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晓芒:我是用全部生命在搞哲学
2022/12/15 22:05:09 哲思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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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晓芒(1948年4月7日-),中国著名哲学家、美学家和批评家。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教授、德国哲学研究中心主任,中华全国外国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湖北省哲学史学会副会长,《德国哲学》主编。曾任武汉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德国哲学,亦研究美学、文化心理学、中西文化比较等,创立“新实践美学”和“新批判主义”,积极展开学术批评和文化批判,介入当代中国思想进程和精神建构,在学术界和思想界有很大的影响力。代表性著作《思辨的张力》、《文学与文化三论》、《新批判主义》、《实践唯物论新解》等。
邓晓芒有着超越常人的理性思维,在他看来,未经反思与理性安排的生活是难以忍受的。他最乐意干的事情是在自家书房里看书、做研究、写文章,不愿意一天到晚在外“瞎折腾”,甚至连办公室都很少光顾,更别说隔三差五出远门了。因此,如果不是心怀“传道、授业、解惑”的责任担当,没有老友与学生三番五次的盛情邀约,他大概也不会有最近这一次华南师范大学与暨南大学的讲座之行,我们也将失去一次与他亲密接触的良机了。
那一天,雨从深圳一直下到了广州。一大早,当我们一路狂奔前往赴约时,邓晓芒已经在华南师范大学校方安排的宾馆房间里忙活开了,运气调息,为当天的采访与在暨南大学的讲座储备能量。门铃响,房门开,映入眼帘的是邓晓芒那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房间里陈设很简单,房间里的人也单纯,几句简短的问候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在近一个半小时的对谈中,邓晓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坦率,将他的人生经历与幕后花絮娓娓道来。
真正的哲学是拿命活出来的
邓晓芒认为,一切学习都是自学。对一个人来说,主要的学习经历不是在学校,而是自学。虽然邓晓芒出身书香门第,其父曾担任《新湖南报》社长,但是他坦言父亲对他学习哲学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自学,为邓晓芒深涉哲学领域铺上了厚实的路基。
1964年,邓晓芒下乡了。他是和学校其他同学一起报的名,临出发前还戴上了大红花。此前他正在长沙三中——今天明德中学的前身——就读。学校的学习中断了。
下乡第一站在湖南省江永县农村。到了那里,沉重的农业劳动和学习农活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看书。两年后,文革之风吹到了江永县城,知青们又奋不顾身地投入了运动。1968年是知青们彻底放松的一年,大家都丧失了理想,感到茫然。知青点里有一个朋友张某,不爱出工,也不想着赚钱,头发留得长长的,平时在山上、树林里、知青点到处闲逛,饿了就去别人那里蹭饭吃。张某平时爱和周围人谈论哲学,说得头头是道,让邓晓芒很是崇拜。“一个人如果从小任何人都不曾崇拜过,那他是不幸的;但更其不幸的是,他一辈子也不敢超越他所崇拜的人。”说到张某对自己的“启蒙”,他至今依然心怀感激。
江永县那一批知青中有几个人开始学习、研究哲学,就是在张某的影响之下开展起来的,邓晓芒即是其中之一。当时能看到的哲学书很少,知青组里只有几本砖头厚的马列主义方面的理论著作,邓晓芒挑了其中一本最薄的,即列宁的《共运中的“左派”幼稚病》,开始认真地读起来,用分析文章段落大意、中心思想的笨办法,一段一段地去啃。他在下乡期间的日记中写到:“要磨练自己的思想。”强烈的思想自觉迸发着他自学的激情,推动着他走向学术生涯。 邓晓芒说,那时候没想着准备什么考试,纯粹凭着兴趣阅读,倒更能读得深、想得透。“我学哲学决不是为了要成才,而是为了自己的兴趣。”正因为纯粹出于个人兴趣,他的整个自学经历都充满了乐趣。不管现实条件多么艰苦,他都没有一点勉为其难或卧薪尝胆、苦修苦炼的感觉。
