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千人”违规问题的扫地僧语录
2018/3/10 陈安看世界
我眼里的老戴在Sweeper眼里就是小戴了，明显对我关于“多人计划”新公布“退出机制”的判断不服气。说实在的，我倒是希望英国的老戴对中国科学官场这般情形的认知是正确的，但是理性是理性，理想是理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只是，让我非常诧异的是，一个群体，一个在海外还算得智力之士的一个群体，为什么很快就在全国科学人民眼中“集体腐烂”，乃至有了解或认识这个群体不少人的同行用“没有一个好东西”这种极端的判断来评价呢？在我的概念里，很多国产的荣誉地位尽管一定会最终走向烂掉，但是总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多人计划”的入选者很快就把这个群体的声誉一步推向深渊，让人颇有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感觉。
Sweeper提到了吴思从潜规则的角度诠释的“皇上也是冤大头”这个现象。其实，俺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而且比潜规则的归因还要更本质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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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没有话语权就没有一切的环境里，争夺并取得第一话语权是人奋斗的第一目标，因此，对于一个有一定权力的人，他所有的行为其实都在为取得更好的话语权而做选择。中国特定的环境里，元首之下的所有人都只是二把手乃至N把手，即便他是一个小区域里的一把手，但是却每每拥有典型的二把手或N把手心态，做事只(或首先)以取得下一步的更高话语权为最高指向，所以在为官的过程中必然是缩手缩脚的，他们的心态是：一旦老子当了老大，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现象。而如果自己当不了老大，就一定是在为当老大而不懈努力的路上。至于做事，那是不比的，这也是庸官不断出现的核心原因。
但是，老大在一个国家只会有一个，而且按照传统，一般都是一当就是十年或以上，那么，对于绝大多数可能的候选者而言，往往努力之后就会发现没有任何意义，这样，努力就变为在不降官的前提下为个人捞到更多的好处，整个官场之糜烂也就可想而知了。
记得洪承畴在对抗后金的过程中，下属的将领们就有这样的感想：老子死了连个名字都留不下，留名的全是最高领导，我们只可能是炮灰，如此，还玩他妈什么命啊!而洪承畴这个级别的领导死了皇帝还会祭奠祭奠，至少极尽哀荣吧。所以，下属将领们选择投降兴许还能和对方谈点条件，至少保住活命吧。当然，最后洪承畴本人的结果则有些戏剧性，他也选择了投降，也许内心里也认可了给皇帝老儿当炮灰也没有了意义。
常此以往，庸俗哲学就会占领除了老大之外的所有人的思想，整个官僚集体自然就变成了只以追求自我利益(升官或发财)为唯一目标的人群。
而在一个现代社会里，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实现价值观的途径，每个人作为个体都至少是得到尊重的，而官员们的升官是要靠能力和选票实现的，而非只依靠在上面的更大官员的提携，甚至，市长有市长的竞选途径，总统有总统的竞选风格，大家各安其位，各争其位，也就各得其位了，即便某个目标达不到也不是人生价值的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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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我们的问题一直不是缺乏人才，我们也从来不缺乏吸引人才的策略与手段，而是缺乏对一个非人才的一般人的尊重，从而人才们也一定会有一天沦为“破鞋”(文言文叫敝履)的地步。
我以前有个观点——中国科学官界要首先学会尊重人，而不只是尊重人才。
原因很简单，人才过段时间或者换个环境可能就不人才了，此时我们还尊重吗？作为曾经在很久以前当过人才的人，难道没有体验过被冷落的感觉吗？
事实上，我们也多次看到有些人在“人才期”过去后，立刻投到另外一家继续做“新人才”的案例，就是发现一旦不是人才，就会连基本的尊重也没了。如此，就只好在“人才”的临界点上惶恐着，而精力也就全部放在了怎么长期保持“人才”这个称谓上，对于很多擅长钻营之士而言，就是不断地在找下一个愿意当冤大头的人家。进入“多人计划”的人都有这个聪明劲儿，这个群体就如Sweeper大侠所说“学问未得真趣，脸皮比较厚实，当事人忽悠掌权者的兴趣，特别旺盛”。
Sweeper语录——
小戴啊：岂不闻“皇上也是冤大头”？安博士的管理眼光，的确要比你的激光眼更老辣啊。
就我老眼昏花，近年来所见所闻的千人统计小样本数据来看：
1)千人违规的，是大多数。几年来，千人计划违规生态群，已经成形。
2)一方面，明知违规还要申请千人，并以地下工作者的精神埋头逐利的，在海外学者中是一个特殊群体。
其基本特征是：学问未得真趣，脸皮比较厚实，当事人忽悠掌权者的兴趣，特别旺盛。
3)另一方面，心照不宣地招纳违规千人的，也是国内单位中的一个特殊群体。
其基本特征是：实力不够雄厚，门槛比较简陋，当权者忽悠主管部门的兴趣，特别旺盛。
这两个特别擅长忽悠的群体，出乎旺盛的共同兴趣，本着贪婪的共同利益，构成了强耦合，强关联的跨洋共生态，荣则共荣，损则俱损。这是千人计划违规生态群的主要特征。
所以，就算新任吏部尚书真的打算以法责众，有意要给前任一点颜色看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古老把戏，哪里难得了海内外知识界这两个最擅长忽悠的聪明群体？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翻翻书，复习一下吴思同学在《潜规则》一书中，所描写的有关明朝著名老千 —— 钱能教授的精彩故事罢。详见《皇上也是冤大头》：http://www.oklink.net/a/0105/0519/qgzz/007.htm
http://weixin.100m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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