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龙新书《朝前》正式预售:我一度以为这是我的遗书
2022/9/13 12:01:40 李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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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创业者,也是一个作家。
创业七年,刚好是写作七年。根据生物学的说法,人每七年,全身的细胞会更新一遍,也就是一辈子,这么说,已经过了一辈子。
这本小说开始于在我三十岁生日前的一个夜晚,本想纪念创业五年的心酸和苦楚,想写写几个创始人背后的故事,写着写着,就写偏了。
不是因为我和几个老友的故事不够精彩,而是在创业和商业的浪潮里,有更多更精彩的故事,一个接一个浮现眼前。
于是,我写着写着天亮了,写着写着天黑了。
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梦到坐飞机时飞机脱离地球表面,在空中爆炸,我从天而降,嘴巴里还在计算着什么,我仔细一听,嘴里全是KPI。
突然间,我就醒了,桌子上都是口水,真恶心。
我愣在书桌旁,想:天,我是什么时候,被数字搞这么焦虑的?
这个稿子就这样,耽搁了。
其实创业后,我每天都很焦虑。几年前,我和两位同事一起离职,从线下教培行业走上网络,摇身一变,成了线上教育的讲师和联合创始人。
五年里,我们经历了融资、扩张、商业化、投放、增长、优化、裁员……那些我当老师时,从未听过的词,在这五年里,几乎每个人嘴巴里都在重复着:什么底层逻辑、集体赋能、个人算法……
我开始怀疑,是自己不合时宜,还是他们故弄玄虚。
但很快,我也适应了,我也开始在每一个会上讲这些话,说着那些自己年轻时听不懂的语言。
一是因为这样交流方便,二是在这样交流中,我和我的合伙人确实赚到了钱。
但,就这样,我们离初心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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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刚进入这个行业时候,大家都自豪地称呼自己为老师,父母亲人问到你做什么时,大家都自豪地说:我是做教育的。
很快,随着许多公司上市,人们手上的股票期权越来越值钱,人们套现走人,买房买车买马厂买游艇。
商业化让教育越来越快,快的背后,就是大量的复制教学和没有灵魂的内容。
于是,更多资本入场,投放大战一触即发,人们意识到,赚钱才是王道,内容啥的,根本不重要。
讲课就是学生买你的时间,时间够了就够了,至于内容讲成什么样,都不重要。
于是,大家开始不好意思说自己做教育,称呼自己为教培行业的人。
再之后,资本接管了教育赛道,曾经的批课大赛变成了投放大战;曾经大家在教室里对着学生一遍一遍过自己的ppt,现在大家在投资人的办公室一遍一遍过ppt;曾经自豪于学生考了高分,现在骄傲于年底营收拿到了高分。
时代在变,直到第一批做教育的人,连教培行业都不好意思呼之欲出,于是,他们改口了,说自己是培训行业。
“教育”两个字,离自己渐行渐远。
我们都是在这个乱世里,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无论是黑是白,眼里只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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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天是教师节,一个教雅思的老师跟我说:“昨天一个学生祝我节日快乐,我X,我才意识到,我是个老师。”
没过多久,他也不怎么上课了,好像加入了一家在线教育公司,没几年公司上市,他卖了自己的股票,财富自由了。
前两年,他的微信签名一直有一行字:一家五口,没有工作。
谁也见不到他,据说他去加拿大了。
时代的荒谬还没有结束,烧钱大战一触即发,到处都是无休止的投放。
仔细观察,几乎每一家教培行业公司的CEO都不是做教育出来的,他们要不是搞投融资的,要不是做互联网的。
没有教育者和老师在这个时代站到高处振臂呐喊。
那么,他们在哪儿呢?
他们在给资本打工,一点期权和股票,一点高工资,就能让他们放弃掉理想,从教育行业变成培训行业。
传道授业解惑变成课间拼命营销,学生考试的通关率变成了老师续班的通关率,那些有关梦想的一切,在数字面前,惨不忍睹。
当然,这也是我在三十岁后慢慢意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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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这么多年,我做过管理,谈过投资,带过业务,培训过老师……但唯一能给我成就感的,还是上课。那种和学生近距离接触的感觉,让我始终感到年轻。
但在数字面前,那种年轻,算得了什么?
