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执行死刑的安徽省副省长
2022/8/20 20:00:00 拾点有书

    

    

     王怀忠(1946年8月1日-2004年2月12日)男,汉族,安徽亳州人,大学文化。原系安徽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安徽省九届人大代表(2002年9月28日被罢免),曾任安徽省阜阳地委副书记、阜阳地区行政公署专员、阜阳地委书记、阜阳市委书记。

     因贪污巨款,于2002年10月14日被逮捕,2004年2月12日被执行死刑。

     人物生平

     1946年8月1日,生于安徽省亳州市

     1993年3月,任阜阳地委副书记、阜阳地区行政公署专员

     1995年10月,任阜阳地委书记

     1996年2月,任阜阳市委书记

    

     1999年10月,任安徽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安徽省九届人大代表

     2001年4月7日,被“双规”

     2002年9月28日,被依法罢免人大代表职务

    

     2002年9月30日,因涉嫌受贿犯罪被刑事拘留,并由最高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

     2002年10月14日,被逮捕

     2003年5月13日,王怀忠受贿案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侦查终结后,依法指定山东省人民检察院审查

    

     2003年12月10日,王怀忠受贿案在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复核认为:被告人王怀忠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人民币275万元,非法收受他人人民币230万元、澳币1万元,共计折合人民币517.1万元,为有关单位和个人谋取利益,其行为已构成受贿罪;王怀忠的财产和支出明显超过合法收入,差额巨大,本人对价值人民币480.581103万元的巨额财产不能说明合法来源,其行为已构成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王怀忠受贿数额特别巨大,并具有多次索贿的法定从重处罚情节。更为恶劣的是,王怀忠为逃避法律制裁,在有关部门查处其涉嫌经济犯罪期间,仍继续向他人索贿,且将索取的巨额贿赂用于企图阻止有关部门对其经济犯罪问题的查处,受贿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在法院审理期间,王怀忠检举他人犯罪,经有关部门查证,其检举或者无时间、地点等具体情节,不具备立案查证条件,或者所涉人员在王怀忠检举之前已经被举报、查处,或者不构成犯罪,王怀忠的行为不符合刑法第六十八条第一款关于立功的规定,不具有法定的从轻处罚情节。在一审期间,王怀忠拒不认罪;二审期间,王怀忠对其所犯大部分罪行予以供认,但对有确凿证据证明的其他犯罪事实仍予以否认,不足以从轻处罚。一审判决、二审裁定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

    

     2004年2月12日10时30分之前,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王怀忠在济南被执行注射死刑。

     贪官王怀忠的两样人生

     2003年12月29日,原安徽省副省长王怀忠一审被依法判处死刑。

     孤儿、社教员、记工员……副省长、死刑犯,从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赤贫,到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的近千万元涉案金额,回顾王一生轨迹,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

     没有谁从出生那一天起骨子里就带有天生为恶的成分,王怀忠也不例外。那么,他一生中善与恶的分水岭在何处?他为何从一个受人赞赏的人民公仆蜕变为巨贪?本刊特派记者赴观堂,走亳州,访阜阳,在他成长、发迹、堕落并最终毁灭的这片土地上,试图从民间找到一些零碎的答案。

     三个孤儿只有一条裤子

     2004年第一个周日的上午,亳州市谯城区观堂镇十字街口,55岁的王魁仁正在一言不发地打烧饼。一周前,他从电视上得知了王怀忠一审被判死刑的消息,话就比平时少了许多。

     “俺真没有想到,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王魁仁一边将炉内烤熟的烧饼换下来,一边和记者说着话,“从他出事那阵子起,俺就一直在打听,俺早就知道他会有今天——他犯的罪孽太深了,谁个也救不了他,他是自寻死路呀。”

     在这个离亳州市区五六十里地、与河南永城地区鸡犬相闻的小镇,几乎所有老百姓都能理解王魁仁的复杂心情,这并不仅仅因为他和王怀忠是乡邻的关系,还因为在40多年前,他和王怀忠曾经有过一段终生难忘的经历。

     “那时候,俺们三个都是孤儿,都住在孤儿院里,好得可以用‘穿一条裤子’来比方。可现在,俺们三个只剩下俺一人了。”王魁仁摇摇头,仿佛想将满脸的凄凉甩到地上去。

     1960年,王怀忠刚刚满14岁,那一年,因为饥荒,他的父母相继饿死,只剩下他和两个瞎眼的哥哥。第二年,王怀忠被政府安排进了当地的孤儿院。在这里,他和比他小几岁的王魁仁、杨绳结成了生死之交。

