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辉武手撕“义子”：陕西服装学院建在别人地皮上的“空中大学”
2022/8/23 22:34:38 额滴神
8月18日，陕西咸阳，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举行了一个新教师岗前培训仪式。仪式上，50岁的董事长吕明深情地说：希望新教师以季羡林先生为榜样，学习优秀教师的高尚精神，立德修身，潜心治学，把为学、为事、为人统一起来……
与之相对应，吕明治下的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与镐京学院业已具备一定社会知名度。每年开学季，“陕服”门口都会被学生及家长围绕得水泄不通，成为沣西新城一大盛景。
不过，与其“蒸蒸日上”之势相对的，却有一个斩不断、理还乱的尴尬现实。最近，曾在陕西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佬来辉武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曝光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和镐京学院长期霸占曾经的505大学地皮。
换句话说，这是一座多年建在别人地盘上的高校？
为廓清此问题，《额滴神》积极走访。来辉武与吕明，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与505大学间绵延几十年的恩怨情仇，逐渐在视野中清晰起来。
充满“话题”的陕西服装工程学院
驾车自咸阳市陈杨寨转盘向西南方行驶不足十分钟，就可看到数面彩旗在空中飘荡，成为稍显空旷的沣西新城中一道靓丽风景。彩旗之下，一尊大型雕塑分外夺目，两条红色彩带围绕金色球体悬浮空中。雕塑前方，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八个蓝色大字遒劲有力。
自丁祖诒于1987年创办西安翻译培训学院，开辟陕西民办高校之先河起，陕西就一直是民办高等教育的热土。据相关材料显示，在最鼎盛时，陕西民办高校(含辅教)数量曾高达101所，冠绝全国。而在一系列陕西民办高校中，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可能是话题性最强的一家。
坊间传言，其创办者吕明创业之初是一名“裁缝”，创办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之时年仅22岁，只有高中学历；在吕明创办“陕服”资金最困难的时候，他甚至曾收集一大批学生的身份证，去银行抵押贷款……
还有人透露，吕明曾连续12年“追星”国学大师季羡林，向其表达崇拜之情，并最终得到季老认可，在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内部创办季羡林国学院；坊间更有传言，吕氏兄弟近年失和，吕明曾转移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办学资金6000余万元至国外，致2021年年底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和陕西科技大学镐京学院校园遭到受害群众冲击……
然而，在所有关乎陕西服装工程学院的传言之中，持续时间最长、最富戏剧性的莫过于吕明与来辉武横亘几十年的恩怨情仇。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额滴神》与远在美国西雅图的来辉武取得联系，听闻了事件核心当事人的独家揭秘……
来辉武的教育梦
对于今时今日的中国社会而言，来辉武无疑是一个稍显陌生的名字。然而时间倒退三十年前，来辉武以及由他一手开创的505集团则是一个时代的图腾。
来辉武出生在秦岭山脚下周至县，父亲略懂中医，对来辉武影响颇深。少年时代，来辉武就对中医药文化产生浓厚兴趣，华佗、孙思邈、李时珍成为来辉武心头的偶像。
工作后，来辉武利用业余时间钻研《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传统医学典籍，并成为“505神功元气袋”的发明人。
1988年底，在中医理想感召下，来辉武辞去国家公职，创办505集团。三年后，“505神功元气袋”风靡全球。当时，一批党和国家领导接见来辉武，让他成为《人民日报》等官方媒体曝光率最高的企业家之一。
彼时一则轶事颇能说明来辉武的辉煌。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召开，为支持中国体育事业的发展，来辉武决定505集团将为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夺得金、银、铜牌的运动健儿分别奖励5万元、3万元和1万元。这年8月17日下午，来辉武兑现承诺，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不仅向获奖健儿颁奖，还奖励了幕后工作的教练员，共计188万元。