1978年,已经返城的邓晓芒站在了人生转折点上。因为前一年报考大学本科得知年龄已超过湖南省规定的25岁上限,邓晓芒选择报考硕士研究生。他报了国内最“牛”的学术机构——中国社科院。很快复试通知下来了,当时他还在一家水电安装公司做搬运工,领导对他刮目相看。赶到北京复试拿到了80分,自我感觉良好的他却一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父母的问题尚未解决,导致审核没有过关。其实作为第二志愿的武汉大学的陈修斋老师曾经在收到他写的两篇文章后回信,承诺只要分数过线就会录取。可惜第一志愿单位没录取,而且直到寒假时才把邓晓芒的材料转给武大,致使他第一年考研无功而返。
一次的不利,挡不住有志者前行的脚步。机遇的大门,常为目标笃定的有志者敞开。陈修斋老师本来是隔届招生,但为了不耽误邓晓芒,决定破例在第二年继续招生,并且为了有利于他今后的学术研究,建议学过俄语的他在英、法、德语中另选择一门作为外语考试科目。邓晓芒起初想学英语,但由于英语拼读不一致而感到难学,因而转学拼读一致的德语。他四处打听,找到长沙一位学过德语的老先生求教。通过8个月的学习,考试拿了51分,成功过线,让打算在外语考试分数上为邓晓芒“开绿灯”的陈修斋老师用不着那样做了。
在武汉大学求学期间,邓晓芒把学习德语与研究哲学结合起来,而结合点就是翻译。由于缺少真实的语言交流环境,导致邓晓芒的德语水平停留在“聋哑阶段”,但这并不妨碍他一头扎进自己的德国古典哲学研究中,在康德与黑格尔的世界里走到人迹罕至之处。他坚持每天翻译三五百字,不完成任务不睡觉。兴趣的驱动,持久的耐力,信念的坚守,造就了他的一部部经典译著,也让他在哲学之路上日益精进。 “我是用全部生命在搞哲学,或者说,哲学才是我真正的、内在的生命,是我的人格和性格的表现。”对于邓晓芒而言,无论是在挑土、搬运,还是在读书、写作,都是真实不虚的生活经历,也都是塑造独立人格的哲学修炼。即使再苦再累,只要活得充实,让自己的生命经得起反思,那就无怨无悔。
甘坐学术研究“冷板凳”
作家刘墉曾写到,有人得知他作为诗人、画家却不喝酒很是吃惊,问他灵感如何得来。他说,有些人非借酒不能画、不能写,我却不必喝,就画不完、写不尽,请问谁的功力高?身为德国古典哲学研究的知名学者,邓晓芒去过两次德国,第一次一月,第二次一周。在邓晓芒看来,研究德国古典哲学能去德国感受一下当然挺好,但对此并无硬性要求。当年康德在哥尼斯堡谈起中国见识不凡,人家问他何时去过中国,他说自己从未去过。做哲学研究,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载于哲学经典,在书中就能发现哲学家思考什么问题、如何思考问题。而通过其他方面的阅读,也可以看到哲学家所在国家精神文化的大致面貌。
邓晓芒以西方哲学研究而闻名,却不像一些学者长期浸淫于西方国家当地的学术文化环境,头上没有什么“海归”的光环,在一些人眼里大约是有些平淡的。除此之外,他做学术研究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低调平实,也不见有特别苦闷或者特别意气风发的日子,学术生命中似乎少了一些所谓的“大学者”的奇崛经历,在有的人眼里可能也缺乏故事色彩。其实真正的学术研究往往要坐冷板凳,康德每天5点起床,然后沉思、写讲稿、写著作、讲课、散步、阅读,看上去也是十分寻常乃至于乏味的。
当被问起在学术上进展最快的是哪一段或哪几段时期,邓晓芒的回答十分坦诚,却很是触动人心。他说,好像没有特别的时期,每段时间自己都抓得比较紧,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和杨祖陶老师合作翻译康德的“三大批判”,即《纯粹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和《判断力批判》,是邓晓芒学术研究中的里程碑式成果。前后共花10年时间,但他仍不觉得艰苦。最初是人民出版社的张伟珍女士联系杨老师,希望他翻译康德的“三大批判”,他就带着邓晓芒一起干。邓晓芒当时对于电脑打字还很不习惯,就想通过做翻译来换笔,练习并习惯打字。因为翻译毕竟不是写作,是个技术活,不存在打字影响思路的问题。邓晓芒主要负责翻译,经常翻译完一两万字就交给杨老师,杨老师负责校对。杨老师花在校对上的时间比邓晓芒花在翻译上的时间要多得多。他们一直用这种默契的流水作业方式把书翻译完了。
邓晓芒作息很规律,不像一些人喜欢熬夜读书、写作。他说:“我是比较冷静、比较理性的一种人,我的生活都是理性安排的。”虽然从不寄望于在夜深时分碰到灵感,但在讲课的时候常能冒出灵感,所以他认为课堂录音很重要。现在,有学生长年累月跟着他,他走到哪就跟到哪,把他讲课、讲座的视频录下来然后传到网上,这也为他“回放”并记录下自己的灵感提供了便利。
