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接诊上千人，有医院药房当天开不出药｜发热门诊实拍
2022/12/23 17:09:15 丁香园
未处在感染峰值的城市里，医院的发热门诊已经开始感受到疲惫。随着疫情政策调整，Omicron 感染病例数快速上升，许多专家预测，未来 1～2 个月直至春节前后将会是感染高峰。以浙江为例，根据浙江发布，第一波疫情预计在明年 1 月中旬左右迎来高峰。[1] 与此同时，压力已经来到医疗机构。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感染病科主任盛吉芳向媒体介绍，目前医院的发热门诊接诊量提升了 10 倍，12 月 19 日发热门诊患者进行核酸检测的有 400 多人，90% 是阳性。[2] 医疗系统已经有所准备：划分阳性就诊区、设立发热门诊独立诊室和留观区。然而，面对源源不断的发热病人与阳性患者，意外与慌乱纷至沓来，医疗系统高负荷运转，医务人员正在维持就诊秩序。
从挂号堵到门诊，有医院单日接诊量破千
对三级医院来说，这几天的单日就诊量已经达到七八百。更有医院涌入了上千名阳性和发热患者，队伍从挂号处堵到了就诊处。
在首次设立的社区医院发热门诊处，并没有那么多的空间。挂号、就诊、输液的队伍共用一个走廊，一条通道里有三十多号人。发热门诊正在经受压力。
△ 下午 15：00，浙江省某三乙医院的阳性就诊区人工窗口挂号单已经来到了 518 号。傍晚护士闲聊中谈到发热门诊的接诊量已经破千。
△ 夜晚 19：00，室外温度在 10℃ 左右，发热门诊外依然排起长龙，从独立诊间门口一直排到 10 米开外的发热门诊标志处。
△ 发热诊室的候诊大厅里人满为患，队伍从诊间延伸出来，一眼望不到头，分不清到底有几条队伍。
△ 发热诊室的「小心地滑」标志物已经被人群挤倒在一旁。
△ 下午 15：00，浙江省某社区医院发热门诊走廊上已经坐满了输液病人。走廊上一边是输液病人，诊间的队伍则从室内延伸到另一边，四五个病人同时在等待。走廊的尽头是挂号付费处。
△ 社区医院的发热门诊是这几天新搭建的，设立在医院主诊大楼的另一侧。主楼入门处还张贴着过去「该医院不设有发热门诊」的字条。
△ 下午 16：00，浙江省某三甲医院的发热门诊大厅座位并没有坐满，十多号人等待叫号。诊区里一共有三个诊室，现在共叫到 400 多号。
△ 另一家三甲医院的发热门诊大厅里，等待区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患者，门口还有等待挂号的队伍。等待区与就诊区之间，有护士在导诊台维持秩序，没有叫到号的患者不得随意进入就诊区。根据屏幕显示的数字，截至今天 17：00 该医院发热门诊已经接待近 700 多名发热患者。
△ 发热门诊大厅里，额头贴着退烧药的患者双手套着塑料袋在浏览手机，等待叫号。
△ 一对情侣在座位上等待结果。
意外丛生：电子收费系统崩溃，药房当天开不出药
意外从挂号这一环就开始出现。
某家三级医院挂号设立了两个窗口，实际操作中另一个窗口几乎停滞了。「电脑速度慢，挂号需要十分钟一个人，等不及的去另一列挂。」窗口的工作人员无奈地跟挂号人解释，排在前几位的人只好跑到另一支队伍。
另一个窗口，工作人员正在确认基本情况。「儿童发热的需要去另一个区域挂号」、「不是发热的也不是阳性的不要在这里挂号」。许多患者还没有搞清楚就诊流程，挂号区的医务人员免不了多说几嘴。
相比而言，患者在三甲医院发热门诊挂号更为顺畅，不同就诊区域内也有相对清晰的分隔与指示。不过，依然会出现不同诊区分流不均、挂号机器故障或需要指导的情形，需要由医务人员指导秩序。
挂号之后，在三甲医院就诊的患者只需要在大厅里等待，度过难挨的发烧时刻。而在其他医院里，挂号后去哪些区域就诊、如何保持诊间内的秩序、等候大厅内的队伍也会存在问题。
△ 发热门诊留观区门口的桌子上是一些杂乱的报告单，一把工作人员的椅子现在空着。
△ 一名额头贴着退烧贴的患者正在寻求输液人员。
