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梦旅行】——小林2010摄影总结
2015/12/3 小林

    

     这不算是顺利的一年

     那些隐痛与意外纷纷而来

     也许这些都是成长的代价吧

     这一年即将过去了

     用力拥抱

     忍着泪水微笑的浪漫

     嗯,新年快乐

    

     一月一日下午,元旦,广东顺德容桂镇,天色微阴

     五金厂的小工,还带着圣诞的帽子。可能几天前的圣诞,是一个让他难忘的夜晚?可能带上这帽子,只是为了挡住工作飞溅火星?我们只是匆匆交谈了一两句,在相互的微笑里离去,所以我永远也不知道这顶帽子的故事了。

    

     一月三日下午,广东广州上下九龙老区,多云,空气慵懒

     煮滚的猪脚姜,岭南冬至的暖胃美食。广州是一座容易让人习惯的城市,生猛海鲜,老火靓汤,一盅两件,足以抵挡空气阴霾,阴冷的冬至,湿热的暑夏。

    

     一月十七日傍晚,东莞回广州的动车上,路过珠江,夕阳淡淡

     广东的珠三角区域,一直让我熟悉而又陌生,一直想好好拍拍,却里不如从何拍起。

    

     一月二十一日夜,浙江温州,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上,寒冷的冬雨下了一天。

     我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开始漫长的冬的江南之旅。第一站到达温州,这里的夜色,温暖而迷离,公交车一直塞啊塞,天色慢慢暗下来。

    

     一月二十三日,浙江金华诸葛八卦村,萧瑟寒冷,天上下起了似雨似雪的雪籽。

     村口月湖边的小店,热气腾腾的米线很美昧,尽管天气寒冷,村里的人们很早就起来忙活了,游客们还没到,这村于是充满了江南旧时乡村的气息。

    

     一月二十三日上午,浙江金华新叶村,准备下雨的田野。

     一群鸟儿飞起又落下,远山的雾霭正在慢慢浓起来,茌浙西落寞的山间,家家都做起饭来了。

    

     一月二十三日上午,浙江金华新叶村,米粉弥漫。

     记得小时候,家乡的小村里也有这样一台打米机,是我那时能见到的最庞大的机器,此后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我对着这台打米机不停的拍了又拍,直到空气里飘扬的米粉覆盖了我的相机。那些缝隙里白色粉末,至今还在。

    

     一月二十三日。新安江的一个转角,江上夏秋季节会生起浓雾,吸引了很多拍照者蜂拥而来拍摄大片。

     江边的船上,住着一对老夫妇,有雾有人拍照的时候,每摇船一小时收费一百元。现在是冬天,没有雾也没有人拍照,这天傍晚老婆婆摇船出去,寻找他们走失的鸭子。

    

     一月二十三日傍晚,浙江建德,新安江边的小饭馆,灯光温暖。

     妇人们在赶制过年用的年糕,新出炉的年糕细腻如脂.绵软香甜。

    

     一月二十三日夜,浙江建德,新安江边,夜风清冷。

     江水平静得如镜子一般,夜色渐渐漫上来了,船上的灯笼,散发出沉默的红光。对岸有一两点灯火明明灭灭,江水依旧平静得如镜子一般。

    

     一月二十四日清晨,浙江建德,从下涯去梅城的破旧中巴上,太阳还没升起。

     挑着自家种的草莓到镇上出售的妇人,看到我在拍照,微笑的塞了一把过来。

     一分钟之后,她下了车,挑着重重的担子消失在嘘攘的集市里。那草莓的味道微酸,香气浓郁。

    

     一月二十四日清晨,浙江建德梅城镇,天气晴冷。

     新安江边的主堤上,人们摆卖巨大的青鱼干,各种活鱼,甜糕,还有补牙理发算命等等各种行业。这种小兽我一直没弄清是什么,摆摊的老板反复给我重复两个字,但我一直没弄懂他的土话。

    

     一月二十四日上午,浙江建德新安江,江面无风。

     安静秀美,是我对新安江的印象,一叶蚱蜢舟,那时李清照记得过,于是江上的鸟儿也似乎落寞了。

    

     一月二十四日中午,浙江桐庐富春江上,快艇带来猛烈的江风。

     这江是我一直梦想看到的河流,先论是《与朱元思书》里的“风烟惧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还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又或严子陵的钓台,都有无穷的魔力吸引着我,这次的旅行,一个被预设好的目的地,虽然江上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却可以铭记一生。

