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马王堆帛书版译注德经篇(8)
2024/4/1 大川之道
本段对应王弼本第59章：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谓早服；早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甲本】(此段残毁)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胃(谓)深根固氐(柢)，长生久视之道也。【乙本】治人事天莫若啬①。夫唯啬，是谓以蚤(早)服②；蚤(早)服是谓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胃(谓)深根固氐(柢)，长生久视之道也。【注释】①啬：爱惜，尊重。
②早：最先，一开始。服，顺从，相信。早服，一开始就信任且顺应他们。《庄子-天运》：天有六极五常，帝王顺之则治，逆之则凶。九洛之事，治成德备，临照下土，天下戴之，此谓上皇。”。
《庄子-渔父》为事逆之则败，顺之则成。【译文(甲本为准，乙本参照)】治理天下，供奉神明，没有比爱惜尊重他们更重要的了。所谓的爱惜尊重，就是一开始就相信他们顺应他们；相信且顺应就是不断地积德，不断地积德就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有无法预知的力量，用这种无法预知的力量来治理国家，把“重积德”作为治理国家的准则，国家就可以长治久安，这就叫做根深蒂固，长远看来是符合天道的。【解析】治人事天如何解释，这就要结合古代的文化背景了，自古君王就把治理国家和供奉神灵看得同等重要，比如数位帝王的泰山“封禅”，所以“事天”在此处是供奉神明的意思而不是某些专家所说的养护心神。
老子的思想主线是顺应天道，故“早服”应解释为最初就顺应，即顺着民意治理国家，顺着天道(神明意愿)行事，庄子也曾多次提到顺的理念，顺之则成，清代更有帝王年号为“顺治”，长缨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早服”解释为早作准备。顺应天道尊重民意则攻无不克，这才是治国行事的根本准则。
本段对应王弼本第60章：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甲本】治大国若亨(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也，其神不伤人也。非其申(神)不伤人也，圣人亦弗伤也。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乙本】治大国若亨(烹)小鲜，以道立(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也，其神不伤人也。非其申(神)不伤人也，圣人亦弗伤也。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译文(甲本为准，乙本参照)】治理大国就像烹饪小小的美食，用道来指引天下，小鬼就不能作怪。不是小鬼不作怪，而是它即使作怪也伤不了人，不仅仅是小鬼不伤人，圣人(这里指掌勺的那个人)也不伤人。他们两个都不伤人，所以人们才能得到德(美食)的滋养。
【解析】这一段我一直认为老子是个老流氓，打着天道的幌子去吃那些鸡鸭鱼等小动物，在那个信奉鬼神的年代，他说我们吃你们是符合天道的(弱肉强食嘛，人想吃就是正义)，所以你们这些小鬼别出来作怪，你作怪也伤不了我们，因为我们“正义”，治理天下也一样，就是我站在天道的立场上把我认为可以当做“食物”的，或者影响我治理天下的东西干掉，且大言不惭称之为“顺天而行”，用天道压制着你，你还没办法出来作妖。《庄子-徐无鬼》：“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这么做了以后，只要同时统治者也不伤害人民，那么天下就太平了。历代注解者把烹小鲜解释为煎小鱼，还在研究什么“火候”，实属狭隘了，“鲜”字左鱼右羊，你们既然提到了鱼那羊怎么办？不能厚此薄彼啊，哈哈。再说，通读老子，他就没提过“术”，一直在讲道，何来什么烹鱼技术？
本段对应王弼本第61章：大邦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邦以下小邦，则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则取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邦不过欲兼畜人，小邦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所欲，大者宜为下。【甲本】大邦者，下流也，天下之牝。天下之郊(交)也，牝恒以静胜牡，为其靓(静)也，故宜为下。大邦以下小邦，则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则取於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故大邦者，不过欲兼畜人，小邦者，不过欲入事人。夫皆得其欲，大者宜为下。【乙本】大国者，下流也，天下之牝也。天下之交也，牝恒以静朕(胜)牡，为其静也，故宜为下也。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於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故大国者，不过欲并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皆得其欲，则大者宜为下。【译文(甲本为准，乙本参照)】大国就像江河的下游那样，是孕育万物的雌性。天下河流交汇于此，雌性一直以不动来应对雄性的动，因为它是静止不动的，所以它适合处在下方。大国接纳前来投奔的小国，它吞并小国，小国前去投靠大国，它融入大国。所以要么在下面等着小国来投靠，要么主动下去投靠大国。所以大国不过是等着兼并他人，小国不过是等着去并入大国。若想让他们都如愿，大国应该向雌性一样处于下游，静待小国自来。【解析】59、60、61这三章连起来看非常有意思，先是立个道德婊的人设，我尊重万物，我顺应天道，然后遇到不服的就以“天道”来干掉他，他还无处喊冤，这时天下太平了，我又变成“圣母”的样子，然后悄悄张开大嘴在下游等着，你们来自投罗网吧，我大你小，我在下面静静躺着，你在上面蹦跶，我就看你能蹦跶多久，最后还不是落入我腹中，当你融入我身体，天下就归一了，这就是以“道”治天下，这就是“无为”，实则是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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