     “俺们都没有爹娘,所以三人格外亲,吃睡都在一块,像亲兄弟。在孤儿院里,虽然政府管饭,但都吃不饱,俺们就轮流出去要饭。为什么轮流出去?因为俺们三人只有一条裤子。谁出去要饭,谁就穿上裤子,要回来三人一起吃。”王魁仁回忆说,“吃饱了就在一起玩,他的脑子特别聪明,玩啥都玩不过他,而且他还特别勤快,总是帮孤儿院里干些杂活。”

     这三个苦命的孩子在孤儿院共同生活了近两年,直到王怀忠被推荐到邻近的张大庄公社当通信员。过了几年,王魁仁也参了军。三人从此分离。

     从孤儿院出来后,王怀忠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由于聪明好学,加上人特别勤奋,1963年,他被组织上推荐到霍邱县搞了三年的社教活动。社教活动结束,他被分配到亳县城西的十八里区任团委书记,后又调至亳县十河区赵桥公社任党委书记,接着是十河区区委书记,城关镇镇长、党委书记……一直到亳县县长、县委书记,阜阳地区行署专员,阜阳市委书记,安徽省副省长,仕途顺畅,平步青云。

     王怀忠自顾一路做官,王魁仁退伍后过着属于他的生活,互不相干。但随着杨绳前几年因病去世,王怀忠最终因触犯国法沦为阶下囚……在观堂镇街口打了近十年烧饼的王魁仁,想起40年前三人的甘苦与共,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观堂人的印象

     应该说,在基层工作的那段时间,王怀忠是勤勤恳恳扎扎实实的,当地一位老干部评价他说:“那个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想干一番事,而且风风火火,效率很高。大家都有些服气他。”

     而且当地有这样的传闻:有一次,王急着到一个施工项目现场去看看,恰好他的小汽车开去加油了,王干脆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上了工地。

     那时的王怀忠,给观堂镇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以至于今天很多乡亲都用“可惜”来惋叹他的命运。

     在观堂镇陈大楼村林场,记者见到了王怀忠的堂侄王月亮,说起自己的叔叔,他同样心情很复杂。自从王怀忠走上仕途,王月亮和另外两个堂兄弟一直在陈大楼村过着本分清苦的农村生活,一天也没有改变。

     “他几乎不回来看俺们,有两次回来,也是在刚到县里当领导的时候,是回来慰问特困户的,给他们送些面油。每次他身边都围了好些人,俺们也不敢到跟前去。”

     王月亮有两个孩子,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但在当年,由于家境贫寒,他们上学时被免去了部分学费。

     王的另一个堂侄王新进,在当地一所学校食堂里工作,每天负责烧些饭菜给中午不回家的学生吃。他回忆说:“有一次,俺去找叔,想让他给俺找些活,没想到被他熊了一顿,说‘好好回家过日子,以后不要再来了’。”从那以后,王新进再也没去找过这位堂叔,但是见到记者,他还是忍不住第一句话就问:“俺叔还能活么?”

     在从观堂镇前往陈大楼村的路上,记者看到一所很气派的学校,校门口墙上刻着几个苍劲的大字:亳州市德忠希望学校。“德”,为捐出善款的安徽省某公司总经理名字中的一个字,“忠”自然就是王怀忠。

     该校张校长解释说,德忠希望学校建于1995年,当时王怀忠正在阜阳行署任上,“大概在1993年下半年吧,他刚从亳县调到阜阳,我去找他,在传达室等了半天,恰好他开完会出来,就问我什么事,我说我们那儿的学校房子破旧得不行了,能不能给想想办法。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先回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张校长以为这事没戏了,哪知道过了一年不到,一笔120万元的捐助款就打到了学校,接着建起了两座教学和办公楼。人们都说,这笔钱是王怀忠争取过来的,建校的事他一直放在心上。所以,有人提议,将上述两人的名字嵌进校名,该提议随即被采纳。1995年底,王“情绪很高涨”地回到了村里,为新落成的学校剪了彩。