    

     一月二十四日傍晚,浙江富阳龙门古镇,零星的雨点洒落。

     村口的桥头,一位高谈阔论的老大爷。江湖夜雨十年灯,龙门镇的黄昏时分,不知为何反复想起这句话,背起我的三脚架,如一默默无名的剑客,走过江湖上这小镇,找个小酒馆坐下要杯酒。

    

     一月二十四日傍晚,浙江富阳龙门古镇,家家都生起了炊烟。

     江湖险恶,不如归去,田园将芜,胡不归?只恨晨光朦胧天不亮,终于看到自己简陋的家门,那淡如一杯白开水的幸福。

    

     一月二十五日黄昏,浙江杭州灵隐寺,夕阳渐没

     乐国光明无昼夜,花开花落记晨昏。我在灵隐歇脚,在草丛中无意看到这一句,星夜无定,晨昏无时,吹落了一夜的繁花,记得就是忘怀。

    

     一月二十六日清晨,浙江杭州断桥,旭日初升。

     我又走到杭州来了,这是第三次,断桥边,西湖的风景似乎永远未变.只有那些梧桐的叶子生生灭灭,带来每—季的流年转换。

    

     一月二十六日傍晚,浙江杭州雷峰塔,夕阳如醉。

     从断桥相会,到雷锋夕照,只是短短的数里路程,却深藏着无数思念的岁月。故事渗透进了血脉,鼓荡着秋水回肠。

    

     一月十七日黄昏,江苏苏州留园,细雨空濛。

     因为下雨的缘故,难得的空无一人,从与谁同坐轩看出去,一株枯瘦的腊梅静静的开在水边,空气里蕴含着花香与暮色,让人想留下不愿再走的地方。

    

     一月十七日夜,江苏苏州,七里山塘街,冬雨初歇。

     这样的街,总让人觉得恍如梦境,前生在哪里路过?后世又要往哪里去?此生的旅行,可曾让你的内心平静?我知道你的困惑,可惜我无法解答你的疑问。

    

     一月十七日夜,江苏苏州,七里山塘街,窗外不知值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

     在苏州的雨夜里,听到一曲慷慨悠然的评弹,就算是一杯清茶,或许已经可以解答所有的疑问。就这样痴痴的坐着,痴痴的听着,直到夜深人静。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停了。

    

     一月二十八日清晨,江苏苏州吴中郊外,薄雾升起的小河上。

     这只是江南农村一两户普通的农家,车子在公路上随意停下,我跑进枯黄的芦苇丛里,天空有一只白鹤飞过,我没有抓住,于是只好两脚黄泥跑回车上。

    

     一月二十八日傍晚,江苏苏州木渎古镇,太阳快要下山了。

     小巷里的理发店,小朋友很乖,空气中微微扬起的灰尘,在夕阳里浮动。

    

     一月二十九日,江苏苏州,虎丘剑池,这天有很美的晨光。

     一缕早晨的阳光穿透薄雾与树林,天地间陷入一片沉默,晨起散步的人也开始发起呆来。

    

     一月二十九日黄昏,江苏无锡,南下塘,天色将暗。

     小姑娘在家门口开始跳绳,这片无锡最后的老城区,即将被拆迁。重复着无数老城正在上演的命运。

    

     一月三十日清晨,江苏无锡,依旧船来船往的京杭大运河。

     一直有一个计划,从北京出发,借乘京杭运河的货船,一站一站直到杭州,必将是难忘的漂泊经历,一直在计划,一直未进行。

    

     一月三十日下午,江苏无锡鼋头渚,一只太湖上滑翔的沙鸥。

     那天的太湖,平静无风,雾气若有若无,景物若隐若现。恩,飘飘何所似,王地一沙鸥,大概就是这种意境罢。

    

     一月三十一日下午,江苏南京,鸳鸯湖,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

     突然又下起了雨,然后冬雾突然就升起来了。四周的老城墙,还有城墙下空茫的啼鸟,慢慢就看不见了。

    

     二月一日下午,江苏南京,莫愁湖,伤感的冬之旅。

     六朝烟水气重,一只落寞的水凫。

    

     二月二日上午,江苏扬州,依旧是阴天。

     老城街头,开烧烤档的中年人,他的帽子,让我想起扬州的诸种往事。

    