用理性安排生活,还表现在邓晓芒不爱“凑热闹”,能够在一方天地里扎下根来安心做学问。对于邓晓芒来说,武汉是他的第二故乡,他已经习惯了在那里生活、为学。即使是好友相邀,他也丝毫不愿“挪窝”。上世纪90年代,他的好友张志扬、陈家琪、萌萌——他称之为“海南三剑客”,一起力劝他南下海南,被他婉言拒绝。“他们当时还有一种浪漫情怀,都是文学迷,觉得海南好,偏于一隅,是个‘世外桃源’或‘自由王国’。我说我要干活,我不想去。我没有什么浪漫情怀,我就是想踏踏实实干点事情。我不想瞎折腾,而换个地方就意味着一次大折腾。”当时去海南形成了一股风潮,却没有吹动“坚如磐石”的邓晓芒。
由于精力主要倾注于学术研究,邓晓芒渐渐“荒废”了一些兴趣爱好。邓晓芒原来的业余爱好是美术,从乡下返城后还跑到湖南师范学院美术系混在工农兵学员中间蹭课,画石膏像还得到老师指导,因为老师以为他也是工农兵学员。后来他又迷上了雕塑,自己在屋子里弄雕塑。他还喜欢看文学作品,因为他觉得文学是一种比较本质的生活,一个人要丰富自己的生活,除了接触现实就是要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把作者凝结在文字中的生命体验与思想结晶吃透、消化,实际上就相当于自己多活了几辈子,世界再大也能尽收眼底,生活会更加有趣、更有味道。和当时武汉大学的杨小凯老师一样,他也曾试过写小说,开了好几个头,有一次写了好几万字,终于半途而废。“太理性了写不成,每写到一个人就要去分析他的心理,这样就写不下去了。”他也曾爱过写诗,写过不少但自认为没有写得好的。这些爱好,全部被学术研究“打压”或“取代”了。
邓晓芒坦言,自己不是圣人,面对诱惑也会动心,但是一想到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学术研究——要做,就会自动屏蔽掉其他东西。他着迷于哲学,并且把它当成自己毕生最重要的事来干。现在看来,这项事业还远没有到打上句号的时候。
较真的现实观察者与学理论辩“战士”
如果单纯“以貌取人”的话,身形瘦削的邓晓芒就是那种典型的文弱书生。然而,一旦你感受到他说话行文的气场,就会被那种犹如内力暗运的、极具思想冲击性的“思辨的力量”所震撼。
与很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者不同,邓晓芒不仅对学术研究狠下功夫,而且特别关注现实问题。对当下的食品安全、学术腐败、高等教育等问题,他都曾发表犀利的评论。他曾说:“现在中国知识界的问题是,坐下来想问题、思考问题的人太少。”“你能不对社会现实说话?那是失职!”不过,与一般的知识分子不同,邓晓芒觉得,哲学家本来的角色应该是跟现实保持距离,而不应该完全沉陷在现实中,最好是作为旁观者去观察现实、思考现实,拥护某一个人,或者成为某一派,就有失水准。
在他眼里,关注现实问题与从事哲学研究是一致的,无论从事多么高深的学问,都是着眼于我们生活的现实,之所以研究学问,并且有那么大的兴致,也是要为现实问题找答案。当时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康德、黑格尔的书,就觉得这种扎扎实实讲道理、以理服人的论说,是现实中所缺乏的。
关切现实,还表现在经常卷入一些论战。有一位学者甚至在网上给邓晓芒写公开信,称“论战是你的天性所爱”。邓晓芒认为自己并不是爱论战,只是喜欢讲道理,把一些道理讲清楚。与人有不同意见,就喜欢与人讨论。他回忆起当年下乡的那一批知青,有一些爱读书的人,读书之后在一起讨论,有时候有不同观点,就会通宵达旦地进行辩论。他后来经常卷入论战,道理与此相同,不过是因为就一些事情在道理上发生了交锋。中国古代名人大多不喜欢论战,只有孟子喜欢,但他还声明:“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其实,只要一个人有平心静气讨论问题的心态,就会随处发现各种可讨论的话题。当然,经常与人论战难免会被人认为是好斗。
在邓晓芒看来,不深究学理,仅凭一种灵感、体悟和既定的倾向来随意下判断,是做学问的大忌。面对那些不负责任的观点,必须铁面无情,像一个“战士”一样与之开战,把话说清,把理讲透。其中有一条底线,就是不搞人身攻击,至于嬉笑怒骂、讽刺幽默,倒是很有必要,否则一团和气的论战就太无趣了。
邓晓芒认为,中国人普遍需要提升逻辑思维能力的训练。他对武侠小说的评论也体现出这一点:“武侠小说反映出来的读者心态多半是不成熟的儿童心态,它的一个最突出的作用就是鼓动读者进入一种‘快意恩仇’、似真似幻的白日梦状态,却不需要任何常识。”“武侠小说所透露出来的文化信息,在于中国人传统思维方式偏重于直观感性和切身利害,而疏于对超越个人行为之上的普遍规范的探索,也缺乏对这种规范的信念和追求这种规范的动力。”
