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为什么会胜利?一个生动而有趣的回答!
2019/9/23 17:07:19金一南: 码字工匠老詹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够胜利?

     或许不止一个人曾经问过。也不止一个人曾经回答。

     有没有正确答案呢?应该是有的。

     不过,见仁见智,很难找到一个令人完全满意的回答。

     昨日上网,看到一个,国防大学金一南教授讲的。

     讲得不错,很有意思,也很生动。

     于是,推荐给大家。

     有兴趣者,请往下读。

     金一南:中国共产党为什么会胜利文韬与武略

     作者:金一南;来源:瞭望智库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够胜利?这个题目很大。今天不给大家讲理论,讲一些切身的感受。

     首先从别人的质疑开始,因为他们说中国共产党不能胜利。

     1 沈大伟:美国“中国通”的所谓中国崩溃为何只坚持了三个月

     首先是沈大伟。美国著名的中国问题研究专家,曾在南开大学和复旦大学求学,在北京大学获得国际关系硕士学位,是西方研究中国的第一个在中国获得硕士学位的,美国密歇根大学政治学博士。一口流利的中文,我们不能说他是一个亲华派,但是一个著名的知华派,对中国很了解,中央党校请过他讲课,我访美两次与他会谈。

     沈大伟,美国最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之一,美国密歇根大学政治科学博士。

     但去年3月,《华尔街日报》发表沈大伟的长文,“The Coming Chinese Crackup”(正在到来的中国崩溃)。他在文章中说,“中国共产党统治的最后阶段已经开始,它退出历史舞台的速度将超出许多人的想象。有五点理由:第一,大批经济精英移民海外;第二,思想自由言论表达受限;第三,对执政党的忠诚不真实;第四,猖獗且难以根除的腐败;第五,经济体制改革举步维艰。这一切都证明中国共产党完了,且很快就会完了。”

     文章是3月6日发的,我大概是3月10日看到的。我的第一反应是,哎哟,这沈大伟的脑子怎么突然“进水”了?我们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我们开展前所未有的军事变革,我们强力反腐,我们经济进入新一轮腾飞。你说我们完了?

     该文发表不久,恰逢基辛格来华和我们会谈。中国国际战略协会副会长龚显福问基辛格,现在怎么回事,美国人又开始叫嚣中国崩溃论了?93岁的基辛格说不知道这个情况。

    

     随后说,你们都是中国的大学者,不要看美国的小报,小报为了登广告赚钱,上面的消息都是不实的。得知消息来自华尔街日报,也算大人物的沈大伟后,基辛格一愣,但他不愧是一个资深政治家,稍过片刻就说了一句让我们恍然大悟的话“他想当副国务卿。”

     基辛格一点拨,我们顿悟,原来沈大伟不是在处理学术问题,它成了政治问题。2016美国大选在即,2017谁将入主白宫,美国学界都在纷纷揣摩、迎合、投其所好。后来我一想,这个问题看来是世界性的通病。美国有“旋转门”之说,当年基辛格就是从大学教授变成了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沈大伟也想“旋转”一把,弄个副国务卿干干。

     基辛格接着又讲,“他当不成副国务卿,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今年底以前他会知道的。所以你们不要太在意,因为今年底以前,他的观点会转过来的。”去年6月份我们访美,7月3日离开美国,7月1日《华尔街日报》已经发表了沈大伟的另一篇长文,《如何与一个崛起的中国打交道》,一篇回归学术的文章!

