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gether ︱?作为None Binary的自我审视
2022/3/5 12:06:50 性健康研究与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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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None Binary的自我审视文|雾里看花 【注】该文作者为哈医大在校医学生,尊重本人之意愿,特以笔名发布。 我是一个none-binary(非二元性别)观点的认同者。生理性别女,取向Bi(双性恋者)。在我看来,所谓“非二元性别”的最核心在于,不用某个死板、一成不变的分类标准去衡量所有人。如同数制并非只有计算机的二进制语言,除了四进制、八进制、十进制之外还有十六进制等等。类比肤色与种族,相同地、性别的文化规训意义或许远大于其生理区别本身。 从二进制觉醒 尽管是出生在城市的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祖父辈尚带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烙印,而这一点也直接影响到了我的父辈。 我作为独生子女一代,父亲难免把他的一些理想因素加到对我的教育上。从小被当作半个儿子教养,一贯的短发,放任我在野地里疯跑,以及那种摔倒了要自己爬起来、凡事不落人后的训导,使得我养成了“假小子”的性格。偏爱中性帅气而不是柔美的打扮,与男孩子争执甚至毫不畏惧地大打出手等等,初中甚至被认错我性别的女孩儿递过情书。 懵懂的我甚至有时会想,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孩子,而偏要生得女儿身,行为举止要去受那些诸如要温柔、端庄之类的条条框框束缚呢?而为何不能用同一标准不带传统道德的偏见去衡量这些呢?或许性别本身都是假命题?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而让我真正意识到“二进制之外”的存在,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与一个外校的学妹之间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情。我们作为文友相识,却在日久琐碎、逐渐无话不谈的交流中产生了些许前所未有的情愫。她的表白让我有些陌生的欣喜,却又不知所措。 我起初是不确定甚至有些恐慌的,但这种情感带有独占欲、排他性以及一些身体幻想的成分。在“是”或“否”之间,是否存在新的答案,或者本身就没有答案?我不确定。虽然这段情感历经了波折,最终无果而终,但它好像让我看到了自己以前没有深入去想过的东西。

四进制陷阱 后来看了一些有关性少数群体的浅显的知识,想当然地把自己归类到Lesbian(也就是同性恋女生一类)。似乎这个标签能够给我一种安全感、确定与归属感,但实际上我错了。 在我重新拾起那个“性别本身是假命题”的想法的时候。在我与生理性别意义上的异性接触时,在我怀疑并发现自己是Bi而不是Les时,在我感觉到自己的性别也许在流转与不固定之时,我好像也疑惑了,又一次疑惑了。 “恐同”欺凌,远比我想象得要普遍。在高中的班级里,我曾冷眼看到几个同学讨论关于性少数群体的话题,语气中充满着不解和嫌恶。“真不懂他们(这种人)脑子里怎么想的”、“同性恋女的怎么做那种事(性行为)啊”、“恶心”。诸如此类,我只是笑笑,不带任何色彩地旁观,但他们对于未知事物本质的排斥和敌对,却让我印象深刻。 恐惧的本质,就是对自己所不了解事物的排异反应吧。害怕的不是这未知本身,而是未知是否会改变他们现在的生活?是否会对现有的稳定秩序造成挑战? 而跳脱出这个框架来,四进制或许不是更好的分类方式。四进制本身就是个新的陷阱。只要为自己贴上标签,那么就难免落入秩序的窠臼。难免会有人存在于这分类方式之外或不被之限制....那么,假如数制本身就不存在呢?