△ 自助缴费系统接近瘫痪。患者无法在自助机器挂号、支付费用，医务人员正在引导患者前往人工窗口付费。
△ 为了更好地引导患者熟悉发热门诊的不同区域，医院在几天之内做出调整，现在正在连夜张贴新的指示。
△ 在三甲医院里，挂号处、候诊区、药房与不同诊室标识清晰，加上电子系统叫号，发热患者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 尽管机器本意是方便患者自助挂号，但不少患者仍对此感到陌生，需要有医务人员在机器旁为患者指导挂号。
△ 某三甲医院共有两个发热门诊通道。在第一个通道人满为患时，护士正在疏散人流，要求其前往发热门诊第二通道挂号、等待。
△ 导诊台的护士正在为患者测量体温，登记信息和下一步的引导。
△ 该三甲医院的发热诊区配备三、四个诊室，每个诊室都有严格的就诊流程，保证患者能够在诊室同医生做充分的沟通与交流。
除了发热门诊就诊环节能否打通，特殊情况总会发生。有时遇到发热却过敏的病人，发热门诊和阳性诊疗区没有备齐接治的药物；而有时发热门诊患者超出预期，药房可能也没有足够的药物储备。
△ 阳性隔离区内，两名医生正在就患者的情况商量对策：患者发生过敏，而阳性区并没有相关药物。
△ 药师打电话交代诊间医生，药房里一些药物已经开完了，不要再开相关药物需求。
医务人员持续面临高强度工作
△ 护士将就诊顺序张贴在门口，依然有患者来到分诊台询问挂号的地方在哪里、排队就诊的秩序。
△ 医务人员在发热门诊取药窗口前排队取药。
△ 夜幕已至，医务人员坐在发热诊区门口。
△ 一位护士坐在分诊台前，正在替其中一位患者测量血压。
△ 社区医院里，独立诊间的队伍排出了大门，诊间内只有一位医生。
△ 一位护士正在为患者打点滴。走廊上有患者输液结束，站在门外等待。
△ 药房中，常见药物已经堆积成山。
△ 晚上 20：00，护士正在为发热病人输液。一旁的患者已经睡着。
△ 护士短暂离开后的导诊台。
一位医护需要同时面对几十位发烧患者已经是发热门诊的常态。压力之下，更加凸显一线医护人员的安全与保障必要。
12 月 20 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召开新闻发布会，从四个方面提出措施加强对医护人员的关心关爱：保障工作和休息条件，加强职业防护设施的建设和设备的配备；合理安排工作任务；做好医务人员健康监测，根据健康状态和身体条件合理安排休息；将医务人员在疫情防控中的表现作为职称评审、岗位聘用的重要内容。[3]
各个地方已经出台医务人员激励保障措施。如浙江省于 12 月 21 日印发通知，及时核增一次性绩效工资总量，该一次性绩效工资总量由单位制定具体内部分配办法，重点向发热门诊(诊室)、儿科门诊、隔离病房、重症监护等岗位风险程度高、加班加点多、任务重贡献大的人员倾斜。[4]
图片来源：Acca，部分画面已模糊处理
策划：Acca｜监制：gyouza
题图来源：作者拍摄
参考资料：[1] 浙江第一波疫情预计1月中旬左右迎来高峰，5方面工作科学精准应对，https://mp.weixin.qq.com/s/eMI_hR6PwQb3-QULjxRgCQ[2]https://mp.weixin.qq.com/s/ArkUMyL9xh7r1kILdugORA[3]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2022年12月20日新闻发布会文字实录，http://www.nhc.gov.cn/xcs/s3574/202212/a9510969ad85461297016f6ad1c87770.shtml[4]浙江省进一步落实医务人员激励保障政策，http://zj.people.com.cn/n2/2022/1222/c186327-402398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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