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的魔戒
2021/8/3 17:47:24 人世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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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吴也凡,吴也凡……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而沙哑,沉重如乌云压城,通透如珠圆玉润。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罗住床上睡梦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醒来,尚且感到一丝冰凉,是糟糕的床透着冷气,还是远处的声音不寒而栗,他大惑不解。他的眼前是空空荡荡的房间,那是一件狭小的宿舍。
这是他来韩国参加男团的第三年,每天都是不停的联系舞蹈,唱歌和参加活动,马不停蹄的朝夕,形影不离的不是身边男团的伙伴,而是孤独的感觉从未离开。
桀骜不驯的剑眉,因为时常蹙着而显得宽距狭隘;高挺傲立的鼻尖,因为急促的呼气而清晰可见的鼻毛突兀;朱唇粉面的轮廊,因为多余的肥肉而凭添一丝不伦不类。
他伸直了自己的右手,手指修长,无名指上却多了一枚奇异的戒指,黑得就像无尽的深夜,没有一丝月光的参与。镌刻的一只欲振翅而飞的蝴蝶,翅膀上有一张诡异而发凉的笑脸,张狂且发凉。
他只是试图将戒指从无名指上拔下,却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他习惯这样冒失和突兀的不劳而获,他喜欢这种轻而易举的获得,如此戒指的模样,像极了被压抑许久的自己,期待某天的破纸而出。
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正在打算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自己妈妈的时候,妈妈的电话却如期而至。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妈妈却已经激动又高昂的自言自语:原来国内的大财团决定在国内打造韩国的饭圈文化,而他就是大财团所看重的人才。再过几日在韩国做好交接后,他就回国,成为塑造饭圈的第一个“明星”。
妈妈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得意,也没有一丝兴奋。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上那枚戒指,他已经舍不得摘下来,他肯定刚才的声音来自戒指,他想起那部美国巨制的电影,今天的经历有一丝相似。
戒指上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笑脸,他静静的看着,轻轻的念着那部电影的名字。
魔戒。
二
吴也凡,吴也凡……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而沙哑,沉重如乌云压城,通透如珠圆玉润。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罗住床上睡梦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醒来,却忍不住哑然失笑,床上的温度似乎不足以温暖他的身体,明明有雅致高级的大床和暖如融阳的被窝,身边横七竖八的是不知其姓名的美丽女人的酮体。
这是他回国独立发展的第三年,综艺节目,电影和唱歌,似乎都不能发泄他心中难以填满的空虚。所以他更热爱狂欢的酒吧,高纯度的酒精和凹凸有致的女人,但他越是挥霍金钱,孤独越是藏不住。
他伸直了自己的右手,手指修长,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像是奢侈品般被自己百般呵护,戒指上镌刻的蝴蝶张开了翅膀,愈发透亮的光泽折射出自己的面容,像是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
他的手扶着自己的脸,好像想摘下自己的面具,但又哪里来的面具,哪里来的自我猜想,他感慨自己物欲横流下明明有钱买下近乎的一切,却卖不出去自己空虚背后的多愁善感。
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正在打算咨询自己的经纪人有没有更好的外围,经纪人的电话却如期而至。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经纪人已经滔滔不绝的激动起来:原来有一种新型的迷幻药,有一种更开心的玩法,不用只是单纯的金钱买卖,却更能享受女孩子虚荣心下的肉体。
经纪人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得意,也没有一丝兴奋。他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就像看着未来自己的笑脸,自信且狂妄。
戒指上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笑脸,他静静的看着,轻轻的念着来自未来终究开心的自己的名字。
吴也凡。
三
吴也凡,吴也凡……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而沙哑,沉重如乌云压城,通透如珠圆玉润。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罗住床上睡梦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醒来,看着自己的手有一丝颤抖,但他骄傲又得意。此时的床上只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他不仅下药,甚至自己吃药,他满足刚才的覆雨翻云。他轻轻的撩着身边女人的长发,就像看着自己一手创造的杰作,精心炮制的满足感。
这是他采用下药征服女人的第三年,酒吧和外围,在漫长的时光里被脱去了最神秘的面纱,里头尽是平凡无趣的一时快感。只有下药时无所挣扎的女人,才像一盒盒的储蓄罐,卖不出去的多愁善感有了存放的地方。