     观堂镇地处偏僻,当地人以种蒜、药材和粮食为生,人均年收入千元左右,日子不太好过。王怀忠除了办起这所学校外,再没有为家乡人谋过其他的福利。

     100%之后是0

     是想刻意在家乡父老面前营造出“好官”的假象,还是其时王尚保留有本色,贪欲并未膨胀并进而迷了他的心智,别人无法知道,观堂镇人更无法知道。但就在观堂人还在以王怀忠为荣的时候,王心中所存的善已经越来越少,渐至消失无形,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以极快的速度向罪恶的深渊滑去,快得让当地的黎民百姓甚至无法作出反应。

     在当地,王怀忠留给老百姓最直接、最表面化的印象,就是好大喜功,浮夸成瘾。王在当地还有个外号叫“王三吹”,他曾经对外宣称:阜阳是中国人口最多的市;有京九线上最大的列车编组站;有全国最大的养牛县——蒙城。

     为了让虚构的“繁华阜阳”有些实质的内涵,王不断让自己的异想天开快速出炉,全然不去论证其可行性。修机场、建电厂、搞城市开发、虚报GDP数字……王逐渐无力自拔,走火入魔,将阜阳近千万老百姓带入了苦海。

     在修建机场时,某行业协会竭尽全力,筹到20万元集资款,报到王怀忠那里,他嗤之以鼻,说:“120万,少一分也不行。”该协会最终还是凑足了120万,填到了阜阳机场的“窟隆”里,但据说,当时的被摊派者,如今借贷仍没还清。还有众多做小本买卖的个体经营者,也一律被摊派三五千元不等,以致命令一下,众人纷纷关门逃遁,阜阳市面一片萧条。

     阜阳机场耗资2.5亿元,投入运营后客流量严重不足,不但没有收回投资,每年还要往里投钱。即使这样,王怀忠还向一些航空公司许诺,只要放航班过来,坐不满不要紧,空出的座位照样算钱,由阜阳市来补齐。其荒唐程度匪夷所思。

     除了很多已经上马并最终成了“政绩工程”的项目外,还有一些流了产,使得阜阳的元气总算没有彻底丧失干净。据说,阜阳编组站建成后,王又萌生一个宏伟的构想,就是建一个大型的列车修配厂,投资以百亿计。此构想最终没有付诸实施,原因不得而知,但阜阳百姓侥幸逃过一劫。

     其实,王的性格中的这些缺陷在早些年就已经显现,一位曾在社教时与王共过事的老同志说,那个时候,王怀忠就喜欢整天揣摩上级的心思,做些让领导高兴的事,报喜不报忧,“我觉得那是他上进心强的一种表现,再说要往上爬,讨好领导是一条捷径,但没想到,最后他竟发展到这种程度。”

     最终导致王怀忠走向毁灭的是贪。

     王怀忠由亳县升至阜阳任上之后,即与“坐地虎”肖作新之间水火不容,虽未撕破脸,但面和心不和,互相在心里算计对方。或许是急于扩充自己的势力,王大肆卖官鬻爵,发展羽翼。据先前那位曾在社教时与王共过事的老同志回忆说,他当年从部队复员回来后,有一次碰到了王怀忠,王隔老远就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工作的事怎么不来找我?过两天我给你换换。此后王又多次就此事与他联络,但该同志一是看不惯王的张扬,二是复员后安排的单位还满意,故一推再推,最后不了了之。

     “只要他想提拔谁,说一句就管,谁也别指望对着干。”这是熟悉王怀忠的人所共认的。

     王怀忠如此张狂,难道就没人持一身正气,“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记者多方打听,也没有找到这方面的线索。在当地少部分人中间传闻,导致王“落水”的是因为一封举报信,直接寄到了中纪委。但又有传闻出来说,这封信是肖作新的一个亲信泡制的——到头来还是“派别之争”。

     在一审时,法院认为:王在1994年9月至2001年3月,利用职务便利为有关单位和个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索取贿赂折合人民币517.1万元,另有480.58万元个人财产不能说明合法来源。

     按平均计,王每年贪款153.5万元。

     贪念一生,再加上权力失去监控,王怀忠为所欲为的空间可谓是“100%”,这也必然最终导致他哪怕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可能性为“0”。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善恶真理,而且不仅仅是王怀忠一个人在实践着。

    

    


     你看到的,也许正是别人需要的。

     转发是最大的鼓励,感谢您的支持!

     ?交流/合作/免费投稿:290421448@qq.com

     关注“拾壹点读书”

     输入关键词“雄安新区”,查看雄安新区为啥没动静了?

     输入关键词“毛选真相”,查看一篇重磅被和谐掉的文章

    源网页  http://weixin.100md.com
返回 拾点有书 返回首页 返回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