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英、阿信:我们都不是很会唱歌的歌手,所以更要加倍努力
2016/2/24 十点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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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点,陪你读书

     文 | 陈文茜

     摘自《我相信失败》

     ◆◆ ◆

     陈文茜:

     五月天刚开始成团,是在师大附中吉他社。马莎的妈妈以为儿子去练古典吉他,没想到你们做的是热门音乐,还把她儿子功课搞得一塌糊涂,她只好想办法把马莎带到两厅院里,看儿子能不能学做可以登庙宇之堂的古典音乐。马莎告诉妈妈,这里的古典音乐只有几千个人听,我将来要唱歌给几十万人听的。五月天刚成立的时候,家人很反对吗?

     阿 信:

     对,当时家人非常反对。出片前,为了不让我妈发现,我曾考虑把有线电视的线剪断。

     陈文茜:出片是哪一年?1996?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阿信。

     阿 信:

     1999年。1996年我们刚组团,当时在角头唱片,只出了一首歌,很多的乐团一起出合辑,我们是其中一首。

     那一年,文茜姐是我们唱片记者会的主持人。我印象很深刻,当时在华山办记者会,我们出场时有点太慢了,文茜姐就说:“来,年轻人跑起来!”我们五个吓到,用跑百米的速度冲上台。

     陈文茜:我当时这么凶?1999年,五月天出了第一张专辑,卖得好吗?

     阿 信:

     坦白讲,一开始真的不太好,后来一直到《志明与春娇》这首歌在电视上播放之后,才开始出现一些变化。

     陈文茜:

     当时乐团已经有点名气了,在台湾好不容易有一个位置,可是你却决定去攻占中国大陆十三到十四亿人口的市场。虽然不能说是从零开始,但你在中国大陆跟在台湾的明星级地位完全不一样,为什么敢去?什么原因?

     阿 信:

     坦白讲,当时我们去大陆,在路上不管怎么走、怎么跳,都不会有人理我们。到上海举办第一次记者会,其实现场所有记者都不知道我们是干吗的。他们最常问我们的问题是,我们跟F4有什么不一样?因为当年《流星花园》的F4非常红。

     陈文茜:

     你怎么回答他们?

     阿 信:

     我们的回答是,现场大家靠得那么近,你们看就知道差别在哪里。

     陈文茜: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流星花园》开拍前,我非常没有眼光地拒绝了一个角色。那时制作人柴智屏打电话给我,她说,所有演母亲角色的演员都已经被定型了,所以我们决定找你来演言承旭的妈,我说:“去你的。”就把她电话挂掉了。我那时才四十四岁,叫我去演言承旭的妈,真是把我气炸了。

     奶茶,你曾经告诉我,有个导演说,今天你的戏演得不错,是因为你不够漂亮,但你非常努力。

     刘若英:

     我从小就不觉得自己漂亮,即便有人说我漂亮,我都觉得是一种客气话。这跟我的家庭有很大关系,因为我的家人们都很好看,尤其是我姐姐。所以,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在家族里是很被忽略的那个。

     不过,所谓的电影明星,还是要具备一些条件。我记得刚开始拍戏时,当时中央电影公司的总经理徐立功导演看到我的照片,跟张艾嘉说,原来你的小渔要长这个样子。他们找了很多人来选角,一直都没有决定,后来张艾嘉说她想用我,徐立功导演很诚实地说,去西门町看,有很多这样的女孩。

     张艾嘉说,就是因为她长得很普通,所以很适合少女小渔这个角色。而且我很壮,那个角色是一个大陆想移民美国的女生,移民刚开始都要打很多任务,所以壮是很重要的,还有普通话要比较标准,我刚好具备了这些条件。

     开始拍戏以后,常常听到很多的摄影师跟导演说我不漂亮,但下一句话都会鼓励我,就是因为你的不漂亮,所以我们感觉你可以成为任何角色,相信你是我们心目中的那个角色,你不是女神,不是明星在演戏。

     这时我就觉得,我要努力地研读每一个角色。因为我的不自信、不漂亮,所以我在做事的时候,真的比较用功。

     陈文茜:

     奶茶觉得因为自己不漂亮,所以比较用功。阿信,作为奶茶长期的老友,你怎么响应奶茶刚才的说法?

