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育情结
2018/5/14 11:48:32 多想一步
愿心灵之光照亮我们的人生!

(一)
也许我天生是一个做“孩子王”的料。
7虚岁的时候,还在家门口跟邻居的小朋友玩“办家家”的游戏,突然有一天,耳旁传来一声呼换:“你们家的火木,要让他上学了。”转头一看,原来是我们同一个生产队的,在我们村(当时叫“大队”)小学当校长的黎伯伯,挨家挨户来动员孩子们上学了。
第二天,奶奶就开始用家里的旧布料给我缝制了一个精致的小书包,没过几天,我就随着一群小伙伴开开心心地上学了。那一年我才5周岁半,从家里到学校大约要走3里路,但是,我的爸爸、妈妈、奶奶从来没送过我上学,每天都是一群小伙伴开开心心地去,开开心心地回家……我对学校的生活觉得越来越有趣,在学校的一些优良表现,也经常会得到老师的表扬。
那时的学习任务没有现在重,开学第一课我们学的是“毛主席万岁”,五个字学了好几天,第二课是“中国共产党万岁”,第三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第四课以后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大约一个多月以后,要考试了,考试的内容就是听写生字: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华、人、民、和、红、兵、齐、歌、唱、领、袖、翻、身、不、忘、幸、福……考试的结果公布出来,我得了第一名,我们生产队那个校长伯伯经常会跟我奶奶说:“你们家的火木,好聪明咧!”
于是,我对上学越来越有劲了,在家里还当起了小老师。
我有个弟弟比我小四岁,那时候也就才三岁多而已,但是我经常会从老师的粉笔盒里“偷”一两跟粉笔回家(窃书不算偷,窃粉笔不知算不算偷?),回到家,利用家里一个漆了黑漆的小橱柜的大柜门当黑板,就教弟弟认起字来。我教弟弟的第一课也是“毛主席万岁”……从此开始了我的教师生涯。
四年后,弟弟也7虚岁了,我们生产队的那个校长伯伯,还是挨家挨户地动员孩子们上学。那时候不收学费,只收课本费五毛钱,我也没问过爸爸妈妈要不要让弟弟上学,就从家里拿了三个鸡蛋,卖给了在学校做饭的一个老婆婆。那时候一块钱6个鸡蛋,3个鸡蛋可以卖5毛钱,就这样我把弟弟带进了学校。
还记得第一次拿鸡蛋的时候,三个鸡蛋在路上不小心打烂了一个,卖不了5毛钱,不够给弟弟交书本费怎么办?这天上午我也没上学,跟弟弟一起在外面晃荡了半天,肚子饿了,就带弟弟回家把两个鸡蛋偷偷地煮着吃了(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下地干活去了)。
过了好几天,母鸡又下蛋了,这一次小心翼翼地带上三个鸡蛋,才正式把弟弟带进了学校。
七年后,我考进了师范学校,我高中的一个同学没考上什么,回到村小学当起了代课老师。那时候师范学校新生开学,比我们小学大约迟了十来天,于是,我又把妹妹送到了这个同学的班上,我这位同学教的第一课是:a、o、e,第二课是:i、u、U(“鱼”的韵母,电脑打不出来,就用U代替一下),我陪妹妹上了两天学,就让她自己去了。
几天以后,我来到了师范学校上学。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师范学校到底学到了哪些东西,但是有一篇文章、一次考试和一次作文,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一篇文章”是鲁迅先生的《风筝》,文中的主人公“我”出生于贵族阶层,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家长的代表,“我”有个弟弟,聪明又淘气(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女儿晓莉上幼儿园时学的一首儿歌:“我家有个小弟弟,聪明又淘气,每天爬高又爬低,满头满脸都是泥……”不知现在的小朋友有没有机会像晓莉小时候那样“聪明又淘气”呢?),一天到晚,只顾跟他的小伙伴到野外去放风筝,而“我”却要想方设法把弟弟抓回来,关在家里读“圣贤书”。
有一次,弟弟趁“我”不备,偷偷溜了出去,躲进杂物间里,偷偷地做了一个风筝。风筝做成了,弟弟沉浸在喜悦中,不料“厄运”降临了:杂物间的门忽然开了,哥哥出现在门口,弟弟吓得不知所措,哥哥目无表情地来到弟弟身边,抓起弟弟刚做好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再重重踩上两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几年以后,“我”在一本书上读到一篇文章,文中讲到一句话“玩具是儿童的天使,玩耍是儿童的正当行为。”“我”想起自己多年前摔坏弟弟风筝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愧疚。