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读懂了海子的这首诗？丨莫记0326
2023/3/26 23:23:13 认知演化论
特殊情况，即日起至4月10日，老莫日记于此处推送，今天是第36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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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用来写日记的公号『老莫日记』遭临时封禁，为期半个月。这半个月偶尔会在这里更新日记，但不保证日更，直至『老莫日记』封禁解除，会恢复日更，上述状况，知会老莫日记的各位铁杆读友。
此次遭封禁，距离上次差不多有一个月，原因是昨天的日记：
《我为何会如此厌恶一个女人？》(点击可阅读)
下面回归正题，你是否读懂了海子的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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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来自下面这个视频：
实话实说，“有没有读懂某首诗”是我非常讨厌的一种论调。
诗歌之所以是诗歌，并非是因为它在格式上的分行和押韵，就现代诗而言，最核心的特质是灵性。汪国真写的句子美极了，但在读诗人的心目中，普遍不觉得他是一个写诗的人，但读诗人却普遍觉得余秀华是个写诗的人，张二棍是个写诗的人，王海桑是个写诗的人，北岛、食指、万夏、海子是写诗的人。
说明什么？虽然现代诗的标准是难以名状的，但至少在读诗人的心目中存有对诗的隐秘共识，这种东西我们可以称之为灵性，或者干脆叫做诗性。它不是以优美的句子取胜，而是以文字的排列组合所形成的张力和句子与句子之间所构建的意境而综合显现的。
诗需要读懂吗？我认为是不需要的。并且我非常明确的反对去“读懂”一首诗，“读懂”一首诗是对这首诗最大的侮辱，是用一种自以为是的技术在解构艺术，是人类傲慢的集中体现。
什么叫“读懂”呢？那些言说自己“读懂”某首诗的人无非是想表明，他理解了诗人想在这首诗之中表达什么。就此而言，诗人自己不见得能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完全说出来，一首诗越是深沉，其所蕴含的情绪就越是繁复。诗歌是对难以言说之事的抽象表达，是解构后的重构。我想很少有诗人愿意去向别人讲述他的一首诗是在表达什么，一个真诚的诗人不愿欺人，更不愿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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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写诗，关注本号的老读者应该读过我写的诗，比如《我们将火种抛洒向无边的旷野》(点击可阅读)，《许多故事破土而出，成为新的道具》(点击可阅读)，如果现在再让我描述当时的具体情绪，我恐怕只能说个大概的主旨，而无法描绘当时丰富充盈的情感，所以才会用诗来表达，也只有诗能表达。
如果从自以为是的技术层面来谈，我能读懂我的诗吗？恐怕是不太能的，至少无法用语言很清晰的叙述出来。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无所谓在一首诗完成后对它进行技术解剖，我不认为有谁持有这样的手术刀，更不信任谁有上帝般的超越性，得以从最高的维度审视各个细节。
在一首诗里，没有哪种情绪是主导性的，千钧系于一发——到底哪个是主导？千钧还是一发？一首诗之所以是诗，就在于千钧和一发的组合，张力就是这么产生的，从自以为是的技术层面，要如何对它们进行价值排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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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这个视频。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认为这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优质教师，但我不这么认为。他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掌握了一大堆话术技巧，却缺乏审美的自由度，一个“懂”字，基本就扼杀了美学自由生长的空间。所以我的评价是：他妈的，什么叫懂？
无论是欣赏画作，还是欣赏音乐，或者欣赏诗歌，不论何种艺术形式，都不必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有人声称看不懂毕加索的画，毕加索问他鸟叫好不好听，他说好听，毕加索反问，能听懂吗？
“懂”这个字是寄生在艺术家身上的艺术评论家们生存的工具，是说给广大庸俗的群众们用来装逼的话术，而不是审美的本然。就此而言，诗词鉴赏的标准答案几乎就是对诗人的鞭尸行为。一首诗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因此，一首诗是不必要读懂的。或者说，每个人都可以说自己读懂了某首诗，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跟一首诗达成短暂或长久的共识，或者他自以为跟诗人在某种程度上共鸣了，都可以，但与旁人无关。
所以，“你是否读懂了海子这首诗”这样的标题就是一个十足傻逼的问句，一个人得多傲慢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还有一点，在这个视频中，讲述者所有的立论依据都建立在这样一个事实上——这首诗之后没多久，海子便离开了。假设海子没有离开呢？难道说海子在写下这首诗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必然会离开吗？
这只是对诗人的臆测。
无论是谁，在读到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时候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和情绪，你可以从中读出悲悯，可以从中读出希望，可以读出对生命的热爱，可以读出对人间的留恋，读出什么都不奇怪，唯独没有一个标准的“读懂”的答案。
因为，所谓审美，是审美主体对客体的一种即时互动。最后，读这首诗给诸位：
老莫，230326，南方
去年今天的日记：
220326《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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