     阿 信:

     我这辈子第一次看野生的女明星,就是奶茶刘若英。那时我们去看升哥(陈升)在PUB的演出,中场休息时,看到她从楼梯走上来,我们几乎同时“哇”的一声叫出来,奶茶她本人非常美,那时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女明星。

     我觉得奶茶的意思是,永远都有比女明星更像女明星的人。其实在这个行业里,大家会要求你的外表、声音,那种压力一定存在。奶茶在我眼里一直很漂亮,可是跟她相处这么久以来,我自己的感觉是,你会忽略她的漂亮,因为在她的灵魂和为人处世里,有一个很强烈、很巨大的部分,你会非常认可,而且崇拜她那个部分。那叫认真吗?好像又不止。

     陈文茜:

     阿信唱红《志明与春娇》这首闽南语歌曲,一直到征服大陆十三亿人,后来又写了很多很棒的歌,像是《我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后青春期的诗》等,你似乎对某些事情有很强烈的批判,你的某些强烈的正面能量,对很多年轻人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一种“阿信现象”,你自己怎么看?

     阿 信:

     我没有特别怎么看,因为很多事情对我来讲,都是没有办法的一个过程。其实五月天刚组团时,我是当第二吉他手。第二吉他手就是不会唱歌、不会打鼓、不会弹贝斯、不会弹Keyboard,而且吉他还弹得比第一吉他手烂。可是,我只要能在乐团里有一个角色,就觉得非常开心,有时候就只是想参与。

     后来主唱跟Keyboard手跑了,男生女生跑去谈恋爱,但还是要练团,就得有人唱歌,所以我就唱了。那时我跟怪兽说,我应该也唱不了多久,要再找一个主唱。我们蛮常去看其他乐团表演,后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主唱,但不排除是我刻意让大家找不到。

     之后因为某些演出要有自己的创作曲,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写歌,后来被学校退学要去当兵了,所以被逼着留下自己所有组团时创作的歌曲,接着又不小心把歌送到滚石唱片,就这么一路走来。

     有人问五月天当初的梦想很大吗?其实没有,因为当初的梦想,就是希望每一次练团结束后,可以跟这批人一起吃东西、打屁、聊天。

     陈文茜:

     如果碰到歌神张学友,你觉得你是个好歌手吗?

     阿 信:

     我真的在机场碰过张学友,也鼓起勇气跟他合照,结果连相机都坏了,没有合照成功。我不是一个很会唱歌的主唱,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事前准备,在作词作曲上付出加倍的努力,让唱的内容有可能被大家喜欢,这是我的做法。

     刘若英:

     我对阿信唱歌这件事有很深的感受,因为我们两个都不是那种很会唱歌的歌手。当然,张学友是歌神,他唱什么歌我都觉得很有情感,唱得又好。但我发现有些歌手也许唱得很好,音很准,可以飙高、弄低、转假音,可是我觉得那些歌都不像阿信那样唱出生命力。即便我自己是歌手,但当我去看五月天演唱会,也觉得可以得到满满的能量跟梦想,我相信听完这些歌、唱完这些歌词,就可以完成梦想。

     陈文茜:

     “轰轰烈烈的排行,沸沸扬扬的颁奖,跟着节奏,我常迷惘。当人心变成市场,当市场变成战场,战场埋葬多少理想。回想着理想,稀薄的希望,走着钢索,我的刚强。伟大和伪装,灰尘或辉煌。那是一线之隔,或是一线曙光。”写得真好。这是阿信成名之后写的歌,你在提醒自己吗?

