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什纳:赫本的隐居之地
2015/10/29 十点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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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申赋渔

     摘自《阿尔萨斯的一年》

    

     “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谁?”杭之问。

     “是赫本,奥黛丽?赫本。”我说。

     “为什么呢?”

     “等我们哪天去了瑞士的特洛什纳(Tolochenaz),我再告诉你。”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赫本?”有一天,我们从橙园沿着伊尔河边散步回来,杭之突然问我。

     “下一个假期。”

     “好!”杭之跳走了,把脚边上正打瞌睡的天鹅吓了一跳。

     这是个平凡而普通的瑞士小村,靠近莱蒙湖,却不在湖边;可以看到阿尔卑斯山顶的白雪,却与之相距遥远。

     赫本在这里生活了30年。她埋葬在这里。

     -A-

     在日内瓦和洛桑之间有一个叫莫尔日的小镇,小镇在莱蒙湖边上,树木葱翠,众鸟翔集,安静而悠闲。赫本常会到这里的菜场上买菜,或者沿着湖边喂热情的天鹅。她所居住的特洛什纳村离这里只有两公里,在莫尔日西南的一个高坡上。

     特洛什纳的正中间有个小广场,广场是个不太规则的椭圆。在这椭圆的边上有一尊铜像,铜像立在一块高高的大理石上。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到这是一位美丽女子的头像,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出,她是赫本。

     赫本铜像的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石盆,石盆里开着红的、蓝的、白的如蝴蝶一般的花儿。很显然,这花儿经过了精心的打理。在甜甜的空气里,赫本微微地笑着。只是一丝笑意,更多的是一种对世界的探询,带着善意,还有一点点的忧伤。

     晚年的赫本是联合国的爱心大使。四年多时间,她去了埃塞俄比亚、苏丹、萨尔瓦多、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委内瑞拉、厄瓜多尔、孟加拉等亚非拉许多国家。1992年底,她前往索马里看望那些因饥饿而面临死亡的孩子们,此时的她,已身患癌症。从索马里回来不久,她便在离这广场不远的家中离开了人世。

     现在这个广场就叫赫本广场,广场上有一个宽大的木亭,亭子里放着一个大水槽,一只水龙头不断地朝水槽里吐水。在欧洲每个村庄都有这样的公共取水处,虽然现在人们家中都有了自来水,可是这装置还是继续保留了下来。广场四周摆放着几张木椅。没有人。安安静静。只有一群一群的鸽子,来来回回地在广场上踱步。赫本的花园,就在这广场的边上,只隔了一道栅栏。

    

     花园很大,一直朝高处延伸着。赫本最后一次来到花园是在她去世前10天。她抚摸着每一棵树,每一丛花,她告诉家人它们的习性,要他们好好照料。

     正是春天,赫本花园里的草木依旧,草地上开着碎花,树下落英缤纷,然而故居却显得十分颓败。

     赫本离开人世已经整整二十年。

     -B-

     派克和赫本在《罗马假日》里是令人惆怅的恋人。他们也从此结下了一生的友谊。

     《罗马假日》公演的海报上,醒目地写着派克的名字,而赫本的名字却放在毫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派克看到了,立即要求把他的名字更换成赫本。1954年,24岁的赫本因为《罗马假日》而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在领奖台上,赫本激动得语无伦次,她说:“这是派克送给我的礼物。”

     他们本可以成为合适的一对,弥补我们因为《罗马假日》而带来的遗憾。可是他们相识时,派克已经结婚。

     派克把赫本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36岁的俊美多才的梅厄。他们很快坠入爱河。在他们相爱的时候,派克却与妻子分手了。

     赫本嫁给了梅厄。派克送给他们的礼物,是一枚母亲传给他的蝴蝶胸针。

     赫本的婚姻是不幸的。她说,家永远排在第一位,事业才是第二位。可是她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家。在与梅厄离婚后,她又嫁给了一位热情的意大利人。她多年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花花公子。她竟为了这个花花公子息影七年。那是一个演员人生中最为宝贵的黄金时间。

     赫本终于遇到真正的人生伴侣时,离她离开人世只有十年。最后的这十年,她终于过了一段平静美好的日子。这一次,她没有再结婚,她把这个人称作自己的“灵魂伴侣”。

     1993年1月20日,赫本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在赫本的首饰盒里,一直珍藏着派克送她的那枚蝴蝶胸针,那是陪伴了她40年的胸针,还如同新的一般。