他伸直了自己的右手,手指修长,无名指上的戒指愈是浓郁的黑色,就像掩藏在黑夜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戒指上镌刻的蝴蝶好像在空中飞舞,就像无所遁形的邪恶与暴戾,绽放一朵罂粟之花,令人着迷。
他的左手伸出去试图想抓住蝴蝶,但哪里真有蝴蝶在飞舞,空中只有时时刻刻的空气和他鼻息之间的呼吸,这一次,他没有抓不住的挫败感,而多了一丝弥久历坚的兴奋感。
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正在打算询问财团老板有没有更年轻的姑娘,财团老板的电话却如期而至。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财团老板已经口若悬河的倾述起来:原来是有更年轻姑娘的联系方式,是直播的播主,却没有制造流量的途径,老板桀桀怪笑,猥琐的说起如何泡妹的办法,却更像是自作多情的孤芳自赏。
财团老板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得意,也没有一丝兴奋。他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就像看着三年里一次又一次藏在暗处的狂笑。
戒指上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笑脸,他静静的看着,默默的念着方才财团老板报上的名字。
都俊竹。
四
吴也凡,吴也凡……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而沙哑,沉重如乌云压城,通透如珠圆玉润。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罗住床上睡梦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醒来,背上已经是湿透的冷汗,他几乎没有睡着,如今的床上空空荡荡,就像当初韩国舞团的那一个个夜晚,寒冷侵袭了他所有的情绪。
这是他害怕东窗事发的第三年,三年前有人试图告发他的行径,但却被无形的资本掩盖下来,而今的微博又被刷着同样的举报,他再也没有狂傲和嚣张,巨大的空虚感在恐惧的情绪面前,就像是那些小女孩睡醒后受怕哭泣的脸庞,一张张就像电影胶片的每一片。
他伸直了自己的右手,手指修长,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一只吸血的恶魔,那一只镌刻的蝴蝶被血染成了红色,就像他肆意侵犯那些未成年少女的处女膜,扑动的翅膀如他之前的每一次无视和冷漠,笑脸依然,只有戒指如故。
他用力的想去除戒指,但更想除去的是那些肮脏的往事和不断袭来的梦魇,戒指紧紧的依附在他手指上,并如同往事和梦魇,发生的不会改变,它才是高傲的旁观。
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正在打算和警察解释微博上那些无稽之谈,警察的电话却如期而至。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警察的话术却严肃且短暂:原来警察需要他到局里报到,并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如果没有准时到来,那只有登门造访。
警察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得意,也没有一丝兴奋,他假装镇定的的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似乎想从戒指上找到一丝庇佑,找到一份希望。
戒指上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笑脸,他静静的看着,但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他颤抖得就像犯错的孩子,大声的喊着。
妈妈。
五
吴也凡,吴也凡……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而沙哑,沉重如乌云压城,通透如珠圆玉润。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罗住床上睡梦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醒来,冰冷的牢房,恶臭的粪坑以及不远处不怀好意的眼光。窗外的阳光没有很大,但他却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接受不了现在的结局。
他的手上已经没有那枚镌刻蝴蝶的戒指。在入狱的时候,他本想大声申诉自己摘不下的那枚戒指。但戒指却在那刻,自然的从他无名指上脱落。
原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戒指上蝴蝶翅膀的背面,翅膀的背面是一只骷髅,没有表情的骷髅、骷髅的嘴里却叼着一枚小小的镜子,镜子照着他欲哭无泪又苍老的表情。
他习惯性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无名指,有一道长期戴着戒指的痕迹,就像每一个被他伤害的女孩,早就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他没有笑,也不再害怕,但愧疚和痛苦就像浪潮不断的涌来,扑打着他原本空虚的内心。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偶尔晚上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是魔戒的声音,不是妈妈的声音,不是经纪人的声音,不是财团老板的声音,也不是警察的声音。
是巨大空虚背后那个善良的自己,羞怯又善意的发出提醒:
吴也凡,吴也凡……不是喊你醒来,而是叫你回头,回头啊。
那一刻,他的内心终于被填满,却竟然哭得像个小孩,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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