     二月三日黄昏,江苏镇江,因为拆迁而愤懑激动的老婆婆。

     我来晚了,镇江最后的老城区已经被拆成一片废墟,我在颓垣败瓦静走沉思。如果时间允许,我恨不得走遍每个城市的老城,拍下照片,让二三十年之后的人们,知道中国的市,原来曾有着怎样的各自风情。

    

     二月四日上午,江苏镇江,金山寺,阳光偶现。

     金山寺,法海洞,门外的长江水永不会再漫过这里。冲动是妖精,冲劫是魔鬼。在洞里长年看守的中年僧人,他—直憨厚地对着我笑,我忘记了请教他的法号。

    

     二月四日下午,江苏镇江,长江上的风很猛烈。

     去焦山的客船上,与我同程的乘客。远处的沙洲,是曾经的黄天荡。韩世忠大战金兀术的地方。

    

     二月五日傍晚,江苏南京,渌口国际机场,雨还是未停。

     飞机又晚点了,候机室里塞满了游客,每个人都满怀心事。

    

     二月三十日下午,大年三十,广东湛江吴川吴阳镇,空气中充满了鞭炮燃放的味道。

     回家过年,除夕那天家乡的集市,景物年复一年都未改变,只是相识的熟人都慢慢的老了。

    

     二月十四日清晨,正月初一,广东湛江吴川吴阳镇,乡村沉浸在彻夜放鞭炮形成的浓烟里。

     独自燃放烟花的孩子,街道上家家都摆出了桌子,准备拜神。

    

     二月十四日清晨,广东湛江吴川梅录,春节和情人节正好是同一天。

     小镇上的年轻人们,在街头做起了情侣的生意。

    

     二月二十日上午,广东湛江吴川吴阳金海岸,大风,寒冷。

     家乡的海边,劳作的老渔民。对于在村人来说,病倒不能再动才算是退休。

    

     二月二十日下午,广东湛江吴川吴阳金海岸,大风,寒冷,巨浪,天阴欲雨。

     与海浪搏斗的妇女渔民,年轻人全部去了外地打工,家乡的捕鱼,耕种工作主要由留守的老人和妇女承担。

    

     二月二十一日下午,吴阳去湛江的车上,浓雾。

     车子经过海湾大桥,析下的海面上.布满了海产养殖网箱。

    

     二月二十二日下午,湛江往襄樊的列车上,朝阳初升。

     火车在张家界站作短暂的停留。可能是平时说话过多的缘故,也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和坐在旁边的旅客聊天说笑,只是很沉闷地默默坐着。陈旧的喘着蒸汽的列车,停靠每一个小站,那些在路上,却从不知晓地方,耗去了我几分钟,又几分钟。

    

     二月三十日清晨,湖南常德石门县官渡镇,露结为霜。

     小河上的晨雾,如潮水般流过古老的石桥,流过起炊烟的农户,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二月二十六日中午,湖南常德石门县夹山寺。

     相传李闯王最后出家隐居的寺庙年斋前诵经的僧人和居士。佛家每饭前需作此三愿:愿此生一切恶业断尽;愿此生一切普法圆满具足;愿此生所修之善根回施众生普共成佛。此外还有五观,这个我已经记不得了。

    

     三月六日下午,广州西关恩宁路,早春的阴晦天气。

     恩宁路是以骑楼绵延长度著名的老街,保存了较多老广州生活气息,正在拆迁,准备改造成云南丽江上海新天地式样的步行街。

    

     三月十四日下午,广东珠海外伶仃岛,午后有阳光。

     浅海的礁石里,爬满了好多好多海胆,试着生吃了一只,还没到成熟季节,没有味道。

    

     三月二十日傍晚,湖北武汉大学,珞珈山下,樱开如雪。

     刚开通的武广高铁满座,有两万广州的赏樱旅客北上,加上周末那天武汉本地赏樱的市民,汇成30万洪流,瘫痪了武大和东湖周边的半座武昌城,交通为之堵塞数小时。

    

     三月二十一日下午,湖北武汉汉口鄱阳街,老屋深处。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池莉和方方的小说里,那些暴热苦寒中乐观顽强生活的武汉人。

    

     三月二十七日上午,广州一处郊区的大型垃圾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从没想过,在繁荣发达的珠三角腹地,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每当有环卫车运来一车垃圾,这些人就会一拥而上,拼命翻寻垃圾里还可以回收的物品,还没完全腐坏的食物直接捡起塞到嘴里。孩子们穿着垃圾堆里捡来的衣服。玩着垃圾堆里世来的玩具,吃着垃圾堆里捡来的食物,不上学,每日在污水横流的垃垃场里玩耍。让人窒息的场景,让我的胃难受了整整—天。

