题，是因为现有的逻辑被固化了，如果不打破这个逻辑，难题将永远成为难题，所以我选择了逆行，选择了挑战固有逻辑。
虽然 “手部皮肤皮脂腺少，所以皮肤看上去比脸好”的科普解释，是有道理的，但并不完全合理。皮肤的细腻程度由皮肤的纹理和毛孔大小决定，而不同种族和个体的皮肤也存在很大差异。干性和中性皮肤的人往往表现为纹理细腻、毛孔不明显，而油性肌肤的人因为皮脂分泌较旺盛，因此外观油腻、毛孔粗大，给人看起来的感觉就不精致。手部由于皮脂腺不发达，毛孔相对较小，因此，皮肤会看起来比较细腻。但细腻的皮肤，不等于“耐衰老”。年轻时，由于我们皮肤内源性保湿因子是足够的，手部皮肤即使没有皮脂的保护，也不会因为干燥而出现皱纹和皮肤松弛，然而随着年龄增长，内源性保湿因子合成减少，没有皮脂腺保护的皮肤，衰老会比较快，比如“手部、颈部”。
有一个考试题是：手部衰老速度是脸部衰老速度的几倍？答案是“8倍”。我们不去考量这个8倍是否正确，但手部的衰老和颈部的衰老较快是一个事实。因此，手部皮肤比脸部好，只是人生某一个阶段是这样的情况，随着年龄的增长，手部皮肤可能会没有脸部皮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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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完全按照丁香医生这篇文章的逻辑护肤，就是“手部皮脂腺少，所以细腻”，大家可能会采用“强力洗面奶”洗去油脂的方法来缩小毛孔，这个方法残忍且不解决问题，而且会形成恶性循环，越洗越油。
另外，手部皮肤与脸部皮肤在结构上有些不同：手部皮肤的表皮有5层，有透明层。脸部皮肤的表皮只有4层，没有透明层，角质层也比手部皮肤薄，对外界刺激比较敏感，因此，脸部皮肤的问题会比较多。
正是因为脸部皮肤的结构特殊性，没有伤害其实就是最大的护肤。随着化妆品产业的蓬勃发展，人们的皮肤问题越来越多，女性乳腺癌的发生率也越来越高，与用了太多护肤品有关，与每个护肤品内有太多化学成分有关。面部皮肤非常敏感，承受不了一种护肤品内化学物质多达40余种的伤害，有些女性一次护肤，使用7-8种护肤品，乘以40，一张脸每天可能要遭遇百余种化学物质，已经不是一张天然的脸，而是一个标准的化工厂。这是为什么我一直提倡“大道至简，回归自然”，用皮肤内的物质，安全保湿即可。贵不一定好，要想有好的护肤，最贵的不是金钱而是大脑。
怎样才能理智护肤呢？一是不要用强力洗面奶洗掉人类的朋友“皮脂”，也不要用“异维A酸”抑制皮脂腺的分泌；二是安全保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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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安全保湿呢？安全保湿遵循2个原则，一是不用含防腐剂的保湿品，避免菌群失调，避免防腐剂的生殖毒性、神经毒性和致癌性。为什么现在十对夫妻有三对不能正常生育，日用品中的防腐剂是原因之一；二是不用含表面活性剂的保湿品：表面活性剂可破坏皮肤的原始结构，损伤皮肤屏障，较薄的皮肤和敏感肌肤一定要谨慎选择。传统护肤品离不开表面活性剂、乳化剂，它们是配制膏霜的必备成分。可破坏皮肤的原始结构，损伤皮肤屏障，还具有致癌性。致癌物二乙醇胺抹在皮肤上比口服吸收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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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原则是将安全做到极致。人们在选购护肤品时，有个错误的直觉，要购买“孕妇、婴幼儿专用的护肤品”。为什么只对“孕妇、婴儿”强调安全？为什么成人就可以不考虑安全呢？成人也一样害怕得癌症啊？这个错误在于，所有人都接受了一个现状，“护肤可以不安全”，就如同治病，可以接受药物副作用一样。如果我们可以做到，既护肤又安全，为什么不这样做呢？直觉是理智的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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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过度的关注可能是一种伤害。手虽然每天要做很多事情，而且常常不会被用上最高档的护肤品，如同野花，没有被过度施肥，吸取自然的氧份，反而能灿烂盛开。脸常常是重点照顾对象，但过度施肥，反而会加速花的凋零。护理是必须的，但一定要适度。
手的故事告诉我们：有时不被关注是种幸福，因为可以享受自然；手的故事还告诉我们，由于先天结构的问题，手的毛细血管没有脸丰富、皮脂没有脸丰富，所以，衰老速度会快点，不要忽视手的保养，因为它是人的第二张脸。给予安全的保湿，给予健康的皮脂，“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
当然化妆品除了有“美容属性”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属性是“社交属性”。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可以彰显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生活水平，大部分女性都很愿意向别人宣称，自己在用“海蓝之谜”等名牌，处于这样的目的，无论多贵的化妆品都是值得的。买名牌、用名牌是一种生活方式，高兴就好。我自己不买名牌，不用名牌是因为我更愿意将钱花在做实验上，也是一种生活方式，高兴就好。
明天我将继续与丁香医生讨论，还是这篇文章中的另一个话题，它的观点是：阴天也应该防晒，我的疑问是“生命为大还是防晒为大”。阴天也要做好防晒？符合直觉但可能并非符合健康利益。
END
文字 / 武汉大学药学院丁虹教授
排版 / 咩挤
封面 / https://dribbbl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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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生命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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