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康桥而徐志摩1: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2018/4/28 7:00:00 陈安看世界

     还记得前年在北大的百年纪念讲堂看到了一出完整的越剧《西天的云彩》,就是写徐志摩的,里面尽管所有的角色都是女人扮,主角徐志摩也是妩媚异常,可剧情还是打动了我,搞得我泪眼婆娑的(今夜泪眼婆娑——越剧《西天的云彩》观后http://blog.sciencenet.cn/blog-53483-226353.html)。

     关于徐志摩,老北大的中文系系主任,浦江清教授有不太客气的一段评论,我在《浦江清日记》里独到过:“徐志摩其为人为诗,皆可用肉麻二字概述之。”

     相对于徐志摩,浦江清教授应该是学术圈人,而徐志摩更象是文艺圈人,不是一个“圈”,看问题的角度也就差之万里。

     徐志摩的影响自然比浦江清大很多,当然是因为他的诗、他的文、他的爱。那场越剧里借了他的第一任夫人的口对徐志摩进行了从女人角度的评价:“志摩他心里只有爱,没有恨。”

     你可以说他爱得太多,但是他确实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女人“只有爱,没有恨”,总体而言是贴切的,而爱对于女人来说,可是是生命的全部,尽管理论上在男人一生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但是总也有贾宝玉、徐志摩这样的情种把“爱”作为一生中唯一重要的事情,而把表达爱作为存在的基本模式。

     徐志摩的一生,贯穿了三个女人的身影,俺们妄加猜测一下,其实应该不止这三位,但是这三位是不可或缺的,其他女人的重要性没有那么强而已。

    

     那么,作为“爱的使者”而非“生活伴侣”的女人在徐志摩这里,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有一首他的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尽管在这首诗的起首句里的主语是“我”,但是我们也可以理解为是“她”——

     她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我的波心

     对于情种而言,长期频繁接触不见得可以产生爱情,有时候反而会泯灭爱情的基础,这也正是“一见钟情”的重要性对于这类人要强于任何其他因素的缘故。

     不管我是投影在你的波心还是反之,瞬间的那一悸动即可成为永恒。但是爱情的永恒绝非是长期厮守,往往可能是诗里下两句所描述的——

     你无须讶异不必惊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倒是转瞬即逝的爱才更能长久,由此我们也许可以理解吸毒后的陆小曼在徐志摩眼里的样子,他不得不承担责任,为买毒品而拼命赚钱,另外一方面,那爱在毒品和赚钱的过程中慢慢被消磨着。

     如此,林徽因是聪明的,在徐志摩的爱情世界里,她“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所以,成为永恒。

     民国时代的白话文当然不如现在成熟,但是,有些显得拗口的句子现在读起来却依然觉得鲜活而有魅力,如第四句诗里的“消灭”和“踪影”的搭配,在今天一定是属于病句的,可是我读着还是觉得非常亲切,改为“消失”反而不美。

     很多人会发现这样的一个规律,那就是徐志摩的诗是极富韵律感的,这样的韵律感在其他的诗人那里找不到,或者即便找到,也不如徐的诗显得自然,如何其芳的诗集我全部读过,里面也不乏韵律感极强的诗,但是,和徐志摩相比,作曲家如果可以自由选择的话,一定是选后者来谱。

     《偶然》就这样进入了作曲家陈秋霞的眼中,于是,成为蔡琴、张清芳这样的台湾歌坛老姐姐当年年轻人必选的曲目。

     当你去听蔡琴的这首歌,会发现4分19秒的长度里,钢琴前奏占去1分7秒,歌声结束后,钢琴继续徘徊了56秒的时间,这样,整首歌接近一半的时间给了钢琴。

     听过个人演唱音乐会的朋友可能知道,单只钢琴的伴奏的演唱会不多,除非你的声音特别有感染力,否则,不敢只用钢琴的,即便是乐器之王,声音也依然单调,所以,如梦鸽这样的歌手,得用一个交响乐队甚至再多一个才行,得用乐器的声音将声音里缺陷的部分完全补足才不显得演唱厅那么空旷。当然,我去人民大会堂看了梦鸽的演唱会,结果发现几百人的乐团还是无法烘托出她的歌声来,这就没办法了。

     蔡琴、张清芳这样的歌星更应该说是歌唱家,声音即便没有钢琴,只是清唱,也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正是蔡琴年轻时长得其丑无比居然还能在台湾乐坛成为常青树的原因,反而是人到中年后,蔡琴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显得各个方面都丰富起来,长相也不再显得那么难看。这一点,其实YC和蔡琴还是很象的,只是可惜的是YC一点都不喜欢蔡琴,我把原因归结为她们俩太神似了,相互都可能不喜欢。

     诗的第二部分描述的是相会的地点和瞬间却永恒留存的原因。首先是——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命中的相遇是偶然,而原本就不是一个方向,这大概就是“爱”吧。爱绝非平行线,也肯定不是交汇在一起融合的曲线,只交错的两条线,来时两个方向,去时也是两个。

     不过,对于留意爱的人,瞬间即是永恒,所以,交汇的碰撞有了,就够了。这就是诗里的最后两句——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那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也所以,《偶然》这样的歌在KTV里是不能唱的,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试过一次,深情款款的,结果没人理会。看来配器的乐师还是聪明的,知道只有钢琴才可以配它,而钢琴之外,就是一副绝好的嗓音了。

     我一直相信,对于一个歌星来说,能够在大乐队的伴奏下高歌,同样,经常能与钢琴对话,且在和钢琴对话的时候也还能拥有气场,一把震住所有听众观众,才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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