    

     三月二十九日傍晚,广东东莞,一家五星级宾馆。

     被养在宾馆大堂的水族箱里的大海龟,来来往往的宾客不停的开动闪光灯拍照留念,海龟也在不断地挣扎着游着。

    

     三月二十九日傍晚,广东东莞,同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停车场旁,一个标语。

    

     四月三日中午,广州员村,红专厂艺术创意园区,另一个标语。

    

     四月五日下午,清明节,广州中山纪念堂,零星小雨。

     木棉花快要开败了,冒出零零星星的绿芽。

    

     四月十日下午,广州太古仓,倾盆大雨。

     POCO摄影网的年会.聚集了大批嫩模和大批相机,还有大批的摄影大师们。不觉已经在poco玩了七年,这是一个拍美女著名的摄影网站。看着那些玩摄影的人一批批来又一批批消失,常回帖的朋友也一批批的换着。我虽然不拍美女,但还在拍着。可能是像我这样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儿拍照的人,其实并不多吧。

    

     四月十七日下午,广州东湖路一家小超市,天气开始暖和。

     越来越喜欢平淡的视觉,宁静的色彩,简单的构图。因为觉得拍照有趣,所以一直坚持着,从未停下。而为了获奖、发表.赚钱、出名的拍照往往会变得越来越无趣,这本来是一个常识,可惜我们处在一个常识无人理会的时代。很多人因此停止了拍照,我不替他们惋惜。还有些朋友因为拍照的瓶颈而停下来,我深深的为他们惋惜。

    

     四月十八日下午,官洲海珠江南西,湿漉漉的南国之春。

     好照片并无标准,万事难敌心头好。

    

     四月二十四日中午,南京新街口,等待一个影展的开幕式。

     南京这座城市让我有些迷茫。古典、现代、诗意、庸常、混杂在一起,品不出滋味。

    

     四月二十四日下午,南京月牙湖公园,明代城墙上生起的春草。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南京当然是一个适合怀旧的地方,无数次繁华落尽,复又无数次兴盛辉煌。对于我这样一个孤寂的过客,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评说的余地,只是觉得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也就是我与这城的缘分了罢。

    

     四月二十五日上午,南京白鹭洲,天气阴晴不定。

     华发早生,眼神迷茫的都市打工者,他眼里的金陵肯定和我的不一样,他懂的手艺我都不懂。

    

     四月二十五日黄昏,南京老城南,暮色四合。

     南京城里最后的一片老城区,正在拆迁,请原谅我里用了最后的,这两年看到了无数最后的老城,已经生去了我的感慨能力。

     虽然每片老城里的人们,都在对素昧平生的我愤怒诉说,我依稀看见,云端上权贵者们在这最后盛宴前露出的一丝冷笑。

     老人对我说。这家他营生了三十年的理发店也就要拆了,但今天傍晚,他还是穿着干干净净的白大褂,等待顾客。

    

     五月二日下午,广州六榕寺,天气闷热。

     大雄宝殿里,十八罗汉图下,一位僧人挥刀砍去。

    

     五月八日,广州,黄埔古巷,潮湿闷热,汗下如浆。

     一位手臂上纹着龙和情字的地盘工人。

    

     五月二十九日下午,广西梧州,骑楼城,暴雨初歇。

     这是一座可以称为泡在水里的城市,每年大多数的时间,这里都是潮湿多雨闷热,西江几乎每年夏天的汛期,都要把这座城市浸掉大半。

     梧州人建起骑楼商街,以抵挡多雨的华南气候,在有走廊的街上摆卖南北杂货,草药砧板。骑搂的高处,通常装有铁环,等江水浸上来的时候,他们会从家里二楼出来,解开系在铁环上的小船,撑船出门,继续摆卖他们的南北杂货,草药五砧板。

    

     六月十一日午夜,广州天河,单行道酒吧,南非世界杯首场比赛。

     今年运气不好,几乎没有买中什么比赛结果,最后只赢了几瓶啤酒,一两顿饭,却输掉了很多顿饭。不过这个月,增加了很多老友见面聊天的借口与机会。

    

