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gether ︱性与爱：人性中闪烁的光 — 读《1984》之感
2022/9/10 12:51:07 性健康研究与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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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晗, 硕士研究生(2022级)
哈尔滨医科大学性健康研究与教育中心
01
《1984》一书中的温斯顿和裘莉娅生活在一种极扭曲的环境之中，除了生存，其他任何合理需要都是无法满足甚至被禁止的，尤其是性的需要、爱的需要以及认知的需要。在这个环境中，许多人的生活贫穷、物资短缺、不能接受足够的教育、情感上无视亲情友爱。这使人无法进行“爱和创造性工作”，失去了与世界建立积极联系的能力，情感集结于仇恨、战争、暴力等负面行为。在这种环境下，人们形成了一个扭曲又牢固的团体，这个团体是极度不健康、反人性的。身处其中的个体往往会被“主流”思想裹挟，加之对偏离群体的恐惧和群体一致性对个人的压力，使人很容易出现从众行为，失去独立意识的思考。由此不难看出，《1984》中的温斯顿在觉醒初期思想与行为之间的迷乱和矛盾，同样，也有温斯顿和裘莉娅两人大胆追爱，和不惧死亡的反叛行为在当时环境中的重大意义。
温斯顿喜欢自己的工作过程，他最初的觉醒也始于工作。只有在工作中，他才有机会得到短暂的自由，能够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去思考和创造，这在《1984》中描述的社会背景下是难得的。但荒唐的工作内容使他对身边的事物和信息开始产生怀疑，如果历史可以被修改、人的痕迹可以被消除、真理可以随时变化，那么还有什么是永恒的、真实的呢？此刻他开始觉醒，去发现真实的世界、寻找自己本该拥有的权利。
与温斯顿关注客观真理和探索事实不同，裘莉娅的个人解放在于追求身体和性的自由。她面临着社会要求与个人欲望之间的矛盾，因此把握一切机会尽力为自己构造一个相对舒适自由的个人小环境。裘莉娅身上有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无知和大胆，她不关心社会是怎样的、也不关心人是怎样的，一切反叛行为都仅仅出于愉悦自身的目的。
02
《1984》中对于裘莉娅的描述：“窈窕的纤腰似乎在招引你伸出胳膊搂住她，但是却围着那条令人厌恶的猩红色腰带，那是咄咄逼人的贞节的象征。”此时她是没有性别的，一切自然的爱被禁锢，通过各种手段消除男女私欲，不允许关注人的身体美。群体内部只需要一种人工创造的正向情感，因此性与美作为人性中最自然的追求，也是最受限制和压抑的。然而，裘莉娅在意自己的情欲，她反抗禁欲主义的动力来自于对性的生理需求，并不盲目地相信扭曲的禁欲主义理论，而且敢于与不正常的、反人性的规则作斗争。
温斯顿脑海中存在以前的记忆，他知道以前的人际关系并非冷漠至此，人与人之间可以表达同情、友爱、亲密等积极的个人情感。同样，性和爱也是自由的，人可以自由选择性伴侣，也可以自主设定进行性行为的目的，这些都可以以个人意志为主，性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他也意识到当前禁欲主义的社会规则侵犯了他本该拥有的权利。这一点在《1984》中有很具体的描写“成员之间唯一得到承认的结婚目的是，生儿育女。”、“性交被看成是一种令人恶心的小手术。”
温斯顿与裘莉娅的行为是对禁欲主义最具象、最直接的宣战，这是具有重大意义的。私欲和爱，两种被社会清除一切表现形式的事物，实际上在暗处不断发芽、生长、悄然滋生。这一次做爱，可能无关爱情，而是意志上的同频，是两人对现有社会制度的反叛。
03
性作为人的本能，它能独自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非规则所能控制的。因此，想要保证社会稳定，往往会对其加以限制，这种限制可以是道德上的要求、法律的规定、社会观念的约束等。在《1984》中，集权主义对性的限制走向极端，甚至转为完全摧毁。这和书中描述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是非常相似的。子女与父母之间的亲密、温馨与爱是生来就有的本能，父母爱护子女、子女信任父母。但这种天然的情感也被限制了，子女被有计划的教唆反对父母，侦察父母的言行，向思想警察告密。种种做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灭人性。
对性生活的剥夺，必然会使人变得扭曲，而人若丧失了与生俱来的种种原始情感，甚或是情感的表达渠道也遭到封锁，只保留一个人为设定的宣泄途径，那么人的主体性必然会被消解殆尽。
然而，禁欲主义终将受到来自人之天性的挑战，个人情感需要得以抒发，即便在《1984》中没有继续描述未来的发展方向，但我相信人类社会终将走向自由、平等、友爱和开放，因为这是来自人灵魂的指引。
注：图片为同名影片截取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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