站在今天回望那段历史，来辉武留给人们的印象，更多是一个企业家形象，但被人们淡忘的，却是他想做一番教育的梦想。
盘点那段历史，教育成为来辉武资助最多、用情最深的事业。
1990年代，来辉武先后出资100多万元在陕西省周至、旬邑、柞水、佛坪等地建立十余所希望小学，在北京大学、西安交通大学、西安医科大学、西北工业大学、北京中医药大学等知名学府设立数额巨大的奖学金。
有媒体统计，那几年来辉武共向教育界捐款3000余万元。在1992年9月8日首次举办的505陕西优秀教师颁奖大会暨尊师重教报告会上，来辉武表达了自己对教育事业的深情，“现代经济建设的快慢和成败，取决于科技、教育水平的高低。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发展、强盛，必须依赖于一代又一代的人才，而人才的成长依赖于教育的发达和教师的精心培养。”
据来辉武身边人介绍，来辉武这番热忱源于其职业初期的教师经历。早在1970年代初期，来辉武就曾担任户县八中党支部委员。彼时，来辉武曾从当地政府借款2500元筹建校办电机厂，结果在当年就盈利近10万，并做到让该校近千名学生连续多年免交学杂费。
1993年，来辉武的“教育事业”来到巅峰。
那一年，来辉武创办大学的申请终于得到陕西省人民政府批准，学校名定为：
505大学。
值得一提的是，505大学是国内第一所以“大学”命名的民办高校。按照国内相关法律，一般情况下，民办高校本没有资格定名为“大学”。而根据来辉武回忆，创办大学的念头，正缘起于时任国家教育委员会主任朱开轩的提议。
在一次北京大学举办的典礼上，来辉武与朱开轩为国学大师季羡林、社会学巨匠费孝通颁奖。朱开轩对来辉武说，“既然你在这么多大学设立了这么多奖学金，为什么不自己出资建设一所大学呢？”受此启发，来辉武回陕后立刻向陕西省政府申请。而在那个崇尚创新、勇气的岁月，来辉武办学的想法也果然迅速得到陕西省政府、西安市政府支持。
面对505大学这个“新事物”，当时正蓄势待发的西安高新区甚至愿意以极为优惠的政策为其提供土地，毗邻秦岭的长安区同样“厚礼以待”、诚意十足。
但在多方探查之后，来辉武最终将505大学选址于咸阳渭河之畔。505集团许多老员工相信，来辉武之所以选择咸阳办学，原因就在于他的事业是从咸阳起步，他更珍惜咸阳这片“风水宝地”。
初创的505大学到处显示出勃勃生气，505集团为其投资2个多亿元，其中仅地面建筑造价就已超过1.2个亿。
来辉武回忆说，他当时规划505大学以中医药专业为主、兼顾经济类、营销类专业。为提升大学知名度，来辉武费尽心思，邀请时任中组部副部长、老龄委主任王照华担任名誉校长，时任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现任清华大学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蔡继明做开学典礼讲话。一番苦心经营之下，505大学的社会影响力显著提升。
后来，为进一步实现办学专业化，来辉武又果断将“505”从校名中拿下，改名：
陕西辉武科技学院。
如果势头顺利，那么如今活跃在陕西民办高校圈的，或许就是陕西辉武科技学院，而非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了。然而历史没有假设。
谈及此处，大洋彼岸的来辉武声音明显低沉下来。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但来辉武的愤怒与失望依旧溢于言表。他慨叹说：
“我当时对辉武科技学院的管理感到不满意。一些管理者年龄稍大，并不具备充分的办学经验，学校管理比较混乱。”
就在他苦于“无人可用”时，一位名叫吕明的年轻人进入他的视野，并永久改变了辉武科技学院的命运。
“为了成事，他愿意舔皮鞋”
在当时的来辉武看来，吕明确实是一个可以合作的绝佳人选。
吕明出生于1972年，小来辉武20岁，可谓“风华正茂”。与来辉武创办505大学近乎同步，吕明在咸阳市陈阳寨转盘也开办一所陕西服装学院。
时至今日，在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官网的校史中，如此介绍该校的发展脉络：1994年成立，初名陕西服装进修学院；1998年成为高等教育学历文凭考试试点学院；2002年经陕西省人民政府批准，教育部备案，改名为陕西服装艺术学院。2011年改名为陕西服装工程学院。
而吕明本人，也特别善于“形象管理”。尽管坊间传言其第一学历仅为高中，但吕明特别注意自我“深造”。简历显示，他从1998年开始，先后在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学习深造，更坚持追随季羡林十二年，持续向季老汇报自己的办学现状和想法。在一些场合，吕明的习惯开场白就是，“我的导师季羡林告诉我…… ”
年富力强、富有办学经验的吕明让愁容满面的来辉武眼前一亮。
而更能打动他的，则是吕明虔诚的态度。时至今日，来辉武谈到吕明，依然不断感叹，“吕明是经人介绍找到我的。那段时间他成天拜访我，总计不下50次。他对我说‘世界上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为了自己的教育理想，他愿意舔皮鞋!’”