     六月十四日傍晚,江西上饶余干,鄱阳湖的临湖大堤上。

     大跃进时,大兴水利,围湖造田造出的万亩良田。在近几十年的建设里,湖面一直在退缩,让位于人们生存的需要和发展欲望,于是,每年长江洪水暴发,因为上游水土流失过重而越来越猛烈,鄱阳湖的泄洪功能却在不断减弱,造成了一年又一年的夏秋季的险情。

     那天傍晚的夕阳很美。

    

     六月十五日上午,江西上饶余干县城,阳光不错。

     余干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在江西的鄱阳湖南岸。这样的小县城,中国到处都是,说不上名气,也没什么特别辉焊的历史和景观,于是就常常被人们忽略了,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年轻人,匆忙的离开这里去寻找梦想,一些年后,他们的大多数又会回到这里,带着平静或失落。

     这或许也是大多数中国人一生的轨迹罢。我喜欢这样的小城,虽然它普通的让人不会记起,也没什么人乐意拍拍它,可是我能在境头里看到淡淡的温暖,和平常的幸福。

    

     六月十五日黄昏,江西南昌洗马池,八一起义纪念馆门口。

     天色将喑,熙熙攘攘的南昌街头.—位面带微笑而神情专注的小提琴演奏者。

    

     六月二十四日下午,浙江宁波舟山群岛,雾雨中的普陀山。

     一直对普陀山怀有憧憬,不过巨贵的门票船票,然后再在每座寺庙门口花钱买票。破坏了我所有的良好印象。

    

     六月二十四日下午,浙江宁波舟山群岛,雾雨中的普陀山。

     不肯去观音庙外,海边的一片黄色小花,在细雨中摇曳。禅意只在心中,如果要去名山大川寻找,无疑是缘木求鱼。

    

     六月二十五日下午,浙江绍兴,护城河上的小码头,黄梅时节的雨下个不停。

     一座建造了2500年的城,需要时间去慢慢了解。我喜欢绍兴,很安静,内敛。

    

     六月二十六日中午,浙江绍兴安昌古镇,寻常人家的午饭。

     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梅雨每日淅淅沥沥无休无止地下着,栀子花正宁静的绽放,杨梅们开始黑甜熟透,雨中的江南,隐隐升起梦幻般的淡淡烟气。

    

     六月二十七日黄昏,浙江安昌古镇,福安居茶馆里带着狗来吃面的老人。

     再次造访小镇安昌,已经是三年之后。福安居的绿茶们,在透明的玻璃杯子里,慢慢舒展慢慢张开,无色的茶汤慢慢深成嫩绿,茶烟新渐消散在,黄梅时节细雨霏霏的宴昌小镇里。三年于是就述样早过去了,我仿佛一梦了三年,醒来时候的安昌,就像昨晚下睡下的安昌。三年里,有太事故事转折,太多流离漂泊.我无法对着三年前的安昌河水一一倾诉,只好沉默着,任由细雨慢慢飘落在,有青苔的石板桥上。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浙江宁波天一阁,风雨如晦。

     很多年前,读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让我对旅行充满了憧憬,《风雨天一阁》的意境绝美。许多年之后,我终于来到天一阁,正好是斜风细雨,无数的想象与现实汇合,景致如何已经不太重要,我在潮湿的空气里享受圆梦的快乐。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浙江宁波老城区,一户普通人家的厨房。

     平淡的日子,幸福感最浓。

    

     六月二十八日黄氏,宁波广州的飞机上,浮云,都是浮云。

     不知道是神马山。

    

     七月三日傍晚,广州犀牛路,第一次红外拍摄。红外拍摄色彩怪诞,仿佛另一个世界。

    

     七月十八日傍晚,广州越富广场,天气忘记了。一些平淡日子的平淡抓拍。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在家里在的阳台上,天气忘记了。看到了,就拍下来了。广州这城,与我纠结共生。

    

     七月二十五日上午,礼拜日,广州东山基督教堂。那天的礼拜,干瘦黝黑而表情严肃的神父,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讲了两个小时的封《谁把黄金欺骗死亡》,我一直没搞懂他想说什么。

    

     八月六日清晨,广东湛江吴阳金海岸,暑假回家。

     故乡的海就像爱人,平和朴素。但横看竖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八月七日下午,广东湛江赤坎,金寸桥公园,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

     离开湛江十多年了,虽然偶尔会回来.却又不由自主的陌生。

    

