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二醇并非只出现在牛奶中，其实它与你如影随形
2022/7/1 15:31:27 虹说健康
丙二醇出现在牛奶中的可能原因
网红“麦趣尔”牛奶检出丙二醇冲上热搜，丙二醇到底是什么物质，为什么会出现在牛奶中呢？丙二醇出现在牛奶里有两种可能：
饲料添加剂第一种可能
丙二醇是奶牛的合法饲料添加剂。科学研究发现，奶牛需要大量的能量才能满足牛奶的分泌，如果能量跟不上，就会导致“酮症”，降低牛奶的产量及质量。1954年起，丙二醇被用来治疗奶牛的酮症。
但牛奶中含有丙二醇，来自饲料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丙二醇进入奶牛体内后，迅速代谢为“丙酸、乳酸”，生成葡萄糖，来改善奶牛的酮症问题，如果丙二醇以原型存在于分泌的牛奶中，不变成丙酸、乳酸，就起不到治疗酮症的作用。除非过度添加，丙二醇也是有成本的，养殖户应该不会过度添加。
一种溶剂第二种可能
那么，牛奶中出现丙二醇就是第二种可能：
丙二醇是一种溶剂，它可以溶解香精、风味物质等。据说 “麦趣尔”牛奶所以成为网红，因为它的奶香味很浓。打开淘宝，你就能看到琳良满目的“牛奶香精”，它们可以用在一切食品中。
“麦趣尔”牛奶中的丙二醇到底来自饲料，还是有意添加，等待官方的结论。
丙二醇并非只出现在鲜奶中，其实它与你如影随形
食品领域
在食品领域，丙二醇可以作为香精、食用色素的高效溶剂，同时也可以用作防霉剂和水果催熟防腐剂。另外，一些防冻剂、食品机械润滑剂等产品中，也经常以丙二醇为主要原料。丙二醇是我国合法的食品添加剂，被允许添加的范围是生湿面制品、中式糕点、西式糕点、月饼等。因此，你和你的孩子即使不喝纯牛奶，你也一样会摄入“丙二醇”。
我国目前在食品领域，关于丙二醇的安全摄入量，执行的是国际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组制定的标准，即每天每公斤体重的摄入量不超过25毫克。对于体重为70公斤的成年人来说，每天的最大摄入量不超过1.75克。目前，在蛋糕等面点食品生产领域，使用丙二醇作为添加剂时，采用的做法基本上是每公斤食品中含量不超过3克，也就是说体重70公斤的人，一次性吃进一斤蛋糕是能够确保丙二醇的安全范围的。
看到上面的描述，是否有点“细思极恐”，70kg体重吃500g蛋糕可以保证安全，可是我们的孩子体重可能只有20kg或30kg等等，500g蛋糕可能一餐吃不完，但一天多次食用，不是不可能的。
目前丙二醇的主要制备方法包括环氧丙烷直接水合法、环氧丙烷间接水合法、丙烯直接催化氧化法等。
吃个食物而已，为什么要添加那么多食品添加剂呢？化学的进步难道是为了合成一大堆非天然的化学物质，威胁人类健康吗？
丙二醇真的如专家所说是“低毒”食品吗？
生育率养殖业
近年来发现丙二醇还有提高生育率的特点。一个实验结果显示：让刚产仔的奶牛每天摄入518g 丙二醇，和未吃丙二醇的奶牛进行比较。他们发现吃丙二醇的奶牛第一次发情为32.3d，而未吃的则是44.5d；黄体期的时间也不相同，前者为13.1d，而后者则为7.3d。黄体期的延长提高了卵泡的质量，从而提高了卵巢的质量，使生育的成功率得到上升。对于养殖业来说，丙二醇也许是有利的。
但如果孩子大量摄入丙二醇，是否会导致儿童性早熟呢？我国儿童性早熟患儿数量正呈现上升趋势，近日，由上海小苹果名医儿科门诊部、武田中国共同举办的“中国儿童中枢性性早熟患者规范化治疗患者教育项目”传出消息：我国约有100万名性早熟患者，性早熟发病率约为7%。
儿童性早熟与食品添加剂、化妆品添加剂密切相关。我们不应该为了食品的口感、化妆品的肤感，没有敬畏的使用添加剂。这些添加剂是合法的，而且被很多专家解读为是“低毒”的。所谓的低毒，我们更多的来自于动物实验的结果，动物能模拟出来的人类毒性不到50%，而且有害的毒性是慢性毒性，不是急性毒性。
有些自认为自己“有文化”，自己是“砖家”的人，常常告诫普通民众，“不以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意思是，吃点低毒的东西没关系，化妆品用点低毒的东西没关系。