     阿 信:

     安慰自己。我最近有个很强烈的感觉,大家觉得你是五月天阿信,所以写出一首很棒的歌应该很容易。其实我在每一次写歌时,就不是五月天阿信,而是跟十几年前住在铁皮屋里的那个大学生一模一样,但是多了很多敌人,就是以前的我。

     要写得比以前的我更有意思,有不同的见解、不同的主题,而我所拥有的就是一支笔跟一张纸。有时候会怀疑自己,觉得我到底还能不能写出更好的歌,所以几年前就写下这首词,安慰、鼓励一下自己。

     陈文茜:

     奶茶对于哪些影片、角色该不该接、该不该代言,都有审慎的选择和某些坚持,就像阿信有一段写得很棒的词,“无论天后或天王,无论小兵或老将”,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要记住,“曲终人散都要苍凉”。

     对刘若英来讲,越受到大家的肯定,她对于影片、角色的选择就更严格,严格到她得了亚太影后之后,竟有一段时间没戏可拍,穷到连管理费都快缴不出来?

     刘若英:

     对,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发唱片了,也很幸运得到亚太影后,但是得奖并不是什么神药,不会因为得了就变有钱,或者像大补贴,得了就突然变得很会演戏。我当时还是一个很新的新人,住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大概有快一年的时间都没工作,很穷,非常穷。当然,有很多人来找我拍戏,但是我觉得有些戏我做得了,有些我做不了,如果勉强自己做,过程会很痛苦。

     陈文茜:

     奶茶说她穷到每天都在闪管理员,因为人家不相信亚太影后缴不出管理费。

     刘若英:

     对,我朋友找我出去,我说我不敢下楼,后来我朋友帮我把管理费缴了,说你可以下来了。但是我很感激有那段过程,以致现在当我可以一次把一年的管理费都付掉时,我会更审慎地告诉自己,连那么苦的时候,我都坚持地做了选择,更何况是现在。欲望或诱惑其实越来越大,要怎么样在这些诱惑中,找到自己相信的事情去做。

     我也拍过烂戏,当时在现场我不只想杀了那个导演也想自杀。我到了中正机场,直接就想在那边上吊。以前我都跟一些比较熟的导演工作,后来觉得跟一些新导演合作,会学到更多东西。我也有过看剧本时觉得很OK,但在现场发现跟你想象的不一样时,并不能跟老板说我辞职不干,明天就不来了,你还是得一天一天把它完成。

     那个导演跟我之间有一两个小故事。在没有签约之前,我跟他提的所有意见,他都说好,会改。因为我真的很爱唱歌、演戏,对于电影,我是有意见的人。但等到我去定装时,突然发现导演对我有点爱理不理,我和他讨论,他就说:“我觉得可以。”我说:“可是……”导演回我:“可是什么?我觉得可以。”那时我应该已经签了合约,但还没有寄出去。定装结束后,我告诉工作人员:“跟公司说合约不要寄出去,我不要拍了。”工作人员打电话回公司问,结果合约当天早上已经寄出去了。那一霎那我才发现,那个导演确定我已经签约,一定要拍了,因此态度也变了。

     后来导演要我加他微博。当你努力在拍戏的时候,他却在微博上说这餐厅哪个菜好吃,或者他到哪里玩,我觉得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当我很动情地在演戏时,旁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导演虽然坐在屏幕前,可是他的手在刷微博。我一气之下,就把他从微博删掉了。

     我们拍了一个多月的戏,那天拍到凌晨五点钟杀青,通常杀青以后,导演一定会过来给你一个拥抱,说:“辛苦了。”因为拍戏确实很辛苦,结果导演却走过来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删我的微博?”我掉头回房间就大哭。拍完那部戏之后,我停了很久,这跟我很在乎每个人现在做每件事情到底有多投入,有很大的关系。

     很多年前我问过阿信一个问题,当我们很努力地写下这些文字、唱出这些歌、拍下这些戏,其余时间该怎么面对创作的孤独。阿信那时说了一句话,我很感同身受。他说,有多少人不知道我们牺牲了多少时间,当他们在外面吃夜宵、去夜店混一下、看场电影、去春游、去海边走一走的时候,我们只能坐在计算机前,或拿着一支笔跟一张纸坐在那里发呆。

     很多是公平的,也有很多是不公平的,但唯有真的去面对那个孤独,很全心地做一件事情,不管这件事情成功与否,我觉得才会被别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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