     八月十二日上午,广东珠海大万山岛,海风猛烈,阳光明媚。

     岛上虾米怍坊,纯手工剥虾,速度惊人。

    

     八月十二日上午,广东珠体系大万山岛,海风猛烈,阳光明媚。

     又去了小万山岛的小码头钓鱼,收获不错,色彩漂亮的小鱼清蒸了两大盘。

    

     八月十四日下午,重庆洪崖洞,嘉陵江的过江索道即将到站。

     重庆是一个无限丰富的城市。传统与现代,财富与贫穷,往事与未来,交缠混战难解难分。这城仿佛一个浓缩版的当代中国。这是一座我肯定还要再来的城市。

    

     八月十五日上午,重庆朝天门,长江和嘉陵江在这里交汇东去。55年前,陪都重庆的人们曾经彻夜狂欢,庆祝日本投降。可惜在这一天,重庆一切如常,连标语都没有一条。

    

     八月十五日傍晚,重庆十八梯,这是一个码头和江湖文化浓厚的城市。

     十八梯仿佛就是重庆一段历史的缩影,是重庄真正活色生香的民间。从较场口城市阳台,沿着满是凹印的青石板走下去,便可以走进昨日的时光,又是一个正在拆迁的地方。

    

     八月二十一日黄昏,广州去沈阳的火车上,夕阳沉没。

     硬卧车厢里,铺位对面的女子,两天的车程,我们自始至终没有交谈一句。

    

     八月二十三日中午,沈阳去呼伦贝尔草原的车上,路过通辽科左后旗。

     所以我旅行,是为了知道世上有人生活得如此困顿不堪;所以我旅行,是为了知道世上有人生活得如此穷奢极欲;所以我旅行,是为了知道世上有人生活得如此颠沛流离;所以我旅行,是为了知道世上有人生活得如此宁静安详。

    

     八月二十四日中午,内蒙古喜峰口外扎鲁特旗,山坡上走过一群羊。

     云,聚散得飞快,羊儿和我们一样,走走停停。

    

     八月二十四日黄昏,内蒙古新巴尔虎左旗,夕阳美好。

     为了追赶夕阳下这群羊儿,我和烟雨大师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狂奔了四五百米,拍完之后人俩都躺倒动弹不得。

    

     八月二十六日傍晚、内蒙古满洲里,夕阳在百年的火车站旁落下。

     从呼怡贝尔草原进入满洲里,满眼空旷荒芜的草原风光。突然之间变成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繁华和绚烂,远东铁路的火车和商贸人流在这里出境入。这是一座美丽的小城,适合造梦的地方。

    

     八月二十七日清晨,内蒙古呼仑贝尔临江电,朝阳如画。

     草原的深处,小河界分着中国和俄罗斯,临江的清晨,一阵秋雾正随着河水慢慢流淌。早起挤奶的村人都忙碌完了,牛啊马啊部在晨露里散步,太阳照在九转回肠的额尔古纳河上。

    

     八月二十七日清晨,内蒙古呼仑贝尔临江电,朝阳如画。

     难忘的新鲜热牛奶,难忘的原木客栈,难忘的俄式酸黄瓜。难忘的海拉尔碑酒,难忘的河边晨风,难忘的日落奔马。这条远在万里的仙境村庄,时入我的梦里。

    

     八月二十八日中午,内蒙古陈巴尔虎旗,莫尔格勒河谷,为我们指路的摩托车手。

     茫茫的大草原里,能遇上个人跟能遇上棵树一样不容易.双方都感到很亲切。生活得越密集,人们的心理就离得越远;距离越远,反而更易亲近,这是一个永恒的悖论。

    

     八月二十八日下午,内蒙古呼伦贝尔金账汗,草原上的收获季节。

     草堆像一个小巨大的蛋卷,在夕阳里的山坡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到处是一片辉煌的金色,我们找了个牧草密得像地毯的山坡躺下,度过了—个惬意的下午。

    

     八月二十八日黄昏,内蒙古呼伦贝尔金账汗,成吉思汗歃血结盟升起金账的草原。

     蒙古、后金、大明、闯王、后元的大军们曾经这一带奔突厮杀,那些久远的呐喊惨叫,虽已随风而逝,只剩下马儿们在安静的散步,无尽的牧草年复一年的枯荣。

    

     八月三十日上午,黑龙江齐齐哈尔,一座以烧烤著名的城市。

     齐齐哈尔很干净整洁,烧烤很美味,那晚的酒喝得很畅快。

    