我不是唯一,没有人经得起数字的诱惑,毕竟在哪儿上课不是上课?
又没过多久,时代再次变迁:双减政策来了。
这一下子,变天了。
上市公司股票拦腰被斩,大公司成堆成堆地离职,资本溃逃的背后是一堆堆的烂摊子,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一堂堂没有上完的课,还有一场场永远实现不了的梦。
我是在政策发布之前辞职的,辞职了我付出六年的公司,很多人夸我运气好,跑得早,但只有我知道,自己早就厌倦了这背后的商业逻辑。
那一次次无休止的投放,让老师看不到教学相长;那一轮轮看不明白的融资,让学生们的成绩没有任何提高。
投放大战下,一个学生交的钱,百分之八十都用在了广告里,这内卷的在线教育,终于有了尽头。
辞职后,我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状态越来越差,那时严重的焦虑和痛苦让我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能救我的,只有酒精。
于是,我决定一个人去各个地方旅行。
我背着包,往南走,我看到一个个僧人在打坐,看到一位位农民在耕地,听到农村里孩子的笑声,看见地铁旁成年人的泪滴。
我开始意识到,过去那几十年,时代的脉搏如同大江大海,波澜起伏。
人在波浪中,抬起来是天,跌下去是十八层地狱,而我就在这大浪中跌跌撞撞,浮浮沉沉。
走得太快,容易忘记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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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太久,忘记了怎么出世,久而久之,也就看不清灵魂的入口了。
回到北京,我跟两位合伙人通了个电话,喝了顿大酒。那天夜里,我们回顾了过去几年的旅程,想起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波澜起伏,我说,二位兄长,就此别过,我好好写书去了。
后来我也慢慢明白,那些在这个乱世赚到钱的人,无非是时来运转,那些没赚到钱的人,要么没找到时,要么没看到运。
只不过,凭什么是这群人,不是那群人,我想也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那天回到家,把讲过十年的课件收在一个文件夹里,把翻烂的讲义扔进垃圾桶,认真地鞠躬告别。在此之后,我见了很多教培行业的前辈,其中一个,就是那位雅思老师。
我问他最近在干嘛?
他说了简单而有力的三个字:当老师。
我知道他损失了很多钱,那些股票可能瞬间就成了废纸,他的微信签名也改了回来:一个人民教师。
他回到了高校,继续教英语。
还记得那天,一桌人在吃饭,他喝了两杯,说了句特别亢奋的话:教培行业没了就没了,也没什么值得叹息,就当做了个梦。
但教师行业不会没有,教育是永远的未来。
桌上的人都为他鼓掌。而我如梦方醒。
资本的自然规律是扩张,商业的自然规律是增长,扩张和增长都没错,只可惜,没有教育支撑,这背后就没有灵魂。
教育的背后是灵魂,就如文学一样:你可以写十万字,但不如一句诗打动人;你可以赚一个亿,但不如一节课让人终身难忘。
想到这儿,我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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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时来时去,能控制的,不是趋势和时代,而是我自己。
就算我什么也控制不了,至少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对这世界的看法以及自己面对时来时去的态度。
于是,我再次翻回这个小说的文件夹,那时我已经快三十二岁了,那时我想起一个朋友,叫陈朝钱,他是个老朋友,他的故事,更值得书写。
于是,我关掉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头到尾,写完了这个小说。我曾一度以为,这是我的遗书,写完这本书后,我可能就停笔了,但写完后,我自愈了。
这本书前前后后,用了三年多的时间:酝酿、生活、动笔、完稿。
我知道,这本小说结束后,我应该很久都不会再动笔了。
写这本小说时,就像是在做梦,如梦如实,如度过一个世纪,如度过一个人一生的旅程。
笔下的时间,如同时光到来,如同时代远去,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寒冬。
从冬天写到春天,从南方写到北方。
就从这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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