其实他们说的毒性是急性或亚急性毒性，可以引起中毒反应的剂量。比如我以前有一个同事将“亚硝酸盐”误当食盐做菜，导致急性中毒，呼吸抑制死亡，这就与剂量有关。亚硝酸盐存在于腌制食品中，亚硝酸盐具有上色作用，可以使肉色红润，有人用亚硝酸盐给猪肉上色，当牛肉卖，由于含量较低，不会引起食物中毒，这就与剂量有关。但我们有很多慢性毒性与剂量是无关的，比如亚硝酸盐存在于火腿、咸鱼中，产生亚硝胺，就是一级致癌物，因此，“世卫组织将中国咸鱼列为一级致癌物”，这就与剂量无关。
保证安全健康的逻辑是：尽量避免“低毒物质”的摄入，虽然它们是合法的，但不一定是合理的。现在认为的低毒，也许随着时间的迁移，它可能就是致命的了，强生婴儿爽身粉就是含有极微量的石棉，很久以前被认为是安全的，合法的，几十年过去了，强生面临4万多起致癌诉讼，不得不弄一个子公司破产来应对巨额赔付，但那些患癌的人呢？生命没了，钱有何用？
理性的思考是：“好吃、好用、功效强大”可能需要付出健康的代价
形形色色添加剂
食品好吃，你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形形色色的添加剂”，火遍全中国的“奶茶店”，也许会毁掉一代人。
当然，天然的东西并非做不出好吃的食物，只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真正的土鸡、土猪肉是好吃的，但生产周期很长，因为需要时间的积累，让风味物质富集到一定程度，一个月出笼的鸡除了疏松的蛋白质，风味物质富集不够，自然不好吃。我们也可以不用食品香精做出好吃的风味小吃，可是成本与代价会极其巨大，在商业如此内卷的时代里，没有价格优势，基本是死路一条。“好产品一定会被坏产品打败”成了商业的普遍规律。
熬夜伴侣VS *仔牛奶
我给儿子做的熬夜伴侣，挑战“*仔牛奶”的口感就非常艰难，因为它可以加硬脂酸这类物质，让口感很润滑，我要做到口感润滑，需要高密度的奶制品及蛋黄制品，成本就非常高。这样就无法找经销商，因为没有利润空间给经销商，没有经销商，注定一个产品做不大。因此，要想坚守理想，你就必须保持佛系，要想成就野心，那就只能放弃理想，做“合法但不合理”的产品。
儿子入职体检时发现肾功能损伤，查看他的房间，发现成箱的饮料，勒令他不能喝，几个月后肾功能恢复正常，且没有晨起干呕的症状。那时我决定要做安全营养的饮料给孩子。我将它们命名为“酷泡系列饮料”，我花了差不多2年时间，投入了很多的钱，最后放弃了，因为，所有的东西要用天然的，还要保证天然的物质在液体中的稳定，还不能添加防腐剂，成本实在太贵了，如果不批量生产，我自己每天手工做，我也实在没这个时间。只能如毛爷爷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了”，现在儿子只是减少了喝饮料的量，奶茶还会喝，每每看到奶茶店忍不住有点痛恨，再也看不到以前那个帅气而健美的男孩了，但我也无能为力，理想被现实打败是大概率事件。
生物护肤
化妆品好用，你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形形色色的添加剂”，如“聚二甲基硅氧烷”，能使你肤感柔软，头发顺滑，但它是有健康风险的。丙二醇同样是化妆品中最常用的添加剂，它可以溶解香精、色素，同时是一个价格低廉的保湿剂，因为价格低廉、且涂布时没有黏腻感，所以很多大牌都喜欢添加。
我的护肤品“懒人露”，常常被吐槽“黏腻”，因为我不想添加“化学醇类的保湿剂”，我添加的都是皮肤内存在的保湿剂，因此，第一使用感受不如大牌。比如神仙水，7个成分，3个防腐剂，然后就是化学醇保湿剂“丁二醇、戊二醇”，用醇类的物质做保湿剂，当然舒爽不黏腻。
我的护肤品“仿生膏”，仿生了我们皮肤的皮脂组成，因此，常常被吐槽“油腻”，其实，那才是皮肤真实的环境。
真正理性的护肤是“生物护肤”，给皮肤提供所需要的营养素即可，而不是“化学护肤”，用一大堆皮肤以外的化学物质，包括植物里的化学物质，干扰皮肤内在的平衡与稳定。