     今天的中国就是这样。就如同当年埃德加·斯诺从上海出发,来到延安,写了《红星照耀中国》一样,中国使多少人获得了荣誉,使多少人丢掉了名誉。我觉得如果再朝深处看,沈大伟、基辛格其实是一样的。今天研究中国,说中国崛起,文章有人看,书有人买;说中国崩溃,文章有人看,书也有人买。

     2 基辛格为43年前107辆车的车队造成的迟到向我鞠躬

     去年9月习近平主席访美,美国名列的嘉宾中第一位就是基辛格,因为中国人认他。93岁的高龄,一年2-4次往来中国,13小时飞过来,倒12小时的时差,落地以后上午会谈、下午会谈、晚上宴席,节奏安排得非常紧。去年3月20日和我们会谈时,秘书让我们提尖锐的问题,大家一致推举我。

     我正好想到一件事情,就问,“1972年您陪同尼克松总统访问中国,当时车队有多少辆车?”基辛格一听就愣了,多少辆车?30辆?40辆?50辆?我说不对,基辛格先生,是107辆。

     基辛格先生一下子就来精神了,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107辆?

     我说,基辛格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1972年2月21日,当时我是北京一个街道小厂的学徒工,当时我正在去上班的路上,结果22路公交车在去西单的路上被堵住了。长安街戒严,让美国总统车队通过,我站在22路公交车比较高的地方,车头能够越过行人和自行车看到路口看到尼克松总统的车队。整个公共汽车上的人大家一起在数,1,2,3,4……107。基辛格先生,不是我数的107,是全车人在那吼,107!所以这个数字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基辛格大吃一惊,有那么多辆车吗?!

     后来我说,我在工厂一直是优秀徒工。虽然离家最远,但我一次都没有迟到过,只有那天我迟到了,西单路口堵了50多分钟,疏散了20多分钟,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上班第一次迟到。全场大笑起来。紧接着茶歇,茶歇结束后下半场会谈开始。全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想到,基辛格做了一个动作。他把椅子转了过来,面朝了我,站起来鞠了个躬,“现在,为43年前那次耽误你上班,我在这里向你正式道歉”。我大吃一惊,因为万万没有想到。

     当时全场都鼓起掌来。我说,三天前,习主席和您会谈时,您说,“真不敢想象,中国和美国终于有一天能一起讨论整个世界未来的和平和进步”,借鉴这句话,我想说,真不敢想象,43年前被尼克松车队堵在路口的一个小学徒工,今天能和您坐在一起进行会谈,并接受您的正式道歉,真不敢想象!

     我当时非常感慨。基辛格为什么会向我鞠躬?因为我背后是一个强大的正在崛起的中国。如果是一个衰败的中国,那我今天也就只是一个街道小厂的退休老员工。个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是结合在一起的,我们个人命运的变化,映射了中国的崛起和高速发展。

     3 西方军官:来上海看一大会址,因为那段历史里有他们的影子

     我们防务学院办“国际军事交流班”,大部分都是发展中国家来参加。2001年之后,美英法德意日,包括澳大利亚、韩国全部都来了。

     结束后,把大家带到山东去参观。参观完了泰山、曲阜、青岛之后,前往上海。发达国家军官就提出质疑,澳大利亚空军上校多尔就代表美澳军官提问:在山东所看都由我们安排,到了上海之后能不能让我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听安排。我们车上当即商议,决定到了上海之后,国际军事交流班的第一天活动全部取消,各国军官自由活动。

     我们分成了两个小组,我带了德国军官汉斯和法国军官路易。他们两个人是第一次到中国。发展中国家的军官第一次肯定会去看外滩、浦东、陆家嘴,哪儿繁华看哪儿。汉斯却说,我想看看孙中山故居。

     吓我一跳,我问汉斯,你从来没来过中国,从没到过上海,你怎么会知道这儿有孙中山故居呢?汉斯回答,孙中山在中国革命中最早引进了德国顾问,德国人对中国革命是有帮助的。这帮家伙!真的是极富历史感,他们挖老根来了。

     之后我问路易,你建议看什么?路易的建议更让我大吃一惊,他说要看中共一大会址。多么政治化,他说,你们不要忘记,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次会议是在我们法租界上召开的。

     我那时第一次知道,一大会址当年属于法租界。路易和我说,你们共产党当时很危险,到处被抓。法租界很安全,你们在法租界成立了中国共产党。你们今天搞那么大的局面,不要忘记我们法国人的贡献啊。

     我当时脑筋一转,说,好。路易你到时候好好看看,你等会还得向我们道歉呢。中国一大开到后期,一个陌生人敲门进来,到处扫了一眼,不好意思走错了。我们当时立即转移。

     十几分钟后法国巡警进来抓人,我们人去楼空。新生共产党差点被一网打尽。路易听了之后说,哎呀,没想到还有这个事情,真是狼狈啊!