对于自己,他认为并没有什么逻辑思维能力方面的先天优势。如果非要说有继承,可能是继承父亲多一些,邓晓芒的父亲当年在新湖南报社作报告,人家对他讲话的评价就是逻辑很强,但还有一句是:“干巴巴的,一点味道也没有”。邓晓芒显然没有继承父亲讲话无趣这一点。 逻辑思维能力重在训练,这是邓晓芒自身的体悟。阅读与写作,就是形成逻辑思维能力的最好办法。问题在于,很多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说话、写文章都很随便,过得去就行。邓晓芒却喜欢较真,把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观他与人论辩,都是对事不对人,用语简练朴实,但直指问题症结,时有幽默讽刺,爆发出很大的能量。
以热情的态度面对生活的琐细
邓晓芒常有在家做好饭菜等妻子下班的时候,但他并不以此自夸,而认为是因为妻子要上课,做饭当然是他的事情。对于厨艺,他自谦说“就是能够做熟而已”。有人觉得一个哲学家做这么琐碎的事情,连保姆也不请,简直不可想象,邓晓芒如此回应:我不是哲学家,我就是个知青。仅仅因为对一切都感兴趣,还写了一些东西,就被别人当成哲学家了。
早前,邓晓芒一直不愿买手机,他觉得身上成天揣着一部手机实在是一种负担,并且各种电话、短信也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干扰。直到有一次他因为飞机晚点迟迟未归导致家人担心却又联系不上他,这才为他配了一部手机,而他也欣然接受。每次外出吃饭,妻子都会叮嘱胃不大好的他不要喝酒,他也十分乐意听从妻子的领导与安排。
其实,邓晓芒在家里既不喝酒,也不抽烟,甚至连茶都不喝,最简单的白开水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他曾有好几次想培养自己喝茶的习惯,却死活培养不起来,经常倒了一杯茶之后放在那里就忘记了,等记起来时已经冷了。抽烟也是一样。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听人家说抽烟有助于思考,就想学抽烟。结果适得其反,抽烟反而妨碍了他思考。因为手里拿着烟也会忘,特别是在思考的时候,烟烧着烧着就烧到手指头了,所以干脆就不抽了。
由于一心为学,邓晓芒平时对于很多应酬往往采取“能推就推”的策略。不过,学生毕业答辩后的“庆功宴”,他几乎从不缺席,兴之所至还会喝上两杯,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之一。事实上,不管是自己的“嫡传弟子”,还是“走过路过”的旁听生,只要有人向他请教问题,他都尽量做到“有求必应”。只要有学生请他评阅文章,他都“照单全收”,大到文章立意、论述结构,小到遣词造句、标点符号,修改意见“不留死角”。尽管劳神费力,他却不厌其烦,要是哪个学生的提问触发了他的思维灵感,他倒是心生感激。
邓晓芒34岁才结婚,36岁才有了孩子,他开玩笑说自己是晚婚晚育的模范。每次谈起女儿,邓晓芒就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女儿出生后,邓晓芒经常把她带到武汉大学旁的珞珈山上去玩。山上有很多蘑菇,他就带着女儿采。以前山上有很多野果,有一种乌泡子味道不错,他就带着女儿去摘,父女俩在那里游玩得很是开心。
女儿上小学时,老师常让人给他带信,让送孩子去上培优班,邓晓芒坚决不执行,后来还给老师回了一封信,说小孩子最重要的是接触大自然。不过女儿上小学五年级时,邓晓芒还是让她去上了一个由武汉市特级教师任教、招生人数很少的数学培优班,结果女儿从刚开始测试的末名,进步到了最后一次测试的第一名。虽然女儿对文科很感兴趣,但老师有一次批评她作文成语用得少、“思想不健康”,对她打击很大。女儿当天从学校回来后大哭,邓晓芒得知情况后,让女儿把那些得优的作文复印回来,跟她自己的作文放在一起,他以教授的身份来进行匿名评审,结果女儿的分数是最高的。不过,这种机智的事后补救措施仍然没能挽回女儿对文科的兴趣,最后倒成了理科“学霸”。
邓晓芒有许多的让人“想不到”。比如,想不到他常年锻炼不辍,按现在的流行语来说就是一个“健身达人”。他经常私下跟人说,做学问对人的身体与精神的消耗都很大,必须要用一套适合自己的身体锻炼方法来进行自我休整,做学问最好有一个好身体。
邓晓芒锻炼身体的方法随着年龄增长在不断调整。以前他每天做100个下蹲,一次性完成,后来觉得年龄大了,膝盖受不了,就改做八段锦。我们采访他之前,他刚刚做完了一套八段锦,效果惊人,让因为头一天下午马不停蹄的演讲、接受采访、说话而带来的咽痛烟消云散。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邓晓芒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进行锻炼“四部曲”,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早上的“节目”比较丰富多样。每天早上起床后,他会先喝一大杯水,然后站在客厅花3分钟左右深呼吸三口,以此聚气——邓晓芒以前就练过气功——用意念调息。然后是踮脚300多次。邓晓芒分析认为,脚尖和心脏离得最远,踮脚尖对心脏是一种锻炼,相当于给心脏按摩。