被吕明的诚心打动，来辉武最终于2007年 11 月和陕西服装艺术学院签订合作协议。在这份名为《关于合作承办陕西辉武科技学院的协议》的文件中，甲方为陕西辉武科技学院，法人代表为来辉武，乙方为陕西服装艺术学院，代表人为吕明。
(2007年，来辉武与吕明合办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协议)
根据这份暂定期间20年的《协议》，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将整体校园，包括校园内约300余亩的土地使用权、大多数建筑物、建筑物的内配设施、校园电力设施、地热井作为投资，交给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全面管理，双方共同发展陕西辉武科技学院，陕西服装艺术学院按比例分期偿还陕西辉武科技学院投资款。
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吕明担任学院常务董事兼院长，全面管理辉武科技学院的人、财、物，确保辉武科技学院的良好发展。
这份《协议》明确陕西辉武科技学院挂两个牌子——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和陕西服装艺术学院。
《协议》规定：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可以根据事业发展在辉武科技学院内进行新项目建设等经营性活动，但所有活动必须提前得到陕西辉武科技学院的审核同意，否则视为违约。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必须确保陕西辉武科技学院所有资产的完整，不得损坏绿化资源。陕西服装艺术学院未经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同意新建、扩建或者对原建筑物进行重大改建，除应恢复原貌外，如果造成损失，应该向陕西辉武科技学院进行赔偿。
《额滴神》走访得知，双方签署合作协议之前，吕明的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在咸阳陈阳寨转盘处办学。签署协议后，吕明在陕西辉武科技学院西侧租地，将陕西服装艺术学院整体搬迁至辉武科技学院对面。此后，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和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分列道路两侧，二者似乎相安无事。然而好景不长，两年之后，辉武科技学院和陕西服装艺术学院的命运再次交叉。
这一年，吕明再次找到来辉武，恳求承包位于辉武科技学院内部的505药厂。
505药厂建筑面积15000多平方米，年生产1亿片剂、2亿粒胶囊剂、30吨颗粒剂，1200万瓶洗剂。这一次，吕明再次表现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行事风格。来辉武透露，其曾在505集团大会上，当着集团500多员工的面，拜来辉武为‘义父’，自愿加入505集团，自觉与505事业共命运。随后吕明又在多种场合公开承诺，“505药业交给他，他保证三年超过步长集团”。
(吕明向来辉武写下誓词)
吕明的上述行为再次打动来辉武。
2009年3月，吕明以陕西服装艺术学院法人的名义，与505药厂签订承包协议。根据协议，吕明向505集团交纳承包费并确保完成相应销售任务。
(2009年，来辉武与吕明签约，吕明承包505药厂)
以教育事业为终身追求的吕明，为什么会大费周章参与制药行业？来辉武一语道破：
“那是为2009年吕明启动申请服装学院专升本铺路!”时间倒退至2004年，吕明在陕西服装学院之外又创办镐京学院。
据了解，镐京学院创办之初与陕西服装艺术学院登记在同一片土地上，面积不超过800亩。五年后，吕明为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启动专升本计划，并希望将镐京学院建设成为独立学院。可是根据国家教育部的相关法规，“参与举办独立学院的个人，应当具有个人总资产不低于3亿元，其中货币资金不少于1.2亿元，包括不少于500亩的国有土地使用证或国有土地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按照要求，吕明并不具备相关资质。在此背景下，与陕西服装艺术学院一街之隔的505药厂就成为吕明关注的焦点。