     两位西方军官选择这些地方,无非就是说,我当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可是注资了,而你现在是一个绩优股,不要忘记我。

     4 台北市长柯文哲:访井冈山延安西北坡,寻找“思想武器”

     柯文哲,台北市市长,去年访问上海。他参观了一大会址,并且发表感言,“在这一刻着历史痕迹的伟大建筑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柯文哲说,他18次到大陆,除新疆、东北外,其他省他几乎都去过。他来到中国,不是看大熊猫、兵马俑、万里长城,他的足迹遍布了井冈山、延安、西柏坡、遵义,高度政治化。

     他说,去延安是因为这是共产党走向成功的地方,可以从根本上学习共产党的经验。柯文哲在战胜了连战的儿子连振伟当选台北市市长的当天晚上,召集起了自己的政府班子讲话。

     讲什么话?讲毛泽东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说的话,两个务必——务必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务必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毛泽东讲两个务必,是中共要进城了要执政,柯文哲讲两个务必,是他们也要掌握台北市执政权了。他看完中共一大会址后,印象最深的是毛泽东写的八个大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虽然柯文哲是一个台独分子,但是他却在借用共产党的思想武器。我们现在很多人觉得,我们自己没有思想武器了,武器都在西方,得到西方去。但是柯文哲却一遍遍来,为什么呢?因为中国共产党有韧劲。

     5 刘仁静:19岁少年成一大代表,永远写进历史光荣册

     共产党的韧性是从哪里来的?

     建党之初,在石库门的小屋子里,谁看好这个党了?1921年建党,当时中国社会200多个政治党派,中共成立了,其中一个。每天成立的组织和解散的组织一样多。就连我们当时的中共发起人,当时也并不怎么看好当时自己亲手发起成立的这个党。

     建党的两个中坚人物,南陈北李,陈独秀和李大钊,中共叫什么名称,都是在广州的陈独秀和在北京的李大钊书信往来一来二去决定的,但中共一大召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与会。

     陈独秀当时在南方政府出任教育厅长,因为当时有笔款子需要盯着;李大钊因为当时北洋军阀政府财政困难,停发了北京8所高校的教职员工薪金,成立了联合索薪委员会,李大钊作为委员会的重要负责人,整天开会没有时间去上海。

     当重大的历史事件发生的时候,伟大的历史人物却错过了伟大的事件。这就是当局者迷的历史。我们今天回过头去看,中共一大会议是有重大的历史象征意义的。

     我认为,这些所有的意义都是来源于,它今天成功了。当年谁能想到,28年以后,共产党能夺取全国政权?中国有句老话叫作“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中共一大与会人员全是知识分子,按照那句话,别说三年,三十年、三百年都不成。可是它却在28年之后夺取了全国政权。中共一降生,就长得又白又壮让别人一看就说,这小孩前途不可限量?没有的。中共的降生更像是一个瘦弱的小孩,这孩子能长多大谁都没把握。

     参加中共一大的13个代表中,最年轻的北京小组成员刘仁静只有19岁,也就一个应届高中毕业生的岁数,现在这个岁数还要家长陪着参加高考,刘仁静已经是中共一大的代表了。1983年,我们国防大学一位党史学教授采访刘仁静。他已是中共一大代表中最后一位在世的,80多岁了。