我不做乳剂、霜剂，虽然乳剂、霜剂用起来舒爽丝滑，使用感受很好，但为了这种感受，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是“添加表面活性剂(就是洗涤用的清洁剂)”，科学研究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表面活性剂可以破坏皮肤屏障，这是为什么越重视护肤的女性，皮肤可能越坏的原因。
有时“功效强大”也需要付出健康的代价。当人们追求高防晒指数时(SPF50、PA++++)，有没有想过，你获得的高防晒指数，代价是给皮肤涂抹了大量的化学防晒剂。指数越高，防晒剂浓度越高。而很多化学防晒剂都具有类雌激素作用，导致生殖毒性及生殖道肿瘤，很多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容易性早熟，化妆品是原因之一；当今男性精子下降了一半，化妆品添加剂、食品添加剂是诱因之一，虽然男性大部分不用化妆品，但他们会用到“二手化妆品”，化妆品中的添加剂常常是不可降解的永久化学品，被冲入环境后，随生态循环也可进入男性和婴儿体内；2021年乳腺癌替代肺癌排名第一，化妆品的危害超过了烟草的危害。
合法/不等于合理
要想保证安全健康，就应该拒绝生物体以外的物质。丙二醇我们并不需要，虽然它是低毒的，现在低毒，不等于永远低毒，它取决于人们的认知水平。
苯氧乙醇是一种防腐剂，常常用于婴儿产品中，它是一种化学添加，然而有它的产品被名正言顺的标注了“无添加”。因为它刚开始上市时，被认为无不良反应，随着使用时间的延长，不良反应逐渐显现，但人们还是不想改变，还是将它归到了“无添加”范畴，用于婴幼儿产品。如果你不学会看化学成分，你相信贵就一定是好产品，你相信商业的善良，你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你孩子的健康。
我的做法是不添加有毒物质，不思考“限量问题”。不添加防腐剂，而是通过工艺、物理的方式解决防腐问题；不使用有潜在致癌风险的物质，比如月桂醇醚硫酸酯类的表面活性剂，虽然使用这个表面活性剂的合格洗涤用品中，致癌物“二恶烷”的含量均在限量范围内，但二恶烷很难降解，日积月累就很难保证安全了。不用它一样可以做出满意的洗涤用品，只是贵点，如果政府规定禁用这些风险物质，大家都用安全的，就可以不在价格上内卷了。
我的洗发奶常常被大家吐槽贵，容量小。我做不了大容量，因为没加防腐剂；我不用月桂醇醚硫酸酯，要想获得同样的洗涤效果，代价是更高浓度贵的表面活性剂；我不加化学消泡剂，这使得我的生产过程变得异常复杂，因此，完全没有价格优势与同类产品竞争。
只要形形色色的添加剂不被禁止，用合法的身份出现，市场就很难有好产品。丙二醇不仅可能出现在牛奶里，饮料同样可能出现。
苯氧乙醇合法出现在婴幼产品里，就不会有人想去做“无防腐剂”的产品。就像爱情是伟大的，但它常常被柴米油盐打败。
我们常常呼吁食品安全、化妆品安全，但如果“食品法、化妆品法”本身就不够严谨，留下法律漏洞，那么这些法律就无法保证安全健康。合法不等于合理，我们更需要科学的“食品法、化妆品法”，真正的做到威胁健康的化学物质禁止添加，让食品、化妆品从业者专注于，如何用天然无伤害物质做安全的食品、安全的化妆品，而不是理所当然的利用法律的保护伞，获得商业利益最大化。
文字 / 武汉大学药学院丁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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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懈的探索
向生命致敬
武汉大学丁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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