令来辉武万万没想到并大为愤慨的是，2009年协议刚刚签署后，吕明就强行摘除“陕西辉武科技学院”的校牌，挂上“镐京学院”的校牌。而根据2007年《协议》要求，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在辉武科技学院内进行新项目建设和地热资源开发等经营性活动必须得到辉武科技学院同意。但事实上，吕明擅自在辉武学院内部从事教学楼、学生公寓楼等大型项目建设10余项，均未提前向辉武科技学院报批。他在未经许可情况下，还挖取辉武科技学院内部雪松、银杏、女贞、杜仲等名贵树木3000余株。
更令来辉武震惊的是，吕明对内对外一直以“镐京学院”的名义办学，对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却采取了办学资质不上报教育部门年检、不予招生的一番“自杀性”操作，最终导致陕西辉武科技学院被陕西省教育厅定性为“年检结论不合格”，取消招生资质，使其名存实亡，并最终摘牌。
与此同时，吕明曾向来辉武信誓旦旦许下的振兴505集团的誓言，却也被抛之脑后。在签订505药厂承包协议之后，吕明便组织人员连夜摘掉505药业公司的牌子，赶走505药业公司原有财务人员，停止生产和销售505几个新药品种。
根据505集团材料统计，自2009年3月签订协议接管505药厂之后，吕明没有为505药厂作过一次宣传，最终导致药厂原本运行良好的营销渠道全部瘫痪。
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开始青云直上。
2011年5月，陕西服装艺术学院经陕西省和教育部审查和实地验收，取得三类本科的办学许可证书。一年后，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与西安邮电大学、西安航空学院等改名挂牌仪式在西安曲江宾馆正式举行。在2021年的一份中国民办高校排行榜上，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已被定位为“区域知名民办大学”。
时至今日，当人们漫步咸阳市沣西新城同文路，道路两侧，陕西服装工程学院和陕西科技大学镐京学派的校牌引人注目。每年开学季，吕明还会举办盛大的开学典礼，将学校门外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没人知道，这一切风光背后，那个淡然出场的来辉武曾留下怎样的印记。
两位枭雄的跨海对峙
如今的来辉武远在美国，生活依旧繁忙。
早年的经营生涯，让他在彼岸也收获一定名望。譬如早在1995年，旧金山市市长弗兰克就宣布每年的10月2日，为“旧金山市来辉武教授日”。
如今的他，在美国开设了“505抗衰老研究院”，做抗生素等医疗方面研究，曾花重金招揽相关人才；他时常出席各大商业论坛，宣讲自己人生经验……在一次世界经济论坛上，来辉武还阐释自己的从商哲学，“一个成功的企业，必须遵循一个规律，这个规律就是忠孝诚信，求实创新，团结奋进，才能做大做强。”
与此同时，作为中美加友好协会主席和“505世界和平促进会”主席，来辉武还热衷与当地政府、社会机构保持友好关系。他在华盛顿大学医学院设立来辉武“505”医德奖励基金；资助美国千人老年宴，成为美国多个城市的荣誉市民。
尽管在美国的生活如此多彩忙碌，但每当看到西雅图海湾边上的奥林匹克山脉，想必都会让来辉武回忆起故乡的巍巍秦岭，及秦岭脚下那些缤纷往事。他感慨地告诉《额滴神》，自搬迁至美国以来，吕明、吕超兄弟曾不下5次来美国拜访来辉武，要求他撤除505集团对陕西服装工程学院提起的诉讼，他们很急迫：
“甚至不惜以自杀相威胁。”按来辉武说法，还有一次，吕明甚至向他摆阔，自称在香港有200亿美金的存款……
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转移至香港的？《额滴神》不敢确信，也无法推断。
