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中国》读后感:中国的个人主义和中国婚姻
2023/2/23 8:00:00 人世租客

     在聊费孝通的《乡土中国》之前,先和大家聊聊一以贯之的中国的“集体主义”和外国的“个人主义”。比如这三年多应对疫情的态度,我们是很配合的居家隔离、关闭商场和封城,但在国外,尽管疫情的死亡数数以百万,但他们还是坚持一如既往的不戴口罩、人身自由。

     但如果今天我告诉你,从中国乡土社会学的角度而言,西方才是奉行“集体主义”,而中国才是真正的个人主义者。

     你会不会感觉好奇呢?那么就此延伸出我对费孝通的《乡土中国》的读后感。

     01、中国的个人主义

     中国的“个人主义”也可以叫做“自我主义”,最大的特征是“私”,比如“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又以“国粹”麻将为例,它最大的特点是“各自为政”。

     每一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向外推散出去的一张人际网,所以中国的社会图像,就像是无数交叉、重叠、平行和错综复杂的人际网构筑而成,在《乡土中国》里,费孝通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差序格局”。

     《论语》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其实就是一个很显著的关于“差序格局”的比喻。“自我”就像北极星一样位置稳固的中心,其他人如同追捧我的星星。

     在《乡土中国》里,费孝通说得更加形象,“差序格局”像一颗石子投掷到水里扩散出的波纹,石子就是每一个“我”,而波纹就是“伦”。

     关于“伦”最早的解释是“水纹相次有伦理也”,所以儒家的“伦理”不是无私的,而是关涉自身辐射范围内的人事。离我越近或彼此交叉的水纹,我越关心;离我越远的或平行的水纹,我高高挂起。

     再看中国的“人情社会”,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他赚的钱越多,他的权利越大,他的社会地位越高,他扩散出去的水纹也就越远,有越来越多的人攀关系,扯交情。而一个穷亲戚找到你,即使你表现得很有礼貌,但还是会从心底嫌弃。

     孔子常曰“推”,就是推波助澜,就是把水纹推出去,扩散出去,孟子说孔子:“无他焉,善推而已矣”。

     所以说中国自古便是“自私”的是对的吗?那关于“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要如何理解呢?其实,让中国人愿意为之牺牲的仁和义也在水纹之中,在“伦”之内。

     《礼记.祭统》就明确列出“十伦”:鬼神、君臣、父子、亲疏、爵赏、夫妇、政事、长幼和上下。这是有前后顺序之别,分高低的。

     中国是没有基督教社会中“爱一切人”的思想的,当墨子曰:“兼爱非攻,爱无差也”的时候,孟子就骂他“无父无君”,痛斥他不讲伦理,所以古人任何“仁”和“义”形式的爱都是在“伦”里。

     《论语》里有一则小故事: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简单的翻译就是,子贡想把每月初一告祭祖庙的羊放了,舍不得杀那头羊,而去问孔子,孔子说:“子贡啊,你爱惜那只羊,就像我珍爱礼一样”。

     所以,中国自古的道德其实是伦理道德,儒家所说的“仁”绝非那种无差别的“仁爱”,它是有严格的差序有森严的区分的一种道德图景。

     “羊”不在我的“伦”里,不在我这颗石子的“水纹”之中,自然无需管它的生死。

     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意思就是重视遵守制度的自己,这就有道德了。

     那为什么说西方是“集体主义”呢?《乡土中国》里费孝通把西方的人际比喻成一捆捆柴,人就是柴捆里的一根柴,柴捆就是一个集体。

     团体的界线非常分明,就像一捆柴和另一捆柴是不会产生交集的,比如西方家庭的团体是包含丈夫、妻子和子女,子女长大后构建自己的集体,并不像中国的家庭界线非常模糊,不会说“四海之内皆兄弟”。

     西方的宗教是一个集体,国家也是一个集体,小到一个戒酒互助会。集体的职责明确,集体与集体之间很少会产生交叉,这也是他们国之为国的“国家概念”和“契约精神”。

     宪法概念产生的心理基础,与西方的“法治”相对的,中国是一个“法治社会”。

     想象一下古人家庭产生纠纷,一般是由家族中的大家长出来主持公道,即使是对薄公堂,原告和被告几乎都是先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再由父母官通过“看相”来甄别好人恶人,绝不是影视作品里的铁面无私。

     今天,“契约精神”和“宪法精神”已经在中国普及,但终究是嫁接过来,依然可见“礼治”的影子。

     两种社会形态不同,导致家庭的图景大相径庭,所以,为什么说“不爱,才是中国夫妻的常态”?