     八月三十日下午,黑龙江齐齐哈尔扎龙自然保卫区,看人放鹤,天蓝如洗。

     扎龙的芦苇荡,很整齐很壮观,秋风已经来了,吹得芦苇叶瑟瑟作响。水面一阵涟漪,蓝的比玉空还纯粹。

    

     八月三十日黄昏,黑龙江大庆郊外的小河边,夕阳恍惚。

     远处依稀可以看见大庆的全城,还有矗立在油井上的磕头机,芦花在夕阳里飞舞,难以相信这次的草原之旅已经结束了。

    

     八月三十一日黄昏,黑龙江哈尔滨,壮观雄伟的索菲亚大教堂。

     在哈尔滨的三天,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看夕阳,天气快要凉起来了。

    

     八月三十一日晚,黑龙江哈尔滨,松花江边,夜已经深了。

     人与人的相会离别,是很奇妙的事情,好在我们有相机,记住曾经的烛光与容颜。虽然我们再次分隔天涯,心中依旧珍藏。

    

     九月一日深夜,黑龙江哈尔滨,买卖街,夜风清凉。

     烧烤档的老板娘,结账时少收了我们两块钱,我们并无交谈,也不知姓名。第二天一早,我离开哈尔滨,回到广州。

    

     九月二十三日下午。广州沙面,阴天。

     好久没有拍照。

    

     十月二十一日上午,北京,百花深处胡同。

     百花深处是一处普通的小胡同,养着很多鸽子,有涂鸦,有护国寺。我因为它的名字来到这里,行到百花深处,不觉潭静波平。

    

     十月二十一日下午,北京后海,初秋的意味。

     在湖边练习双截棍的年轻人,他说,他大哥练得更好。

    

     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广东湛江,吴川梅录镇,阳光尚好。

     生活就是这样,给你一些,不给你另一些。

    

     十月二十九日黄昏,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银杏黄了。

     北京的秋天,是一年最好的季节。接下快门,拍下的其实是你自己。从前我不太明白这句话,在读了很多书,拍了无数废片之后,我想慢慢有些理解了。

    

     十月三十日凌晨,北京南锣鼓巷,吉他吧,时间过了午夜十二点。

     酒吧的老板容貌也沧桑,眼神也沧桑,歌声也沧桑。泡妞无数最后被妞甩了,大概可以形容这种很北方的沧桑感吧……

    

     十月三十日中午,北京地坛公园,秋光明媚。

     最早知道地坛,是在史铁生的散文里,在文章里他忧伤地回忆起地坛秋天的冷落萧索和他的母亲,可惜今天地坛公园人很多。

    

     十月三十一日下午,北京香山,双清别墅,秋高气爽。

     香山的红叶又红了,可惜今年没有打霜,所以还没红到极致,不过对于我这种来自四季常绿的广东土著来说.已经足够欣喜。

    

     十一月一日黄昏,天津沈阳道,遛鸟的大爷。

     第一次去天津,时间很匆忙,还专门跑了一次杨柳青,可惜物是人非。天津已经改造完毕,到处是崭新的仿古建筑,或许是时间太短,下次好好走走,找找老天津的味道。

    

     十一月二日清晨,北京鼓楼内大街,太阳刚刚升起。

     大街上堆满了出售大白菜和大葱,大妈们按堆扒拉,早点铺前人来人往,初冬的气息已经很浓了。

    

     十一月二日早上,北京南锣鼓巷,一棵黄得正热烈的大树。

     为了拍这张照片,等了好久,差点误了飞机,一路狂奔。以前乘飞机,总是一大早赶到候机室坐着,现在总是在最后一刻赶到。

    

     十一月十二日下午,广州五羊新城,广州亚运会今天开幕。

     报摊阿姨的儿子,抱着他可爱的小狗。亚运会虽然办了一些如免费坐公交之类的傻事,也花费了天文数字的整治费,导致物价上涨了。毕竟广州是整洁了一些,广州也因此被成为最有幸福感的城市之一,但l50块的交通补贴至今还没有拿到……

    

     十一月十三日上午,广州六榕路,红外摄影。

     用红外看世界,是一种带有微弱温度的触摸。在不可思议的成像里,现实被抽离成梦呓,仿佛能看到汩汩血脉在苍白的面庞下奔流,多少坚强冷漠的表情突然脆弱。阳光越猛烈,梦越逼近。终于在无限遥远的1/250秒之后,梦成了真,真成了梦。