     派克已经77岁,他很老了,已经几年没有出过门。他从美国赶到瑞士的这个偏僻的小村,来参加赫本的葬礼。

     人们把赫本葬在特洛什纳村的小公墓。墓地朝着阳光,洁净平和。一进墓地的大门,右手紧靠着围墙的,就是赫本的墓。

     老迈的派克热泪纵横。他轻轻地亲吻着赫本的棺木,哽咽着说:“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C-

     赫本故居在村子的边上。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门紧闭着,好像从她去世之后,就再也不曾打开过。她的窗户外面,可以看到广阔的草地和远处的村庄。而地平线上,则是阿尔卑斯山。阿尔卑斯山的顶上,是皑皑白雪。

    

     1987年10月,赫本来澳门参加一个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募捐的音乐会。在音乐会上,赫本对孩子充满爱的发言深深打动了基金会总裁格兰特。格兰特当即邀请她担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爱心大使。赫本接受了邀请,并从格兰特的手中接过了象征薪水的一美元。

     从埃塞俄比亚到危地马拉,从厄瓜多尔到孟加拉,五年多时间,赫本辗转在亚非拉最为贫困的地方。她不顾艰苦的生活与传染病的威胁,往往是刚从饥饿的孩子们身边回来,又立即去发达国家替他们寻求帮助。劳累使她原本瘦弱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在索马里的难民营,一所简陋的建筑里,一群饥饿的孩子排着长长的队,正等着领取食物。一个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赫本。也许是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母亲的爱怜,她竟扔下盆子,离开队伍,跑到赫本身边,一把抱住了她。赫本也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们久久地拥抱着,不肯分离。在这一刻,感情的需要竟超过了生存的需要。

     1992年,赫本从索马里回来,感到腹部不适。她打算在洛杉矶检查一下身体。这一次,竟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坐头等舱。她一直只坐经济舱。她认为,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还在忍饥挨饿时,坐头等舱是一种犯罪。

     身体检查的结果,是结肠癌晚期。

     赫本没有在医院里待太久。她说:我想回家,再看一眼阿尔卑斯山上的雪。

     赫本去世的前一天,她的儿子问她:“妈妈,你有什么遗憾吗?”赫本说:“没有,我没有遗憾。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儿童在经受痛苦。”

     -D-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特雷莎修女在得知赫本病危的消息后,号召所有的修女彻夜为赫本祷告,祈求能使她奇迹般地康复。可是1993年1月20日凌晨4点,赫本还是离开了人世。

     这一年,赫本64岁。

     为赫本抬灵柩的是她的两个前夫、晚年的“灵魂伙伴”罗伯特和她的知己——设计大师纪梵希。爱她的人们,不计前嫌地聚在一起,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这一天,成千上万的罗马人带着鲜花来到台伯河向她遥寄哀思,跟他们的“珍妮公主”告别。

     二十年过去,赫本的墓洁净得如水刚洗过一般。一对衣着华贵、气质优雅的年老夫妇,默默地立在她的墓前。他们离开的时候,朝我点点头。所有来这里的,都是怀着对赫本的爱的人。

     赫本的墓十分简朴,跟旁边的墓看不出区别。只是在墓的十字架上,放着三个坐着的小天使。墓的周围种了一圈蝴蝶花。有人刚浇过水,花儿开得正艳。石碑的旁边,放着一束怒放的郁金香。

     墓碑上简单地刻着“AUDREY HEPBURN 1929-1993”。

    

     2003年,赫本去世10年。苏富比拍卖行举行了赫本生前衣物、首饰慈善义卖活动。在这批首饰里,有一枚是派克送给赫本的蝴蝶胸针。

     派克第一次见到赫本时,赫本才24岁。派克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睫毛会像蝴蝶般跳舞的女孩。在赫本结婚的那一天,派克给她送了这枚蓝宝石的蝴蝶胸针。赫本把这枚胸针戴了整整40年。

     派克已经87岁了,他还是赶了过来,他用昂贵的价格又买回了这枚送给赫本的胸针。他握着这胸针,似乎还能感觉到赫本的心跳。一个多月后的6月12日,也是在凌晨4点,派克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赫本就是在人间的天使,她用爱唤起了人们心底最温柔最美好的情感。人们爱她,就像她爱人们那样。只有爱才是永恒的美。

     阿尔萨斯的一年

     著名记者申赋渔和他12岁的女儿申杭之合写的欧游随笔集。申赋渔以一个文化记者的视角写在法国以至欧洲大地游走的见闻和感受。12岁的女孩申杭之则以中国女孩的视角,写她在阿尔萨斯一所国际中学读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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