说到如何评价自己和吕明的交往经历，来辉武一字一顿说，“往事不堪回首。认识吕明几十年，我被吕明、吕超兄弟欺骗了。几十年来，吕明给505集团带来了上百亿人民币的经济损失。”
吕明：不懈奋斗的当代武训？
对于这一切“指控”，吕明如何看待的？真实的吕明，又是怎样的人？
遗憾的是，《额滴神》多次试图与吕明取得联系，均不得其果。
最初，打通一个有多个渠道确认是吕明电话的手机号后，被对方以“打错了”为由直接挂断。此后，再次拨打电话，便无人接听了。后来，《额滴神》向吕明发去信息，也未得到回复。
在本地某资深媒体人Y先生看来，来辉武与吕明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剧情方向。
来辉武在上世纪90年代初风头正劲，他创办的陕西辉武科技学院在当时更引发社会轰动。然而，来辉武本人行事大方、急公好义，醉心中医文化与社会活动，对具体业务管理却并不热衷，这直接导致辉武科技学院在短暂辉煌后陷入沉寂。历史的吊诡在于，来辉武对教育事业的一片热忱，反而给后来的吕明搭建舞台。Y先生指出，吕明今天的所谓成功固然离不开不懈的个人努力，但和来辉武本人的宽厚、善良也有极大的关系。倘若来辉武铢锱必较、睚眦必报，吕明的教育蓝图绝不会如此顺利地展开。
陕西海普睿诚律师事务所赵律师从甲乙双方的合同指出，如果严格按照民办教育有关法规规定并比照来辉武和吕明的合同看，陕西服装工程学院不仅专升本的资格不具备，甚至可以说，这所学院完全就是在别人的地基上建起的空中楼阁。
另一位多年观察陕西民办高校发展的业内人士则指出，尽管争议缠身，但不可否认吕明在中国民办高等教育史上留下的鲜明印记。该人士说，吕明创业之初，其教育热情，以及为达目的下跪叩头、认干爹当义子、四处求人不惜一切代价的“拼劲”也远非常人能及，可以说感天动地，惊天地泣鬼神。其为了教育梦想或者为了个人成功的手段和壮举堪称“当代武训”!
很多人知道，武训是清代著名教育家。其出身贫民之家，21岁时为获资助兴修义学，不惜当街行乞。光绪十四年(1888年)，武训用乞讨换取的4000余吊钱，在堂邑县柳林镇东门外建起第一所义学，取名“崇贤义塾”。学校建成后他亲自到当地有学问的进士、举人家跪请他们任教，并到贫寒人家跪求他们送子上学。自此成就一代佳话。
吕明同样出身平平，白手起家，创业初曾每天超负荷工作十几个小时；为让当时的陕西服装艺术学院顺利“专升本”，其曾以极其谦卑的姿态求相关行业领导支持；在争取505集团合作的过程中，吕明没少充当来辉武火爆脾气的出气筒。在办学初期，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实力、知名度远小于步长集团的陕西国际商贸学院的情况，吕明不怕“丢脸”，靠自己“踏破铁鞋”的诚意，软磨硬泡，竟将国际商贸学院的诸多教授“挖”到陕西服装艺术学院。在陕西民办高校野蛮生长的岁月，吕明和武训一样，既无雄厚资金背景，也没有过人学术积淀，甚至曾被同行视为笑话，而这么多年过去后，成绩说明一切，吕明和他的陕西服装工业学院却成为圈内人啧啧赞叹的传奇。
从这一点来说，吕明也可被视为中国民办教育的一个励志标本。
他所经历的残酷考验、人格屈辱，远非常人能想象；他的起点之低，挑战之艰巨，意志之艰忍，完全无愧于称之“当代武训”。
说起其与来辉武的争端，这究竟是吕明个人的污点，还是时代的必然，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唯一能看到的，是昔日躬行的吕明如今在学校董事会上的万丈豪言：“为促进学校高质量发展创造条件，为构建应用型特色幸福大学而努力奋斗。”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令人感慨万千的对比：
来辉武依然是那个来辉武，只不过他已经在美国九年了，他对中国已经比较陌生；
而吕明曾经是个“笑话”，但是如今看来，20多年风云过去，他已活成成功的模板、励志的传奇。
哪怕这传奇
有瑕疵、有污点。
主编 / 鸣人
编辑 / 游离 曼玉
排版 / 路旁的树叶
校对 / 里木 路旁的树叶
源网页 http://weixin.100m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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