     参加连州摄影节的作品。

    

     十一月十四日傍晚,珠海外伶仃岛,海边沙滩上,一条思考人生的狗。

     相对于瞬间而言,氛围是照片更重要的原则。当照片有了气氛,画面的内容往往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十一月十四日夜,珠海外伶仃岛,在码头边的大排挡吃海鲜。

     遵循吃海鲜要喝白酒的原则,拍完这张照片之后就喝高了,东歪西倒的走回宾馆,躺倒就昏就昏睡过去。大概有两三年没有这样大醉过了吧。

    

     十一月二十日中午,广州去南海的公交车上,车上的帅气少年。

     也许你已经发现了,我镜头下的人往往都容貌平常,很少帅哥美女。

     对我的拍摄而言,人的相貌美丑且实很次要,健康、善良、真诚,才是我对美的标准。

    

     十一月二十日下午,广东佛山南海,一个专门收养流浪狗的地方。

     这里的流浪狗,多数是被遗弃,它们都分外敏感,用孤独自闭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人,然后狂吠。

    

     十一月二十七日上午,杭州河坊街旁的建国南路,又是最后一片老城区,剩下的老房子已经不多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中午,杭州梅家坞,龙井茶园里的午饭。

     杭州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四季各尽其美。

     难怪杭州的摄影师满一色都拍的糖水片,我住在杭州的话,也天天拍糖水片。

    

     十一月二十七日,杭州西溪,夕阳西去。

     杭州的秋天,爬山虎爬满了各处的墙和窗子,叶子红红黄黄。此外又残留了些深深浅浅的绿,真是太好看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杭州北山路,静逸别墅,偶有零星小雨。

     一树百年的银杏老树,黄得正灿烂,叶子落在别墅天台的麻布遮阳伞上,虚虚实实如同画儿一般。

     一大早起来陪我逛北山路的朋友,执意要拉我爬上保俶山最高那石头,俯视西湖的全量,可怜有畏高症的我,脚因此抖了大半天。

    

     十一月二十八日深夜,杭州吴山广场,夜阑人静。杭州深秋的夜,宁静安详。

    

     十一月二十九日晨,杭州城北古运河,去拱宸桥的路上,天气开始回暖了。

     在平常的生活里,发现趣味与美丽,是摄影的最大乐趣之一。所以,对于拍照而言,技术不太重要,观察力才重要。

    

     十二月十二日傍晚,香港维多利亚港,大风,寒冷。

     香港这城,让人情感复杂。从四十年前人们冒死游过深圳河,到三十年前从河对岸带回糖果手表和劲歌金曲,到二十年前春晚上傻乎乎的香港老板,到十年前大圈帮消失港殩崛起大陆现金客狂扫奢侈品,到一两年前大陆去的阿珍大骂大陆游客,再到今年的大陆客落香港疯狂抢购柴米油盐。真是让人从何说起。香港太丰富,香港的烟花特别多。

    

     十二月十七日中午,广州老城区,一家售卖蝎子的挡口。蝎子汤是广州入冬令人喜爱的美食,有息风止痛,降压解毒之效果。

    

     十二月十八日傍晚,广州香江野生动物园。

     一只陷入沉思的猩猩。

    

     十二月二十九日夜,广州海心沙,来广州十几年第一次坐船珠江夜游。

     按下快门之后,我拿着相机划了一个心形,这活不容易干,我试了好多张,才有一张成功。

    

     后记:

     1.首先要感谢您能忍受我的唠唠叨叨,强忍着一直看到后记这里,我今年的总结确实有点长了。

     2.这几年一直有写摄影总结的习惯,今年的是比较费力的一年,今年说话比往年多了,而我打字又慢,只会拼音输入法,而且我的拼音还不标准,所以老费劲了。

     3.总结这类东西,一般都不是别人特别爱看的东西,如果你真的一张张着完了,我会感动的。

     4.既然您都看到这了,衷心希望您能留下一些感想,好让我知道原来还有人真的在看,实在无话可说留个标点符号也行,当然我希望会是个惊叹号“!”

     5.如果您转载此贴或者转发给十个好友的话,那么,我会感谢您十次的……

     6.最后,新年一切快乐!

    

     点击左下 "阅读原文" 可查看往年的摄影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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