上午10点多,邓晓芒会在家里安装的单杠上做15个引体向上,把身体里的活力都给唤醒。可别小看了这15个引体向上,很多年轻人都做不来,更何况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当然了,60多岁对于身体健康、意志强大的哲学家而言,还是年富力强的黄金时期。
下午三四点,工作一段时间后,就做一套八段锦,做下来一刻钟,夏天的话会全身大汗。
晚上睡觉前,做俯卧撑。说出来让你大吃一惊,邓晓芒坚持做俯卧撑已有40多年,只要有空,每天做完才睡觉。在武大读研究生时,他一次才可以做六七十个,后来逐渐递增,现在一次性可以做100多个。
理性的思维,健康的心态,热情的人生态度,良好的生活习惯,让邓晓芒能够抵御岁月侵蚀,以不老之心去成就学术之志,体味生活之趣,享受家庭之乐。
本文来源于《深圳特区报》(2015年6月30日),采访人为深圳特区报记者邓辉林、姚龙华。

年少时读鲁迅先生的文章总是觉得晦涩难懂。他笔下活泼可爱的闰土,迂腐善良的孔乙己,勤劳能干的祥林嫂,都是我从不理解的角色。
当时间慢慢推移,少年成长为大人时,再回首看鲁迅先生的作品,才忽然懂得其中蕴含的道理。
成年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突然读懂了鲁迅。因为不懂,才会与家里人产生嫌隙,错过了那么多陪伴家人的时间,也正是因为懂了,才是正式与过去天真的自己告别,成为真正的大人。
我想,这就是鲁迅逝世86年还依然如此大火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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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鲁迅,为何一定要选择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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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少专业搞文学的人眼中,鲁迅的全才足以比肩苏轼。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鲁迅在文坛上是巅峰般的存在。
无论是小说、散文、杂文、诗歌,都能吊打很多作家。

论小说:
《彷徨》《呐喊》《小说新编》等等全都是天才级别。
同时期的小说家也有极好的小说,只是都不如鲁迅这般,篇篇都是精品、高质量。
单说一个《狂人日记》,就足以看出他在小说方面的老道之处。
如何表现一个人的精神失常?
不是像其他作家那样,写什么摔杯子、砸东西、怒吼之类的俗套剧情。
只是一句:“要不,那赵家的狗何以多看了我一眼?”
就说绝不绝!
论杂文:
写杂文的鲁迅宛如一个战士。
用着犀利的文字,刺破所有幻象,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网上那些被传疯了的鲁迅名言,全都是出自鲁迅的杂文集。
他讽刺谣言——“谣言世家的子弟,是以谣言杀人,也以谣言被杀的。”
他讽刺权利——
“中国的人民,是常用自己的血,去洗权力者的手,使他又变成洁净的人物的……”
这才是真正的金句大师,哪怕时过境迁却依旧能用。

除此之外,鲁迅的诗歌、散文在文坛上都是极佳的作品。
有读者曾说:“给别人的作品打五星是一种褒奖和肯定,给鲁迅先生的作品打五星,是因为满分只有五星。”
毫不夸张地说,鲁迅写出了中国当时30年内zui好的小说、50年内zui好的散文、80年内zui好的诗歌。
但凡一个文人能占一样,都能在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鲁迅偏偏全都占了。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文坛称他为“二十世纪东亚文化地图上占领最大领土的作家”;
不读《鲁迅全集》,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把文字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不读《鲁迅全集》,你永远不知道,被政治光芒盖住的他原来如此耀眼、有才。
如果我们书架上只能有一套书,那必须都得是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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