这时候,弟弟已经长大成人,也已经成家立业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向弟弟道歉,请求弟弟原谅,弟弟却说:“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对这篇文章的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大体上就记得上面这些内容,本来可以在网上找出这篇文章来再认真地看看,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记得文章结尾要表达的大意是:童年时代对孩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再说说“一次考试”,是一篇关于心理描写的小作文,考题提供的片段就是《风筝》这篇文章中“弟弟做完风筝”到“哥哥踩坏风筝甩手而去”的这部分内容,考题的要求是:描写一个片段,侧重弟弟当时的心理活动,字数300左右。我记得当时是这样写的:
风筝终于做完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可以和小朋友痛痛快快地玩了,我眼前仿佛出现了和小朋友们快活地放风筝的情景,这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我高兴极了,肯定是小朋友们来邀我一起放风筝了!仔细一想,不对,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哎呀!不好!一定是哥哥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想找个地方把风筝藏起来,可是找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安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哥哥出现在门口,只见哥哥铁青着脸,愤怒的目光就像两把刀,刺得我缩小了一半(当时我套用了鲁迅先生《药》里的一句话)。我吓得浑身发抖,呆呆地站立着,不知如何是好,哥哥一步一步向我逼近,逼近……漠然地从我手中接过风筝,慢慢地,慢慢地卷起来,卷起来……揉成了一团,我的心阵阵紧缩……忽然,哥哥把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又重重地踩上两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我呆立了许久,忽然“哇”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这次考试,我的这篇小作文得了进入师范学校以来的最高分:24分(满分是25分),当时作文还没有提倡评高分,平时我的作文在班上算是比较好的,也常常会被当作范文拿出来读一读,但我平时作文也就在70到85分之间。这次24分相当于96分了,我高兴得不得了。而且我看到这一次发回来的试卷,在我的每一个大标题下面都写了一些小字:XX题XX分,错一处扣XX分。我知道这一次试卷是被老师当作了标准试卷了,我心里更是高兴。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妹妹背着小书包上学的情景,耳边回荡着一首儿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睡梦中我在想,妹妹才六岁,本该是活蹦乱跳的年龄,可是被我送进了学校,整天背着个小书包,奔走在家里和学校之间,“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听着听着,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这时候梦醒了,从这时起,我似乎就开始跌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开始了对“教育与人生”的断断续续的思索。所以说“断断续续”,是因为那时候也没什么大志,只偶尔会想一想“教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正开始思索,那是女儿出生以后的事了。
最后说说“一篇作文”。也不记得是一篇什么题目的作文了,前面说过,我的作文还是勉强过得去的,但这次却只得了60分,原因是我的“错别字太多”了。记得那时候,有一段时间,应该是1976年“四人帮”倒台后,提倡了一段时间简化汉字,我的“错别字”就来自这些简化汉字,原来“第”字的“竹”字头被简化成了“草”字头(现在电脑里已经没有这个字了),后来简化字又被废除了,但我常常还会写简化字,这篇文章的“错别字太多”实际上就是一个“第”字写成了“草”字头的简化字,而且在文章里出现了好多次,老师给圈出了好几个红圈圈,在后面给我的唯一批语就是“错别字太多,今后注意!”我一看批语,心里就很不服气:“哼,什么错别字太多!不就是一个字么?老师也太不认真了!不就是最后数到了好几个红圈圈吗?”