同类和未来 人们总怀着刻板的印象看Bi,男女通吃,意乱情迷是对这个群体固有的偏见。然而,比如我既喜欢米食,也喜欢面食,可能有些人只吃其中的一种;但我两种都喜欢,也不意味着我摄入的每一口食物,要米和面都有,不过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并且,我会更在意和专注沉浸于自己吃饭的过程,而不会纠结,究竟是米食还是面食更好一点? 我与因做音乐而结识的一个男孩子的感情因为地域距离过远和物质条件差别而无疾而终。在这混乱的时间线中,高三结束的夏天,我认识了A,我现在的密友之一,他也是bi,追求一个顺性别男生而不得,因此陷入一种自我怀疑之中。他内敛,却富有思考能力与逻辑本能。 “因为他们在呼吁男性成为女权主义者的时候承认男性的所谓受害者身份,但是另一面又认为男性表达诉求是与女权对立的。”他这样分析。也是他,第一次把none-binary这个词带到我眼前。“所以我喜欢称他人为(生理)男/女性”。 可是就像开头的自我介绍般,我还是会不自觉给自己贴上生理性别和取向的标签,虽然只是在这规定的语境下,为了更方便他人理解我的处境。所谓少数群体,缘何是少数呢? 我曾开玩笑说自己多情但不滥情。但也目睹着他人身上的故事,不按套路出牌。 就如同我的一位朋友,她苦恋她的一位师兄许久,最终被那男孩子以一段真诚但语言隐晦的长文字拒绝掉,经过她同意,我谨摘录如下:“没事,大家都没有错。不管将来怎么样都希望你好,也没有什么拒绝不拒绝的,更没有什么做的好不好,感情的事情和这些没关系。”可我知道,她倾慕的那男孩是同性恋者。在她告白之前刚刚结束一段感情。 世事弄人。我到现在没有告诉她。她也残存着希望,飘摇似的等。 我也想着,如果有一天,所有人能摆脱偏见与数制的隔阂,抛却那些社会无奈的因素,彼此坦诚地相对和相爱,不要带着言不由衷的苦痛,不要在这无谓的泥淖中迷茫,审视自己,宽容自己,接受自己。 我也读了一些东西,关于更详细的性别分类,智性恋、单性恋、第四爱等等。也许是三十二进制、六十四进制,也像死板的蜂房格子、骨灰盒子,把人群细化,再细化,赶入每一个狭小的孤岛牢笼,彼此隔绝。这有什么必要么?
摆脱数制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爱我的男孩子。他知晓我的过往与想法,他或许不理解,但不妄加评论,只是出于内心恰到好处地保持尊重。 然后就是现在,我爱他,我和他在一起生活。某种程度上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但我感觉,那种环绕过我的数制的无形束缚已经消弭了。 我爱你,因为你是你。 看过一种说法,世上本只有一个性别。那就是父权制的male。而女性与性少数群体,都是作为它的对立物概念而被提出的。 然而,我不愿多想这些,我希望简单一点。就像吃饭,每个人喜欢的食物不一样,有些人挑食,不同人挑食的种类也不一样。但饭菜摆在桌上,可以各取所需,不必强迫自己或别人吃不喜欢的东西,我们应该全心全意享受摄取自己的食物这过程本身,不是吗? 珍重“爱”本身,在我看来,如果“情”是精神食欲,对温暖与安全感的渴求、以及对另一方的倾慕与欣赏,那么“爱”就是升华,是无法用文字表示的,连接在两个人之间独一无二的感动。而在我心目中,性在某种程度上只是情与爱的一种表达。我想要身体接触,只是为了离自己的爱人再近一点,更细致感知Ta的温度,像一种凭证,将承载精神之我的外壳,原原本本展现并献给Ta。 如果所有人都抛开政治与固有偏见、私心杂念与利益,勇敢地去爱,那么,数制就是不存在的。如此,性别就是假命题。我们都是人类,都一样会爱,也会被爱。牵着自己爱人的手,闭上眼睛,站在冬天冷冽的风里、炽热阳光的底下,性别这数制本身只是一道苍白透明、倒塌的藩篱。 愿有一天,世界上所有的人可以骄傲地踩在它的灰烬上,坦坦荡荡无所顾忌、干净纯粹地爱自己,爱自己所爱,也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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