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学者为何回国
2017/3/24 陈安看世界

     一个国家由长期积弱开始变得有些活力的时候,海外的游子回国效力的理想特别容易被激发。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智慧可以在这样的过程获得最大限度的利用。

     可是,当一个国家由强国向更强国过渡的时候,为什么还有很多学者愿意回国呢?要知道,此时,中国和发达国家的条件开始接近,此时的历史使命感已经弱了很多。

    

     在这样情况下,一些学者(也许是绝大多数,但一定不是所有,请别在这样的字眼上和我吵架)的回归完全是习惯使然,和理想、抱负、爱国均毫无关系,倒是和利益考量、文化背景有着比较大的关系。

     一位游客在我昨天写的一篇文章后如是留言,我觉得非常准确:

     “我现在非常想念喧嚣的气氛和俗世的气息,到美国呆了快8个月了,太难受了。深刻体会到,中国人就应该呆在中国,我们需要那种喜气洋洋的喧嚣和热热闹闹的俗世生活。再熬4个半月就可以回到温暖的人群中了。美国是美国人的天堂,但不是我们的。”

    

     中国人比较土的一个观念是衣锦还乡,拔剑四顾居高临下。可是,在西方文化的背景下,你成就了,别人依然或者更加尊重你就是,而表现也许就是同行给你的多了一秒的微笑或单位多给你一个专用车位,绝不会出现前呼后拥的场面,更不可能引得大家全都顶礼膜拜你。

     但是国人不同,一旦一个人有了些成就,四面的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恨不得把你当天神敬,而不客气地说,我们中国人也会享受于这样的一个被尊重的氛围,口里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则乐得开了锅。

     中国一些在西方有了些许成就的学者,在西方仅受那样的尊重,而一旦回国则被人顶礼膜拜,要什么得什么,想什么来什么,服务得让他妥帖得不行,这样的比对之下,一个之前就被中国式成功思维模式定型了的学者,会选择哪里就职,简直是不需要多说的。

    

     不过,钱永健这样的学者就不会回来,因为他不是中国科学家,甚至没有在中国待过,那么,成功所带来的中国式“伪快感”对于他来说肯定是觉得可笑,而不是坦然受之或趋之若鹜。

     西方对于成功的定义有很多种,每个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去生存、生活、工作、追求,别人的成功只给自己带来看客般的感觉,也就自然不会产生热衷、追随等行为。这是对于成功的理性理解。

    

     而国人,乃至很多亚洲人,取得成功意味了太多别的东西,暮登天子堂,朝看天下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仿佛整个天下在成功的那一刻全成了自己的,而成功带来的收益也确实从物质到精神全有了,无所不包。如果一个人在中国接受了中学以上的教育,其实也就意味着这些思维模式会进入他的灵魂,即便你在美国英国和人家白皮肤的人多么多么和谐,能够看得懂一切英文的东西,进行任何层次上的交流都毫无问题,可是你的骨头里却依然是这些腐朽的玩意,一旦得着机会体会这种腐朽但是诱人的气息,一定就当仁不让起来。

    

     这么说,也许一些海外回来的学者会不高兴,当然,我们也不否认存在一些海外学者回国是想认真做事的,但是另外一个方面,确实也有很多在海外成功之后来中国享受这种成就所带来快感的人,我们中国人自己当然不能把热心的人再打回去,或者伤人家的心,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依然要有一个理性认知——有限度地尊敬,有限度地欢迎,有限度地为之服务,至少不要服务周到到让人笑话,至少不要服务到家到远远超过对国内的人【所谓的引来女婿气跑儿子】。

     我觉得,中国人对于成功的理解即便显得庸俗一点,也没有关系,怕就怕的是有些人在国内享受成功带来的各种庸俗收益,但是却嘴里说着义正词严地话语,那就问题大了。

     我引用过杨绛先生书里的一个故事,说某大清留学生在法国“叫一个局”(找一个妓女),结果,人家法国小妞来了后只聊闲天不进入正题,把他给急的,又没有自信去直接要求。最后感慨道:他妈妈的,大清国羸弱,害得老子在国外叫个局都玩不痛快。于是,这个人也希望国家强大起来。

    

     我对杨绛先生这个故事再演绎一句,估计这个留学生到了重要场合、甚至报章电台也会不断高呼爱国口号,也许还会泪流满面呢。

     希望国家强大是每个中国人都会有的想法,但是,不能因为有些人口里说着爱国,且自己也算有所成就,我们就以为他全是纯洁的心思了,就把他请回来当超越其他同胞的高级华人。

    

     说严重点,也许他也象以上这位大清国留学生一样,因为某些不便明说的理由而表明自己爱国呢,这样的爱国究竟有怎样的价值?我想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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