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恶魔仅仅是活着,就能给人类带来绵延千年的恐惧
2019/10/3 11:54:00 丁香园

     9 月 29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颁授仪式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屠呦呦获得「共和国勋章」。

     屠呦呦,女,汉族,中共党员,1930 年 12 月生,浙江宁波人,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青蒿素研究中心主任。她 60 多年致力于中医药研究实践,带领团队攻坚克难,研究发现了青蒿素,解决了抗疟治疗失效难题,为中医药科技创新和人类健康事业作出巨大贡献。荣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和「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先进工作者」「改革先锋」等称号。今天,我们为你准备了一篇关于疟疾的故事。

    

     疟疾

     世界上杀人最多的动物是什么?

     是深海中一嘴利齿的鲨鱼?是丛林里吐着信子的眼镜蛇?

     不,真正的恶魔,会在你酣睡时,凑近耳边低声吟诵着令人烦躁的咒语。

     蚊子,虽然无法直接夺人性命,但随着其叮咬传播的多种疾病都极为危险。

     而疟疾作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种,每年累计感染 3~5 亿人口,导致 100~300 万人死亡,全球一半的人口处于罹患该病的风险之中。

     不良的空气

     疟疾是人类历史上最早有文字记录的疾病之一,众多古老文明也对这种来势汹汹且捉摸不定的疾病有所记载。

     古罗马人认为疟疾是沼泽地散发的浊气引起,而中国则也巧合地认为是由瘴气引起。

    

     沼泽地中的黑手将人拉入恐怖的深渊

     沼泽地里的水草像一双双黑色的手,将人拉扯着沉入恐怖的泥沼。

     弥漫不散的浑浊气体正如恶魔呼出的毒雾,于是人们给这种病取名为「Malaria」——源于意大利语 Mala(不良)和 Aria(空气)。

     凶手也确实藏身其中,潮湿的沼泽环境是蚊子栖息繁衍的理想场所。

     当时的人们不能将疾病与蚊虫联想到一起,只好将恐怖对应到「浊气」本身。

     吸入这些浊气的人们,宛如置身于第八层的冰山地狱和第九层的油锅地狱。

     先是寒冷发抖到路都走不稳,再是浑身火热仿佛置身火炉,一场大汗淋漓之后以为总算结束,恶寒袭来,又是新的循环。

     寒战—高热—大汗周期性发作是该病最主要的临床表现,其余表现还包括头疼、关节痛、呕吐、溶血反应等。

     具有免疫力的成人即使挺过了反复发作的煎熬,也会变成慢性贫血和肝脾肿大,始终被病魔的阴云笼罩。

     更不说脆弱的孩子们了。

    

     幼儿头骨特征——囟门未闭

     若是谁家孩子患上最危急的脑型疟,就等同于死神在他的脑门上做好了标记。

    

     公元前 4 世纪,希波克拉底就发现疟疾所引起的发热症状是有周期性的,并将其分类为:每日热、间日热和三日热。

     直到 1880 年,法国外科医生夏尔 · 路易 · 阿方斯 · 拉韦朗才首次在一位士兵的血液中发现疟疾的寄生虫——疟原虫。

    

     疟原虫在人体内的发育繁殖分两个阶段:红细胞外期(肝细胞期)和红细胞内期。

     花窗从十二点方向顺时钟依次为恶性疟血涂片的环状体—大滋养体—未成熟裂殖体—成熟裂殖体—雌配子体—雄配子体在显微镜下的表现。

     蚊子将疟原虫的子孢子输入人体,首先在肝细胞内进行无性分裂,新一代的疟原虫开始大规模感染红细胞,摄取大量养分,经历窗花上的循环导致红细胞破裂,变成配子体再被蚊子吸入。

     所以疟原虫的终宿主并非人类,而是雌性按蚊。

     人类只是疟原虫生命中的过客,数千年间它们就在人体内来来往往。

     散播些许恐惧、带走寥寥人命,不是它们的目的,也不会被它们在意。

     这恶魔的邪恶之处就在于,连身为「邪恶」的自觉都不存在,仅仅是活着、仅仅是繁衍,就能给人带来绵延千年的恐惧。

    

     蚊形态学最大的特点,翅膀上具有黑白斑交替。

     在吸血时它们的停落方式也与库蚊、伊蚊不同。

     改变

     就是这样一种渺小的生物,影响的不止成千上万的生命,甚至人类的基因库。

     人类某些遗传特性的存在也起到了预防疟疾的作用,比如镰状细胞贫血和地中海贫血。

     这提示着我们,疟疾有可能骚扰人类 6000 年之久。

    

     洛丽玛丝玫瑰花语:死的怀念

     在 15 世纪时,按蚊和它所带的疟原虫还改变了世界格局。

     欧洲人开启大殖民时代,却对非洲慎之又慎,尤其是西非的海岸线和河流,甚至被称为「白人的坟墓」,原因就是殖民者无法抵抗当地的疟疾。

     大约在 19 世纪初,欧洲人才找到了能够有效治疗疟疾的药物,是从金鸡纳树的树皮中提取的一种物质,称作奎宁。

     此后又诞生了诸如氯喹、青蒿素等特效药物,疟疾一度被人类灭绝。

     可就在人类得意之时,柬埔寨发现的抗青蒿素超级疟疾将很可能再度让疟疾东山再起。

     这种超级疟疾扩散至东南亚各国,在越南疟疾病例中的抗药比例已经达到三分之一,柬埔寨高发地区更是接近了 60%。

     恶魔的瘴气挥之不去

     终究是难以捉摸的邪恶,越是去了解,隐藏在严谨科学背后的那一丝神秘的影子就越是令人在意。

     被压制到极限之后反而表现出惊人的顽强,进化到全新的境界,人类为消灭疟疾所做的努力成为了垫脚石。

     就如同样有着超级细菌名头的广泛耐药结核杆菌,曾经也是快被人类征服的疾病。

     如果冥冥之中真有什么伟大的存在,它那拨动世间天平的手,定然不带哪怕一丝体温。

    

     人类与传染病的博弈,势必让「超级」一词通货膨胀。

     其中得失,在我们把这些病原体冠以高名之后再去讨论,或许已经于事无补。

    

     撰文、配图:Sin_node

     责编:李子怡 王晨雪

     参考资料

     1.夏超明.人体寄生虫学.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6.

     2.周元平.热带病学.2版.人民卫生出版社,2013.

     3.【英】玛丽·道布森.金城出版社,2016.

     4.瘧疾—維基百科

     5.关于疟疾的10个事实—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6.有害生物防治.南方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研组

     7.伍丽青.疟疾沉浮史.科普中国

    http://weixin.100m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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