但这次“红圈圈”事件却给了我一个深刻的启示:不要批评!不要批评!批评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这就是我从事教育以来,一直提倡《好父母,学会欣赏孩子》、《养儿育女,提倡积极健康的心理暗示》、《一句话,改变孩子一生》、《种庄稼,种庄稼,种出一个好孩子!》等观点的缘由了。
(上文原发网易博客《教育与人生》2010年4月14日)
(二)
后来参加了工作,我一直把学生当作活生生的生命来看待,跟学生的关系不是师生关系,不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甚至也不是朋友关系,我把一个个孩子看成了我自己,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我的童年,看到的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生命,所以我跟学生的关系非常好。
但是,由于刚参加工作,没有教学经验,又由于跟学生关系太亲近了,难免出现很多学生不听话的现象,结果考试的成绩往往是一团糟。但我深信:学生学不好,不是他们的原因,而是我的原因,是我没教好他们,没有当好引路人。
那个时候,教育界好像还没有提出“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样的说法,但我心里已经这样想了。
曾经有一次,考试以后,平行班的一位老师抱怨说:“这道题在复习的时候我已经进过三遍,可是还有那么多学生不会做,你找他死去!”我心里在偷笑:“是呀,为什么讲了三遍,学生还不会做,怪谁?”一道题,如果讲了三遍,学生还不会做,这怪学生吗?不,那一定是老师没有讲好:或者是思路没有讲清楚,或者是老师的话学生不爱听,或者是在学生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老师强行灌输,学生虽然在听,却听而不闻,左耳进右耳出了。这,能怪学生吗?
就在这时候,“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个观念已经在我心里发芽了。可是渐渐地我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辩证唯物主义哲学认为:内因是变化的依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内因是事物运动、发展、变化的根本原因,外因只是事物运动、发展、变化的外在条件。按理说,学生爱不爱学,是内因,老师会不会教,只是外因,可我一直认为“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种提法不是跟哲学观点相矛盾吗?我开始了深思……
直到后来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一个好的老师,总是善于把教育者所要达到的目标,巧妙地转化成学生的内心需求。”我的心里才豁然开朗。
如果我们要做一个优秀的老师,那就要把我们的教育目标巧妙地转化成学生的内心需求,也就是说,要把我们教育的目标变成学生自己的内在动力,让学生变“要我学”为“我要学”。
怎样让学生变“要我学”为“我要学”呢?关键在一个词:巧妙。
如何“巧妙”呢?这就是区分一个优秀教师和普通教师的分水岭了。
这时我想到一个词语:“教学”。
在老师当中对第一个字的发音经常发生争议,有的读成“jiāo学”,有的读成“jiào学”,谁也说服不了谁。到底该读哪一个音呢?
我查字典:“教”这个字,有两个读音:一是“jiāo”,意思是“传授”,如:我教历史、我教给你做;二是“jiào”,意思是:“指导、教诲”,如:施教、受教。
我认真分析,如果读第一个音,便是“教和学”,老师教、学生学,教和学的关系是平行的,很可能出现老师的教是主动的,学生的学是被动的这种情况。如果读第二个音,便是“指导学生学习”,学生是学习的主体,老师只是指导者。显然第二个读音更容易发挥学生的主动性。
那么,到底怎样“巧妙地”把教育目标转化为学生的内心需求呢?仅仅纠缠这个字的读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即使明确了“jiào学”就是指导学生学习,也不一定就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
后来,教育的阵营里发生了一个关于“文本主义”和“人本主义”的小小论争:
“文本主义”,就是研究教学大纲、研究教材、研究如何把这一课教好。能够这样做的老师也能成为好老师,也可能成为名师,但很难成为“人师”。
“人本主义”,就是研究学生:研究学生的年龄特点、知识基础、理解能力、接受能力、学习兴趣、学习动机等等,然后重点考虑这一课怎么让学生学好。
两种“主义”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思想,但第一种老师容易成功,第二种不容易成功,需要花很多的精力,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但如果以“人本”之名,行“文本”之实,沽名钓誉,则非常容易“成功”。很多名师的成功道路都证实了这一点。
争来争去,最后的课堂,大多还是老样子,该变的没有变,不该变的却变了。后来我把这两种“主义”变成了非常通俗的两句话:“文本主义”就是“带着知识走进学生”,是一种死教条、填鸭式的教育方式;“人本主义”就是“带着学生走进知识”,学生是学习的主体,在遨游知识海洋的过程中,学生要摄取哪些知识?怎样摄取?摄取多少?何时摄取?学生是自主的、积极的,我们做老师的,已不是主体,甚至已不是“主导”了,而是退为“引路人”、“指路人”、“同路人”,甚至退居为“观众”了(会鼓掌、会喝彩的观众)。
现在我们要思考的是:如何做好这个引路人、指路人、同路人或“会鼓掌、会喝彩的观众”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怎样才能教好学生呢?怎样才能教好学生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本文原发网易博客《教育与人生》2010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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