     02、中国夫妻,不爱才是常态

     差序格局构成了我们中国人主要伦理观、道德观和社会样态,甚至是一幅中国人才特有的心理绘图。

     中国的家庭关系,自古就有“相敬如宾”的说法,夫妻对待彼此要像对待宾客一样谦谦有礼,井井有条。

     即使是今天的中国式家庭生活,最美好的状态应该是“无语”。就像《花束般的恋爱》中男主和女主躺在一张床上,各自刷着自己的手机,他们心中都有关于彼此的想法却不交流,他们已经极少做爱甚至不做爱,他们就像彼此的客人。

     所以我们随处可见,夫妻二人的朋友圈几乎没有双方的存在,女方是和朋友出来聚餐或记录孩子的照片,而男方则是老年人的生活状态,偶尔的转载或碎片化愉悦。

     就像之前说到的,中国社会的关键是“人伦”,这个“伦”是父系氏族上下层级之间扩散的,我们习惯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讲“为人也孝悌”,但我们几乎不会说“夫夫妻妻”。

     因而,即使是结婚的男性和女性,男性还是会主动的和男性玩到一起,女性也是和同性的相处更自在。很少有呆在房间里无聊的夫妻出现在朋友圈的拍照。

     中国社会的“差序格局”导致我们没有西方团体型的家庭结构,在中国,家庭的外延是像波纹一样扩散传播出去,家庭不再局限两性功能,而更像一种事业组织,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是为了实现一个目标去做事的社群,比如实现家庭的积累,比如实现波纹更深远的目标。

     中国家庭成员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共事的关系,但共事是讲纪律的,是不允许有私情的,大部分家庭都做不到“分工明确”,因此更多的是以上级和下级,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出现。

     想想你结婚的朋友,是不是会有“领导”这种戏谑式的爱称,她管制你,或者你管制她,其中出现的抱怨、愤怒和委屈,通常会被传统观念中的孝顺、家法和三从四德所消弭。

     这种“没有爱但有事业”的家庭关系,实际上也是现代社会所急需的,如果所有人都保持这样的家庭观念,达成共识的话,那么家庭就会相当稳固,社会也能稳定。

     所以在中国人传统观念里,是很排斥“离婚”的,因为离婚不是两个人的私事,它影响着一个“家族”,一个“事业”,一个“利益共同体”,甚至是你的社会地位。

     中国的乡土社会演化至今天的城市社会,并没有改变它本质的“实用主义”。简单的举例,就是佛教传入中国之后,被我们塑造成“神”,但本质上我们跪拜的是我们自己的欲望,我们一直是带着“私心”想成佛的。

     实用主义也导致中国人对浪漫感情的追求,终将会被“实用”所取代,在古久之前,同性恋和自我恋也就已经悄悄发展,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华南的“姊妹组织”或者看一看电影“雪花秘扇”。

     在《乡土中国》费孝通先生称中国婚姻是“阿波罗式”的,古典的,不需要激情的,是关系安排,是经营分工。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浮士德式”的西方婚姻,是充满阻碍,充满对抗,并要冲破它,战胜它。

     为什么说西方是一种“浮士德式”的两性图景呢?是因为他们把“求稳定”这项功能交给了宗教、国家等等这样的集体、组织。

     而在中国的家庭中默认男女的差异,所谓“男女有别”,男女只是在发展行为上按照一定规则分工、合作的经济和生育事业。

     这种功能在西方国家却把它分给了宗教,在宗教上取消了男女两性的差异,也取消了纵向上的代际关系。

     在西方,大家共同拥有的一个父亲叫“天父”,在《圣经》中说:“人要离开父母和妻子联合,二人成为一体”。所以西方的夫妻关系是家庭的主轴。

     这和儒家观念是格格不入的,今天你仔细观察中国年轻人之间的恋爱,是畸形的,一种是男孩子觉得女孩子“傻白甜”,那女孩自甘扮演这样的角色被宠溺;另一种是女孩子觉得男孩子很“少年”,很“奶油”,那男孩也很欢迎这种主动和迎合。

     其实这两种恋爱关系不是单纯两性之间的心理结构,它背后蕴藏着的是“父亲对女儿”或者是“母亲对儿子”的纵向的“家族枝干”式的心理动机。

     所以,我们中国人讲“爱”,是无意识的把“心爱的她(他)收编到我们氏族或家族的枝干谱系中”,为之开枝散叶,繁衍后代。

     人们不厌其烦的充当“媒婆”或者“中介”的角色,实际上,人们无形之中被社会“同化”,也把“爱情”物化,让它可以被消费,可以被展览,可以被加工。

     他们似乎以婚恋的经验告诉你,它是值得的,实际上他们无形之中的表述,恰恰证明了它是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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