     我们学校教授问刘仁静参加一大的感受,刘仁静就一句话,根本没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一次会啊,不就到上海去参加一个会嘛,谁能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一次会啊。李大钊不去,北京小组就空出了一个名额。

     问资深同志们,首先问邓中夏,邓中夏说不去,他要去南京参加中国少年协会的会议;再问罗兆荣,罗兆荣要召开工人座谈会议,也没有时间去上海。

     你看当年,大家都很忙。陈独秀要盯住贷款,李大钊要盯住工资,邓中夏要参加少年协会的会议,罗兆荣要组织工人座谈会。刘仁静在回忆录里写,“这个莫大的光荣就这样历史地落在了我的头上。他们谁都不去我去了。”

     刘仁静虽然之后被中国共产党开除,但是中共一大的标准头像图里,刘仁静是居中的,他就这样不经意间流芳百世了。而随着历史推演,邓中夏、罗兆荣这些名字却逐渐被淡忘了。

    

     参与中共一大的13人,其中第一排左起第四位为刘仁静

     6 没有红色霞光从南湖射出,一大13人命运中看出凄风苦雨

     中共是个“好运团体”吗?当年有谁在意它?我们今天拍宣传片,中共一大在法租界被发现,最后转移到了嘉兴南湖。一团红色霞光从嘉兴南湖的红船上射出。

     我觉得这些艺术想象是可以的,但是当年的实际哪有一团红色霞光啊?中国共产党是在凄风苦雨中成立的。当年与会的13个人,中共共产党的发起者,何等重要的历史地位,当年有谁在意了?中国共产党刚刚成立不久,就走的走散的散,有更好的去处。1922年,陈公博脱党,1923年李达脱党,1924年李汉俊脱党,1924年周佛海脱党,1927年包惠僧脱党;1930年刘仁静被党开除,1938年张国焘被党开除。13个代表,自己走掉的、被党开除的有7个,其中陈公博、周佛海当了大汉奸,抗战胜利后被国民政府判处死刑。

     这7个人,我在《苦难辉煌》中做了这样的假设,如果历史是可知的,他们会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之事?就像打牌一样,你知道所有的底牌之后,你还会这样出牌吗?当然历史不可知,但如果可知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做。你们亲手发起的政党,28年之后夺取全国政权,用得着当汉奸吗?用得着当军统特务吗?有谁知道这个党今后会有这么一番作为?没人知道。就这样走了。

    

     我有个很俗气的比喻,就像买彩票,你其实中了大彩了,可你不知道,以为是张废纸一钱不值,就把它撕了。等到兑奖那天,发现自己中奖了,再到废纸篓去找,可是撕得太碎了,兑奖号都对不齐了。当然他们的选择也可能是因为畏惧牺牲。这13个人中,王尽美,1925年牺牲;邓恩铭,1931年牺牲;何叔衡,1935年牺牲;陈潭秋,1943年牺牲。13个代表,除去自己走掉的,被党开除的,当特务的,当汉奸的,牺牲的之后,从头走到尾的只有两个,毛泽东,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董必武,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只有这两人,最终走向了天安门。

     中共的艰难,我觉得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形容词、副词或者什么添油加醋,中共的艰难仅从中共一大13个代表的各自走向就可以看出来。它之前有好运吗?有红地毯吗?欢呼夹道?你从延安、井冈山、天安门,胜利都是你的?没有的事情。无尽的流血牺牲和万水千山的阻隔。

     我们今天大学讲党史,网络上微信上讲党史,有人讲中共的胜利是投机取巧阴谋诡计,你弄个阴谋诡计给我看看,你能胜利?这个党没有任何的好运,没有任何的资源,当年建党,200多个政治团体,共产党只是一个边缘性的力量。而这个力量,能够从中国政治舞台的边缘走到东方政治舞台的中心,影响世界格局,改变世界格局,靠的是她的韧性,靠的是有历史自觉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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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为什么让我至今难忘

     乔家大院能够“做大做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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