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课 新冠疫苗与心肌炎
2021/6/28 21:51:52杏林小草 杏林小草

     最近一个月,“心肌炎”这个词在外网闹得沸沸扬扬,因为有人接种新冠mRNA疫苗之后出现心肌炎,而且大多需要住院治疗。CDC在初步分析之后认为,mRNA疫苗很可能是心肌炎的病因。

    

    Fox新闻报道

     心肌炎可大可小,最轻微的心肌炎完全没有症状,最严重的心肌炎可以致死(包括猝死)。

     这一点并不难理解——心脏的主体结构就是一堆肌肉,正是这堆肌肉让心脏跳动起来,像水泵那样带动血液周而复始地循环。

     心肌炎就是构成心脏的肌肉发生炎症,轻微的炎症不会产生实质影响,患者完全没有症状。严重的炎症直接就让心肌罢工,后果就是心脏停跳?

     临床上遇到的心肌炎患者,大多会出现提示性症状,掌握这些知识可以减少延误:

     心律失常 - 心跳过快、过慢或者不规则。

     活动一下就气喘吁吁 - 体力活动需要血液循环加速,心肌发炎之后力量下降,不能顺畅带动血液循环。

     胸闷、胸痛 - 心肌炎症触动了感觉神经末梢。

    

    心肌炎概览

     接种疫苗之后发生心肌炎,其实是有先例的,涉及品种还不少呢!

     差不多人人都打过的 - 乙肝疫苗、百白破疫苗...

     很多人想打但是很难约的 - HPV疫苗...

     可能有人打过的 - 狂犬疫苗...

     不过,平常接触到的疫苗跟心肌炎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接种之后发生心肌炎仅仅是凑巧而已——心肌炎可不是什么罕见病,接种之后碰巧出现心肌炎就是个概率事件。

     我们可以用设置对照组的方法进行确认——如果接种组和对照组的心肌炎发生率没有明显差别,就能推断出接种疫苗和心肌炎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

     分析mRNA疫苗跟心肌炎的因果关系时,也用到了对照的思想方法。只不过时间紧迫,科学家采用历史数据模拟出一个对照组。

     图片中的灰色阴影就是根据过往心肌炎发病率计算出来的患者人数,曲线则是接种后实际出现的心肌炎患者人数(红色为男性,绿色为女性):

    

    CDC数据

     除了发病人数跟历史对照组有明显差异之外,还有一些提示因果关系的蛛丝马迹:

     心肌炎大多发生在接种第二针之后的第3~4天,很少超过1周。如果是心肌炎只是凑巧发生在接种之后,很难想象大家这么步调一致。

     心肌炎是常见病,病因有很多种,不同病因造成的心肌炎有不同的临床特征。这批患者在临床经过、辅助检查方面非常相似,说明他们很可能是同一个原因造成的心肌炎。

     大部分患者做过细致检查,已经排除了常见的心肌炎病因。

     可见,mRNA疫苗的嫌疑很大,CDC做出了mRNA疫苗与心肌炎之间“很可能存在因果关系”的判断,FDA也据此要求相关产品特别标注心肌炎警示。

     幸好,目前发现的病例大多在7天之内康复,这是一个积极信号——对心肌炎来讲,能在一周之内康复说明心肌细胞只是受了点轻伤。

     利用恢复时间推测心肌细胞受损程度,这个规律在不同病因造成的心肌炎里反复得到验证,应该是心肌炎的共性规律,相信这次也能猜对。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权衡利弊了——跟感染新冠病毒相比,轻症心肌炎的风险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当地只提供mRNA疫苗,仍然建议接种。

     国内使用的疫苗有没有心肌炎方面的隐忧呢?

     回顾人类的疫苗研发史,已知明确可以造成心肌炎的疫苗只有预防天花的牛痘疫苗这一种(mRNA疫苗会不会成为第二种现在还没有最终定论)。

    

    Lancet子刊截图

     其它常用疫苗,不管采用灭活、腺病毒载体还是亚单位都不会造成心肌炎。国内决定采用成熟方案制作新冠疫苗,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不确定性,今天这节课又展示活生生的例子。

     思考题:

     1. 既然mRNA疫苗只是让心肌细胞受点轻伤,为什么患者还要住院?

     2. 外网关于“心肌炎”的讨论还包括了“心包炎”,你知道心包炎是什么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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